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算帳
「我知曉母后的心意，若當真可以，長樂寧願放手，這勾心鬥角的生活哪裡會比遊山玩水的日子強呢。只是，如今陵安還小，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宮長樂親自幫皇后拿了個繡枕，讓皇后正好靠著。
雲紫見母女兩個又說上話了，只帶著宮女上了差點便退下了，好讓她們兩人可以好好地說會兒話，若是有什麼誤會也可以趁早解除了。
皇后靜靜地看著宮長樂，看著她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說什麼違心的話，若當真是騙自己的，那也只能說明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從前的事，母后到底也有問題，不該不信你的。」皇后還是覺得有些愧疚了，眼前的畢竟也是自己的女兒啊，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啊，又如何能太過偏心了呢。
即便是來日宮長樂想要謀了皇位，只怕皇后也做不到親手去了結自己的女兒吧。雖然這心中總是有怨氣的，可卻也無法如此心狠手辣。
現在，宮長樂在皇后面前軟語幾句，皇后的心思就有幾分動搖了。
雖然現在這宮裡宮外幾乎都是宮長樂在掌權，可她也的確沒有做過對自己或者是宮陵安不利的事情。
至於宮未央的事情，這幾日她也想了很多，她說的話多半是賢妃教的，那即便是再有道理也有失偏頗的，自己的確不應該全信的。
況且，上次已經將宮長樂逼到了那種地步了，連著承諾書都給自己寫下了，如今還這個做母后的還要怎麼樣呢，總不能真的逼死自己這個女兒吧。
「只是，未央那孩子，性子單純，怕也是受了賢妃的蠱惑的，過段日子，若是她知曉自己錯了，便把她放出來把。」皇后心中到底還是牽掛著宮未央的，無論如何，自己的子女她總歸還是心疼的。
「嗯，未央性子單純也容易被人利用，往後母后便多教教她吧。」宮長樂想著等皇上一駕崩，這宮中的事情便可緩緩地解決了，再也不用這般麻煩了。
等在大殿上宣布了太子的人選，再把這換孩子的罪名給推到賢妃的身上，到時一切便可了解了，賢妃的黨羽也就可以一一根除了。
「哎，日後便要你受累了。」皇后細細想來，若當真宮長樂放權了，那這江山又能讓誰來坐穩呢。
宮陵安如今年紀還小，而自己這個皇后卻實在是不懂朝堂之事的，這幾年若不是後宮著實清淨，自己怕也是要覺得棘手的。
如果放權給朝中老臣，那日後再收回來可真的是難如登天了，即便是有謝家的幫忙，也難保日後不讓人非議外戚專權的。
思來想去，還是宮長樂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了，也難怪皇上肯把監國的重任交給她了。
母女兩個說了一會兒知心話，彼此心裡也都好受多了，雖不敢說是隔閡全無了，起碼也算是消了大半了。
而既皇上已病重了，宮長樂這會兒也在想著如此處置賢妃的事情了，上次賢妃偷偷利用宮未央來挑撥自己和皇后關係的這筆糊塗帳可是還沒找她清算呢，這回不動手可是不行了。
從棲鳳宮出來後，宮長樂便徑直去了咸福宮了。
夏瑤扶著宮長樂，只覺得從棲鳳宮裡出來她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了，看來是和皇后娘娘的心結解決了，這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咸福宮的門前，如今把守的也都是宮長樂的人了，見自己的主子來了，自然是放行的，而如今這咸福宮主事的嬤嬤也投靠了宮長樂，一見她來了，便十分殷勤地去迎了。
「殿下怎的來了這裡，這裡奴婢可都替您好生看著呢。」嬤嬤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討好著宮長樂。
作為一個好的奴才，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如今這宮裡的風頭轉向可都是向著皇后那邊的，她若是再跟香兒和慧兒那兩個丫頭一樣不懂得轉圜，恐怕也只有關在庫房的份了。
「這裡最近如何了？」宮長樂扶著夏瑤的手，並不看她，只冷聲問了一句。
嬤嬤曉得這正是各諂媚的機會，便趕緊將事情娓娓道來了，「如今裡頭那位倒是不怎麼吵鬧了，成天都看著這天上的鴿子飛來飛去，什麼事兒也不做，有時候一坐便是一整日……」
