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長靜被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宛河行宮裡有一處獸園,裡面養了不少猛獸。

  雖然沒有獅子,但前不久有隻母豹子生了幾隻豹崽,正好可以抱來給長靜玩。

  既然太后將外邦來朝的事交由了顧宜君,賀蘭辭自是空了下來。

  長靜剛回說話時,賀蘭辭就叫她叫自己亞父,只是後面長靜聽見長極喊他叔叔這才改口。

  那豹崽雖然剛出生不久但還是有攻擊性,賀蘭辭抱著長靜以防她伸手去碰。

  「叔叔叔叔快放我下去!」長靜早就被那毛茸茸的小豹崽萌化了。

  「靜兒叫我一聲亞父。」賀蘭辭趁機哄道。

  「亞父!」

  賀蘭辭臉上泛起笑意,他蹲在地上從背後護著小靜兒,這樣哪怕一會豹崽發了性他也能隨時阻止。

  長靜摸著小豹崽,和小貓小狗是不一樣的觸感。

  「亞父,我能把它帶回去養嗎?」

  長靜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雙眸子宛若晨露微潤的清泉,又似夜空中最溫柔的星辰。

  賀蘭辭都不捨得拒絕了。

  「這......亞父做不了主,得聽你娘的。」

  長靜也不氣餒,娘親那麼疼愛她,一定會同意的。

  二人一同逗著那豹崽,絲毫沒注意到身旁候著的豹奴眼神是那樣的詭異。

  裴月姝哪敢讓長靜養豹子,這丫頭玩性大,不一會就被她用別的東西吸引過去。

  等她再想起那幾隻豹子時已經過去好些日子了。

  這日裴月姝帶著長靜在水榭中納涼,粟玉手裡拿著一個風箏,正教長靜如何放。

  也不知周時章是哪來的閒情,軍中事務纏身還特意給長靜親手做風箏。

  長靜玩了一會出了一身汗,跑到娘親身邊喝水。

  裴月姝正和謝淑太妃對弈。

  謝靜怡這一生最遺憾的便是沒個一兒半女,見裴月姝給長靜餵水,她眼中滿是羨慕。

  「娘親,姨母,你們在做什麼呀?」

  謝靜怡拿起帕子為她擦汗,「在下棋,靜兒想學嗎?」

  「好呀~」

  可她是活潑好動的性子,沒一會就待不住扭著小身子溜走了。

  裴月姝是哭笑不得,只讓人跟緊她,別讓她受傷。

  長靜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可她卻眼尖地看到了草叢裡跑進去了一隻小豹子。

  她揉了揉眼睛,娘親不是說豹子很危險,不能離開豹園嗎,怎麼跑出來了?

  她走過去看,可那小豹子似乎有靈性一般,立馬跑走了,可又會突然停下,等她再追上去的時候它又跑了。

  長靜鍥而不捨的追了上去,因為這邊假山太多,拐過一處轉角處,粟玉突然就看不到公主了。

  她嚇了一跳,高聲喊著公主。

  「抓到你了!」

  長靜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如願抓到了那隻小豹崽。

  「你怎麼跑出來的,你娘知道嗎?」

  長靜記著娘親的囑咐並沒有近距離的去碰小豹崽,只是摸了摸他的尾巴和後背。

  她不知道的是,他身後突然多了一個男人。

  正是那日在豹園的豹奴,他沒有出聲,看長靜的眼神格外熱切。

  許是豹崽太多乖順,長靜大著膽子將它抱了起來,「我帶你回去找你娘吧。」

  她抱著豹崽就要走,可這時身後的男人卻動了。

  「長靜!」

  「舅舅!」

  長靜許久沒見到舅舅了,下意識鬆開手裡的豹崽伸手要他抱。

  周時章警惕地看著周圍,他方才隱約看到了有個人站在長靜身邊。

  「靜兒剛剛在和誰說話?」周時章將她抱起來,他進宮找太后商議事情,順道來尋長靜回去。

  「是豹崽,我要帶它回豹園。」長靜指了指地上溫馴可愛的豹崽。

  周時章眉頭緊皺,莫非是他看錯了?

