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7 諾蘭和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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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在萬里高空轟鳴著前進。

  諾蘭原本打算在飛機上好好補補覺——說真的,陪四個孩子玩,真的太累了。

  真不知道那些父母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諾蘭吃完飛機餐,將自己座椅調整好角度,蓋好空姐送來的毛毯,準備入睡。

  然而,耳畔卻響起江起雲的問話:所以,你跟肯醫生……

  我跟肯醫生怎麼了?我跟肯醫生什麼都沒有!

  諾蘭在心中回答。

  我們是最鐵的兄弟,雖然我們住在一起,但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而且,住在一起,也是因為習慣了——在江起瀾偽裝【方文諫】時,他跟肯醫生就住進了方家莊園,方便保護江起瀾。

  後來,合濟會轟然倒塌,江起瀾完成任務回國,兩人也沒有必要再住在一起了。

  可誰都沒有主動開口提出要分開住。

  反倒是諾蘭自己主動提出,他在加州郊區有一座裝修好卻一直沒有入住的別墅,別墅房間很多,住起來很舒適,也能給彼此留出足夠的自由空間。

  兩人便一起搬進去了。

  房子一共三層。

  諾蘭住在三層的東側,肯醫生住在三層的西側。

  除了睡覺,其餘時間兩人基本都泡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出去跑步,一起去電影院,一起去海灘曬太陽。

  這種狀態,諾蘭非常喜歡——他害怕改變。

  他真的對肯醫生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諾蘭不敢問自己。

  他像一隻把腦袋埋在沙子裡的鴕鳥一樣,迴避了這個問題。

  然而,江起雲硬生生把他的頭,從沙子裡拽出來,將這個問題擺在他的面前。

  諾蘭再也無法視而不見了。

  肯——是個相當有魅力的人。

  他身上有股貴族浪蕩子的氣質,穿上西裝,像個斯文敗類,他穿醫生的白大褂,也是花心醫生那一掛的。

  說真的,肯醫生穿白大褂,真的很迷人。

  想像一下吧,如果肯穿著白大褂,白大褂下面什麼都沒有,就這樣趴在桌子上……

  「啪」——諾蘭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喂,你在想什麼呢!

  肯醫生可是你的鐵子啊

  諾蘭「啪」地打了自己額頭一下。

  我在想什麼?

  都怪江起雲,瞎問問題,才讓他的思想變得不純潔的!

  十幾小時後,飛機平穩的降落在加州國際機場上。

  肯醫生站在接機廳,望向通道。

  沒過多久,就看見諾蘭打著哈欠,帶著一臉倦容從通道里走出來。

  「諾蘭——」肯醫生招呼他。

  諾蘭一個呵欠卡在了半截,抬頭看著人群中的肯——肯醫生的個子很高,氣質不凡,站在那裡就像一個雜誌模特一樣耀眼,不斷吸引著周圍人的目光。

  不怎麼的,那種目光讓諾蘭很不爽。

  他大步朝肯走過來,伸長胳膊攬過他的肩膀,帶著他朝停車場走去。

  周圍響起一片遺憾的嘆息聲。

  肯醫生自然而然的接過諾蘭手中的行李箱,並仔細看了看諾蘭的臉——諾蘭的眼底有濃重的烏青,一向精神抖擻的金髮,此刻沒精打采趴在頭皮上。

  「你這兩天沒睡好吧?難道這次去華國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

  「沒有,去華國很順利。隊長他們都很好。」諾蘭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回程的飛機上,為什麼沒補個覺?」

  諾蘭怎麼敢說自己飛機上睡不著的原因,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睡不著……可能是因為時差沒倒好。」

  「唔,這倒是有可能,你這次來回時間間隔太近。」

  肯醫生接受了諾蘭的理由。

  肯又接著說:「我剛從一位義大利酒商那裡買了兩瓶上好年份的白葡萄酒,訂購了兩盒法蘭西吉娜朵生蚝,還請大廚做了一桌子你愛吃的菜,好好吃一頓喝一頓,保證你今晚睡得香甜。走,回家去!」


