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愛嬌
聖誕節過後的這周，雲初語的心思收了回來，再過兩天就要月考了。
整個十二月，她過得非常充實，也收穫了許多，當然這其中包括金錢上。錢對雲初語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她之所以想賺錢主要是為了讓自己和家人多一份保證，多一點選擇的餘地。有一句話說得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雖然這挺俗的，但誰也沒法兒否定錢對於我們的價值。
周三這天晚上，趙倩倩又一次來了顧家，這一次，她主要是為了李記的事。自從那次被雲初語反問之後，趙倩倩回去醬菜廠和一把手領導反饋了顧家人的說法，後來李記還是不放棄，多次找廠里的一把手追問這醬料創始人的地址，他們要親自和對方談。
梅素芬知道李記，是S城餐飲業數一數二的巨頭，自己一介平頭百姓，對方要是真要醬料的方子，自己最後肯定也守不住。想了想，讓趙倩倩在堂屋且等她一會兒，梅素芬敲門進了姨外甥女的房間。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梅素芬出來了，臉上帶著笑意，手裡還拿了幾張紙。
雖然等得久了一些，但是莫名地，趙倩倩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接觸過李記人，那個李茂看上去是個非常強勢的，梅阿姨要是死活不同意，她還真擔心對方來硬的，給她們使絆子。
「小趙啊，李記的要求我不能全答應，但也不會不答應，我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就在這幾張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帶回去，給李記的人看，要是他們同意，那麼合作即刻生效。否則，我一個赤腳的也不怕穿鞋的。這就是我的話，你原原本本地轉告對方就行。」
趙倩倩接過幾張紙，大致瀏覽了一下，不住點頭，這個方法既可以達到李記想要壟斷的目的，同時梅阿姨也能保證自己的利益。
按照雲初語和梅素芬的想法，她們可以以後只給李記獨家供應那四種醬料，但同時，每一種醬料李記每年購置的數量必須達到最低供應量兩千五百罐，算下來，一共是一萬罐。因為是獨家供應，不必擔心銷售問題，每年又有穩定的生產量，故而在價格上，雲初語做出了讓步，四種醬料統一售價，全部六塊。當然這也是為了讓李記答應她們的另外一個附加條件：生產依然由她們負責，李記只管買就行。繼續讓醬菜廠生產，一方面是感激廠長的守口如瓶，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廠長能看在生產數量激增的份上，降低一些每一罐的生產成本，這樣，對三方來說都是共贏的局面。
「小趙，你回去和廠長好好說說，生產成本要是能給我降一些，這事兒准成，這每年一萬罐的生產還有你們醬菜廠負責，你們廠不吃虧的。」梅素芬解釋。
「梅阿姨，你放心，我一定和廠長好好說，給他講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先代醬菜廠謝謝您。」說著給梅素芬鞠了一躬。
「別這樣，我這也是讓大家都覺得合適，最後成不成還要看李記和你們廠，這一趟辛苦你了。」
趙倩倩連連道謝，看著天色也晚了，她便起身告辭。
梅素芬叫住了她：「小趙，你等等，我讓阿城送送你。」
趙倩倩一驚，顧大哥在家？怎麼一直都沒看見？
梅素芬把吃完飯就鑽進工作室不出來的兒子給叫了出來。
「阿城，小趙一個女兒家，這麼晚了，你給送回去。」梅素芬直接命令，不過顧城面上的抗拒，直接把兩人攆了出去的。
梅素芬門一關，心道：傻兒子啊，做媽的能能做的就這些咯，娶媳婦兒還得靠你自個兒。
顧城僵在原地，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從容自如。
趙倩倩臉也是紅紅的，有些結巴地說：「顧，顧大哥，那個，謝謝，謝謝你啊。」
顧城不知為什麼，被這姑娘看得渾身發熱，暗暗深呼一口氣，開口說：「走吧，我送你。」
說完，長腿一抬，闊步向前。
趙倩倩像個小媳婦似得，跟在顧城身後。
走了一會兒，顧城停了下來，轉過高大的身軀，一本正經地問：「你住哪？」
趙倩倩告訴他地址，然後，顧城面色一紅，趕忙往回走一段，再拐彎走到了正確的路上。
從周四開始，樹人一中開始進行十二月份的月考。按照上一次的其中考試成績，雲初語和黎彥朗在一個考場，按照S形考試座位安排，雲初語正好做到黎彥朗的左手邊，這樣一算，她和某人的排名差了正好十九名。
雲初語為這次的巧合感到非常開心，不自覺的就表現在了臉上。
「喂，再笑，嘴要劃掉了。」宋然坐在第三組，他正好是第二十一名，看到雲初語那樣晃眼的笑容，他忍不住逗弄一句。
雲初語對宋然翻白眼，自從那次他打了黎彥朗，宋然這人在雲初語這裡就被拉進黑名單，看一次討厭一次。
