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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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夫人嗔怪道:「你都這樣開口了,難道本夫人還能拒絕你嗎?當然是很爽快的答應你啊。」

  一邊的縣令也馬上跟著表態道:「你們放心吧。我們兄妹倆都是最看重承諾的人了。人在,承諾在。衙門你們自然不會是找不到的。只要你們去衙門開口一問,自然就能找到咱們。」

  阮錦繡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神色中帶了幾分無奈的苦笑道:「我並沒有想過,你們會食言。其實我只是覺得,如此小事,和夫人對我的照拂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不過……既然大人和夫人都如此堅持,那就請二位放心吧。一旦我有什麼需要支援的地方,肯定會第一時間來尋求幫助的。」

  魏夫人含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放心了。」

  魏夫人到底是失血過多,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的狀況真是糟糕透了。

  阮錦繡於心不忍,忙道:「事不宜遲,夫人還是應該早點去歇著。如此境況,可真是讓人太擔心了。我方才不過是潦草的替夫人包紮了一下。夫人回去,還是應該請郎中好生看看。以免落下病根兒。另外關於這魏武青的事情……若是有可能的話……等事情有了結果之後,還請縣令大人通知一聲。也好讓咱們安心。」

  儘管南宮詡翌很清楚的知道,就憑這個縣令,根本就不可能將魏光怎樣,可是在這個時候,卻也不得不選擇相信縣令,將家裡的地址給了縣令,並且主動的歡迎他們來家裡做客。

  縣令倒是還好了,雖說看起來也是很高興,可到底人家是縣令,平日裡也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能最大程度的將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

  可魏夫人表現的就十分的興奮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眉目中帶了幾分緬懷的認真道:「錦繡,我們可是好朋友了。若是我經常來叨擾,你可不許嫌棄我。」

  阮錦繡莞爾一笑。

  若是果真算起來,這魏夫人的年齡還比自己小一點。

  平日裡因為身份的原因,還經常端著,幾乎是時時刻刻惦記著自己的身份,一丁點兒都不肯讓人看低了的樣子。

  然而現在,估摸著是因為魏武青出事了,她和魏武青之間的婚約遲早都都會解除的原因,此刻的魏夫人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活潑慧黠。

  拉著我阮錦繡的手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天真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在撒嬌。

  若是平日裡,只怕阮錦繡都已經開口拒絕了。

  然而今日,阮錦繡的確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了。

  看著魏夫人那明亮的眸子,含笑道:「夫人既然如此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只是呢,寒舍簡陋,若有怠慢的地方,我還請夫人海涵才是。」

  魏夫人不高興的嗔怪道:「錦繡啊,你這樣說話,我就真的會不高興了。說什麼怠慢不怠慢的話。其實這都不過是你的藉口。你這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做朋友的意思嗎?」

  阮錦繡無奈道:「鄉下地方,飲食起居多有不便。我不過是提醒夫人一下。又怎麼是在找藉口呢。夫人如此說,才是不想要和錦繡做朋友的意思呢。」

  魏夫人莞爾:「罷了罷了,我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罷了。看你這樣從容,一點都沒有慌亂的意思,我就知道你是真心想要和我做朋友的了。錦繡,能認識你真的很好。」

  縣令關切道:「你想要多多的和錦繡親近,不拘什麼時候都可以。如今到底應該要好好休息了。你身上的傷,也應該找個大夫好好給你瞧瞧。這魏家是住不得了,你還是趕緊跟我回去。」

  魏夫人的眼睛眨了眨,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剛才受傷的地方,神色凝重的疑惑道:「奇了怪了,我分明是受傷了。可是我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舒服,竟然連帶著傷口的疼痛幾乎都沒感覺到。雖說這個時候是比較虛弱,但是我卻是很清楚的知道,我這個虛弱,完全是因為剛才失血過多的緣故。」

  縣令的臉沉了下來,臉色十分難看的沉聲道:「你和阮姑娘總有再見面的時候,你現在說這些故意拖延時間,有什麼意思?」

  很明顯,縣令對自家的妹子十分的熟悉。

  知道她的性子。

  平日裡因為身份的緣故,被拘束得十分厲害。

  如今那拘束了她的性子的身份,終於要消失了,這脾性也就跟著而變得活潑了起來。

  哪怕就算是當真以為她是在撒謊,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魏夫人卻是一臉的不高興,沒好氣的撇嘴冷笑道:「哥哥,你以為我還是那個小孩子嗎。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嗎?我還說的都是真的。錦繡方才給我用的藥,真的是很有用。我現在真的感覺一點都不虛弱了。我確定,你看我的臉色,是不是越來越好了?」


  阮錦繡下意識的看了看,發現魏夫人的臉色的確是逐漸的在恢復紅潤。

  心頭驚嘆空間裡頭那泉水的奇效的同時,也知道,原來那泉水的作用,不光是用來出促進植物的生長,看來以後要儘量少用。

  正所謂財不露白,若是讓人知道世間竟然有此等奇特的寶物,只怕是會惹來殺身之禍。

  阮錦繡笑著對魏夫人道:「既然夫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魏夫人依依不捨的拉著阮錦繡,卻被縣令拉了回去,沒好氣的道:「阮姑娘行色匆匆,一看就是還有事情要辦。你忘記了咱們小時候進城,都是很多事情堆在一起,全部一起做的。你這樣耽誤人家,你覺得你還會有朋友嗎?」

