第1097章 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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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元子情真意切道,說的真像那麼回事一樣。

  青垣還能說什麼,不過一個太監的下落隨口問問可以,若是太追著不放反會讓楚皇帝覺得是他派苦落到他身邊,接近是有其他目的的。

  「原是這樣,肯定是貪玩又跑哪去,此事還要勞煩元公公,元公公記得給老夫派個聰明機靈點的,若是笨手笨腳的話老夫就要找元公公了。」

  青垣轉移話題沒繼續說苦落的事。

  可以肯定的是苦落出事,小廝也是。

  這兩人現在凶多吉少。

  楚皇帝根本不在意苦無的身份,只在乎他能不能完成他想要的東西,是他疏忽沒考慮清楚。

  他本以為讓苦落入宮揭發苦意的身份利用楚皇帝疑心病重這一點讓苦意伏法,但他算漏長生不老藥對楚皇帝的影響力有多大。

  「道人這幾日閉關可有算到什麼?」

  楚皇帝好奇問。

  每次道人閉關都是為了替楚國算卦,這一次青垣出關不知算到什麼。

  「啟稟皇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青垣彎腰、拱手道。

  說這些話時連眼都不眨一下。

  對他來說既看不到那等同於隨便他瞎扯,反正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楚皇帝現在也不知道,等發生了後再回想他這話也已經晚了。

  不過有點能肯定的是楚皇帝額頭上的黑氣越來越黑了。

  這是大凶之兆。

  苦落失敗,這事兒還要跟蕭長歌說說。

  「哈哈好,國泰民安就好,朕也放心了。」

  楚皇帝哈哈大笑,病一好外貌年輕幾分他心情也跟著好,聽什麼都覺得是真的。

  「主子,這地方擠不下了。」

  一下人到楚言身邊稟告,看著這些人大碗大口吃著有點嫌棄。

  這些人像是來混吃混喝的。

  「主子,今天又來了幾百人,宅子這邊已經住不下,而且這些人都跟餓死鬼投胎一樣吃的也多,這樣吃下去就算是國庫都要虧空。」

  下人稟告,這些人的食量太大,餓死鬼投胎都沒這些人這麼會吃。

  「無妨,養兵一世用兵一時,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快到了。」

  楚言莞爾,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人吃了多少花了多少。

  等他成皇帝,這些付出算得了什麼。

  讓他備受打擊的是他的身世,就算不問他也猜到大概。

  本還想有什麼法子能救嚴立但現在嚴立必須死,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留秘密。

  楚皇帝這一次斬草除根牽扯出不少人,都是嚴立在外面的手下,那些人或多或少都受過嚴立的恩惠跟嚴立有很深的關係。

  當然,這事兒查不到他身上來,全都是嚴立出面操辦跟他沒一點關係。

  「是。」

  下人見楚言堅決也沒多說其他,輕應照著楚言說的做。

  日上三竿,烈日炎炎。

  嚴家的人在行刑場內,行刑人重複動作。

  先是磨刀又是灑水地,看起來很認真。

  嚴夫人哭著,其他家眷也哭著。

  圍著的人多,但不見楚言跟嚴若琳的身影。

  嚴立哈哈大笑,眾人以為他瘋了。

  這種時候他還笑得出來,簡直奇怪。

  「他,他在做什麼?」

  夏若晟聽得嚴立大笑警惕起來,誤以為嚴立是在笑話他。

  「啟稟丞相,好像是在笑,也不知笑什麼。」

  身邊的人老實稟告,夏若晟皺眉,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簡直是見鬼了。

  「還有半個時辰,就讓他慢慢笑去吧。」

  夏若晟也不管,既想笑就讓他笑著好了,過了半時辰他想笑也笑不出來。

  「老爺,老爺。」

  「老爺,琳兒跟太子會來救我們的對吧,他們一定會來的對吧。」

  嚴夫人哭哭啼啼問,還把希望寄托在嚴若琳身上。


  她是嚴若琳的母親,她懷胎十月將人生出來,她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部是她的成果,嚴若琳不能放任她不管。

  別人死活隨意,可她想活著!

