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番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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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弛今日極為高興,多喝了些,等賓客都走了,他健步如飛地回房找妻兒。

  中途見到霍煬,他難得揚著笑臉把他叫了過來。

  「你也老大不少了,打算何時娶妻?」

  霍煬臉色一囧,怎麼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思一樣。

  「再......再等等吧,她現在年紀還小。」

  「你想想清楚,可以先定下來,千萬別把夫人拖沒了。」他拍拍他的肩膀。

  霍煬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正要謝他,他已經大步走了,那著急回去陪妻兒的模樣,真是羨煞旁人。

  裴月姝剛坐完月子,霍弛怕她累著,先讓她們母子回來了。

  此時她已經沐浴完,正哄著長極睡覺。

  似乎是頭一次見這麼熱鬧,長極很是興奮,尤其是見他爹進來,立馬不吃手了蹬著小手小腳要他抱。

  他將長極抱起來,在他肉乎乎的小臉上親,親得他咯咯直笑。

  裴月姝在一旁看著,臉上也滿是笑意,「你把他又弄精神了,一會得你來哄。」

  「才不哄他,讓奶娘抱下去。」霍弛抱他玩了一會就放回小床,叫來人把他帶到廂房去睡。

  長極盼著吃奶,高高興興地被奶娘抱走。

  霍弛一把將搖床旁坐著的裴月姝抱起來,她拍著他的胸口,「你喝了多少怎麼渾身都是酒味,醒酒湯喝了嗎?」

  「我沒醉。」

  他急切地抱著她一塊去沐浴,裴月姝哪裡不知道他的心思,算算日子也過了一整年。

  她勾著他的脖頸將唇貼了上去,還沒到淨室,兩人都有些氣喘。

  他將她放在淨室的軟塌上,三兩下剝了個乾淨,而自己只是撩起了衣服。

  有秦楚的調養,她身體恢復得極好,孕期的虧損也都補了回來,長了些肉不說,本就白皙滑嫩的肌膚變得越發瑩潤透亮。

  讓他越發愛不釋手,他喉結上下滾動著,近乎虔誠的親吻。

  他衣著整齊,她......這樣的景象讓人莫名感受羞恥和禁忌。

  她去扯他的衣服,但霍弛這次沒有讓她,很是強勢地將她的手摁在頭頂。

  這樣的姿勢使得那更為高聳。

  他急急地吃著,像是在模仿著什麼。

  她想起先前通奶的舉動,十分氣憤地揪著他的頭髮和耳朵,可此舉卻把他惹得越發興奮,直直地闖了進來。

  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裴月姝有些難受,但不可否認這樣的確刺激。

  等折騰了一次,他終於將這麼久的隱忍情緒釋放,他再將自己脫乾淨,一同進了浴桶泡著。

  可即便這樣他也一刻不想和她分開。

  淨室中水聲陣陣,動靜鬧得太大,懂事的丫鬟已經又開始去燒水了。

  他又抱著她在床上一通胡鬧,直到後半夜把精力都耗完,二人才相擁著睡去。

  「......我好像聽到長極在哭。」

  裴月姝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露在錦被外的雪白身子泛著各種各樣曖昧的痕跡。

  她趴在霍弛身上,胡亂地拍了拍他的胸膛。

  霍弛親了親她的頭頂,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里側,「我去看看,你先睡。」

  裴月姝沒有回應他,看樣子是已經睡著了,他啞然,又含著那微腫的唇親了一會,才起身穿衣。

  長極晚上都是他們的屋子裡睡,驟然換了個新環境自然不習慣。

  霍弛極其疼愛這個孩子,寵起他來有些不管不顧,先前奶娘就告訴他要分房睡他也沒聽。

  他抱著長極哄了一會,長極一改方才鬧脾氣的樣子,像只小蟲子一樣拱了拱,趴在爹的肩頭總算是願意睡了。

  霍弛眼中滿是柔意,他錯過的那些,即便是累一點,他也要完完全全彌補回來。

  夫妻倆在家中親眼看著長極慢慢長大,享受著幸福時光,殊不知外面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那位宋婕妤歷經磨難,最後還是平安地將孩子生了下來。

  早在六七個月大的時候太醫診脈是個男孩,可生下來的卻是個女孩。

  誰料那接生嬤嬤和幾個醫女早有預料般,將一個還渾身染血的男嬰從一個小盒子抱了出來,再把女嬰放進去。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蕭玄譽引來了他心心念念的長子。

