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離別
老者逐漸不再說話,仿佛只是張開嘴這一動作都要費盡渾身的力氣。
鄭安安想要上前摸他的手試探溫度,那手此刻已經冰涼,沒有了溫度。
「前輩?」
老者抬頭看了看鄭安安,嘴角扯出微笑,那雙眼緩緩閉上,再也沒了生息。
隨著沒了呼吸,老者身體逐漸化作原型,又從腳到頭逐漸消失,化為灰燼。
前一秒還躺在自己懷中的老者,轉瞬間就化為虛無。
眼前的沙漠也瞬間消失,鄭安安和多鐸眨眼間便到了大殿的椅子旁,椅子旁依舊是一個黑色的洞口。
「小多,他……走了嗎?」
「嗯,消失了。」
鄭安安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第一次見到老者時心裡的震撼,第二次見到老者時他的幽默風趣,第三次見到他時的力挽狂瀾,直到最後一次,原來竟然只有這樣簡短的回憶。
「安安,別傷心了,他只是去另一個地方繼續活著,這何嘗不是一個新的開始?」
鄭安安還記得上次像現在這樣沉重時是自己奶奶去世的時候,爸爸媽媽溺愛比自己小的妹妹,卻很少注意她這個大女兒,只有奶奶一直陪著她,奶奶去世的那天,她也像剛剛那樣一直陪在奶奶的身邊,感受著她手的溫度從溫熱逐漸變為冰涼,最後,就連呼出的氣也沒了溫度。
是的,他,還有她並沒有消失,像是多鐸說的那樣,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在別的世界生活而已。
「小多,我們去看看湖中央的那幾塊石頭吧。」
二人走出大殿游入水中,再次轉頭,身後的一切也都化作虛無,就連那扇古樸的大門也消失了,鄭安安這一刻才真正地覺得,望月獸是真的走了。
湖中央。
三塊手掌大小的碧綠色石頭圍在一起,散發著幽幽的光,那碧綠色石頭照亮了周圍,但鄭安安卻覺得那光並不刺眼,反而很柔和。
那老者說這三塊石頭就是望月湖的眼睛,難道它們的作用就像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一般?
石頭周圍被老者布下了一層防護罩,別說普通異獸能否靠近,就算是多鐸這樣的人想打破那防護罩也十分費力。
「這湖裡的水好像越來越冷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果然,小花趴在雪裡,百無聊賴地盯著湖面,絲毫沒有困意,看到兩個身影從湖裡游出,不禁跳了起來。
鄭安安的臉色並不好,雖然小花頭腦有時不靈光,但察言觀色還是會的,看到鄭安安情緒不對便也不再蹦蹦跳跳的。
「安安,我們得回山洞了。」
鄭安安望著眼前這片湖,呆立在原地,滿目惆悵。
嘆了一口氣便跟在多鐸身後,慢慢走回山洞。
雪下的更大了,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落在肩頭,落在臉頰。
回到山洞的鄭安安直到看見那個趴在洞口的女子,才想起自己離開山洞的初衷。
「還……還真是堅持不懈啊。」鄭安安一頭黑線。
「娜莎啊,你咋又來了?」鄭安安甚至已經被逼出了東北腔調。
「我回去之後實在太無趣,想在這裡等你們回來,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臨時有事兒,你是想打算在我們這裡留宿嗎?」
「你要是想留我在這當然也可以。」
鄭安安一臉疑問,難不成換成她來留這個小姑娘了?
像是怕鄭安安出口拒絕一樣,她又馬上說道:「我在這留幾天,就幾天,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但願她沒有別的目的吧。」鄭安安心裡想。
後來鄭安安想起自己今天的舉動,簡直是不能再後悔。
「那好吧,最好老實點。」她看起來嚴肅又兇狠。
「好嘞。」
為什麼鄭安安在女孩的語氣中聽到了得意?
