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深夜驚嚇
潮濕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暴雨傾城，滯留的旅客擁堵在大廳。雨幕太密集，灰暗的天空隱隱看到銀絲線，這就是老人口中的白雨了。排隊等電梯，林雙絳有些出神，不知怎的，忽然對輪椅上的傢伙說道：「我姨婆說，這種天氣就是龍出來的日子。」
對方不置可否。
她卻陷入了另一段奇詭的回憶。
星雲酒店的房間裡。
她和許弋繁一同看過落日、大雪、暴雨。極端的天氣有一種魔力，能把人困住，但又能讓思緒飛起來。再幸福的回憶，咀嚼也會嚼出悲傷，至少往天是這樣，今天女孩卻有一種奇異的安定感。
像是找到家一樣。
推著輪椅進電梯。
扶了一把男生的肩膀，連帽衫濕透了，摸上去全是水，又冰又冷。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把帽子放下……不能走路的感覺很難過吧。
永遠比正常人矮一截的視角。
會讓人自卑吧。
不過幾分鐘，林雙絳奇妙的感同身受了。封閉的空間裡，眾人都自覺離這個狼狽的男人遠一些，毫不掩飾的嫌棄，林雙絳沒來由鼻子一酸，生硬地講了個連環笑話。
打豆豆。
從前有一個人去南極，碰到了一群企鵝，企鵝多可愛啊，呆頭呆腦，明明不會飛竟然還是鳥。
那個人問：「你們平時都幹什麼？」
「吃飯睡覺打豆豆。」
第一個企鵝這麼說。
後面的企鵝也這麼說。
等到最後一個企鵝時，對方又把這個問題問了一遍，小企鵝回答道：「吃飯睡覺。」
「咦，你怎麼不打豆豆？」
略尷尬。
不過兩人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些。到地方了，一邊推著輪椅一邊繼續。
打豆豆升級版。
從前有一個人又去了一次南極，碰到另一群企鵝。
問道：「你們平時幹什麼？」
「吃飯飯睡覺覺打豆豆。」
第一個企鵝這麼說。
後面的企鵝也這麼說。
最後在角落碰到一隻形容憔悴的企鵝，那人有了經驗，自信道：「你就是豆豆吧？」
小企鵝道：「你才是豆豆，你全家都是豆豆，我是覺覺！」
說完，聽笑話的人沒反應。
講笑話的人樂得不行，一連串不帶喘的大笑，就差在地上打滾。胡青雲拎了行李放大巴，下來看見林雙絳笑得岔氣，奇怪道：「你怎麼這麼開心？」
女孩依舊在笑。
坐在輪椅上的男生肩膀耷了下去。
胡青雲將男生扶起來，意外道：「看著瘦，還挺沉。」
又讓車上的人搭把手，才弄上去。林雙絳折了輪椅，放在大巴兩側的貨箱，跟了上去。這回可不能再讓男生落單，萬可、胡青雲、教授坐在一排，林雙絳跟著神秘男生坐在一排。
到目的地，又是一番折騰。
幸好現在出門在外的人都很淳樸，喊一聲，就爭著過來幫忙。
暴雨天氣，體現出防風衣的好處。
只是淋一會兒。
進去以後，隨便抖抖，暖風吹一下就幹了。
萬可大呼神奇。
幾人看著土氣，卻是一行旅客當中最不狼狽的。只是輪椅上的傢伙狀況不太好，進來以後不說話，看得出來很疲憊。等安排到他們，酒店滿房了。
剩下的幾人抱怨一番，也只能去旁邊的私人旅店將就一下。
沒有招牌。
只在玻璃門上用紅色膠帶粘了住宿兩個字。
進門處沒地墊。
踩著雨水進去，地上髒亂不說，濕噠噠的，差點滑倒。胡青雲扶著老頭，生怕這把老骨頭直接摔散了。開房以後，老闆看他們帶著兩個半大的小女孩，狀似無意道：「你們男女混住吧。」
林雙絳撇了嘴。
覺得這人陰陽怪氣的。倒是萬可，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哎，這丫頭真是沒救了。
一樓，三間房。
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果真是需要男女混住的盤絲洞。酒店後面正對著一條洗頭巷，暖紅色的曖昧燈光，時不時就有酩酊大醉的男人過來，要麼耍酒瘋，要麼耍女人。而他們的房間，只裝了一層鐵絲網在外面，有一處，還隱隱有破壞過重新修補的痕跡。
「媽的，這種鎖舌，一撞就開，連個插銷都沒有。」
胡青雲檢查過後。
忍不住爆粗口。
更不用提獨立衛生間，這裡只有公共廁所，好在離得近，就在他們邊上。但是一想到整夜都有不認識的人過來洗漱方便，林雙絳感覺全身都有螞蟻在爬，毛得很。
無奈之下。
讓老教授住在最裡面的房間，兩個男的和女生混住。