  「哈哈哈。」

  嚴立沒回反看著蔚藍的天。

  他從來就沒後悔過所作的一切也沒後悔過將一切罪責都攬下來。

  他相信有朝一日楚言一定能坐上那個位置,只有楚言有這能力能坐上,可惜…

  可惜他無法看到,無法在楚言身邊為他盡忠盡職。

  嚴立閉眼,感受臨死前最後一縷陽光。

  溫暖得讓他誤以為回到以前。

  他睜開眼時第一個見到的便是李鳳儀,那時根本不知道她是李家小姐,只知她長得漂亮跟蝴蝶一樣,那雙清澈的眼更令人無法忘懷。

  可她天生就是當皇后的命而他是臣。

  皇后與臣,本就有違天理。

  「斬立決!」

  夏若晟起身,手執著令牌往地上一丟,哐當一聲,聲音不大但周圍人能清楚聽到。

  話音一落,刀影遮住陽光。

  咔擦。

  一聲下去,周圍人寂靜無聲。

  鳳歡殿內,哐當一聲。

  皇后魂不守舍,剛拿起的茶杯也落在地上。

  這幾日皇后情緒不對人也不對整個人憔悴不少。

  茶杯摔裂水蔓延出來,玻璃碎片濺在地上各處。

  「娘娘,您沒事吧。」

  宮女連忙扶著皇后擔心問。

  「本宮心有點悶有點冷,嚴大人他…他什麼時候行刑。」

  皇后捂著發悶的胸口,想到嚴立的事她擔心得很,昨兒更是連睡都睡不好。

  「嚴大人?聽說是今日,午時三刻已過,人怕是已經…」

  今日行邢,午時已過人肯定沒了。

  「什麼,今日。」

  皇后差點坐地上,雙腿無力。

  她沒想到是今日,若知,她肯定會去送嚴立一程。

  「你出去吧,本宮想靜一靜。」

  宮女扶著皇后坐在椅上,纖細的手揉著額頭,有幾分疲倦。

  嚴立沒了,這讓她如何接受。

  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對楚言不利唯獨嚴立不會,嚴立沒了對楚言來說是個大損失。

  「本以為會是本宮先走沒想你比本宮先了一步,哈哈哈,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皇后哈哈大笑,眼淚不爭氣從眼裡流下,滾燙地讓她想起以前的事。

  她有多久沒哭過,自己也忘了。

  從她成皇后開始就沒再哭過,本以為自己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但沒想到還會為別人而哭。

  嚴立大概是她內心深處最後的溫柔,如今他不在了。

  「現在真就剩本宮一人了。」

  刑場上,除了嚴立一家外還有其他幾個相關的朝廷官員也一併斬立決。

  一本小小的帳本,牽扯到的人不少,其中貪的人更不少,一層一層打著掩護。

  流放的流放,革除官職的革除官職,還有一些過分的就像現在這樣斬立決。

  這一次算是大清掃,這麼一折騰,朝廷內肯定要納入許多新官,其他地方的位置也需要官員去補,等同於朝廷要大換血。

  新官入朝,老官的威望肯定會比以前高。

  夏若晟已打定好主意也看到一些人準備拉攏他們。

  他要繼續擴大自己的勢力。

  嚴立沒了,左丞相的位置又空缺,也不知下一個會讓誰頂替上。

  不知是誰那麼倒霉。

  「把這裡處理乾淨。」

  夏若晟看著滿是鮮血的刑場,負手起身,吩咐著。

  「是。」

  手下的人輕應,底下的人群也散開。

  太子府內,嚴若琳沒去看望嚴立反而坐在椅上撫著肚子曬著太陽。


  「已經去了?」

  聽得腳步聲嚴若琳一下就能猜出是翠玉的,聲音平淡不起波瀾,仿佛問的人不是她一樣。

  「啟稟太子妃,都都沒了,老爺跟夫人她們都…沒了。」

  翠玉眉頭緊蹙有幾分難過道。

  嚴家在那嚴若琳好歹也算有個娘家撐腰,現在娘家沒了她家主子還能這麼從容,怕是把賭注都賭在自己肚子上,若生了個男丁,以後衣食無憂。

  「恩,好好葬了他們別讓他們在外當孤魂野鬼,就跟老夫人葬一起,我爹生前對老夫人好,死後也讓嚴家一家子團聚。」

  嚴若琳輕緩道,絲毫不因嚴立他們去了而難過。

  「是。」

  嚴若琳起身往屋內去,翠玉看著嚴若琳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家主子不喜嚴家人甚至連對她爹客客氣氣地也都是逢場作戲做給別人看的,但沒想到他們死,她家主子都不傷心難過,太薄情太冷漠了。

  她跟在她家主子身邊多年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她是嚴家的下人,聽到這消息都有點傷心難過,好好的一個嚴家在朝廷在京城也算名聲大噪,只要一提嚴家必定會說到京城四美的嚴若琳,但嚴若琳卻沒半點難過,要說有難過的時候,那大概就是在楚言面前裝一裝。

  王爺府內,秋冬口沫橫飛說著今日在行刑場內看到的事兒。

  她跟嚴家沒仇但看太子妃跟太子好像對她家王妃有挺大意見的,見嚴家這樣她有點惋惜但更多的是高興。

  她也是自私的,只要自己在意的人不出什麼事就行,至於其他人如何跟她無關,只當聽個樂子高興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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