嬤嬤說完後，宮長樂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來，賢妃倒是真的被關得安分了一些了。
兩人陪著宮長樂進去，而一進了裡頭的小院子，宮長樂就看見賢妃正坐在外頭髮著呆，只愣愣地抬頭看天，整個人仿佛都顯得懨懨的，半句話也不曾說。
「喂，快起來，殿下來了還不行禮？」嬤嬤有些惱怒地看了一眼賢妃，從前她可是受過賢妃不少的氣，賢妃得寵時她沒享過什麼好處，倒是在落難的時候卻還一直都只能守著這咸福宮。
原本以為賢妃回來了，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些了，可沒成想賢妃偏偏只寵信香兒和慧兒那兩個丫頭，她即便是這咸福宮的主事嬤嬤也是半點賢妃近身的事情都沾手不得的。
還好，自己後來聰慧，見情況不對便投靠了新主，不然哪裡有這樣的日子過呢。
賢妃聽到動靜，愣愣地轉過頭來，待看清楚是宮長樂之後，只是冷哼了一聲，繼續保持著她原來的動作，並不說話。
「你們先退下吧。」宮長樂揮了揮手，讓人都退下了，院子之中一下子倒只剩下了宮長樂和賢妃二人了。
「哼，你倒是膽子大，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麼？畢竟，被逼急了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賢妃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地說道，以往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了。
一旦到了這關鍵的時刻，宮長樂卻能調派出這麼多的人，如今的勤政殿也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她的了。
而現在，就是宮長樂的時機了。
「我相信娘娘不會，娘娘是不會忘了，誰還在我手上的。」宮長樂的聲音有些涼涼的，饒是這樣好的陽光，卻讓賢妃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是啊，她怎麼會忘了，宮子文還在宮長樂手上呢，真是可恨。
「殿下怎麼能背上殘害手足的名聲呢！」賢妃的語氣分明軟了一些，她知曉自己被逼急了什麼都敢做，而宮長樂卻也不是什麼畏首畏尾的人啊。
宮長樂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笑了，雙眸靜靜地盯著賢妃。真是可憐，賢妃在這宮中鬥了一輩子，難道還不知道這宮裡多是讓人無聲無息地消失的手段麼。
賢妃被她的眼神有些嚇住了，等到回味出來了，只覺得心頭一涼，是啊，現在連自己都被困在咸福宮了，如今還能管得了宮子文呢。
若是宮長樂真的要對宮子文做些什麼，那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啊，到時候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了，那要殺要剮便悉聽尊便了。只是，子文他並未做錯什麼啊，這一切都是皇上做的，我們母子也不想分離啊，求殿下能夠饒了子文。」賢妃雙眼之中已然氤氳了點點的晶瑩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可是，這一切都是皇上做下的，甚至還瞞著自己，若不是她發現了自己的孩子被換了，恐怕就這麼一輩子都無知無覺了吧。
是的，從前她對皇上只是怨，可自從去了北苑，心中的恨意便更多了。是皇上，讓他們母子分離多年，是皇上，讓他們不得不賭上家族性命去爭去搶！
若不是皇上逼迫，恐怕他們母子這一輩子就此平平淡淡了，雖不會掌天下大權，卻也不會失卻榮華富貴的。
賢妃此時將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皇上的身上，卻半點都不曾想到自己的野心，若不是自己也有想掌握天下的野心，又怎麼會落到今日這地步呢。
「今日長樂來，是有事情要讓娘娘幫忙的。」宮長樂見她臉色變換，只勾了勾嘴角，說起了正事兒了。
「如果，如果殿下可以放過子文，我什麼都願意做！」賢妃如今只想用自己這最後的剩於價值來保全自己唯一的兒子，起碼能留宮子文一條性命。
「如今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麼？」宮長樂冷聲反問一句，現在的賢妃和宮子文早已是瓮中之鱉了，可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了。
