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狼狽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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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錦繡簡單的一句話,倒是讓大家都驚訝了。

  尤其是魏武青,那一張臉上的表情,已經是精彩到了極致。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見魏夫人那格外熟悉的聲音:「我說錦繡啊,你也當真是狠心絕情的丫頭呀。我這邊和你合作得好好的,你那邊就巴不得我被仵作開腸剖腹了。你這丫頭的心肝兒,難道就是黑黢黢的嗎?」

  阮錦繡沒好氣的轉身將魏夫人扶了起來,冷哼了一聲:「我的心肝兒是不是黑黢黢的,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你這會兒來問我這個問題,你到底要讓我怎麼回答你才好呢?」

  看見魏夫人當真站起來了,魏武青的一張臉瞬間難看到了極致,不可思議的尖叫道:「夫人,你怎麼?」

  魏夫人到底失血過多,一張臉變得慘白慘白的,眼神中帶了幾分凝重的冷笑道:「我怎麼沒死,是不是?魏武青,你這是有多失望啊。你這是有多想看著我死啊。」

  事情出現了這樣的反轉,縣令的心情也特別的好,一雙眼睛瞪大了的看著魏夫人,激動道:「妹妹,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魏夫人撇嘴冷笑道:「我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哥哥,你確定我這是沒事的樣子嗎?」

  縣令在別人眼睛裡那可都是威風八面的。

  可是在魏夫人的眼睛裡,那就是最普通最普通的一個哥哥了。

  作為一個妹妹,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撒個嬌什麼的,也還算是很正常了。

  縣令三步並作兩步的就衝到了魏夫人面前。

  他帶過來的那些人也都是有眼力勁兒的,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衝到了魏夫人面前,將魏夫人團團圍住了,保護了起來。

  「妹妹,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大哥,這麼明顯的事情,你還要問我是怎麼回事嗎?有人要殺你的妹妹。」

  魏武青企圖做最後的掙扎,飛快的將話茬接了過去:「是啊,大舅哥,你趕緊抓住婦人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要殺夫人。她早在魏家做丫頭的時候,就妄想攀高枝兒,爬上我的床。如今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這就殺回來了,想要殺了夫人,作為的正室夫人,逼我就範。」

  魏武青對著魏夫人大聲道:「夫人,事情的經過,你多時看在眼睛裡的。這麼多年,我對你是一往情深,愛護有加。我們夫妻也是舉案齊眉,琴瑟相和。你總不至於為了這麼一丁點兒的誤會,就當真以為我這個做丈夫的要殺了你吧?」

  魏夫人冷笑嘲諷道:「魏武青,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糊塗了吧。連帶著是誰在我背後推了一掌,害的我撞到了錦繡的劍上都不知道了?」

  魏武青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還沒繼續開口辯解,就聽見阮錦繡道:「夫人受傷之後,你首先做的,竟然不是親郎中來為夫人看傷,而是急著將殺人的罪名扣在我頭上。你敢說,你是真心對夫人好的嗎?」

  縣令臉色鐵青的看著魏武青,在周圍看了一圈兒,果然沒有看見郎中,心頭也就明白了過來,一臉陰寒的看著魏武青,冷笑嘲諷道:「來人啦,將魏武青給本官抓起來!」

  南宮詡翌和魏武青交過手,自然知道魏武青的功夫不是一般的好,輕功更是了得。

  毫不猶豫的將手中軟劍透投了出去,狠狠的擊中魏武青的後背心。

  從阮錦繡的角度,能夠很清楚的看見長劍透胸而出。

  魏武青的腳步踉蹌了一瞬,連帶著長劍都不敢拔下,倉皇逃竄而去。

  南宮詡翌拔腿就追,卻被阮錦繡給攔了下來:「阿黃,窮寇莫追!何況他已經受了重傷。身體潛能在生命危險的刺激之下,會發揮到極致。更何況他已經身受重傷。只要縣令大人發兵圍剿搜查,一定能有所收穫。」

  南宮詡翌只是停頓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魏武青就已經逃遁得沒有影子了,地上只留下了一灘鮮血。

  南宮詡翌臉色略有些難看的沉聲道:「趁他病,要他命。不然等他傷勢癒合,死灰復燃,到時候若是想要再做點什麼,那可就不容易了。」

  縣令忙道:「這位俠士請放心。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本官吧。本官一定不遺餘力的追捕魏武青。一定會給兩位一個交代,也給本官的妹妹一個交代。」

  縣令發布了對魏武青的海捕文書之後,才關切看著魏夫人:「妹妹,你怎麼樣?」

  魏夫人重重的冷哼了一聲:「還能怎麼樣?若不是你妹妹的身體有異於常人。不像是正常人的心臟生在左邊,只怕等你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具屍體了。就是這樣,也多虧了錦繡這丫頭。若非這丫頭及時救治,哼……你還能看得見我?」


  面對打小就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哥哥,魏夫人眉目中的嬌嗔之色,簡直是讓人忍不住的多看兩眼。

  只是那過於蒼白的臉色,讓人無比心疼。

  縣令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阮錦繡,疑惑道:「之前不是聽說你……」

  魏夫人忙道:「哥哥,錦繡如今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你說話可不可以客氣一點。」

  直覺告訴魏夫人,這個時候的阮錦繡和之前的阮錦繡有些不同了。

  可當魏夫人仔細看過去的時候,似乎又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魏夫人不舍的拉著阮錦繡的手,低聲道:「錦繡,你我主僕一場,終究是有緣分的。你就這樣走了,我肯定會想念你的。」