宋然吃癟，心情鬱悶，但是也發不出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還覺得有點難過。他就是想和她交朋友，想和她玩，也想和她親近，為什麼她就這麼討厭自己？
黎彥朗把削好的鉛筆，吸滿墨水的鋼筆還有尺子橡皮等考試用具給雲初語放好，才開始弄自己的。
雲初語甜甜一笑，湊過身子，低聲道謝：「謝謝，阿朗哥哥。」
這愛嬌的小模樣，讓黎彥朗手癢，但是這是在教室，老師也進來了，不好有什麼動作，便硬生生忍下心頭的癢意。
「坐好，一會兒好好考。」黎彥朗發話。
雲初語立刻領命。
第一門語文考試結束，宋然氣得一腳踢翻了桌子。把教室里的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坐在他旁邊的雲初語，這一下，直接驚叫出聲。
一邊扶著狂跳的心臟，一邊嘀咕了一句：「什麼人啊！」
宋然因為考試前雲初語對他的態度，讓他心情很差，他語文考試一直沒辦法靜下心來，本來語文是他的弱項，如今直接導致他作文沒寫完。剛剛把人嚇到了，又聽到她對自己不滿的語調，他覺得自己馬上要變身成噴火龍了。
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宋然直接衝出了教室，第二場數學他也沒來。
雲初語這會兒，心裡也莫名受了些影響，不像一開始那麼開心了。哎，負性情緒真的很可怕，傳染性這麼強，她都被影響到了。
為期兩天的月考結束，同學們迎來了元旦假期。
聖誕狂歡結束之後，童光特意問過雲初語為什麼不接著再搞一個元旦狂歡。
雲初語的解釋是，聖誕狂歡三天剛過，從各個商鋪的反饋來看，生意是非常好的，這就表明，顧客都是花了錢，而且應該都不算少。如果連著再來一個元旦狂歡，這消費需求就會明顯打折。再者，她也累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月考了，也不想讓家人跟著受累擔心。
童光表示理解，繼續忙著年前的最後一波玩偶生產了。
由於上次去為舅舅顧城要開公司的啟動資金，她和童光簽下了第二年的合同，她給童光吃了一顆定心丸，保證寒假結束會把上半年的玩偶形象給他完成。
童光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時間，來到了1989年1月1日，這一天，對雲靜嫻和雲初語母女來說，多少有些不一樣。陽曆新年第一天，她們母女的日子越來越好，對生活充滿了熱愛。
她的身邊多了舅舅、姨婆、外公外婆以及黎彥朗這個哥哥的陪伴，而她的媽媽更是多了一個很可能要與她攜手後半生的林海叔叔。
看著新升的艷陽，寒冬冰寒的空氣拂上臉頰，雲初語的心裡是滿滿的感激和虔誠，謝謝命運的厚待！
整個十二月，她過得非常充實，也收穫了許多，當然這其中包括金錢上。錢對雲初語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她之所以想賺錢主要是為了讓自己和家人多一份保證，多一點選擇的餘地。有一句話說得好：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雖然這挺俗的，但誰也沒法兒否定錢對於我們的價值。
周三這天晚上，趙倩倩又一次來了顧家，這一次，她主要是為了李記的事。自從那次被雲初語反問之後，趙倩倩回去醬菜廠和一把手領導反饋了顧家人的說法，後來李記還是不放棄，多次找廠里的一把手追問這醬料創始人的地址，他們要親自和對方談。
梅素芬知道李記，是S城餐飲業數一數二的巨頭，自己一介平頭百姓，對方要是真要醬料的方子，自己最後肯定也守不住。想了想，讓趙倩倩在堂屋且等她一會兒，梅素芬敲門進了姨外甥女的房間。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梅素芬出來了，臉上帶著笑意，手裡還拿了幾張紙。
雖然等得久了一些，但是莫名地，趙倩倩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接觸過李記人，那個李茂看上去是個非常強勢的，梅阿姨要是死活不同意，她還真擔心對方來硬的，給她們使絆子。
「小趙啊，李記的要求我不能全答應，但也不會不答應，我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就在這幾張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你帶回去，給李記的人看，要是他們同意，那麼合作即刻生效。否則，我一個赤腳的也不怕穿鞋的。這就是我的話，你原原本本地轉告對方就行。」
趙倩倩接過幾張紙，大致瀏覽了一下，不住點頭，這個方法既可以達到李記想要壟斷的目的，同時梅阿姨也能保證自己的利益。
