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三個月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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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怎麼樣。」葉微冷聲評價。

  江遠亭沒說話。

  葉微又道:「你把我害得很慘,你跟江老說董事長死了,現在江老滿世界找董事長的骨灰,隔三差五就通緝我,想把我抓過去拷問。

  也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不肖子孫,咒你奶奶是死人,親手把你爺爺送進醫院。」

  「你可以招供。」江遠亭不冷不熱。

  葉微倒是想,不然會被折磨死。但是誰要董事長不讓她對江老說出真相,有心讓江老得心病。

  也怪江老不是人,一心要把自家孫媳婦送上黃泉路。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們一家子幸虧沒有生活在一起,不然每天都要互相傷害,命不長。」葉微沒好氣道。

  她從世合堂董秘變成江家的家庭糾紛調解員,日子確實不好過。

  葉微帶江遠亭到了酒店另外一層,指著一間VIP套房說:「人在裡面,左耳聽不見,眼睛也沒有恢復,但算樂觀,很配合治療,聽說自己的作品拿了第一名還挺開心。

  不過要不是二叔費了一番口水叫她來安平市,她是不會願意出海島的。」

  「謝謝。」

  江遠亭接過葉微遞過來的房卡,心似是被什麼割裂,他已經極力控制自己不見她了,他想讓她留在最安全的地方,等他處理完最後的事情就去找她。

  可是快三個月了,這是他的極限。

  他知道她受了傷,視覺和聽覺出了問題,他每天都在想她會不會害怕,沒有人在她身邊,她是不是會孤單。

  江遠亭刷卡進了酒店套房,裡面很黑,他開了燈,正在用腳步丈量房間的女人沒什麼反應,並不知道有人進來了。

  「一步大概是一尺,要走八步,就是兩米多。」季方晴自說自話,測算著自己跟電視機之間的距離。

  她測算了兩次就能大概量出這個距離,其他地方她也測算的差不多了,還好她的職業在她變成瞎子的時候還有點用處。

  她在海島上住的時候,就是用的這種方法,實用價值很高。

  季方晴嘗試根據自己的測算在房間裡面走動,先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去了趟洗手間,又打開了電視機。

  葉微說電視機是聲控的。

  她說了一部電視劇的名字,又被自己的聲音嚇到。

  季方晴苦笑,自己像個耳背的老太太,因為耳朵不好,就覺得別人耳朵也不好,說話變得越來越大聲,葉微說過她不止一兩次了。

  她摸索到茶几上,找到助聽器,帶在耳朵上,電視劇在播放,她喜歡聽到一些生氣,在無邊死寂的黑暗中,太可怕了。

  而且聽電視劇她就會覺得江遠亭在她身邊,她很想很想他,卻不能見他。

  她聽到了電視以外的腳步聲。

  「葉微?」

  這是她出事後,跟她朝夕相處的人。

  那天她掉進海里,醒來之後就在一個海島上的平房裡。

  是葉微救了她,她不知道這是緣分還是什麼。

  後來葉微說她二叔是葉教授,她更加覺得葉微的身份不簡單,但問了幾次,葉微不肯說,她後來也就沒再問了。

  腳步聲不像是葉微。

  「你……是誰?」季方晴憑藉記憶拿到了遙控器,緊緊地握在手中。

  「是我。」江遠亭的黑眸被她的樣子刺得很痛,他伸手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又停在空中,強迫自己收手,修長的手指拿住她的遙控器,想讓她放下。

  她抓得很緊,一雙大眼因被大火灼燒仍滿是血色。

  清瘦的小臉沒有過多的情緒,有些呆滯,她的唇動了動,他以為她要說她很想他。

  他的江太太文靜內斂,但她愛他愛得很炙熱,很直白。

  房間裡除了電視機裡面在唱插曲,沒有其他聲音。

  兩人每人抓著遙控器的一頭,江遠亭安靜地等著她的話,她若說她很想他,他肯定會歡喜,但他一想到他會傷害她,又捨不得她開口。

  可若是她留在他身邊,只會處於險境。

  許久,她才微微一笑,笑得並不開心,江遠亭的心扯著疼。

  「江先生啊,好久不見。」


  季方晴鬆開了遙控器,在沙發上坐下,雙膝並得很攏,雙手抓在膝蓋上,深吸一口氣又笑得燦爛:「我們分開吧。」

  江遠亭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頓,雙眼怔怔地看著她,她的假裝輕鬆很笨拙,他寧願她哭著說,他還可以有理由抱她。

  「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帶來厄運,我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你看我,多倒霉,江先……」

  「好。」江遠亭低沉地打斷她的話,將遙控器放在茶几上,拿起茶几上酒店的宣傳單摺紙,手法很亂:「爺爺已經安排我聯姻了。」

  季方晴的心刺刺麻麻的,她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痛快,說不出來的感覺,有疼有不知所措,她此時慶幸自己瞎了,怕眼裡對他的愛和眷戀藏不住。

  她恬淡地笑著:「挺好呀,找個時候我們去領離婚證,當做送你的結婚禮物。」

  江遠亭將折好的紙套在茶几角上,他不想這些地方磕碰到她,但聽到她要把離婚證當做結婚禮物送他,心被狠狠扎了一下,摺紙被他抓出褶皺。

  明知她不是真心的,他也不可能跟她離婚。

  江遠亭的情緒被卷進自己的謊言裡。

  他倏然起身,頎長的身子強勢地壓在季方晴身上,驚得她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你幹什麼?」

  身下的小女人像只驚慌的小白兔,眼是紅的,唇很粉嫩,皮膚白皙如雪。

  他們三個月不見了。

  江遠亭所有的自制力在將她壓倒那一刻被瓦解。

  他這一生,只會想念一個人,這種想念如同噬骨般疼痛,好似一場大病,見到她才會好。

  灼熱的鼻息將她雪白的肌膚染紅,他如常幫她梳理額間的碎發,貪戀地觸碰她的臉龐,為這些不理智的所作所為,他給自己找了個很爛的藉口。

  江遠亭低啞地說:「陪我一晚,當做結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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