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她是他的,永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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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十幾個白色瓷瓶放入書案的抽屜里,卻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想了想後提筆留了張字條給他。

  上面寫著:

  【致我的阿云:

  白色瓷瓶里是留給你的聖靈血,一是怕你壓制不住妖族血脈,二是願你早日化龍。

  待我死後,就忘了我吧,前塵過往皆是浮夢一場,就當我們從未相識過。】

  落筆之時,系統撲閃著小翅膀跳了出來:

  【宿主,統統來了,嗚嗚嗚……統主都要死了,心裡還想著把血留給雲扶,還故意寫下這般絕情的話,宿主真的不喜歡他嗎?】

  虞鳶微愣,她都該死了,系統跑出來竟然不是來給她哭一個的,反而問她喜不喜歡雲扶。

  可她都要死了,再說喜歡不喜歡,又有什麼意義……

  「說點別的吧,我可能活不過明日了,你說我死後還有機會再穿越一次嗎?」

  【系統瘋狂搖頭:再穿越是不可能的,不過統統可以幫宿主提前死遁!】

  驀地,虞鳶眸光一亮,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可以提前死遁,那就是說,她可以復生了?!

  這簡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早說嘛,她剛剛連自己的墓碑立在哪都想好了!

  「我沒聽錯吧,你確定不是在逗我開心?」

  【統統說的是真的,只不過,只不過……】

  聞言,虞鳶輕蹙眉心。

  「只不過」三個字,怎麼聽起來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只不過什麼,你怎麼也學會卡住一半不說了,讓我猜心事呢。」

  系統遲鈍了幾秒,道:

  【只不過,只不過幫助宿主提前死遁,會造成系統數據錯亂,統統要進入休眠期,宿主可能會……可能會……】

  「……可能會什麼?又卡住了?」

  【沒,沒什麼了……統統想說,宿主可能會想統統!】

  罷了,他還是別告訴宿主了。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凡事要往好的想,萬一宿主順利死遁了呢。

  虞鳶聽後陷入沉思,系統吞吞吐吐的,是不是又瞞了她什麼?

  「統子,你又想隱瞞什麼,騙我是不是。」

  【不,不是的宿主,統統沒有騙宿主,罷了,還是告訴宿主吧。】

  【就是宿主提前死遁,復生的時間會出錯,而且新身份會因數據錯亂出現一些狀況,身體也會出現瑕疵。】

  虞鳶:「……」

  虞鳶:「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新身份會改變,並非你為我準備的身份,而且身體還會出現瑕疵,瞎子,聾子,甚至是瘸子?」

  【呃……大概是這樣的。】

  虞鳶:「……」

  罷了,能復生就好,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

  虞鳶背靠床榻,得知可以提前死遁後,她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了。

  只是,她任務都沒完成,就這麼輕易的死遁擺爛,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

  思慮之時,洛凝端著湯藥走了進來,從她那雙紅腫的眼睛來看,定是哭了許久。

  「師妹,湯藥熬好了,我餵師妹喝吧。」

  洛凝強顏歡笑,這個時候她不能在師妹面前哭哭啼啼的。

  可她一想到師妹神魂潰散又被焚燒過,體內經脈更是亂的一塌糊塗,她就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師妹……都怪我,若不是我讓師妹召喚魔劍,師妹也不會重傷至此。」

  「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師妹……還有那些人,待我變強,我定會找他們報昨日之仇!」

  虞鳶最見不得別人哭,她知道洛凝本就是聖母人設,她也不清楚她身體的具體情況,而那鮫人她自己也是想救的。

  但聽洛凝說起報仇,才想到如今她未死,那些一心想要殺了她的人,現在是不是坐不住了?