這件事，賢妃願意或不願意，那都是必須要去做的。
賢妃看著她冷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現在的宮長樂與從前比之，卻又多了一份威嚴，這周身的氣息著實讓人不敢靠近。
「好，我答應殿下，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只是想求求殿下放子文那孩子一條生路，他還那樣小啊。」賢妃是個識時務的人，此時自然不敢和宮長樂對上，只好答應了。
雲紫見母女兩個又說上話了，只帶著宮女上了差點便退下了，好讓她們兩人可以好好地說會兒話，若是有什麼誤會也可以趁早解除了。
皇后靜靜地看著宮長樂，看著她的神情也不像是在說什麼違心的話，若當真是騙自己的，那也只能說明是她的演技太好了。
「從前的事，母后到底也有問題，不該不信你的。」皇后還是覺得有些愧疚了，眼前的畢竟也是自己的女兒啊，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啊，又如何能太過偏心了呢。
即便是來日宮長樂想要謀了皇位，只怕皇后也做不到親手去了結自己的女兒吧。雖然這心中總是有怨氣的，可卻也無法如此心狠手辣。
現在，宮長樂在皇后面前軟語幾句，皇后的心思就有幾分動搖了。
雖然現在這宮裡宮外幾乎都是宮長樂在掌權，可她也的確沒有做過對自己或者是宮陵安不利的事情。
至於宮未央的事情，這幾日她也想了很多，她說的話多半是賢妃教的，那即便是再有道理也有失偏頗的，自己的確不應該全信的。
況且，上次已經將宮長樂逼到了那種地步了，連著承諾書都給自己寫下了，如今還這個做母后的還要怎麼樣呢，總不能真的逼死自己這個女兒吧。
「只是，未央那孩子，性子單純，怕也是受了賢妃的蠱惑的，過段日子，若是她知曉自己錯了，便把她放出來把。」皇后心中到底還是牽掛著宮未央的，無論如何，自己的子女她總歸還是心疼的。
「嗯，未央性子單純也容易被人利用，往後母后便多教教她吧。」宮長樂想著等皇上一駕崩，這宮中的事情便可緩緩地解決了，再也不用這般麻煩了。
等在大殿上宣布了太子的人選，再把這換孩子的罪名給推到賢妃的身上，到時一切便可了解了，賢妃的黨羽也就可以一一根除了。
「哎，日後便要你受累了。」皇后細細想來，若當真宮長樂放權了，那這江山又能讓誰來坐穩呢。
宮陵安如今年紀還小，而自己這個皇后卻實在是不懂朝堂之事的，這幾年若不是後宮著實清淨，自己怕也是要覺得棘手的。
如果放權給朝中老臣，那日後再收回來可真的是難如登天了，即便是有謝家的幫忙，也難保日後不讓人非議外戚專權的。
思來想去，還是宮長樂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了，也難怪皇上肯把監國的重任交給她了。
母女兩個說了一會兒知心話，彼此心裡也都好受多了，雖不敢說是隔閡全無了，起碼也算是消了大半了。
而既皇上已病重了，宮長樂這會兒也在想著如此處置賢妃的事情了，上次賢妃偷偷利用宮未央來挑撥自己和皇后關係的這筆糊塗帳可是還沒找她清算呢，這回不動手可是不行了。
從棲鳳宮出來後，宮長樂便徑直去了咸福宮了。
夏瑤扶著宮長樂，只覺得從棲鳳宮裡出來她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了，看來是和皇后娘娘的心結解決了，這也算是好事一樁了。
咸福宮的門前，如今把守的也都是宮長樂的人了，見自己的主子來了，自然是放行的，而如今這咸福宮主事的嬤嬤也投靠了宮長樂，一見她來了，便十分殷勤地去迎了。
「殿下怎的來了這裡，這裡奴婢可都替您好生看著呢。」嬤嬤滿臉堆笑，小心翼翼地討好著宮長樂。
作為一個好的奴才，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如今這宮裡的風頭轉向可都是向著皇后那邊的，她若是再跟香兒和慧兒那兩個丫頭一樣不懂得轉圜，恐怕也只有關在庫房的份了。
「這裡最近如何了？」宮長樂扶著夏瑤的手，並不看她，只冷聲問了一句。
嬤嬤曉得這正是各諂媚的機會，便趕緊將事情娓娓道來了，「如今裡頭那位倒是不怎麼吵鬧了，成天都看著這天上的鴿子飛來飛去，什麼事兒也不做，有時候一坐便是一整日……」
嬤嬤說完後，宮長樂淡淡地點了點頭，看來，賢妃倒是真的被關得安分了一些了。
兩人陪著宮長樂進去，而一進了裡頭的小院子，宮長樂就看見賢妃正坐在外頭髮著呆，只愣愣地抬頭看天，整個人仿佛都顯得懨懨的，半句話也不曾說。