  阮錦繡和魏夫人道別之後走遠了,都還聽見魏夫人在喋喋不休的數落縣令。

  縣令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竟然一聲不吭的任由魏夫人數落。

  等她數落得累了,這才柔聲細氣的道:「可數落好了?可覺得心頭舒坦了?若是覺得心頭舒坦了呢,那就趕緊的跟著我回家去。這好歹還是官家千金呢,這一副無拘無束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著誰學的。」

  魏夫人燦爛一笑,神色中帶了幾分促狹的嘿嘿道:「你是我大哥,我不跟著你學,我還能跟著誰學呢?不過……大哥,你還當我從前的那個官家千金嗎?魏武青的事情一出……我只怕是……」

  縣令的神色中嗲了幾分心痛,嘆息低聲道:「妹妹,這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不住你。若不是我對這個魏武青的了解不夠深入,也不會就這樣將你嫁給他。當初以為這是一段良緣佳話,可如今看來,不過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人家多半也是為了你的身份而來。但是你放心,你是我的親妹妹,我將來一定會再為你安排一門好的婚事的。」

  魏夫人搖頭笑道:「哥哥,你這些年,為了在這裡陪我,就算是有升遷的機會也是主動拒絕了。加上哥哥為官清廉,以至於家徒四壁,兩袖清風。如今我和魏武青之間的夫妻關係已經到了頭了。哥哥也是時候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縣令還打算說兩句什麼的時候,就聽見魏夫人神色凝重的道:「俗話說,水漲船高。我相信,若是哥哥將來的地位能更上一層樓,那將來替我安排的婚事豈不是會更加好。區區一個魏家算什麼,對不對?」

  看見魏夫人這樣開朗豁達,縣令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了。

  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的苦笑道:「你呀,可當真是個心大的。也不知道你這脾性到底是像誰了。不過你說得對,若是我能升遷,那將來能為你安排的婚事自然也會更好。雖說我從來不屑去和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不願意往上升遷,不過如今為了你,哥哥不得不升遷了。過些時日,哥哥就會主動的遞交升遷的調令。你放心,魏武青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妥當,不會讓魏武青這件事情一想到你將來的生活的。」

  「還有阮錦繡,其實她真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家相公……我總覺得不是普通的獵戶。」魏夫人神色中帶了幾分猶豫的小聲道:「哥哥,你覺得呢?」

  縣令點頭沉聲道:「你都能看出來的事情,難道我這個做哥哥的還看不出來嗎。只是,人家既然不肯用真身份示人,那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咱們還是必須要尊重人家才是。你將來若是和阮錦繡交往,可千萬不要說漏了才好。另外,哥哥這些年雖說是小有政績,可這調令要下來,少則半年,長則一年,你務必要好好的調理身體,不許整天都惦記著去找阮錦繡。」

  魏夫人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嘿嘿笑道:「知道了,哥哥,你可真是太囉嗦了。一點都不可愛,你這樣,將來可是沒有姑娘願意做你的媳婦兒。大男人還這麼囉囉嗦嗦。對了,哥哥,你猜猜看,錦繡他們進城來是做什麼的?」

  縣令似乎是深受其擾,直接伸手將她摁進了軟轎里,嗔怪低聲道:「你這丫頭,我怎麼說你都不聽。你倒是給我回去休息才好。否則我要對你下禁足令了。在這魏家,你是高高在上的女主人,是魏夫人。可是等你回到了衙門,那麼多衙役看著你,你一定是寸步難行。」

  原本魏夫人還想著要和縣令講點條件。

  看著已經開始放飛自我的魏夫人,縣令神色變得無比的複雜。

  心頭嘆了口氣,當真不知道應該將自家的妹子如何安放才好了。

  走出去很遠等阮錦繡突然打了個噴嚏,眉頭錦州的沉聲道:「這是誰在罵我呢?」

  南宮詡翌笑道:「指不定是人家在惦記你呢,你怎麼能覺得人家是在罵你?」

  看著阮錦繡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南宮詡翌忍不住疑惑道:「這幾日你一直都是昏昏欲睡,倒是很少有現在這樣精神飽滿的時候。」


  阮錦繡愣了愣,疑惑道:「你不說我也沒有發現,我似乎……似乎是真的好像……嗯,沒有之前那麼嗜睡了?」

  南宮詡翌下意識的伸手扣住了阮錦繡的脈門,半晌才道:「你……你這……你體內的毒,竟然已經消散了大半了。」

  阮錦繡自然知道這是泉水的功效,可這個時候到底不方便大聲嚷嚷出來,只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真的嗎?有這麼神奇的事情?難道說,我這體內的毒,根本就不需要解藥了?」

  南宮詡翌想到阮錦繡的中毒過程,然後想到今天和魏武青接觸過了,疑惑道:「或許是魏夫人不知不覺中給你用了解藥,你不知道。當初你中毒是神不知鬼不覺,如今也是這樣好起來的。倒是一點都不稀奇。」

  看著南宮詡翌已經給自己找了理由和藉口了,阮錦繡心頭自然高興的就接受了。

  笑道:「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好的。對了,書院就在前面,咱們趕緊去吧。和院長談妥報名之後,就可以去集市了。」

  一說到去集市,阮錦繡神色中就帶著幾分燦爛和期待之色。

  南宮詡翌笑道:「聽說這一家書院的院長身份不一般。從來都不會以真面目示人。每次見人都帶著斗篷,,也不知道咱們是不是有緣見到院長本人。」

  阮錦繡嬉笑道:「我們想要的是讓鐵蛋兒和小晨兩個人來讀書,管這院長是誰做什麼?」

  南宮詡翌笑道:「還是錦繡說的有道理。」

  適逢書院休沐,兩個人在門口等了好一陣,才有人來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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