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只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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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統統知道,統統剛剛嘗試下達指令幫宿主擺脫魔劍控制,但系統提示無權限操作。】

  【宿主,現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劍靈察覺到被控制的神魂似有掙扎,便知虞鳶恢復了一絲清明。

  當即笑道:「別妄想了,你不可能擺脫吾的控制。」

  「怎麼,方才看到你那師弟擔心他了?吾都差點忘了,他體內的金丹是你的!哈哈哈!」

  「你說,吾若現在與他神魂溝通,告訴他當年之事,他會怎樣?」

  「你敢!」

  「哈哈哈!吾怎麼不敢!吾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告訴他的最佳時候!」

  虞鳶鬆了一口氣,如今她就像是附身在別人身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卻無法阻止。

  她嘗試掌控自己的身體,卻無法做到。

  劍靈:「別傻了!你以為你掌握了這具身軀,這些人就能放過你?!別做夢了!」

  「今夜,他們必誅殺你!」

  「你死了,吾卻不會死,不過你做鬼之後可別記恨吾,畢竟一心想讓你死的,是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

  虞鳶心中暗罵了一聲,她死個粑粑!

  她任務都還沒完成,怎麼能死!

  可這些強者招招致命,哪一個都對她下了死手。

  即便她此刻恢復清明又如何,他們會停手嗎?只怕不會。

  哪怕她在恢復神智後被他們誅殺,他們依然會落得一個誅殺邪魔的好名聲。

  虞鳶暗忖之際,一聲熟悉的驚呼聲傳入耳中,而後她便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是洛凝在混亂之中,擋下了藍潯背後的利劍。

  長劍穿透胸口,血流如注。

  劍靈:「哈哈哈!看到了吧,這些名門正派連你的師妹都不放過,又怎會放過你!他們分明比魔還要陰險!」

  虞鳶一時間不知作何感想,見藍潯抱著洛凝給她止血,才稍稍放心。

  而接下來令她不淡定的是,不夜島上又湧現出隱世宗門的強者。

  很快她便看到這些人將大反派包圍在內,這些人的實力,不是大乘境,也是散仙。

  一時間,她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在雲中城外,殺人如麻的大反派。

  只不過的對手,並非那日可比。

  而劍靈,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打鬥場景,自己打鬥時還不忘觀摩全場。

  虞鳶時刻嘗試掌控自己的身體,視線跟隨著被眾人圍攻的大反派。,

  只見那道宗宗主出手狠厲,手中符篆紛飛,殺人之意無窮。

  「碰!」

  伴隨一聲驚天巨響,太上道人手中拂塵化作萬道利刃,瘋狂朝雲扶吞噬而去。

  虛空之中,數道力量撞擊爆開,空間也在此刻扭曲變形。

  眾人眼神狠厲,任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元嬰期弟子,在妖化之後,竟能與他們一戰!

  此人,留不得!

  他們決不允許此等逆天戰力的存在。

  等他們先解決了這礙眼之人,再去對付那魔人也不遲。

  一時間,眾人眼神交流,竟開始默契的布下七星誅妖陣!

  見此,劍靈瘋狂大笑。

  「七星誅妖陣!這下你師弟怕是小命不保了!」

  虞鳶緊張到不能言語,黑化前的大反派是很強,但不足以一人抗衡一眾強者大能。

  而且,他之前就差點被他那畜牲父親虐死,他不是不會死。

  ……

  蒼隨著眾人合力布陣,金色誅妖劍陣赫然出現在蒼穹之中。

  霎時,陣法的中心七星閃耀,如星辰般的耀眼光輝竟在一剎間凝聚為七柄利劍!

  並帶著浩瀚聲勢向雲扶當頭擊下!

  「主人小心!」白尋大聲喊叫。

  此刻,他只恨自己為何是尋寶獸!為何他沒有翅膀,不能飛向半空殺了這些人!

  七柄利劍凌空而來,整個不夜島周圍的海水如海嘯般捲起高達幾十米的巨浪。


  島上的底面也隨著劍氣的逼近,盡數裂開。

  雲扶低笑了一聲,猩紅的鳳眸中似有決絕之色閃過。

  他們想殺了自己,然後再一同誅殺她,可他就算是死,也要拉這些人墊背。

  她即便契約了魔劍又如何,她從未

  傷害過任何人,這些人又憑什麼打正道的名義,行殺人之事!

  雲扶雙手結印,一股駭人無比的氣息自靈魂深處迸發。

  霎時,一道上古虺蛇虛影出現在他的妖丹之上,而後竟衝出他的身體。

  黑色巨蛇周身,紅色火焰涌動不息,仿佛只要沾染上一點火焰,就能將人的神魂燃燒殆盡。

  眾人心中一驚,此術竟是虺蛇一族的禁術,他居然耗盡妖丹修為為代價的上古禁術!

  被此術所傷,連神魂都會被燃燒!

  但儘管如此,他們也不怕!

  此禍害,萬萬留不得!

  而誅妖劍陣又怎麼懼怕妖邪!此人今日必死!