  阮錦繡笑道:「夫人的心臟雖說恰好生在了右邊,讓那傷口不足以致命。可是……夫人,畢竟是個傷口,夫人還是應該好好休養才是。這魏家,夫人暫時只怕是不能待了。還是跟著縣令大人回去衙門養傷比較好。等錦繡得空了,一定會來探望夫人。」

  南宮詡翌略有些著急的對著魏夫人道:「我還有一事相求,還請夫人行個方便。」

  阮錦繡都能看出來南宮詡翌生得氣度不凡,魏夫人自然也是能看出來的。

  看見南宮詡翌如此謙遜的對著被自己說話,魏夫人眉目中就帶了幾分燦爛的笑容:「你既然是錦繡的丈夫,那也就算是自己人了。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若是能幫得上你的忙的。那自然不會推脫。」

  南宮詡翌將阮錦繡中毒的事情說了一遍,急切道:「不知道夫人是不是對這種毒有所了解?如若夫人了解,還請夫人賜給解藥。」

  魏夫人神色驚訝的看了阮錦繡一眼:「你們今天找上門來,估計也就是為了那解藥吧?」

  阮錦繡含笑道:「夫人明鑑,正是為了解藥。」

  魏夫人一臉遺憾的嘆息道:「按道理來說,錦繡,你救了我的性命。不管怎麼說,我肯定都會幫你的。可是,魏武青的這些事情,我從來都是不知道的。不過,我可以讓你們進去他的書房搜。能不能找到解藥,就要看運氣了。」

  原本阮錦繡是想要告訴南宮詡翌自己已經有了辦法解毒了。

  可是又想著空間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透露。

  加上自己和南宮詡翌雖說是有過命的交情了,可她根本就不覺得,自己能完完全全的信任南宮詡翌。

  跟著南宮詡翌到了魏武青的書房之後,兩個人在書房裡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子,也只找到兩根老山參,其它的藥材,一概沒有瞧見。

  南宮詡翌沉默了片刻:「我敢肯定,這裡根本就不是魏武青的大本營。一定還有其它地方。」

  跟著進來的魏夫人略微沉默了片刻,低聲道:「若是……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話。這處宅子,你盡可隨便搜尋。我這邊都是可以的。」

  原本阮錦繡打算拒絕,畢竟這裡是別人家。

  可還不等她開口拒絕,南宮詡翌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搜尋了起來,神色中的焦躁,很明顯是特別的關心阮錦繡。

  魏夫人掩唇笑道:「錦繡,你家相公對你可當真是關心得很啊。這一表人才,器宇軒昂的樣子,也真是讓人羨慕不已啊。」

  阮錦繡苦笑道:「夫人過譽了。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獵戶,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是占了皮囊生的好的優勢。除此之外,錦繡當真不覺得他有什麼過人之處。」

  魏夫人嗔怪笑道:「你如此言說,還當真是不怕他生氣的?」

  阮錦繡笑道:「實話實說罷了,哪裡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縣令在一邊扶著魏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南宮詡翌一眼,口中嘖嘖有聲的道:「這位看起來,的確是器宇軒昂,並不像是一般的獵戶。阮姑娘能和他結為夫婦,也算是很有福氣的了。」

  魏夫人不無羨慕的道:「可不是嘛,當真是讓人羨慕得很。偏生人家還是一副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這可就讓人恨得牙齒痒痒了啊。別的就不說了,就沖著他一門心思的給你找解藥的份兒上,你也應該多看別人兩眼啊?」

  阮錦繡含笑道:「作為夫妻,日夜相對,實在是沒辦法再多看幾眼了。」

  魏夫人口中嘖嘖有聲:「這話說得好。日夜相對。這可是讓我毫無反駁之力。只能祝福你了。錦繡,說真的。當初你在我身邊伺候的時候,我就是最喜歡你的。不過我也知道,如今的你,自然是不可能再寄人籬下了。但是呢,咱們主僕緣分盡了,可咱們到底還是姐妹,你說是不是?」

  阮錦繡臉色微微變了變:「夫人明鑑,錦繡擔當不起。」

  魏夫人含笑道:「你有什麼擔當不起的?我說可以,就是可以。除非你還記恨我之前毀了你的臉的事情。」

  阮錦繡苦笑道:「當初的確是有些嫉恨的。覺得夫人不分青紅皂白,也不講道理。我分明對那個男人沒有什麼好感。一直都是那個男人來騷擾我,夫人竟然還對我下那樣重的手。不過如今明白了過來,也就知道夫人的良苦用心了。心頭對富人的恨,早就已經變成了感激。只是,到底是身份懸殊巨大。錦繡實在是高攀不起。還請夫人諒解錦繡。」

  魏夫人嗔怪道:「什麼叫做是高攀不起。我哥哥以前也是寒門士子,不過是深受皇恩,中了科舉,這才做了一方縣令。我也跟著從一個農家女,變成了所謂的管家小姐。若要果真論身份,比起你家那位,可還是差得很遠的。」

  阮錦繡哭笑不得的道:「夫人說這樣的話,我就聽不明白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獵戶,並不知道夫人為什麼覺得,他的身份不一般。這樣來說,我真是覺得太尷尬了啊。畢竟,作為他的妻子,竟然還不知道他有個非一般的身份。這實在是對不住我這個妻子的身份啊。」

  魏夫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無奈搖頭嘆息道:「錦繡呀,你這話,說的也真是夠直白的了。好吧,好吧。且不說身份,你今兒對我的救命之恩,你想讓我如何報答你?」

  阮錦繡不卑不亢的道:「原本呢,實實在在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我救你也是為了自救。不過呢,夫人非要將這個稱作是救命之恩,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如今錦繡暫時還沒有想到什麼要報答的。不如這樣吧,等錦繡想到的時候,再來和夫人討要這所謂的救命之恩。不知道夫人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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