「喂，快起來，殿下來了還不行禮？」嬤嬤有些惱怒地看了一眼賢妃，從前她可是受過賢妃不少的氣，賢妃得寵時她沒享過什麼好處，倒是在落難的時候卻還一直都只能守著這咸福宮。
原本以為賢妃回來了，自己的日子也會好過些了，可沒成想賢妃偏偏只寵信香兒和慧兒那兩個丫頭，她即便是這咸福宮的主事嬤嬤也是半點賢妃近身的事情都沾手不得的。
還好，自己後來聰慧，見情況不對便投靠了新主，不然哪裡有這樣的日子過呢。
賢妃聽到動靜，愣愣地轉過頭來，待看清楚是宮長樂之後，只是冷哼了一聲，繼續保持著她原來的動作，並不說話。
「你們先退下吧。」宮長樂揮了揮手，讓人都退下了，院子之中一下子倒只剩下了宮長樂和賢妃二人了。
「哼，你倒是膽子大，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麼？畢竟，被逼急了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賢妃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地說道，以往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了。
一旦到了這關鍵的時刻，宮長樂卻能調派出這麼多的人，如今的勤政殿也不知有多少人都是她的了。
而現在，就是宮長樂的時機了。
「我相信娘娘不會，娘娘是不會忘了，誰還在我手上的。」宮長樂的聲音有些涼涼的，饒是這樣好的陽光，卻讓賢妃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是啊，她怎麼會忘了，宮子文還在宮長樂手上呢，真是可恨。
「殿下怎麼能背上殘害手足的名聲呢！」賢妃的語氣分明軟了一些，她知曉自己被逼急了什麼都敢做，而宮長樂卻也不是什麼畏首畏尾的人啊。
宮長樂沒有說話，只是淺淺地笑了，雙眸靜靜地盯著賢妃。真是可憐，賢妃在這宮中鬥了一輩子，難道還不知道這宮裡多是讓人無聲無息地消失的手段麼。
賢妃被她的眼神有些嚇住了，等到回味出來了，只覺得心頭一涼，是啊，現在連自己都被困在咸福宮了，如今還能管得了宮子文呢。
若是宮長樂真的要對宮子文做些什麼，那恐怕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啊，到時候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既然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了，那要殺要剮便悉聽尊便了。只是，子文他並未做錯什麼啊，這一切都是皇上做的，我們母子也不想分離啊，求殿下能夠饒了子文。」賢妃雙眼之中已然氤氳了點點的晶瑩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可是，這一切都是皇上做下的，甚至還瞞著自己，若不是她發現了自己的孩子被換了，恐怕就這麼一輩子都無知無覺了吧。
是的，從前她對皇上只是怨，可自從去了北苑，心中的恨意便更多了。是皇上，讓他們母子分離多年，是皇上，讓他們不得不賭上家族性命去爭去搶！
若不是皇上逼迫，恐怕他們母子這一輩子就此平平淡淡了，雖不會掌天下大權，卻也不會失卻榮華富貴的。
賢妃此時將一切的罪過都推到了皇上的身上，卻半點都不曾想到自己的野心，若不是自己也有想掌握天下的野心，又怎麼會落到今日這地步呢。
「今日長樂來，是有事情要讓娘娘幫忙的。」宮長樂見她臉色變換，只勾了勾嘴角，說起了正事兒了。
「如果，如果殿下可以放過子文，我什麼都願意做！」賢妃如今只想用自己這最後的剩於價值來保全自己唯一的兒子，起碼能留宮子文一條性命。
「如今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麼？」宮長樂冷聲反問一句，現在的賢妃和宮子文早已是瓮中之鱉了，可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了。
這件事，賢妃願意或不願意，那都是必須要去做的。
賢妃看著她冷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現在的宮長樂與從前比之，卻又多了一份威嚴，這周身的氣息著實讓人不敢靠近。
「好，我答應殿下，我做什麼都可以，只是，只是想求求殿下放子文那孩子一條生路，他還那樣小啊。」賢妃是個識時務的人，此時自然不敢和宮長樂對上，只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