  虺蛇虛影使得天地變色,並帶著驚天之勢朝精凌空而來的利劍衝去。

  剎那間,兩股力量狠狠地撞在一起,刺目的光輝令人睜不開眼睛。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

  隱約中,一道纖瘦柔弱的白色身影,從半空中墜落,震驚了所有人。

  雲扶瞳孔地震,腦中嗡鳴聲直響,而他眼前的天地在看清墜落之人的容貌時,已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之中。

  腦子裡並重複播放著那一剎那的畫面。

  他飛身上前接,雙手顫抖的住了空中墜落的身體,眼中凝出一滴血淚。

  微涼海風吹過,夾雜的不是腥鹹的味道,而是萬般淒楚。

  雲扶長睫濡濕,一滴血淚自下頜滴落。

  那曾經為他擋下雷劫的身影,在剛剛那一剎重疊在一起。

  他張了張口,卻如出失聲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是照進他內心陰暗之地的唯一光芒,此刻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絕望。

  他緊抱著她的身體,他怕若是不牢牢地抱住,她就會如風一般消散在天地間,再也無跡可尋。

  「師兄!」

  洛凝撕心裂肺的驚呼聲,響徹蒼穹。

  她忘了胸口的傷,而比傷口更痛上萬分的,是看到師兄的身體自半空緩緩墜落。

  她為何要救鮫人,為何要讓師兄召喚魔劍,是她害了自己最珍愛的人!

  洛凝跌跌撞撞的朝虞鳶跑去,身後的藍潯,眼中仿佛沒有了生機。

  他的心頭像被利劍穿過,晶瑩的液體早已奪眶而出。

  為人師表,他卻護不住自己的徒弟。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正是他。

  樾離的主身自神圖衝出與靈身合體。

  他以為她被魔劍劍靈控制力量強大,在場之人無人能傷她,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竟是這般。

  那個一口一個甜甜的喊他師祖的女子,此刻再沒了往日的鮮活。

  他守護世間蒼生數千年,卻唯獨沒有守護住她。

  ……

  虞鳶白衣血染,無數的血色從她的身體流淌出而。

  她痛到無法呼吸,猩紅的血液大口大口的從口腔中湧出,血腥味瀰漫。

  許是察覺她已是將死之人,魔劍劍靈狂笑不止。

  「你不是想救你師弟嗎?吾如你所願了。」

  「一個妖化的修仙之人,又是上古凶獸虺蛇一脈,他比你更適合入魔,也比你強太多了。」

  「你死了,他甚至都不用吾蠱惑便會入魔,吾方才這一擋,可真是妙啊!哈哈哈——!」

  「吾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這副身軀吾便還給你了,哈哈哈——!」

  見魔劍入體,各宗強者擺出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此刻也都消停了。

  受此重傷,焉能活命?

  既是必死無疑,他們此刻又何須再動手。

  等她死後,魔劍便是無主之物,屆時他們再做打算即可,而此番他們也是替天行道,為守護這天下蒼生。


  ……

  虞鳶靜靜的躺在雲扶懷中。

  難以言說的疼痛侵蝕著她。

  真的很疼,每一次呼吸,她的心肺就一陣劇痛。

  而她的神魂,已經出現潰散之兆。

  她想罵人,卻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她這算什麼,算是被劍靈算計了麼……

  她是不是要死了……

  幽冥地界未開,大反派放出十萬惡靈的劇情都還沒開啟,劇情節點未到,她就要死了麼。

  那任務豈不是失敗了……

  (統子,我是不是要死了……)

  【嗚嗚嗚……宿主……宿主神魂潰散,身體…身體已經出現油盡燈枯之象,最多……最多還能活三日……】

  (抱歉啊……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就能熬到劇情節點了,只差一點就能完成任務了……)

  可惜……可惜只能再活三天了。

  她睫毛顫抖,視線愈發模糊不清,卻看清了大反派眼角的一滴血紅。

  還有耳邊那聲撕心裂肺的:「師兄!」

  ……

  天衡宗,滄決峰。

  又是一場雪,泣瀝而下,寒冷如故。

  與扶佛海的夏季相比,她似乎更喜歡這樣的一片雪白。

  若是能葬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亦或是一顆梅花樹下,似乎也不錯。

  也算沒白來一趟。

  之所以是梅花樹下,是因為她睡了一天一夜,就連夢裡都是冷梅香。

  不用想,也知道是大反派守了她一天夜,寸步不離。

  他雖未曾說話,但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責與悔恨。

  因為妖族禁術的原因,她潰散的神魂上還留下了被虺蛇周身火焰焚燒過的痕跡。

  這痕跡是他留下的不假,但他並不知道她會擋在他和正道的中間,這不能怪他,她也未曾怪過他分毫。

  此刻,他雖不在屋內,但她知道,他是遍尋名醫去了,為了給她續命。

  可她大限將至,已經命不久矣,又如何續命。

  而系統,像是故意躲著她一般,自她醒後,就未出現過。

  或許,是尋找新宿主了?

  也好。

  虞鳶側頭看向窗外,好像所有人都在躲著她一樣。

  就連糰子哭累之後,也不見蹤影了。

  還有木瑾年,她的好隊友,這一次居然沒有狠狠地臭罵她一頓,這會兒也不知道跑哪了,都不知留下來送她最後一程。

  她輕咳了幾聲,喉間又湧出一股濃重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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