  立即下旨封宋婕妤為貴妃,還在早朝上宣布了長子的名字,不是蕭璟。

  霍弛暗自冷笑,這是還沒死心呢。

  之後的一年,皇帝本來是要去南巡,可卻突發疾病病倒了。

  皇子還那麼年幼,根本無法委以重任。

  季皇后和季氏女又沒有孩子,季氏族人不得不起了旁的心思,他們想將大皇子占為己有,等他日後長大,再和季氏女聯姻,也是同樣的道理。

  而就在這種時候,霍弛卻是遞了辭呈,想帶妻兒回臨西去。

  蕭玄譽原本還想著向氏沒了,季氏和霍氏遲早就淪為死敵,卻不曾想,他竟要全身而退。

  他走了,季氏在京城再也沒了忌憚。

  這對皇家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可他當初覬覦他的妻子,即便這麼多年,他都沒有在做過什麼事,但他就是知道霍弛還記恨著他,所以才會故意挑在這個時候。

  男人的尊嚴讓他無法說出求他的話,可若是不求他,他保不住自己,更加護不住自己的孩子。

  他連夜召霍弛入宮。

  裴月姝起身幫他穿衣,「不必同他多說,早些回來。」

  「放心。」

  他們當然要走,否則怎麼給季氏動手的機會。

  霍弛進宮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聽說他走後甘露殿就請了太醫,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把蕭玄譽氣成這樣。

  收拾了幾日,霍弛帶著妻兒和裴府眾人一起回了臨西,在那邊住了小半年。

  期間霍煬向裴月姝坦露了對裴月姻的心意,他這幾年越發有出息,裴月姝對他沒有意見。

  又去問了妹妹,見她一臉羞澀便知著他們二人不是誰的一廂情願。

  說起來,也認識了五年了。

  她和霍弛親自帶著霍煬去向裴霖提親,這樁婚事很順利就定了下來。

  只是裴霖捨不得女兒這么小出嫁,想等到裴月姻過了十六歲生辰再商量成親的事。

  當初若不是情況緊急,裴霖都希望長女一輩子都不要嫁人。

  霍煬自是滿口同意,回去的路上走路都生風。

  裴月姝的幾個侍女也各有各的著落,一切都很是圓滿。

  可京城就糟透了,蕭玄譽撐著病體整整一年,終於快要不行,他下達了立太子的詔書,又召霍弛回京就任太尉一職,還妄想他能回來對抗季氏。

  霍弛以疾病纏身一直拖著沒有回京上任。

  直到京城傳來皇帝的死訊,季皇后抱著太子於麟德殿登基。

  一朝換代,但也讓所有人看到了季氏的狼子野心。

  可就在這時宮中有人傳出皇太子血統不純,是被皇后毒殺的宋貴妃為了爭寵,故意拿宮外的男嬰替換了她生下的小公主。

  剛剛繼位就鬧出這樣的醜聞,季氏忙於堵住流言和滅口,誰料口子卻是越來越大,直到蕭氏宗親齊齊上陣要求驗明幼帝正身。

  可蕭玄譽都已經死了,還能怎麼驗?