  回家去——聽到這句話,諾蘭的心潮忍不住起伏了一下。

  身後傳來一個女人戲謔的聲音:「哦——原來如此。」

  肯醫生回過頭。

  在他們身後站著一個身量高挑的波霸美女,手裡拖著小巧空姐專用行李箱,海藍色的空姐制服將她傲人的身材勾勒得分外惹火——更別提她故意解開的三顆襯衫扣子,露出大片白花花的乳浪。

  「怪不得你不肯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呢,原來你已經有愛人了……」

  說話間,空姐還不斷地用意味深長的眼神,在肯醫生和諾蘭身上來回移動。

  正在心虛的諾蘭立刻否認三連:「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肯醫生的眸色變得幽暗。

  空姐也不高興了:「你們不是一對兒?那你為什麼拒絕我呢?」

  「因為你的妝化的太濃了,」諾蘭心裡有鬼,此刻被空姐追著問理由,更是心虛的不行,「我對卸了妝就變了一個人的女人,沒興趣。」

  「你——真是個惡劣的男人!」空姐氣惱地一跺腳,隨後甩著大波浪秀髮,踩著高跟鞋掉頭離開了。

  諾蘭這才對肯說:「抱歉……我很困的時候,脾氣就會很差,還讓你被她誤會。」

  說話的同時,他悄悄把掌心的汗蹭在褲子上——空姐那一句「原來你已經有愛人了」,真把諾蘭嚇著了。

  肯醫生沉默著。

  諾蘭鼓起勇氣看了他一眼,只見肯醫生低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

  「肯,你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肯醫生說。

  說完,他邁開大步,朝自己車子走去。

  諾蘭落後一步,他的視線,忍不住落在肯醫生的屁股和腰上——

  肯醫生是個超級大美人——諾蘭一直知道——只是他從來沒有用那種眼光看過肯醫生。

  肯醫生走得很快,下垂的襯衫後擺,不斷地擺動,渾圓的翹臀若隱若現,白色的襯衫隱約透出他兩條勁瘦的背肌,顯得修長而有力,趴著的時候,一定性感極了……

  停!

  停停!

  諾蘭,你醒醒啊!

  他可是你的朋友啊!

  諾蘭用力搖了搖腦袋,企圖把腦子裡的黃色廢料甩出去。

  一定是太久沒有性生活了,要麼就是因為自己沒有睡好,再或者就是周圍人給的心理暗示太多了,所以,自己才止不住對肯醫生產生不好的想法的。

  肯醫生把行李放在後排,然後拉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

  諾蘭遲疑了片刻——他心懷鬼胎,實在不想坐在肯醫生身邊的副駕。

  ——肯醫生一向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很敏感,若這個時候他坐到後排,肯一定會不高興的。

  諾蘭吸口氣,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這台車子是肯醫生的,車廂內部里收拾得很乾淨。

  有股淡淡的男用香水的味道。

  這是一輛肌肉型越野車,馬力足,空間大,跟肯醫生的斯文氣質格格不入。

  一般開這種車子,都是喜歡自駕游的——車子後排空間很大,足夠躺著睡覺。

  肯醫生在後排睡過覺嗎?

  是穿著白大褂嗎?

