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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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雙絳要去看房,許弋繁不讓,最後被纏得不行,答應在十月份給她答覆。

  不就是個房子麼,捂得這麼嚴實。

  中間還發生一件事。

  夏子豪頻繁往龍泉鎮跑,終於讓他的未婚妻發現端倪,不知怎的,女方找到左雨所在的龍泉小學,帶著一群姐妹進到辦公室里一頓打砸。

  試卷教案全撕了。

  整個學校的師生都驚動。傳到林雙絳這兒來的時候,女孩正蹲在路邊眼巴巴等老闆給她撈鹵鵪鶉蛋。夏子豪急得一臉汗,說左雨消失了。

  受到驚嚇。

  剛夾起來的鵪鶉蛋落地上,跳兩下,直接蹦到下水道里。

  皺眉道:「誰讓你三心二意。」

  喜歡左雨,和定親的姑娘就要說清楚,曖昧不明,不就是等著人家兩個姑娘掐起來嗎?心中煩躁,屢次夾起都落地上。

  林雙絳是徹底服了。

  把盒子推給她,上車走了。

  「喂,你去哪?」

  夏子豪在後面吼道。打開車窗,女孩對他比了個中指,然後旁若如人地飆車離開。左雨家她去過,再來,小區好像比以前破敗。阿松、夏子豪也都是住在這裡。過去找人,左媽媽本不想放人進來,可看林雙絳態度誠懇,又是個小姑娘,便開門了。

  「左雨在屋裡,從回來就一直哭呢,哎。」

  好好的女兒。

  年紀輕輕讓人糟蹋,現在又丟了工作,以後怎麼在社會上立足。女孩進去,望著哭哭啼啼的左雨,痛心得很,半晌,低聲道:「我不是來給夏子豪當說客的,那小子賤得很,你要是不高興,我讓唐寬把他打一頓。」

  忙收了哭聲。

  向她擺擺手。

  「別,都是我的錯。」

  再說,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早些年被人嘲笑慣了,別的沒學到,心大得不一般。只是,「丟了工作,沒臉見我爸媽。」當初這份工作人上托人,花了不少錢才送進去,雖然龍泉鎮很快敗落,但也算個體面工作。現在因為個人作風被辭退,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面對父母。

  特別是她爸,一聽又是夏子豪,恨不能提刀去見。

  「我一直沒告訴他們不是夏子豪,昨天我爸急紅眼眼看要出事,我才說是阿松。」

  林雙膽默默聽著。

  並未出聲。

  只是想,阿松那傢伙過得好不好,如果好,她不介意讓他不好。安慰幾句,又讓左媽媽好好看著她,別讓女孩做傻事,林雙絳這才離開。找了唐寬,說想走後門讓左雨重新回去上班。小胖一聽就急眼。

  「你懂不懂啊,都鬧成這樣還怎麼回去?」

  「那安排別的學校?」

  唐小胖也犯了難。

  女孩癱在沙發里,無可奈何問,「夏子豪呢,來找過你嗎?」

  「嗯。」

  「說什麼了?」

  「要悔婚唄。」

  女孩剛喝進去的水全吐出來,抽了紙巾,結結巴巴道:「這麼槓?」

  「就是這麼槓。」

  這門婚事,對他大有裨益。女方大專畢業,在法院當書記員,個人條件一般,但是叔叔伯伯都是在機關工作,幫著扶一把侄兒女婿也是可以預料的。那日見著,文靜得不行,怎麼就能搞出原配大戰小三的戲碼,真是匪夷所思。

  唐寬笑兩下,搖頭,「估計是發現女方是只母老虎,怕以後治不住。」

  有點道理。

  母老虎誰不怕。

  唐寬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她,偏林雙絳沒點自覺,還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小胖也是服了。兩人沒商量出個所以然,解散。

  隔天夏子豪就來扒她家牆頭。

  讓她去和左雨說,他喜歡她。

  穿著睡衣,摳腳不息的林雙絳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行不行,你先下來,從正門進,我家的牆根埋了報警器,跟地雷似的,一踩就叫。」

  「……」

  上回許弋繁半夜來,不想敲門,也是從這裡下來。


  一夜就聽那個警報響。

  她、孫芳、第二天還要上學的兩個小子,還有許弋繁本人,都很……尷尬。

  女孩問他和女方說清楚了嗎?