  可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宋貴妃居然沒有死,她被宮中的女官救下並悄悄送出了宮。

  她親自站出來說季皇后懷裡的抱著的不是她的孩子,她生產那日親眼看到孩子被人調包,而她卻被人打暈,事到如今才想起來。

  蕭玄譽死了無法滴血驗親,她這個親生母親在這,總能查驗吧。

  季氏族人信誓旦旦,這就是先帝的孩子,季皇后也從未做過調包皇子的事。

  蕭玄譽將這個孩子保護得極好,那時他們又不知道蕭玄譽只會有這一個孩子,怎麼會做出這樣未卜先知的事。

  他們覺得宋貴妃是被人指使,故意藉機抹黑季氏想要篡位。

  他們深信這就是宋貴妃的孩子,所以讓他們當朝驗親。

  卻不想,結果讓他們目眥盡裂。

  孩子既然不是宋貴妃的,自然也不會是皇子。

  事情鬧到這樣一步,季氏是不反都不行了,大不了就後世的名聲不好聽,被人罵做亂臣賊子罷了。

  於是當日,他們不知殺了多少不服氣的蕭氏宗親和朝臣,就連同前來想占便宜登基的安王和漢王也一併被斬殺。


  京中人人自危,季常松卻又偽造了一份先帝將太子託孤給他的遺詔,上面還寫了若是太子不堪重任,則讓司空大人代之。

  可發生那樣的事,眾人會信就有鬼了。

  一時間季氏謀反的消息傳遍大晉,諸侯王紛紛召集兵將,誓要守住蕭氏的江山。

  「夫人說這場戰能打多久。」

  裴月姝搖搖頭,將手中的黑子放下,「一次又一次地推恩下去,各地的諸侯王早就不成氣候,想來沒多久,季常松就會殺了他們。」

  「殺了也好,這樣大晉就沒有後人了。」

  「難說,要是真想造反,偽造個身份還不簡單,還是要蕭氏子弟自願相讓。」

  「夫人有什麼好辦法。」

  「四王爺德高望重,季常松都拿他沒辦法,只是先關著,若是能將此人救出,再拿住他的妻兒,應當會事半功倍。」

  「有些難。」

  「難嗎?宋貴妃一個弱質女流都能在宮裡三進三出,還說禁軍里沒有你的人,你居然連我都要瞞著。」

  霍弛棋也不下了,坐到她身邊,「夫人別動氣,我知錯了,這不是怕你不願意嗎?」

  「怎麼還和我有關係?」

  「可還記得禁軍統領賀鐸?」

  裴月姝想起了一件事,似乎還和她身邊唯一一個沒嫁出去的侍女銀翹有關。

  「你?」

  她不可思議,他怎麼就確定賀鐸會為了一個女人就願意為他辦事。

  而且連她都沒有發覺此事,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是說上次的相遇就是他一手策劃,可他怎麼就覺得賀鐸會對銀翹一見鍾情?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他是個聰明人,亂世中想要保全一家老小可不容易,他只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你就瞞著我吧。」裴月姝將他的臉推開。

  霍弛心中的秘密可不少,雖然這麼多年過去足以打消她的不安,但總還是有些疑慮。

  總不能真的全心相托,若他日他算計到自己頭上,她和孩子和她的家族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別多想......」

  「娘~」

  可愛的小肉糰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手裡還抓著一柄小木劍,傻笑著往娘親身上撲。

  「娘~」他指著身後吚吚嗚嗚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長極這是去見了誰這麼高興?」霍弛擔心他手裡的木劍會戳著裴月姝伸手將他抱進懷裡。

  「爹~」

  長極毫不客氣地踩在霍弛的腿上,圈著他的脖頸親昵得不像話。

  裴月姝心中那股淡淡的不悅消逝,笑著看他們父子說話。

  沒多久,貴客前來。

  是周長風和周時章,他們方才遇見了裴霖和他說了幾句話,一轉頭,小長極就不知跑哪去了。

  京城動盪,西北各地刺史也蠢蠢欲動。

  蕭氏皇族已經凋零成這樣眼看已經不中用了,季氏謀逆不可靠,急需一個正義之士站出來。

  霍弛娶了周家的外孫女,伉儷情深是為一段佳話。

  而眼下也只有臨西王有這個能力進京勤王。

  他們就是前來商議此事。

  他們也不是為了別的,霍弛不是池中之物,他們是為裴月姝的後盾,自然也得為她和長極做打算。

  霍弛還在等一個契機。

  季常松在京城登基,改國號為梁,先前送進宮的季皇后和季氏女也從先帝妃嬪變成了新朝公主。

  四王爺趁亂從京城逃出,一路前來臨西求援,至此臨西和西北大軍聯手,打著剿滅叛軍的旗幟一路南下。

  有四王爺在手,百姓紛紛號召響應,一同抗擊。

  不多時,六十萬大軍分作兩批,一批攻進汝南,一批圍堵了京城。

  賀鐸是假意降服季常松,只等臨西一動手,他帶著禁軍直接在甘露殿斬下了季常松的頭顱。

  不多時,季宜靈和季宜柔姐妹在坤寧宮自焚。

  一場大戰下去,梁朝只短短維持了三個月就滅亡。

  時隔兩年,霍弛帶著妻兒返京,四王爺的女人孩子全部都被他們掌握,剩下或者的蕭氏子弟也儘是些無能懦弱之輩,還有些降服了季梁。

  霍弛登基稱帝已是眾望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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