鄭安安沒再想這個問題,而是又沉浸在失去親人一般的低沉中。
整整幾天,就算是多鐸也沒和鄭安安說上幾句話,每次的對話無非是簡短的:
——安安,快睡吧。
——嗯。
——安安,吃飯了。
——好。
——安安,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
多鐸甚至覺得鄭安安這幾天來被別人操控成了傀儡,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話還要從娜莎和多鐸聊天的那一天說起。
「多鐸,安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離開了。」
娜莎沒再繼續問下去,她知道即使自己再問下去,多鐸應該也不會說。
她是飲血族人,飲血族其實擅長的不僅僅是對付那些高級異獸,還有就是神秘詭異的幻術。
娜莎並不是飲血族的高手,只可以完成簡單的幻術,相當於現代的魔術一般,不過足可以讓鄭安安在這個什麼娛樂設施都沒有的世界開心一下了。
這天晚上,娜莎拉上了鄭安安到山洞口,不顧鄭安安的拒絕與疑惑。
這個陣勢屬實嚇到了鄭安安。
「你,到底想幹啥?」娜莎總是可以把鄭安安逼出東北腔。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娜莎神秘兮兮的突然消失在鄭安安眼前,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這一套衣服依舊是通體雪白,像是鳥的羽毛做成,袖口用其他顏色的羽毛作為裝飾,她的頭髮也盤了起來,看起來純潔無瑕,鄭安安只想到一個成語:仙女下凡。
她翩翩起舞,腳尖輕點在雪地上,留下一抹輕輕的印記。
忽然,娜莎出現在鄭安安面前,只見它緩緩伸出一隻拳頭,慢慢打開,裡面竟然有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那蝴蝶是晶瑩的藍色,她又握起拳頭,再打開的時候,又一隻蝴蝶飛了出來。
就這樣反反覆覆,不知有多少只蝴蝶圍著鄭安安飛了起來,娜莎又握起了拳頭打開了手,那些晶瑩的蝴蝶又化為水珠。
不知道娜莎在天空中揚起了什麼,鄭安安抬頭才發現,原來那些儘是只有夏天才可以看到的紅色花瓣。
在這個只有一個顏色的季節中看到繽紛多彩的景象,無論是誰,都會眼前一驚。
漫天飛舞的紅色花瓣伴隨著娜莎異族風情的舞蹈,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那些紅色花瓣落到地上也化作了虛無。
鄭安安和小花呆立在原地盯著娜莎,只有多鐸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娜莎,我真是小看你了。」鄭安安笑著說道。
「你終於笑了。」
「你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我?」鄭安安指了指自己。
娜莎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多鐸竟然在娜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情敵的感覺。
「謝謝你。」雖然只是簡短的三個字,但娜莎明顯感受到鄭安安與前幾天的不同。
「安安,我能這麼叫你嗎?我從小一直在族裡生活,可能不懂你們這裡的習俗,不過我在族裡時,每當族人不開心我都會跳這樣的舞蹈,看你這幾天悶悶不樂,我只能想到這樣的方法了。」
娜莎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鄭安安,又繼續說道,「聽說,前一陣子一個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不見了……在我們族裡,有一個傳說,傳說那些消失的人都會變成天上的星辰,看著地上的人們,在父親離開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告訴我,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修煉,可還是這麼笨,第一次想吸食你們的血液……結果你也清楚。」
聽到這裡,又看著娜莎尷尬不知所措的表情,鄭安安再次笑出了聲。
「嗯,那我相信你,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九十九歲,馬上就是我一百歲的生辰了!」
額頭上幾滴冷汗留下,其實鄭安安剛想認眼前的女孩為妹妹的,沒想到她這個歲數都可以當自己的奶奶了。
轉念一想,那書中說了,飲血族人壽命漫長,估計她這個歲數在族裡充其量只算是一個少女吧。
「怎麼,難道你要為我慶祝我的一百歲生日嗎?」
「額,是的。」眼前的女孩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見外,不過也好,好久沒有忙起來的感覺了,不如就和小多一起策劃一下。