按照雲初語和梅素芬的想法，她們可以以後只給李記獨家供應那四種醬料，但同時，每一種醬料李記每年購置的數量必須達到最低供應量兩千五百罐，算下來，一共是一萬罐。因為是獨家供應，不必擔心銷售問題，每年又有穩定的生產量，故而在價格上，雲初語做出了讓步，四種醬料統一售價，全部六塊。當然這也是為了讓李記答應她們的另外一個附加條件：生產依然由她們負責，李記只管買就行。繼續讓醬菜廠生產，一方面是感激廠長的守口如瓶，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廠長能看在生產數量激增的份上，降低一些每一罐的生產成本，這樣，對三方來說都是共贏的局面。
「小趙，你回去和廠長好好說說，生產成本要是能給我降一些，這事兒准成，這每年一萬罐的生產還有你們醬菜廠負責，你們廠不吃虧的。」梅素芬解釋。
「梅阿姨，你放心，我一定和廠長好好說，給他講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我先代醬菜廠謝謝您。」說著給梅素芬鞠了一躬。
「別這樣，我這也是讓大家都覺得合適，最後成不成還要看李記和你們廠，這一趟辛苦你了。」
趙倩倩連連道謝，看著天色也晚了，她便起身告辭。
梅素芬叫住了她：「小趙，你等等，我讓阿城送送你。」
趙倩倩一驚，顧大哥在家？怎麼一直都沒看見？
梅素芬把吃完飯就鑽進工作室不出來的兒子給叫了出來。
「阿城，小趙一個女兒家，這麼晚了，你給送回去。」梅素芬直接命令，不過顧城面上的抗拒，直接把兩人攆了出去的。
梅素芬門一關，心道：傻兒子啊，做媽的能能做的就這些咯，娶媳婦兒還得靠你自個兒。
顧城僵在原地，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從容自如。
趙倩倩臉也是紅紅的，有些結巴地說：「顧，顧大哥，那個，謝謝，謝謝你啊。」
顧城不知為什麼，被這姑娘看得渾身發熱，暗暗深呼一口氣，開口說：「走吧，我送你。」
說完，長腿一抬，闊步向前。
趙倩倩像個小媳婦似得，跟在顧城身後。
走了一會兒，顧城停了下來，轉過高大的身軀，一本正經地問：「你住哪？」
趙倩倩告訴他地址，然後，顧城面色一紅，趕忙往回走一段，再拐彎走到了正確的路上。
從周四開始，樹人一中開始進行十二月份的月考。按照上一次的其中考試成績，雲初語和黎彥朗在一個考場，按照S形考試座位安排，雲初語正好做到黎彥朗的左手邊，這樣一算，她和某人的排名差了正好十九名。
雲初語為這次的巧合感到非常開心，不自覺的就表現在了臉上。
「喂，再笑，嘴要劃掉了。」宋然坐在第三組，他正好是第二十一名，看到雲初語那樣晃眼的笑容，他忍不住逗弄一句。
雲初語對宋然翻白眼，自從那次他打了黎彥朗，宋然這人在雲初語這裡就被拉進黑名單，看一次討厭一次。
宋然吃癟，心情鬱悶，但是也發不出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還覺得有點難過。他就是想和她交朋友，想和她玩，也想和她親近，為什麼她就這麼討厭自己？
黎彥朗把削好的鉛筆，吸滿墨水的鋼筆還有尺子橡皮等考試用具給雲初語放好，才開始弄自己的。
雲初語甜甜一笑，湊過身子，低聲道謝：「謝謝，阿朗哥哥。」
這愛嬌的小模樣，讓黎彥朗手癢，但是這是在教室，老師也進來了，不好有什麼動作，便硬生生忍下心頭的癢意。
「坐好，一會兒好好考。」黎彥朗發話。
雲初語立刻領命。
第一門語文考試結束，宋然氣得一腳踢翻了桌子。把教室里的人嚇了一跳，尤其是坐在他旁邊的雲初語，這一下，直接驚叫出聲。
一邊扶著狂跳的心臟，一邊嘀咕了一句：「什麼人啊！」
宋然因為考試前雲初語對他的態度，讓他心情很差，他語文考試一直沒辦法靜下心來，本來語文是他的弱項，如今直接導致他作文沒寫完。剛剛把人嚇到了，又聽到她對自己不滿的語調，他覺得自己馬上要變身成噴火龍了。
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宋然直接衝出了教室，第二場數學他也沒來。
雲初語這會兒，心裡也莫名受了些影響，不像一開始那麼開心了。哎，負性情緒真的很可怕，傳染性這麼強，她都被影響到了。
為期兩天的月考結束，同學們迎來了元旦假期。
聖誕狂歡結束之後，童光特意問過雲初語為什麼不接著再搞一個元旦狂歡。
雲初語的解釋是，聖誕狂歡三天剛過，從各個商鋪的反饋來看，生意是非常好的，這就表明，顧客都是花了錢，而且應該都不算少。如果連著再來一個元旦狂歡，這消費需求就會明顯打折。再者，她也累了，最重要的是，她要月考了，也不想讓家人跟著受累擔心。
童光表示理解，繼續忙著年前的最後一波玩偶生產了。
由於上次去為舅舅顧城要開公司的啟動資金，她和童光簽下了第二年的合同，她給童光吃了一顆定心丸，保證寒假結束會把上半年的玩偶形象給他完成。
童光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時間，來到了1989年1月1日，這一天，對雲靜嫻和雲初語母女來說，多少有些不一樣。陽曆新年第一天，她們母女的日子越來越好，對生活充滿了熱愛。
她的身邊多了舅舅、姨婆、外公外婆以及黎彥朗這個哥哥的陪伴，而她的媽媽更是多了一個很可能要與她攜手後半生的林海叔叔。
看著新升的艷陽，寒冬冰寒的空氣拂上臉頰，雲初語的心裡是滿滿的感激和虔誠，謝謝命運的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