  於是,問道:「眼下,其他宗門可有什麼動靜?」

  聞言,洛凝端著藥碗的手指捏緊,一看就是有話藏著不說。


  「你這是不想告訴我,是不是要我找其他宗門師妹弟問一問。」

  洛凝聽後,這才憤憤道:「他們在宗門前與師尊和師祖對峙,要讓師尊師祖明日午時前,把師妹交出來。」

  「而且,而且各宗弟子都在傳天衡宗包庇成魔的弟子,說天衡宗不配為仙門之首。」

  虞鳶皺了下眉,得虧她能提前死遁,這些人真是連死都不讓她安寧。

  也罷,反正都要死,若不讓這些人見到魔劍,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件事,還是由她結束吧,總不能她都要死了,還讓宗門背負罵名。

  「好了,他們聚在宗門前,無非是在等我死,在等魔劍,等我死了,天衡宗依然是仙門第一宗,一切都會和以前一樣。」

  洛凝:「不!我不要師妹死!師妹會沒事的!阿雲去妖族了,他說若能醫治好師妹神魂上灼傷,師妹就不會死!」

  虞鳶微愣,雲扶居然跑妖族了,他就不怕再被他那畜牲爹抓到。

  他還真是不死心啊,以為醫治好神魂上的灼傷她就能活命。

  她從洛凝手中接過湯藥,喝下去後身體仿佛多了一絲生機。

  「去把你大師妹叫來,我有話和他說。」

  既然她能提前死遁,倒是不必要瞞著木瑾年了,省得他難過,躲著不見她。

  房間內,木瑾年一會兒哭一會兒哭,並炮轟似的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簡直人麻了。

  「你這個女人,你有拿我當好隊友嗎?!

  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嗎?

  我們還能不能處了?」

  「你說你瞞我什麼不好,偏偏瞞我這性命攸關之事!直到最後臨死的時候你才肯告訴我!」

  「你你你……!」

  虞鳶:「你什麼你,你小聲點吧你,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木瑾年一聽連忙住嘴,狗都不知道他剛才哭的有多慘,嗷嗷哭。

  在得知她活不過三日時,他都想為愛殉情了。

  如今知道她還能復生,他真是做夢都能笑醒,只要她能活著就好,比什麼都好。

  他只想守護她,哪怕她最後沒有選擇他,他只要她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那你說說,你的新身份是什麼,我看看自己能不能配得上你。」木瑾年笑著問,他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笑了。

  虞鳶嘆了口氣,如實道:「我沒有完成任務,這算是意外死亡,所以復生的時候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

  「不過你放心,等我復生之後,會第一時間聯繫你的。」

  聞言,木瑾年沒再追著詳細問,因為有她這句話就夠了。

  「那就一言為定,你若沒有第一時間聯繫我,老子就算把三界翻個底朝天,也要逮到你不可!」

  「好好好,一言為定,我困了想睡會,你幫我找找糰子,先幫我照顧好他。」

  木瑾年頷首,臨走時又為她蓋了蓋被子。

  那隻貓妖不知道她復生的事,看來她只告訴自己了。

  ——

  是夜,雪花紛揚,似有淡淡梅香入鼻。

  身邊傳來的溫度,讓她有些貪戀,腦中理智的弦,在這一刻好像突然崩斷了。

  真的不喜歡他麼,還是明明心動了,卻不自知……

  都說念舊的人,像個拾荒者,原來她也是拾荒的人。

  會在死遁前的最後一刻,去撿拾以往同他經歷過的舊事。

  她緩緩睜開眼,抬眸時對了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眶。

  她心中莫名一緊,卻用玩笑般的口吻說道:「阿雲,你身上真暖和,抱著你我都不想鬆手了。」

  雲扶緊摟著她,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也像是在抓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發紅的眼尾無助不堪,他只想留住她,哪怕多一日也好。

  可所有人都告訴他,無法醫治,無力回天。

  可偏偏這致命的傷,是他造成的……

  他無法忘記樾離將她的神魂逼出體想要醫治時,神魂上的焚燒痕跡於他而言有多刺目。


  「為什麼…為什麼要去擋……」

  為什麼將死之人不是他……

  虞鳶眸光微動,深思後,正色道:「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雲扶點頭,鼻尖親昵的貼在她的臉側,別說是一件事,只要她開口,任何事他都會答應的。

  虞鳶見他同意,又擔心魔劍聽到她的話,於是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裡一字字寫到:

  :「我之所以擋在中間,是因為魔劍想讓我死,他想重新則主,我要你答應我,永遠都不會與他結契!」

  這樣,她就不用擔心他契約魔劍,毀天滅地了。

  「好,我答應你。」

  「但我,想聽你說一句實話,一句實話就好……」

  雲扶緊緊的凝視著,這是他最後一次問她,可若她還是不肯說實話,他又能如何……

  虞鳶羽睫輕顫,大約似乎好像猜到了他要問什麼。

  若是那件事的話,待她死後魔劍劍靈定會告訴他,所以,她再瞞著他似乎是沒什麼意義了。

  「你問吧,我不騙你就是了。」

  雲扶緊張到身體發顫,暗啞的嗓音緩緩道:「當年,你是不是去過禁牢……」

  他體內的金丹,是不是她的……

  虞鳶閉上了眼,似是有些不敢看他,

  微微啟唇道:「去過……」

  話落,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一滴滴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唇也在下一秒被覆上,纏綿至極的吻接踵而來。

  雲扶心尖顫的厲害,此刻恨不得將她揉進骨髓。

  她去過禁牢,禁牢里的那些畫面不是他的幻想。

  他也沒有猜錯,他丹田裡正在運轉的這顆金丹是她的……

  她挖了自己金丹給了他,卻說從未對他有過一剎動情。

  她果然,慣會騙人。

  【恭喜宿主,雲扶對宿主的好感度提升,提升數值未知,當前好感度已爆表!】

  (……)

  麻了,小場面,不慌……

  這結果她早該預料到的,畢竟缺愛的人最好攻略……

  雲扶瘋狂深情的吻著她,奪走她喘氣的機會,只可惜,他知道這一切,知道的太晚了……

  見她逐漸陷入窒息,他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她的唇,目光最終落在她細長無暇的修長脖頸上。

  嗓音曖昧撩人道:「我想在你頸上留下不一樣的妖族標記,無論你如何轉世輪迴,我也會找到你。」

  「我想標記你,可以嗎?等我尋到你,我可不可以喜歡你……」

  虞鳶心口一悸,可若是魂飛魄散,若是她的靈魂根本無跡可尋,他又如何找到她。

  可她卸下所有防備和理智後發現,她好像是有點喜歡他。

  「好,若你能找到我,若我們還有緣遇見的話……」

  「嗯……」不等她把話說話,她的右側頸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令她忍不住低喃出聲。

  狗反派,每次咬她都不知輕重。

  只是這次被標記的感覺不太一樣,仿佛連她的神魂都在發燙,就像是將標記烙在了神魂上。

  雲扶熱血沸騰,只要她的魂魄輪迴轉世,他定會尋到她。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

  至於那些傷了她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察覺到標記完成,虞鳶才想到她剛剛話都還沒說完。

  罷了,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死遁後是個什麼情況,便不敢給他任何許諾。

  若她復生後一切順利,她會來尋他的。

  「你跑了一整日,餓了嗎?我給你做吃的吧?」

  提到做吃的,雲扶眸光微顫,而後翻身而上,卻又捨不得壓她。

  「做什麼吃的?那次在客棧給我熬粥的時候,還特意往裡加了料,這次不會又想給我下那種藥吧?」

  「我真的不需要那種藥,也可以讓你滿意。」

  虞鳶:「……」

  麻了,他一定想早點氣死她,好繼承她的遺產。


  「妖里妖氣的,快說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別人都是死之前吃頓豐盛的,她可好,死之前還給他做吃的。

  當然,她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下錯藥了。

  雲扶本是心疼她,不願她忙來忙去。見她精神和心情都不錯,又滿眼期待的等著他回答,便如實道:

  「我想吃你做的長壽麵。」

  聞言,虞鳶一愣,長壽麵?過生日過上癮了?

  「又不是過生辰,吃什麼長壽麵。」

  雲扶:「誰規定不是生辰就不能吃,我就要吃你做的,誰讓你那日送我的香那麼敷衍。」

  虞鳶:……

  敷衍麼,果然在吃醋啊。

  「敷衍你別往身上用啊,弄得這麼香,勾引誰呢。」

  「當然是勾引你。」

  「咳咳,那個,起來吧,我去給你做面,你在這乖乖等著。」

  「嗯,好。」

  虞鳶起身離開了房間,此刻竟覺得格外有精神,只是依舊掩飾不住身上的易碎感。

  ……

  廚房內,她取出了一個瓶子,再三確認是蒙汗藥後,放進了剛剛煮好的面中。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對他來說有點殘忍,還是不讓他看為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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