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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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明月高懸。

  宮中,牡丹殿。

  「放肆,真是太放肆了!」

  聽完殷聘婷的敘述,燕銘裴盛怒不已,用力打翻桌上茶盞,茶水混著瓷片散落一地。

  「皇上息怒。」殷聘婷趕忙給他順氣,說道:「臣妾兄長已經抓到了這亂臣賊子,此時正關在地牢之中,任憑皇上處置。」

  「真是氣煞朕也!」

  燕銘裴捶打桌面,眼中殺意甚濃。

  他早就知道燕之瀾有野心,卻不想他的野心這般大。

  他竟想謀朝篡位,果然狼子野心。

  早知道,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應將他亂箭射殺,如此一來,哪裡還有後面這麼多事?

  他的皇位,他的天下,從來就不是他人能夠覬覦的。

  就算他不要了,也是給自己的兒子,孫子,永遠不可能會落到他的手中。

  「他這是痴心妄想啊!」狠狠罵了一句,他猛地站起身來,怒道:「來人啊,把景王這個亂臣賊子給朕拖上來,朕要親自審問。」

  他就不信了,光憑他一人就想推翻他。

  他身後一定還有更多的賊子,他一定要將他們全部連根拔起。

  不管是誰,只要阻礙他的道路,他照殺不誤!

  殷聘婷見目的達到,索性不說話了,憂慮的站在一旁。

  見她蒼白的面色,燕銘裴才知自己說話太大聲了,趕忙道歉:「愛妃,是朕說話太大聲嚇到你了,你身子越發重了,要多加休息,照顧好自己才行!好了,這件事朕已經知道了,你就不用管了,天色已晚,你快些休息吧,朕審問完景王那個賊子就來陪你。」

  「那好吧,皇上您早點回來。」

  「嗯嗯,快去吧。」

  望他離開的背影,殷聘婷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她倒要看看,深陷泥潭的燕之瀾如何脫身。

  伸手喚來紅玉,她笑著吩咐道:「派人去盯著,有什麼情況,隨時回來匯報。」

  「是。」

  ——

  地牢之內,燕之瀾坐在乾淨整潔的木床上,身前擺放著一張小木桌。

  木桌上油燈微亮,將他的影子映在牆上。

  他還穿著被抓前那身衣裳,頭髮散亂,滿面憔悴。

  這周圍,似乎就關了他一個人,待遇還算不錯,沒有讓他和其他犯人擠在一起。

  只是牢中味道過重,他還是有些不適應。

  由於遊方對他下了蠱,又利用他做了很多事情,他身體被透支的很厲害,氣息有些微弱。

  被控制期間的所有事情,他一概不知,所以陷入深深的擔憂。

  不知道子清現在有沒有事,不知道忠叔回去沒有。

  自從被關到這裡,就好似與世隔絕一般,他都不知自己被關了多久,外界的消息完全接收不到。

  期間,他不敢入睡,也不敢吃他們送的食物和水,生怕他們下毒。

  這時,身穿官服的牢頭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面色不善道:「去,把他拖出來,聖上要親自審問他。」

  打開牢門,他被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像拖死狗一樣將他往外拖。

  「放開本王,本王自己會走。」

  掙脫出來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悠悠朝外走去。

  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掛著鐵鏈,雖然沉重,卻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之內。

  看來,他們是真將他當做重犯了。

  「走快點,聖上還等著呢!」

  知道他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牢頭對他十分不客氣,用力踹了他一下。

  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只是皺了皺眉頭,重新爬了起來,沒有生氣。

  看他狼狽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牢頭等人笑出了聲,等他爬起來後就一路推搡他,將他帶到刑房。

  刑房中,擺放著各類刑具。

  燕銘裴身著龍袍,坐在最乾淨的地方,眉頭緊鎖。

  燕之瀾被牢頭推了進來,諂媚道:「皇上,人已經帶來了。」

  「嗯,下去吧,朕要單獨審問他。」

  燕之瀾站在門口,與燕銘裴遙遙相對。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撞在一起,猶如火盆中燃燒的火焰一般,噼啪作響。

  半晌,燕銘裴才冷聲道:「見了朕,還不行禮?」

  燕之瀾冷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就不必講究這些虛禮了吧。」

  他並沒有行禮,而是走到他對面,自顧自搬了一個小凳子,挑釁似的坐了下來。

  「放肆!」燕銘裴狠狠拍了一把桌子,面色陰翳,「你根本不把朕放在眼裡。」

  「既然知道就不要說出來啊,弄得大家都怪尷尬的。」

  燕之瀾笑了笑,聳了聳肩。

  雖然燕銘裴年長他許多歲,但他們骨子裡都流著相同的血,他根本無懼他的威脅。

  在他面前擺架子,他終歸是打錯了算盤。

  「燕之瀾,你真的太放肆了!朕是怎麼對你的,你又是怎麼對朕的?做人最基本的道理,知恩圖報你都不懂嗎?虧朕一直拿你當做親弟弟,從不曾虧待過你,你是怎麼回報朕的?是朕當初瞎了眼了才會認下你,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燕銘裴不想一上來就和他兵戎相見,於是打起了感情牌。

  人終究是要殺的,但他不想被世人認為是自己的錯。

  「行了,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以為我會不清楚?」

  他不過是想裝飾自己,把全部過錯都推到他身上罷了。

  要是接了他的話,那就遂了他的願。

  他才不會如他所願,所以就要和他對著干。

  「你說你把我當做親弟弟?」他冷笑嘲諷,「什麼叫做當做親弟弟?我就是你的親弟弟,而你從來就沒想過要承認我的身份,之所以就假以辭色,不過是在包裝你自己罷了,你想顯得自己大度,其實心裡早就抓狂的不行了吧!」

  見他面色不虞,燕之瀾便笑著戳他痛處,戳的他忍無可忍,猛地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他身邊。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還需要我複述一遍嗎?」燕之瀾抬眼看他,兩人又一次正面交鋒。

  「如果你執意如此,就休怪朕不顧念手足之情!」

  「你何時顧念過手足之情?」

  為了皇位,他不折手段,不惜殺害自己眾位兄弟。

  現在他居然還有臉來和自己說顧念手足之情,真是可笑至極。

  燕之瀾當即就被逗樂了,刑房中充斥著他諷刺的笑聲。

  「當初為了皇位,你殘害手足不說,還毒殺了父皇!弒父之事你都做得出來,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他不僅殺了皇帝,還殺了他的母妃。

  若非陸忠拼死保護,他早就是他皇位之路上的一縷幽魂了。

  如今,他要來搶他的位置了,他終於慌了。

  終於裝不下去了吧。

  燕之瀾輕哼一聲,「我的好哥哥,我早就在等今天了,只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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