  穿著白大褂的肯醫生,趴在黑色皮質的沙發座椅上,然後,自己再欺身壓上去……

  「溫度合適嗎?」肯醫生一邊開車一邊扭頭問。

  諾蘭沒有回答。一臉呆滯。

  肯醫生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可諾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肯醫生擔心地抬手去摸諾蘭的額頭,可他的手指剛剛觸碰到諾蘭的腦門,就看見諾蘭整個人就跟觸電了似的,渾身激靈了一下。

  把肯嚇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諾蘭的語氣顯得心虛而慌張。

  「沒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感覺車裡溫度如何?從機場開回去至少需要花費一個半小時,這段時間,你可以小睡一會兒。」

  「……嗯,那我睡會兒。」


  車子平穩而沉默地向前駛去。

  諾蘭完全睡不著,他閉著眼裝睡。

  在經過一個路口時,肯醫生靠邊停了車,解開安全帶,探身從後排撈過一件外套,替諾蘭蓋上,這才又發動了車子。

  聞著肯醫生外套上的香水味和淡淡的消毒劑的味道,諾蘭更加心猿意馬了。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終於到了家。

  諾蘭停止了裝睡。

  他坐起來,將肯醫生的外套掀開,下了車。

  「那什麼,肯,我身上都是機艙的味道,太難聞了,先去沖個涼。」諾蘭說。

  他必須想辦法冷靜下來。

  洗澡,是個絕妙的辦法。

  「去吧。」肯醫生擺擺手。

  諾蘭奔上樓,跑到自己房間,三兩下把自己衣服脫乾淨,衝進了浴室。

  「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想……」

  諾蘭站在噴頭下,感受著溫熱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

  水流柔和的流過身體,溫溫的,很舒服——諾蘭想起了肯醫生剛剛摸自己額頭的手。

  肯醫生的手指修長而乾淨,若是這雙手撫摸自己……

  「該死!」諾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罵了句髒話。

  片刻後,諾蘭自暴自棄的手移動了。

  氤氳的浴室,嘩嘩的水聲,掩飾不住諾蘭壓抑的聲音。

  肯醫生拿著諾蘭的手機,站在浴室外抿著嘴唇,聽著浴室里壓抑的聲音。

  好一會兒後,肯醫生將手機收回口袋,轉身離開了。

  *

  沖乾淨後,諾蘭神清氣爽地走出浴室——欲望已經衝進了下水道。

  現在,是可貴的賢者時間!

  他不會再對肯醫生有奇怪的想法了。

  他又可以用看待兄弟的眼光,看待肯醫生了!

  來到二層餐廳,諾蘭發現餐桌上擺滿了美食:琥珀色透明白葡萄酒倒在水晶杯里,上等的生蚝開好了蓋,整齊擺放在桌上的盤子裡。除此以外,更有各式炸雞塊,冷烤牛肉,拌好的凱撒沙拉,烤的焦香的培根。

  諾蘭才發現,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可肯卻不在餐廳。

  諾蘭拉開餐椅,坐下,探頭朝門外喊了一聲:「肯——」

  話音剛落,肯醫生就出現在餐廳門口。

  等看清肯的打扮,諾蘭愣了。

  肯醫生穿著的很正式,上身一件深藍色質地良好的襯衫,下身黑色禮服褲,頭髮弄得蓬鬆中帶著一絲散亂——像那是相當的魅力。

  「……你一會兒要出門?」

  天色已經黑了。

  平時肯醫生幾乎不會在這個時間單獨出門的。

  「是啊。」肯醫生點頭。

  他走到桌邊,端起酒杯,一仰頭,將杯中的白葡萄酒盡數咽了下去。

  他喝酒時仰起頭,露出乾淨的下巴,修長的脖頸,利索的喉結隨著酒精吞咽的動作,不斷起伏著。

  諾蘭的視線,忍不住向下游移——肯醫生性感的鎖骨,有著陰影的胸肌……

  停停!

  說好的賢者時間呢?

