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解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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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氣勢一下子便讓幾個士兵丟掉了手中的兵器了,這響聲在靜謐的殿中顯得格外的突兀。既然有人帶頭了,那後面的自然也都跟著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了。

  宮陵安揮了揮手,這侍衛統領便會意,直接帶著人將這些叛亂的人都給拿下了。

  其餘的大臣們還沉浸在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之中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屋子的人又再重新都出去了,還只留下了這顯得有幾分空曠的勤政殿。

  若不是這地面殘留的血跡和這空氣中的濃重血腥氣味,還真要讓人以為這裡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罷了。

  「眾位卿家都起身吧,朕知曉你們都是忠君愛國之人,這次若能一舉拿下賊人,應該是眾位卿家的同心同德的功勞。」宮陵安的眸光淡淡,一番話卻說得極其漂亮。

  眾位大臣也都叩拜聖上和太后,與此同時在心中也有了個思量了,這個小皇帝雖暫時由長公主殿下輔政,但等長大了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可即便是暫時解了這勤政殿之困了,皇宮外頭楊丞相的人馬卻並未離開,但因這李大人的事情,楊丞相也不由得有些含糊了。

  他明明是和兵部尚書算計好了的,怎麼會突然就冒出來那麼多的侍衛呢,這些侍衛不都是在外面防守著麼。

  總不能是謝淳或宮長樂未卜先知,所以提前安排下了這麼多人,只等著自己自投羅網吧。

  但楊丞相很快就排除了這個想法了,若真的是他們未卜先知,只怕也不會任憑自己圍了這皇宮如此之久吧。

  現在看來,只怕是宮裡還要旁人不知曉的私兵,如今,楊丞相也只願煥王能夠按時到來,以謀勝算。

  他好歹也是三朝元老了,對先帝和煥王之間的那些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只怕這怨氣早已在煥王心中根深蒂固了,否則先帝也不會如此防備煥王。

  而此番,雖是新帝登基,但宮長樂姐弟和謝家並未對煥王放鬆戒備,這恐怕也是煥王最容易生怨的地方,他就不信還有人能抵擋住這皇位的誘惑。

  況且,他這次也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了,一旦煥王不來,便直接闖入皇宮,挾天子以令諸侯,讓自己做這大梁背後的真皇帝,也算是全了這一輩子的野心了。

  勤政殿裡的大臣還在等待著,而宮陵安和謝淳去送了太后回宮,其實只是三人在商量著能有什麼辦法來突破眼前的困境。

  這人心最是善變,一旦被那些大臣知曉了他們真正的實力,等落了下乘的時候,難保不會有人叛變,還是保險一些為好。

  雲紫本是帶了人去找那楊貴人,可誰知曉早已是人去殿空了,但云紫不敢耽擱,趕緊派了人在宮中搜尋,不敢放過每一個角落。

  這宮中才被楊丞相帶人圍住不久,先帝的后妃是沒有出宮的令牌的,也沒有人敢放了她出宮的,怕是這會兒楊貴人還在想著如何矇混過去呢。

  太后略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顫顫的,雖然在最要緊的關頭,宮陵安想起了宮長樂留給他的私兵,這才解了一時之困了,但畢竟現在連個楊貴人都沒抓到,他們的手上可沒有半點籌碼的。

  即便是這一輩子,太后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當初先帝奪位,一切因有謝家和先帝在前面抵擋的,謝貞義愣是半點風聲都不曾收到,一夜之間便成了大梁的皇后娘娘了。

  宮長樂不過是個妙齡的少女,卻要獨自為他們這些人擋下所有的風霜刀劍,支撐起這一個偌大的江山社稷。

  況且,連私兵這種事情宮長樂都對宮陵安據實已告了,那她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但此時的宮長樂卻依舊是生硬的沒有一絲回應,只一直在床上躺著不曾起來,太后的心裡即便是再怎麼痛悔,她也是不知道的了。

  「母后,您先回去陪陪長姐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朕和外爺就行了。」宮陵安雖然心裡也沒多少底氣,但畢竟擔憂自己的母后,便多勸了一句。

