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8章 來自李元慶的強勢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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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放在尋常,尤其是孫承宗還在,還是剛剛上任~,李元慶是絕不會在這般時候強出頭、不給老孫面子,甚至充作被集火的『靶子』的。

  因為這並不是搶班奪權,控制了首腦便完活了。

  此時~,後金軍十餘萬主力,可就虎視眈眈的堆在眼前那。

  若還是像昨夜那般,李元慶和他的弟兄們辛辛苦苦打下來一波,關寧這幫大爺們再舒舒服服的出去送一波~,那這場仗,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堡壘總是從內部被攻破。

  不患寡而患不均那!

  若是再像昨夜這般來上這麼幾次,別說是打贏了,便是能不能保住平谷,那都是難說啊。

  更不要提,後金軍主力身後,還有十幾二十幾萬百姓,正在遭受著狗韃子的生靈塗炭!

  正如孟子言:「五百年必有王者興!」

  困難總是會有的。

  但若面對困難,人人都畏縮不前,只為自己一己私利,只盤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那這事情又如何繼續?

  這個民族的希望又在何處?

  內部鬥爭的確存在,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比外在的威脅還要更大幾倍,但在此時~,若是『攘外先安內』,怕是連這點老底子也要被狗韃子給平了啊……

  片刻,李元慶笑著孫承宗一拱手,又居高臨下的掃視過身邊眾將,「閣老,諸位弟兄,我軍昨日與韃子數戰,想必諸位也能感覺出來。韃子的戰意~,其實並不足夠強烈。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打蛇還需打七寸!所以,元慶的思量,我軍要打的主動一些,更要聰明一些!」

  說著,李元慶繼續環視身邊諸將。

  「元慶,你,你是說……」

  孫承宗已經抓到了些什麼,只不過,卻還是被一層窗戶紙給隔著,就好像……好事將近了,卻發現,眼前美女的裙子怎麼也扯不下來了,簡直要把人急死……

  身邊,祖大壽的眉頭也皺成了『川』字。

  李元慶這話雖稍有些含糊,但他祖大壽畢竟也是宿將,雖是沒打過太過勝仗,但卻並不難、便能被李元慶引到正確的思路上。

  只不過,祖大壽畢竟無法與李元慶的思維相提並論,就算抓到了一些,但他還是抓不到關鍵的核心詳細,簡直就如猜謎語一般,苦思冥想著李元慶的深意。

  左輔也是若有所思。

  局勢這麼困難,難不成李元慶是神仙,真有破敵之法?

  吳襄、吳三桂、滿桂、張攀、陳~良策、徐敷奏諸人,也都是將將跟得上李元慶的節奏,卻是完全抓不到李元慶的身形。

  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李元慶也不再遮掩,淡淡卻冷冽的笑道:「昨夜,只不過是開始!今夜起,我軍必須要加倍騷擾力度!」

  …………

  「元慶,你,你真信任關寧那幫狗雜碎?」

  「他們就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啊!哎……元慶,你,你真是要把哥哥急死啊。」

  上午的軍議只是提供一個大思路,具體分配任務,約定在申時。

  但上午的軍議中,李元慶卻是對關寧拋出了一個大的橄欖枝,這簡直讓陳忠百思不得其解,又怒火燒心。

  剛剛回到西城營地,陳忠便急急過來追問李元慶。

  李元慶卻不疾不徐,遞給陳忠一顆雪茄,自己也點燃一顆笑道:「大哥,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這鍋飯,咱們吃飽,也總得給別人留口湯水不是?放心吧。關寧只是藥引子。山人自有妙計!」

  打發了陳忠,李元慶回到大帳內閉目養神。

  時至此時,大明的大框架雖是還算穩固,但具體到遼地,尤其是在軍中,李元慶非常明了,分崩離析,只在旦夕之間。

  但政治這東西,尤其是牽扯到了深厚的利益分配,顯然~~,就不能只依靠個人的喜好而來了。

  正如李元慶之前對陳忠所言,哪怕是此時做掉了祖家一系、左輔一系,但很快,就會有吳家,馬家之類頂上來。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只要遼西一脈繼續存在,這個糾結,就絕不可能結束。

  任是誰,又能放棄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怕是大羅神仙上去都會瘋狂啊。


  暴秦二世而亡。

  霸王飲恨烏江。

  王莽之流,只能算是小嘍囉了。

  歷史已經證明,『一刀切』絕對是最不成熟、也是隱患最大的政治行為,哪怕是一時可以用暴力壓制形勢,但一旦臨界點到了,其所造成的危害,怕是絕不下與山呼海嘯啊。

  所謂『帝王之術』,說白了,就是『合縱連橫』的平衡之道。

  尤其是此時明末的軍制,與華夏歷史上諸多時代都有所不同,甚至是差異化非常明顯。

  『撼泰山易,憾岳家軍難』。

  殺一個人容易,殺一群人也容易,但~,要想消滅一個集體,一個集團,一個階級,又豈能是那麼容易?