  諾蘭趕緊給自己逐漸下滑的目光,踩了急剎車。

  「你要去哪裡?」諾蘭端起酒杯——他的嘴裡變得很乾。

  「約了炮友。」肯醫生說。

  諾蘭含在嘴裡的白葡萄酒差點噴出去。

  「炮,炮友?」諾蘭結結巴巴地問。

  「對啊,我有炮友不是很正常嗎?我這個年齡,沒有生理需求,反而不正常吧?」肯醫生笑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是,你喝了酒……」

  肯醫生晃了晃手腕,酒精在杯子裡打著旋兒:「喝了酒有什麼關係?反正我也不開車,是他(he)來接我。」

  「他?」諾蘭重複道。

  「哥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男女不忌的。」肯醫生說完,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喝完,他又去摸酒瓶。

  諾蘭按住了肯醫生的手:「少喝點。你喝多了,被你的炮友開膛破肚了怎麼辦?」

  「誰給誰開膛破肚還不一定呢,諾蘭,你別小看我。」肯醫生將諾蘭的手扒拉開,一邊倒酒一邊說,「而且略帶微醺的狀態,才能忽略對方的缺點,才能更爽啊。」

  諾蘭忽然覺得自己不餓了,美味昂貴的生蚝,也食之無味了。

  而且,他在不爽。

  可他為什麼不爽呢?

  ——也許真的是怕自己的朋友出門會遇到危險吧……現在世道很不好的。

  「肯,」想到這裡,諾蘭放下餐巾,「這樣吧,乾脆你把你的朋友叫到家裡來,萬一有點什麼危險情況,我也可以照應你。」

  肯醫生眼神黯淡了。

  他根本不想見什麼炮友……他只是想看看諾蘭的反應。

  ——之前有好幾次,諾蘭看他的眼神,都有些異樣。

  可每一次,肯醫生發現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等累了。

  最初,諾蘭痴迷程靈,自己不能、更不想開口表白心意。

  等到程靈死了,諾蘭心神大亂,自己更不能說了。

  如今,程靈已經結婚生子了,難道諾蘭還是放不下嗎?

  ——去華國見了她一面,連波霸美女空姐都沒興趣了,一進門就跑進浴室打手槍?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只聽諾蘭在那裡興高采烈地的說:「……帶他回來住是不是更好?而且你們出去住的酒店,也不一定乾淨。雖然我不讓你留宿外人,但也可以破例……」

  「我一個成年人,有享受性愛的權力,怎麼?難道以後都要跟你請示,才能讓我炮友留宿嗎?」肯醫生語氣不善地說。

  肯逼著自己現在就做出決定。

  「算了,諾蘭,我想,我還是儘快搬出去住吧。」

  聽說肯醫生要搬出去,諾蘭慌了,他沒過腦子來了一句:「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是我的什麼人啊?」肯醫生冷笑。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哈——」肯醫生冷冷一笑,咀嚼了一遍,「朋友?——朋友就有權力干涉我的個人生活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諾蘭說,「只是作為朋友,我希望你能開心,希望能幫你解決問題,並不是想干涉你。」

  「解決問題——你能解決我的生理需求嗎?」肯醫生看著諾蘭。

  諾蘭呆住了——肯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無法回答肯醫生的問題。也無法直視肯的眼睛。

  肯站起來,將餐巾布扔到餐桌上。

  「好了,我該出發了,就不請炮友來家裡了,畢竟我們鬧出的聲音會很大,我也怕吵到你的清淨——」肯醫生推開餐椅,椅子腳在大理石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肯醫生走到餐廳門口,身後傳來椅子撞翻的聲音。

  下一刻,他被諾蘭按在門上。

  「肯——」諾蘭呼吸略有些急促,咽了咽口水,「如果生理需求的話,我也可以幫你解決。」

  「抱歉,我對你的床上技術不是很信任。」肯醫生沒有表情回視著諾蘭。

  那雙近在咫尺的藍眼睛裡藏著某種很陌生的情感。

  是同情嗎?

  ——他才不要什麼同情炮。肯醫生想。

  下一刻,諾蘭忽然湊上前,輕輕吻住了肯醫生的唇。

  肯醫生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諾蘭,看他緊閉的雙眼,額頭上蹦出的青筋。

  他的樣子像是用了力,可嘴唇卻是異常溫柔的。

  在親吻住肯的一瞬間,諾蘭的心裡哆嗦了一下。

  肯的味道,這麼美妙嗎?