雖然輪椅男生沒啥戰鬥力，可是林雙絳有啊，他只要負責叫就好了。
如此，萬可和胡青雲一個房間。
林雙絳和輪椅男一個房間。
將行李箱放倒，拿出洗漱用具，約著萬可和胡青雲一起去洗漱。弄完以後回房間，輪椅男才慢慢出去。林雙絳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只換了一套衣服，打算穿著衣服睡。
要是被臭蟲咬了，那朕的江山將是綿延起伏。
癢到絕望。
一個多小時後，男生才回來。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從行李包中摸出一個吹風機，背對著林雙絳開始打理頭髮。燈光很暗，昏暗中只能看到對方手法嫻熟，儼然一個合格的托尼。
真是個有追求的人。
扯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胡亂想到。
忽然電話響起，接了。
「喂，媽，嗯……飛機迫降了，在xx機場。我都快餓死了。」
接起電話就是一頓抱怨。
孫芳擔心得不行，問她有沒有出去吃宵夜。女孩無奈道：「附近比較亂，我也沒看到賣吃的。」
「那別去了，忍忍，安全第一。」
「知道啦。」
掛了電話。
正在醞釀和周公的親密接觸，朦朧間，電話又響了起來。迷糊接了，林雙絳瞬間從床上彈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捧著電話。男生拿吹風機的手一頓，怔了怔，放棄做了一半的髮型，不動聲色回到床上。
「嗯，是我。」
不再隨意，甚至帶著一絲矜持。
是靳寒的電話。
早知道了林雙絳的航班，第一時間便得到飛機迫降的消息，剛才打了數次電話沒通，心中著急，聽到女孩的聲音瞬間放心，但又毫不留情地教訓起來。
林雙絳一邊吐舌頭。
一邊點頭。
老老實實挨訓。
得知他們一行人住在小旅店裡，靳寒說立馬安排人去接他們。
想了想，道：
「算了，這麼晚，教授年紀大經不起折騰。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腿腳不方便的，明天再說吧。」
不過，明天應該就會安排班機了。
靳寒沉默一會兒。
嘆氣，「那你一有情況，立馬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女孩露出笑容。
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雙絳嚇一跳，頓了頓，小聲道：「我要睡覺了，再見。」
看一眼男生。
有些不滿。
就算講電話吵到他，也不必發這麼大火。
她好歹算個女孩子，這樣嚇唬真的好嗎？默默翻個白眼，起身關燈睡覺。從小和林雙鹿生活在一起，姐弟不僅在一個房間睡過，還在一張床上擠過，對林雙絳而言，和異性在一個房間沒什麼尷尬的。
可是對方顯然不這麼想。
關燈已久。
仍然不斷翻身。
女孩呵欠連天，想讓他安靜一點，剛想張口，看見窗外窺視的眼睛，差點嚇尿了。黑漆漆的房間裡，只有窗簾處有一點光透來。這種小旅館的窗簾布用的是最普通的那種，房間裡有光，外面都能看見裡面的人影。
一隻眼睛在窗簾縫處窺視。
眼珠亂轉。
眼白滲人。
要不是分不清是人是鬼，林雙絳真想抄起菸灰缸砸過去，讓他知道社會的殘酷。然而……一往靈異的地方想，女孩立馬慫了。屏息悄悄摸下床來，扯了扯男生的衣服，小聲道：「那邊好像有人，我在你這先躲一下。」
對方不置可否。
看不清臉，林雙絳也不知道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裹著衣服蹲在床邊。
腦補自己被惡靈糾纏的一萬種死法。
越來越困，但根本不敢回自己床上，半晌，睡意沒憋回去，倒是把尿意憋出來。真是欲哭無淚，摸出去上了廁所，回來，男生已經換到她的床上去了。
此地常年大霧。
房間在一樓，總是有股發霉的味道。
林雙絳吸了鼻子，小聲說謝謝。
腿腳不方便，換床應該很累吧。肯定是因為她太煩了，所以才換過去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窗簾已經拉得嚴嚴實實。