  粟玉她們也聞聲找了過來,幾人一同回了瑤台。


  雖然他並沒有看到什麼,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對裴月姝道,「行宮怕是有些不乾淨,太后當心些,別讓靜兒一個人出去了。」

  周時章不會平白無故說這樣的話,裴月姝表情變得嚴肅,安逸了三年,讓她的防備心都降低了。

  「我會的。」

  之後她以失竊為名,讓禁軍仔仔細細搜查了一遍,可惜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裴月姝也只能將長靜看得更嚴些。

  一晃就到了外邦來朝的日子,行宮多了許多奇裝異服的人,有些人長著金髮碧眼。

  別說長靜,就連長極都還是第一次見。

  為了招待這些人,行宮辦了盛大的晚宴。

  完顏阿茹娜和幾年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比之以前更為成熟穩重。

  「太后,怎麼不見周將軍?」

  她還惦記著周時章,一進來就四處尋她。

  周時章也不知是得到了消息還是怎麼的,今日一日都沒有出現,到時那位從西北來的姑娘此時正跟在楊邵君身邊。

  姑娘名叫方映秋,也是武將子女,只是她的父兄都戰死沙場,母親也病故了,周老夫人與她祖母熟識,就將她接到了府上,還自作主張讓她和周時章定下婚事。

  這麼些年周時章也看開了,裴月姝就是接受誰也不可能接受他,無關其他,只因為她一心只把他當弟弟看待。

  方映秋身世可憐,性情柔和,楊邵君很是喜歡她,都一年多了她周時章還沒將她送走,說明他也漸漸動搖。

  裴月姝自然更屬意這位方姑娘,阿茹娜是撻拉的王,總不能為了周時章留在京城,更何況周時章也不喜歡她。

  「周將軍有公務在身,女王找他可有什麼事?」

  阿茹娜臉上揚起一個張揚的笑,「聽說貴國有入贅的說法,周將軍至今還未娶妻,不如讓他跟我回撻拉,入贅我完顏一族?」

  楊邵君和方映秋都變了臉色,她又張揚道,「請太后放心,將軍是太后表弟,我必定不會虧待他。」

  「這是臣子的家世,哀家可做不了主,再說周將軍已有未婚妻,女王怕是要失望了。」

  裴月姝語氣隨意,就像是和多年未見的好友聊起天。

  「是嗎?」阿茹娜變了臉色,她認得周家人,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楊邵君身邊的那個生面孔。

  她氣勢逼人又身份尊貴,方映秋雖是弱質女流,卻是頂住她的目光沒有絲毫露怯。

  裴月姝眼中閃過讚賞,藉機說起別的事情,這個話題就算揭過。

  而此時,周時章正帶著長靜在空曠處放煙火,不僅是他,賀蘭辭也在。

  原也是賀蘭辭要帶長靜出來,周時章不過是為了避禍,順道跟了上來。

  「方姑娘都在周府住了這麼些日子了,周將軍怎麼還不辦喜酒?」賀蘭辭語氣帶刺。

  周時章和他吵嘴吵慣了,毫不客氣地回應,「賀蘭大人還年長我三歲呢,大人都不著急我著急什麼?」

  「我又沒有未婚妻自然是不急的,將軍可莫要辜負人家才是。」

  周時章無言以對,只是都這麼久過去了,賀蘭辭難道還沒發現嗎,即便他娶了妻又如何,小姝妹妹也不會接受他的。

  「你我都心裡清楚,她看似無情,實則心中還記掛著那個人。」

  「胡說,若是記掛怎麼會三年裡,一封問候的信都沒有?」

  不光裴月姝不給那人寫信,那人也從未有過隻言片語傳給她,有的也只是兩個孩子的。

  賀蘭辭自欺欺人地想,即便她心裡還記掛著,霍弛那邊卻是不願再回頭了。

  「兩位大人,煙火會要開始了,太后和陛下請公主過去觀賞。」

  兩人停止了吵嘴,周時章仗著眼疾手快將長靜抱起,還給了賀蘭辭一個極其幼稚的挑釁。

  賀蘭辭搖搖頭,不過想到今日太后的安排,他臉上浮現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雖然已經有很多人知曉了長靜的存在,但在這樣的場合,裴月姝還是不會將她帶在身邊。