  不不,諾蘭,你不能這樣做。

  可這種滋味,實在是太蝕骨銷魂了——以他超人的自制力,居然沒辦法喊停。

  他不斷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直到樓下傳來汽笛聲——肯醫生的炮友來接他了。


  肯醫生推了他一把。

  諾蘭鬆開他,肯醫生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對不起,我不該說你技術差的。我想你的技術很好。但是,你沒有必要證明給我看。好了,我該走了——」

  「不,你不能走!」諾蘭想也不想拽住了肯醫生。

  「諾蘭,冷靜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諾蘭冷靜了一點。

  是啊,他在做什麼?

  他在對肯做什麼?

  他在對自己好朋友做什麼?

  可是……諾蘭的眼睛止不住下移。

  肯醫生那質地良好的絲綢襯衫,被自己弄得皺巴巴的。

  「你的衣服……不如別去了。」諾蘭拙劣的找著藉口。

  「我可以換一件。」肯醫生說完,想也不想直接一揚手將衣服脫了下去。連扣子都沒解。

  諾蘭的腦子嗡的一下,理智呼嘯著離家出走了——

  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赤裸的肉體,是那樣的性感:人魚線隱秘地沒入皮帶下,肌肉均勻而漂亮,肩膀舒展,腰身勁瘦——

  肯要離開,可諾蘭卻抓著他的手,往下。

  肯,愣住了。

  「讓他走——」諾蘭聲音變得沙啞,「要上,要下,你隨意——」

  肯抿了抿唇,掏出手機,「抱歉,今晚不行,改天再約——」

  「該死!」諾蘭忽然吼了一聲,「改天也不行!快滾!」

  說完,他將肯醫生電話掛斷,然後將手機扔了出去。

  樓下的車子響起了抗議的汽笛聲,許久之後,憤怒的司機才鬆開車喇叭,踩著油門離開了。

  心跳是劇烈的,手指是顫抖的,呼吸是熾熱的。

  當諾蘭被壓住的時候,他感覺自己興奮地腳趾血管都要爆開了。

  他能清楚感覺到肯的撫摸,呼吸。

  他從未感覺自己如此興奮過。

  在最後一刻,肯醫生附身在他耳邊說:「你知道我想上你多久了嗎?」

  諾蘭沒來及得說話,肯醫生do了。

  而且,這個傢伙很惡劣,一頓蹦一句話。

  「你以為我一直把你當兄弟嗎?」

  「你知道我忍耐多久了嗎?」

  「你以為我在你身邊這麼久,只是為了跟你做朋友?」

  「還是你以為我真的圖你那點兒錢?」

  「還是我有什麼崇高的理想?」

  「我還不是為了能上你!」

  諾蘭手背青筋根根暴起,身體精神雙重刺激,令他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

  頭皮一陣陣發麻。

  他感覺自己漂浮在雲層之上。

  最後,兩人慢慢平息。

  諾蘭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你他媽是不是早就想上我了?」

  「廢話,要不我放著滿是世界的帥哥美女不去睡,跟你窩在這裡圖什麼呢?」

  諾蘭從床上站起來,「你等著,我這是沒睡好,等我睡好了,我告訴你,什麼叫特工的野蠻無情!」

  肯醫生冷哼一聲:「等著就等著,就怕你慫了!」

  諾蘭給肯醫生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甚至沒在肯醫生浴室洗澡——

  他穿過長長走廊,來到自己房間,進了浴室,諾蘭踉蹌著撐在牆上。

  他腿軟地幾乎站不住了。

  肯這傢伙,這麼強悍的嗎?

  怪不得跟肯醫生搞過一夜情的傢伙,無一不對肯醫生死心塌地,踢都踢不走。

  可惡啊,諾蘭,你在床上可不能輸啊!