什麼也沒有。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也說不定。將頭髮扎到一側，睡上去。枕頭上有一股香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可是她太困了，來不及細究，很快睡著。
窗外不遠處，趴著一個男人。
看地上的痕跡，應該是從巷子這邊爬過去的。
天亮之後，昏迷不醒的男人才讓聯防隊員發現，送到醫院去。萬可老早過來敲門，一臉驚恐，催促林雙絳收拾東西趕緊走。胡青雲的臉色也不好。
暴雨傾城，滯留的旅客擁堵在大廳。雨幕太密集，灰暗的天空隱隱看到銀絲線，這就是老人口中的白雨了。排隊等電梯，林雙絳有些出神，不知怎的，忽然對輪椅上的傢伙說道：「我姨婆說，這種天氣就是龍出來的日子。」
對方不置可否。
她卻陷入了另一段奇詭的回憶。
星雲酒店的房間裡。
她和許弋繁一同看過落日、大雪、暴雨。極端的天氣有一種魔力，能把人困住，但又能讓思緒飛起來。再幸福的回憶，咀嚼也會嚼出悲傷，至少往天是這樣，今天女孩卻有一種奇異的安定感。
像是找到家一樣。
推著輪椅進電梯。
扶了一把男生的肩膀，連帽衫濕透了，摸上去全是水，又冰又冷。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意把帽子放下……不能走路的感覺很難過吧。
永遠比正常人矮一截的視角。
會讓人自卑吧。
不過幾分鐘，林雙絳奇妙的感同身受了。封閉的空間裡，眾人都自覺離這個狼狽的男人遠一些，毫不掩飾的嫌棄，林雙絳沒來由鼻子一酸，生硬地講了個連環笑話。
打豆豆。
從前有一個人去南極，碰到了一群企鵝，企鵝多可愛啊，呆頭呆腦，明明不會飛竟然還是鳥。
那個人問：「你們平時都幹什麼？」
「吃飯睡覺打豆豆。」
第一個企鵝這麼說。
後面的企鵝也這麼說。
等到最後一個企鵝時，對方又把這個問題問了一遍，小企鵝回答道：「吃飯睡覺。」
「咦，你怎麼不打豆豆？」
略尷尬。
不過兩人的氣氛似乎緩和了些。到地方了，一邊推著輪椅一邊繼續。
打豆豆升級版。
從前有一個人又去了一次南極，碰到另一群企鵝。
問道：「你們平時幹什麼？」
「吃飯飯睡覺覺打豆豆。」
第一個企鵝這麼說。
後面的企鵝也這麼說。
最後在角落碰到一隻形容憔悴的企鵝，那人有了經驗，自信道：「你就是豆豆吧？」
小企鵝道：「你才是豆豆，你全家都是豆豆，我是覺覺！」
說完，聽笑話的人沒反應。
講笑話的人樂得不行，一連串不帶喘的大笑，就差在地上打滾。胡青雲拎了行李放大巴，下來看見林雙絳笑得岔氣，奇怪道：「你怎麼這麼開心？」
女孩依舊在笑。
坐在輪椅上的男生肩膀耷了下去。
胡青雲將男生扶起來，意外道：「看著瘦，還挺沉。」
又讓車上的人搭把手，才弄上去。林雙絳折了輪椅，放在大巴兩側的貨箱，跟了上去。這回可不能再讓男生落單，萬可、胡青雲、教授坐在一排，林雙絳跟著神秘男生坐在一排。
到目的地，又是一番折騰。
幸好現在出門在外的人都很淳樸，喊一聲，就爭著過來幫忙。
暴雨天氣，體現出防風衣的好處。
只是淋一會兒。
進去以後，隨便抖抖，暖風吹一下就幹了。
萬可大呼神奇。
幾人看著土氣，卻是一行旅客當中最不狼狽的。只是輪椅上的傢伙狀況不太好，進來以後不說話，看得出來很疲憊。等安排到他們，酒店滿房了。
剩下的幾人抱怨一番，也只能去旁邊的私人旅店將就一下。
沒有招牌。
只在玻璃門上用紅色膠帶粘了住宿兩個字。
進門處沒地墊。
踩著雨水進去，地上髒亂不說，濕噠噠的，差點滑倒。胡青雲扶著老頭，生怕這把老骨頭直接摔散了。開房以後，老闆看他們帶著兩個半大的小女孩，狀似無意道：「你們男女混住吧。」
林雙絳撇了嘴。
覺得這人陰陽怪氣的。倒是萬可，似乎很激動的樣子。哎，這丫頭真是沒救了。
一樓，三間房。
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果真是需要男女混住的盤絲洞。酒店後面正對著一條洗頭巷，暖紅色的曖昧燈光，時不時就有酩酊大醉的男人過來，要麼耍酒瘋，要麼耍女人。而他們的房間，只裝了一層鐵絲網在外面，有一處，還隱隱有破壞過重新修補的痕跡。
「媽的，這種鎖舌，一撞就開，連個插銷都沒有。」
胡青雲檢查過後。
忍不住爆粗口。
更不用提獨立衛生間，這裡只有公共廁所，好在離得近，就在他們邊上。但是一想到整夜都有不認識的人過來洗漱方便，林雙絳感覺全身都有螞蟻在爬，毛得很。
無奈之下。
讓老教授住在最裡面的房間，兩個男的和女生混住。