  萬花叢中過,片刻不沾身。

  半晌,李元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嘴角邊忽然露出了一絲凜冽的笑意,『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

  申時,明軍軍議準時舉行。

  到了這個時候,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消化,各人都已經接受了李元慶這『龍頭』的位置。

  畢竟,這世道,誰的拳頭大,誰說話的底氣就更甚。

  更不要提,此時連孫承宗也已經站到了李元慶這邊呢。

  祖大樂就算是有千萬般不爽,在此時,這也只能是閉住嘴巴,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像條狗一樣縮著。

  而就在明軍這邊被李元慶緊鑼密鼓的布置著任務之時,後金軍大營,觀戰台上,皇太極也在與一眾後金王公權貴們商討。

  昨日他們雖被李元慶一記『窩心腳』,踹的差點背過氣去,但後來,祖大壽和左輔的失誤,就像是天上掉餡餅兒,一下子又將他們從地獄邊緣拉了回來。

  這才是傳統的明軍嘛。

  哪會像是李元慶的長生營一般,簡直就是茅坑裡的臭石頭-----又臭又硬不說,還他娘的渾身帶刺兒。

  這讓人還怎麼玩?

  此時,經過了大半天的休整,後金軍營地這邊的防禦,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昨日大火留下的痕跡,基上本被消散。

  這幾日的冷對峙,雖然看似沒有消耗太多體力,但只有身在局中者,才會明白,跟李元慶的長生營對峙,究竟是一種什麼體驗。

  不過,看到今日長生營戰陣,一直保持著沉寂,並沒有多餘的動作,皇太極和一眾後金王族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長生營究竟也是人,李元慶也不是神仙。他們也需要吃飯,他們也需要休息。

  「後日,我大金的後續奴隸,基本便可全部抵至。爾等可有什麼好辦法,讓我大金主力和這些奴隸財物,安穩的出關?」

  申時還不到起風時,平谷這地方,傍晚,也就是酉時、下午五點鐘出頭,風勢才會真正大起來,讓人無法接受。

  此時,午後的陽光很暖和,帶著些許的春~意,照在人的身上,非常舒服,只是稍稍有些干。

  皇太極有些冷漠的掃視過身邊一眾奴才,眉宇間,一股無形的憂慮,揮散不去。

  「大汗,李元慶卡著平谷,咱們想走正道,的確艱難那。以奴才之見,咱們最好還是不要與李元慶硬罡,繞過去吧。哪怕多浪費些時日,多耗費些錢財糧草,只要能確保人口財物安穩出關,才是正道啊。」

  代善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昨日之戰代善雖是沒參與,但卻是幾乎全程觀看了其中過程,除非是真的不得不戰、沒有選擇了,代善又怎會選擇跟李元慶硬罡?

  一旁,莽古爾泰也忙開口道:「大汗,奴才也贊成二哥的意思。李元慶此人,著實是太過陰狠。咱們此時拖家帶口,與其硬碰硬,實屬不智啊。只待咱們出關後,還有的是機會,慢慢與李元慶磨。」

  皇太極緩緩點了點頭,看著半空中的太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又看向阿巴泰道:「七哥,你有什麼好思量?」

  皇太極雖是看不起阿巴泰,對阿巴泰有很多地方都不爽,但對阿巴泰的能力,皇太極還是非常信任的。

  這看似是很矛盾,但卻正是皇太極所謂的『熬鷹』之術。

  阿巴泰忙恭敬拱手道:「二哥所言甚是,奴才沒有意見。」

  代善已經定了計略,他阿巴泰又怎會再去做這吃力不討好、還滿手騷腥的夥計?自是能避開便避開了。


  更不要提,若非是情非得已,他阿巴泰是絕不會再選擇與李元慶這般對峙硬罡了。

  皇太極眉頭微皺,很是不滿阿巴泰的回答,但此時,大風向已經這般,大家都這麼低迷,皇太極也不好直接把阿巴泰揪出來。

  片刻,他又看向濟爾哈朗、德格類和阿濟格道:「六兒,老十,十二,你們有何思量?」

  濟爾哈朗是皇太極的鐵子,最忠心的奴才,此時已經接替了阿敏、貴為鑲藍旗旗主,在很大程度上,他是非常想替皇太極分憂的。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那。

  李元慶就像是條攔路虎一般,擋在平谷之前,他又能如何?

  思慮片刻,恭敬道:「大汗,奴才也贊成二哥的意見,以穩妥為主吧。咱們此役收穫已經足夠豐厚。待撤到關外,再作計較不遲。」

  皇太極點了點頭,又看向德格類和阿濟格。

  德格類雖也是老奴的種,但他性子懦弱,基本就是個傳聲筒,忙恭敬附和諸位哥哥的意見。

  阿濟格這邊倒是想『出人頭地』一次,好好報去年被李元慶一把火差點把毛都燒乾淨的大仇,但此時大勢已決,他又怎的會不開眼,忙也恭敬附和代善的意見。

  眼見大勢已經如此,皇太極有些疲倦的點了點頭,「既是如此,那~,便依二哥所言。從今夜起,開始沿北線撤退吧。」

  …………

  一眾人很快散去,皇太極卻是將范文程留在了身邊,回到了大帳內。

  之前,范文程雖是屢次聽聞李元慶的大名,但卻都不能體會其中深意。

  就好像……大家都知道美女好。但究竟好在哪裡,不親自體會,卻是說不出來……

  此時,李元慶並未有什麼真的大動作,要跟大金玩命,但大汗卻是已經被壓迫至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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