  諾蘭心裡盤算著復仇計劃,當肯醫生推門而入的時候,諾蘭懵了。

  「我……只是確認一下我不是做夢而已。」肯抱住了滿身泡沫的諾蘭。

  諾蘭抱住了肯。

  這次諾蘭堅守了陣地,反客為主了。

  接下來幾日,兩人不分晝夜的恣意放縱。


  直到第五天_諾蘭不得不去P海解決麻煩了_那幫海盜,居然欺負到自己老朋友頭上了,他不能坐視不理。

  在此之前,諾蘭還要給伊莎貝拉打個電話——伊莎貝拉冒著風險把未上市的遊戲光碟借給自己。誰知道,原來遊戲光碟背後的大股東,就是程靈隊長。

  「伊莎貝拉,謝謝你給我的光碟,有件事情告訴你,以後光碟不要給任何人了……」

  諾蘭沒敢說伊莎貝拉的老闆發現了她的違規行為。

  伊莎貝拉「唔」了一聲:「你以為什麼人要光碟,我都會給嗎?我也就是看在你和肯醫生的面子上。」

  諾蘭原本以為,伊莎貝拉是喜歡肯醫生,如今,諾蘭才知道伊莎貝拉是他們兩人的CP粉。

  諾蘭看了一眼慵懶靠在沙發上看醫學書的肯醫生——他只穿了一條黑色的三角內褲。

  「呃,我倆在一起了。」諾蘭對手機說道。

  「什麼——啊啊啊啊啊!終於!我磕到了,謝謝!謝謝!」

  諾蘭捂著被她喊得都快聾了的耳朵,將手機移的很遠,「我的耳朵!」

  「抱歉抱歉,我太興奮了!你知道我磕你倆多久了嗎?恕我直言,諾蘭你啊,就是太遲鈍了!」

  這時,一隻修長的手,從旁邊伸過來,將諾蘭的電話拿走。

  「喂,伊莎貝拉,你如果繼續打電話,我還怎麼幹諾蘭呢?」

  「啊——」伊莎貝拉發出了一聲鵝叫,「諾蘭居然被壓了……你倆的體位……嘟……」

  電話被掛斷了。

  諾蘭把手指關節按得嘎嘎響。

  「我很欣賞你無畏的精神,我現在就展示給你看我的真正實力!等著三天下不了床吧!」

  肯醫生嘆了口氣。

  「你在干我的時候,在想著誰呢?你從華國回來,先跑到衛生間來了一下,我都聽到了。」

  「我……」

  諾蘭有些尷尬,承認自己在想著肯,是不是太丟臉了?

  「你一直熱衷於在上面,是不是因為我的背影看起來跟曾經的程靈隊長有幾分相似?」

  「啊?絕對沒有啊!」

  肯悠悠地嘆了口氣。

  諾蘭沒辦法,只好用盡了渾身的解數,委曲求全在下面,還不停的抽空解釋,他喜歡肯,跟任何人沒關係。

  直到諾蘭的飛機飛到P海上空,他才意識到——他是不是又被肯醫生耍了?

  「肯——」諾蘭在電話里咆哮,「你是故意的吧?」

  肯醫生笑:「當然啦!想找我算帳,那就趕緊完成任務滾回來吧!」

  「你——」諾蘭氣憤地沖電話吼道,可肯醫生完全沒有給他咆哮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掉了。

  諾蘭氣鼓鼓地把電話塞回口袋。

  肯這個狡猾壞心眼的傢伙!

  諾蘭恨不得立刻解決了那幾個不知好歹的海盜,然後回去找他的肯算帳——

  下一刻,諾蘭意識到,他不是想回去找肯算帳。

  他是想念肯,不想離開他,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分鐘。

  諾蘭笑了。

  他的藍眼睛比海水的顏色更藍,更柔和,更堅定——

  他不再孤單了。

  再也不會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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