雖然輪椅男生沒啥戰鬥力，可是林雙絳有啊，他只要負責叫就好了。
如此，萬可和胡青雲一個房間。
林雙絳和輪椅男一個房間。
將行李箱放倒，拿出洗漱用具，約著萬可和胡青雲一起去洗漱。弄完以後回房間，輪椅男才慢慢出去。林雙絳看了一眼，也不在意，只換了一套衣服，打算穿著衣服睡。
要是被臭蟲咬了，那朕的江山將是綿延起伏。
癢到絕望。
一個多小時後，男生才回來。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從行李包中摸出一個吹風機，背對著林雙絳開始打理頭髮。燈光很暗，昏暗中只能看到對方手法嫻熟，儼然一個合格的托尼。
真是個有追求的人。
扯著自己亂蓬蓬的頭髮，胡亂想到。
忽然電話響起，接了。
「喂，媽，嗯……飛機迫降了，在xx機場。我都快餓死了。」
接起電話就是一頓抱怨。
孫芳擔心得不行，問她有沒有出去吃宵夜。女孩無奈道：「附近比較亂，我也沒看到賣吃的。」
「那別去了，忍忍，安全第一。」
「知道啦。」
掛了電話。
正在醞釀和周公的親密接觸，朦朧間，電話又響了起來。迷糊接了，林雙絳瞬間從床上彈坐起來，小心翼翼地捧著電話。男生拿吹風機的手一頓，怔了怔，放棄做了一半的髮型，不動聲色回到床上。
「嗯，是我。」
不再隨意，甚至帶著一絲矜持。
是靳寒的電話。
早知道了林雙絳的航班，第一時間便得到飛機迫降的消息，剛才打了數次電話沒通，心中著急，聽到女孩的聲音瞬間放心，但又毫不留情地教訓起來。
林雙絳一邊吐舌頭。
一邊點頭。
老老實實挨訓。
得知他們一行人住在小旅店裡，靳寒說立馬安排人去接他們。
想了想，道：
「算了，這麼晚，教授年紀大經不起折騰。我們這邊還有一個腿腳不方便的，明天再說吧。」
不過，明天應該就會安排班機了。
靳寒沉默一會兒。
嘆氣，「那你一有情況，立馬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
女孩露出笑容。
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雙絳嚇一跳，頓了頓，小聲道：「我要睡覺了，再見。」
看一眼男生。
有些不滿。
就算講電話吵到他，也不必發這麼大火。
她好歹算個女孩子，這樣嚇唬真的好嗎？默默翻個白眼，起身關燈睡覺。從小和林雙鹿生活在一起，姐弟不僅在一個房間睡過，還在一張床上擠過，對林雙絳而言，和異性在一個房間沒什麼尷尬的。
可是對方顯然不這麼想。
關燈已久。
仍然不斷翻身。
女孩呵欠連天，想讓他安靜一點，剛想張口，看見窗外窺視的眼睛，差點嚇尿了。黑漆漆的房間裡，只有窗簾處有一點光透來。這種小旅館的窗簾布用的是最普通的那種，房間裡有光，外面都能看見裡面的人影。
一隻眼睛在窗簾縫處窺視。
眼珠亂轉。
眼白滲人。
要不是分不清是人是鬼，林雙絳真想抄起菸灰缸砸過去，讓他知道社會的殘酷。然而……一往靈異的地方想，女孩立馬慫了。屏息悄悄摸下床來，扯了扯男生的衣服，小聲道：「那邊好像有人，我在你這先躲一下。」
對方不置可否。
看不清臉，林雙絳也不知道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裹著衣服蹲在床邊。
腦補自己被惡靈糾纏的一萬種死法。
越來越困，但根本不敢回自己床上，半晌，睡意沒憋回去，倒是把尿意憋出來。真是欲哭無淚，摸出去上了廁所，回來，男生已經換到她的床上去了。
此地常年大霧。
房間在一樓，總是有股發霉的味道。
林雙絳吸了鼻子，小聲說謝謝。
腿腳不方便，換床應該很累吧。肯定是因為她太煩了，所以才換過去的。她有些不好意思。
窗簾已經拉得嚴嚴實實。
什麼也沒有。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也說不定。將頭髮扎到一側，睡上去。枕頭上有一股香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可是她太困了，來不及細究，很快睡著。
窗外不遠處，趴著一個男人。
看地上的痕跡，應該是從巷子這邊爬過去的。
天亮之後，昏迷不醒的男人才讓聯防隊員發現，送到醫院去。萬可老早過來敲門，一臉驚恐，催促林雙絳收拾東西趕緊走。胡青雲的臉色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