  太后原本是不肯的,但謝淳也多勸了一句,畢竟這時候太后在這裡也實在是無濟於事,倒不如讓她先回去歇息著。

  被兩人這麼一勸,太后便回去了,但想想也是無心休息,還是去了長樂宮了。

  宮未央這幾日也一直都在旁邊看著這事態的發展,長姐還真是沒什麼私心的,對他們姐弟也是極好的。

  如今她就這麼一直躺著了,再也恢復不到當初那個意氣風發之態了,宮未央的心裡也是難受的。但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心中卻也備受煎熬。


  畢竟,她和付寧晨的事情,若不是因為宮長樂從中作梗,只怕兩人早已是結下了這緣分了。

  可宮長樂都這樣了,她也當然是以長姐的身體為第一要緊的事情了,哪裡還能再計較從前的事情呢。

  宮陵安和謝淳一道去了暗房裡,這才敢說起對應的辦法來。如今,這宮中也說不清楚誰是楊丞相的人,誰才是他們的人了,一旦走漏什麼風聲,只怕是危在旦夕了。

  好在,等到兩人過去的時候,那侍衛同齡早已拷問過了李大人一干人等了,一開始這嘴巴都很緊,但身子骨卻是軟的,受不住刑,直接就招得一乾二淨了。

  事情已經很是明朗了,自從新帝登基以後,宮長樂輔政,多是啟用朝堂新貴,又或是從外地調回了一批官員,這楊丞相一家子也都不受重用,久而久之,心裡的怨氣也就生了。

  也不知是怎麼就和楊貴人聯繫上了,兩邊就開始密謀了,先是給宮長樂下了蠱毒,利用她蠱毒發作,精神錯亂,這才製造了一片混亂的局面。

  謝淳不由得想起前段時日,楊丞相經常出入煥王府的事情,原本因前線之事,煥王已經交出了兵權了,這心中也難免是有怨懟的。

  楊丞相便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去遊說,可今日煥王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極有可能是沒有如楊丞相所願的。

  但因他們在宮內,是以誰也說不清楚煥王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能貿然去煥王府求救,萬一打草驚蛇可就因小失大了。

  謝淳思來想去,若真要找在宮外的人,那便只有謝清檸姐妹了。為今之計,只能試試這謝家的救急飛鴿能不能出得去了。

  但因外面全都是楊丞相的人,謝淳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隱晦地寫下情形,先去試試水。

  另一邊的煥王府裡頭也莫名其妙地就被一群侍衛給包圍了,煥王一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便皺了眉頭了。

  他當即便有些懊惱,當初這楊丞相來過煥王府幾次,都被他不冷不淡地給擋了回去了,沒成想,這楊丞相竟早已有了這樣的野心了。

  可是,那個狡猾的小侄女又如何能讓他這樣就得逞了呢。

  雲桑見煥王一直都愁眉不展的,心中也有些擔憂,王爺都已經交出了兵權了,只在家中閒散度日,怎麼這皇上還不肯放過他們呢。

  煥王本來想瞞著雲桑的,但卻突然聽見了外頭的動靜,轉而便已看到了雲桑了,這下子想瞞著也瞞不住了。

  「桑兒……」

  「王爺,您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們還想怎麼樣?皇上怎麼就那般狠心?」雲桑只聽了一半,也就一直以為是皇上帶人圍的了。

  她心中還在想著,這宮長樂不過才中了蠱毒了,新帝竟這般按捺不住,直接就沖著王府下手了。

  「桑兒,這不是皇上下的手,是,是楊丞相的人。」既然此時也都瞞不住了,煥王也就只好把事情都跟雲桑說了。

  雲桑一聽,雙眉微蹙,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值多事之秋,怎麼還出了這樣的事情,「王爺,那咱們要如何是好啊。」

  其實,在雲桑的私心裡,還是想要幫忙的,可這煥王的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她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兵權之事,也的確是宮長樂的手筆。

  「桑兒,這事兒你便不用操心了,有我在,必定會護你和孩子周全的。」煥王的雙眸之中帶著幾分沉思和擔憂,聲音也低沉了些許。

  雲桑突然覺得有件事情必須要和煥王說清楚,之前雲相大師說的貴人,她還只是猜測,如今卻有十之八九的確定了。

  「王爺,桑兒有一事定要與您明說。」雲桑躊躇著開口,在心中醞釀了片刻,才繼續說道:「雲相大師之前來其實不是為了講經,而是想要桑兒去救一個身中蠱毒的貴人。桑兒原先還懷疑著,但因雲相大師開口了便給了那些醫書,如今想來,大抵便是長公主殿下中了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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