  周時章抱著她在觀星台看煙火,可楊邵君突然派了人過來,那人神情慌張在周時章耳邊耳語了幾句,他也立即變了臉色。

  「她們在哪?」


  「就在下面!」

  「舅舅,發生什麼事了?」長靜鬆開他的衣袖天真的問道。

  周時章沒辦法,只能將長靜交給賀蘭辭,「長靜乖,舅舅去處理一點事情,馬上就回來。」

  長靜點頭,賀蘭辭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奔下樓梯。

  「舅舅這是怎麼了?」長靜還沒見過舅舅這麼著急的樣子。

  「沒什麼,靜兒很快就要有個舅母了。」

  「是秋姐姐嗎?」長靜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靜兒真聰明!」賀蘭辭刮刮她的小鼻子。

  長靜笑得眼眉彎彎,這時下面傳來一聲巨響,各色煙花在天空炸開,在黑夜中綻放出形態各異的絢爛。

  賀蘭辭捂著長靜的耳朵讓她貼在自己胸口上,小丫頭極為高興,指著天空不知在說什麼。

  在這他也可以看到中心看台上的裴月姝,他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能光明正大的守在她們母子身邊。

  她的孩子們都很喜歡自己。

  她應該也有一點喜歡的吧。

  煙花放完,眾人有說有笑簇擁的太后和皇帝從觀星台下去。

  只是變故突生,樓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將一行人堵在了此處。

  裴月姝和長極還好,他們在最高處,很快就被人護著回了看台等候。

  煙火又一次沖向天空,只是這次對準他們這些人的方向。

  賀蘭辭緊緊地抱著長靜,生怕她被煙火灼傷。

  而樓梯上的人受了驚嚇,見下不去便往樓上躲。

  賀蘭辭只是一介文官,為了保護長靜,只能跟著人流走。

  只是很快就有人踩空了樓梯往下摔去,賀蘭辭好不容易才擠到三樓,見裴嶸和裴月姻夫婦在那,便眼疾手快地將長靜交給了他們,自己則是被人群擠了下去。

  「亞父!」長靜被裴月姻抱著,只能朝賀蘭辭伸出手。

  謝循和裴嶸都用後背護著裴月姻和長靜,過了好一會那些亂放煙火的人才被抓住。

  不過煙火是沒了,但擁堵還未解決,賀蘭辭都不知被擠到哪去了。

  「姨母,亞父不會有事吧?」長靜稚嫩的臉上滿是擔憂。

  「不會的不會的。」裴月姻有些詫異長靜對賀蘭辭的稱呼。

  她看了一眼樓梯,好像是沒有那麼擁堵了,賀蘭大人應當已經下去了。

  突然她被人撞了一下,她抱緊長靜,回過頭去看,卻發現她這一層的人都暈在了地上,包括謝循和裴霖。

  「有刺......」她還沒說完也跟著暈了過去。

  長靜茫然地從她身下爬出,下一秒卻是被人揣在了身上。

  「你放開我!壞蛋!壞蛋!」長靜大喊起來,希望這樣能有人發現,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直接抱著她飛下了高台。

  ......

  「還沒找到嗎?」

  「下臣無能,沒人看到那刺客長什麼樣子,而且那時太混亂了,實在不知他帶著公主躲到了何處.......」

  「那就將行宮翻過來!快去,決不能讓他帶著公主逃出行宮!」賀蘭辭急得眼睛都紅了。

  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這樣失態。

  「長姐,都是我不好,沒護好靜兒。」撲通一聲,裴月姻跪在地上,她才解了藥性,得知長靜被擄走,自責得不行。

  謝循和裴霖也急忙請罪,只是坐在上首的裴月姝和長極都聽不見去。

  「那些人有備而來,不怪你們,回去吧。」

  裴月姝撐著額角,長靜失蹤沒有人比她這個當娘的還要著急。

  裴月姻也有孩子自然明白,可眼下她不能再給長姐添亂,她通紅著眼離開了。

  周時章和賀鐸都帶著人在外面搜尋,現在也就只能指望他們了。

  「母后,靜兒不會有事的,那些人只是想用靜兒威脅我們。」長極冷靜道。

  又是煙花又是迷藥,實則這些東西都沒有傷人。

  如此所作所為,就好像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長靜帶走。

  賀蘭辭突然轉過身,裴月姝也抬起頭,兩人的眼神對上,很明顯懷疑上了同一個人。

  「母后?」長極面露疑惑。

  「不會是他的。」裴月姝搖搖頭。

  定州連年征戰靜兒去了只會吃苦,臨西雖好但總歸沒有親生父母在身邊照顧,自然是留在她身邊最好。

  這些他都明白,所以這些年從未有過舉動。

  可若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