  青年低著腦袋,怔了怔,梗著脖子道:「反正我說了。」那就是人家沒同意。林雙絳看看天空,看看他,頭疼。城市小,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麼弄,大家都很尷尬呀。夏子豪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讓她再去一趟。

  林雙絳無法,只能妥協道:「我去問,但說還是要你自己來,男子好大丈夫扭扭捏捏不像話,我要是左雨,就覺得你是在耍人。」

  之前麼,不見蹤影。

  突然出現就死纏爛打,關鍵還有個未婚妻。

  渣得掉渣。

  夏子豪犯了難,林雙絳說的確實有道理,屁股往凳子上一坐,「那你說怎麼辦?」

  他成天想著她,工作都心不在焉。以前總以為她喜歡阿松,沒敢多想,可是看過那個筆記本之後,不得不多想。

  自己並非一廂情願。

  看他態度不錯。

  女孩耐心道:「你不介意她的過去?」

  「有點。」

  青年皺眉,似乎對她的問題很不耐煩。林雙絳撇撇嘴,「不怕兩人好了,以後想起來膈應。」夏子豪猛地抬起頭來,瞪她。

  林雙絳也毫不畏懼地回瞪。

  「你是我朋友,左雨也是,沒道理你讓我去當月老還不許我為人家姑娘考察一下,夏子豪,左雨並沒有看起來堅強,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不僅是對她,也是對你自己負責。」

  難得聽她說這麼多話。

  竟然還都在理。

  青年深出一口氣,看著院子裡茂盛的花草。仿佛回到孩童時期,阿松成熟些,他就比較二,左雨總是神神叨叨的抱著個布娃娃,三人年紀相仿總在一起玩。過家家遊戲,她當新娘,他當新郎,阿松問他知道新郎要做什麼嗎?他搖頭,然後男孩就奪過他手中的泥巴酒杯,和左雨喝交杯酒。

  她笑起來像極了蘋果。

  在學校里,除了和他們兩人說話,誰也不愛搭理。

  夏子豪喃喃道,「這樣一個女孩,他怎麼忍心傷害她。」問的是不在場的阿松,也像是問他自己當初為什麼不站出去保護她。

  林雙絳還能不明白麼。

  乖乖洗臉穿衣,出去當月老。

  左雨聽了死活不肯出來,任她把嘴皮說破,最後搞得女孩又哭起來。怕繼續刺激會出問題,乾脆給夏子豪打電話,說過幾天再來。

  對方也不回答。

  掛斷之後,林雙絳繼續陪著左雨說話,建議她到許弋繁的開的紅方GG工作,「你看你想做什麼,那邊是私企,工資待遇不錯,大家都忙著工作也沒人嚼舌根。」

  左雨一聽,漸漸止住哭泣。

  小聲道:「我只有高中學歷可以嗎?」

  登時給許弋繁打電話,說自己要安排個人去上班,對方都沒問是誰,一口答應,比起這個問題她更想問她晚上去哪吃,孫芳和唐麗都不在,兩個孤寡小孩只能相約出來搭夥吃飯。

  「想吃冰淇淋。」

  「我問你想吃什麼飯?」

  非聽不懂人話。

  「不嘛,就想吃冰淇淋。」秋老虎厲害得很,這幾天又為夏子豪和左雨的事著急上火,不吃點冰怎麼降火?

  被吼了。

  許弋繁也沒脾氣,答應晚上帶她去吃冰淇淋當飯。

  「是那個許弋繁嗎?」

  左雨輕聲問道。那個咬得特別重,眉間似有疑慮。忘了,大魔王的風評就沒好過,趕忙解釋,「是他的公司,但是我也能做主,你別怕。」

  抿嘴,睜大眼睛看她。

  「你和許弋繁,真的要結婚了?」

  苦笑一下。

  她最不想回答的就是這個問題,三言兩語也說不清,偏左雨八卦得很,哭也不哭了,就揪著問兩個人是怎麼發展的,差點連更細節親密接觸都讓她扒出來。拿著雞毛撣子,林雙絳心有餘悸,正想著如何離開。

  下面的擴音喇叭發威了。


  聲嘶力竭。

  是夏子豪。一個箭步站在窗台邊,推開窗戶,就看到這小子槓得厲害,臉紅得像狒狒屁股,也不管周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爺爺奶奶鋼針似的眼神,一個勁喊話。

  左雨差點給氣哭了。

  眼睛紅通通的,將林雙絳取下來把玩的雞毛撣子扔下去。

  這下,可好。

  對方見樓上的肯搭理自己,得寸進尺,「你要不下來,我就在下面喊了。」頓了頓,吸氣,河東獅吼也沒他有氣勢,「左雨,我喜歡你——」

  林雙絳開始挺樂。

  這會兒也跟左雨一樣,蹲在牆角,畫圈圈。

  奶奶的大舅,臭小子虎起來可真特麼不要臉。左雨媽媽趕忙拉他上樓說話,本來閨女的名聲就不好,現在讓夏子豪一鬧,別說左雨,就是他們夫婦也沒法出門了。

  鞠躬,道歉。

  「阿姨,是我不對,但我是真心喜歡她。」

  「行了,你也別站著,以前是我們誤會你……小雨在裡面,你別嚇著她。」

  左雨手忙腳亂抵住門,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看得人心疼。

  夏子豪一個猛衝撞開。

  他眼睛亮亮的看著她,氣喘不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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