「那真是太好了,那今年的生日我就不回族裡過了,有你們一定很不同!」娜莎說到興起,跳了起來。
多鐸不知道是什麼臉色,為什麼自己在那個娜莎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敵意,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對自己有敵意呢?情敵一定是不可能的吧,她怎麼可能會對安安有其他的意思呢?安安是雌性,她也是雌性,算了算了,再看看罷。
多鐸就這樣安慰著自己。
鄭安安想要上前摸他的手試探溫度,那手此刻已經冰涼,沒有了溫度。
「前輩?」
老者抬頭看了看鄭安安,嘴角扯出微笑,那雙眼緩緩閉上,再也沒了生息。
隨著沒了呼吸,老者身體逐漸化作原型,又從腳到頭逐漸消失,化為灰燼。
前一秒還躺在自己懷中的老者,轉瞬間就化為虛無。
眼前的沙漠也瞬間消失,鄭安安和多鐸眨眼間便到了大殿的椅子旁,椅子旁依舊是一個黑色的洞口。
「小多,他……走了嗎?」
「嗯,消失了。」
鄭安安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第一次見到老者時心裡的震撼,第二次見到老者時他的幽默風趣,第三次見到他時的力挽狂瀾,直到最後一次,原來竟然只有這樣簡短的回憶。
「安安,別傷心了,他只是去另一個地方繼續活著,這何嘗不是一個新的開始?」
鄭安安還記得上次像現在這樣沉重時是自己奶奶去世的時候,爸爸媽媽溺愛比自己小的妹妹,卻很少注意她這個大女兒,只有奶奶一直陪著她,奶奶去世的那天,她也像剛剛那樣一直陪在奶奶的身邊,感受著她手的溫度從溫熱逐漸變為冰涼,最後,就連呼出的氣也沒了溫度。
是的,他,還有她並沒有消失,像是多鐸說的那樣,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在別的世界生活而已。
「小多,我們去看看湖中央的那幾塊石頭吧。」
二人走出大殿游入水中,再次轉頭,身後的一切也都化作虛無,就連那扇古樸的大門也消失了,鄭安安這一刻才真正地覺得,望月獸是真的走了。
湖中央。
三塊手掌大小的碧綠色石頭圍在一起,散發著幽幽的光,那碧綠色石頭照亮了周圍,但鄭安安卻覺得那光並不刺眼,反而很柔和。
那老者說這三塊石頭就是望月湖的眼睛,難道它們的作用就像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一般?
石頭周圍被老者布下了一層防護罩,別說普通異獸能否靠近,就算是多鐸這樣的人想打破那防護罩也十分費力。
「這湖裡的水好像越來越冷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
果然,小花趴在雪裡,百無聊賴地盯著湖面,絲毫沒有困意,看到兩個身影從湖裡游出,不禁跳了起來。
鄭安安的臉色並不好,雖然小花頭腦有時不靈光,但察言觀色還是會的,看到鄭安安情緒不對便也不再蹦蹦跳跳的。
「安安,我們得回山洞了。」
鄭安安望著眼前這片湖,呆立在原地,滿目惆悵。
嘆了一口氣便跟在多鐸身後,慢慢走回山洞。
雪下的更大了,漫天的雪花飄飄灑灑,落在肩頭,落在臉頰。
回到山洞的鄭安安直到看見那個趴在洞口的女子,才想起自己離開山洞的初衷。
「還……還真是堅持不懈啊。」鄭安安一頭黑線。
「娜莎啊,你咋又來了?」鄭安安甚至已經被逼出了東北腔調。
「我回去之後實在太無趣,想在這裡等你們回來,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啊。」
「臨時有事兒,你是想打算在我們這裡留宿嗎?」
「你要是想留我在這當然也可以。」
鄭安安一臉疑問,難不成換成她來留這個小姑娘了?
像是怕鄭安安出口拒絕一樣,她又馬上說道:「我在這留幾天,就幾天,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但願她沒有別的目的吧。」鄭安安心裡想。
後來鄭安安想起自己今天的舉動,簡直是不能再後悔。
「那好吧,最好老實點。」她看起來嚴肅又兇狠。
「好嘞。」
為什麼鄭安安在女孩的語氣中聽到了得意?
鄭安安沒再想這個問題,而是又沉浸在失去親人一般的低沉中。
整整幾天,就算是多鐸也沒和鄭安安說上幾句話,每次的對話無非是簡短的:
——安安,快睡吧。
——嗯。
——安安,吃飯了。
——好。
——安安,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什麼。
多鐸甚至覺得鄭安安這幾天來被別人操控成了傀儡,才會變成如此模樣。
話還要從娜莎和多鐸聊天的那一天說起。
「多鐸,安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一個對於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離開了。」
娜莎沒再繼續問下去,她知道即使自己再問下去,多鐸應該也不會說。
她是飲血族人,飲血族其實擅長的不僅僅是對付那些高級異獸,還有就是神秘詭異的幻術。
娜莎並不是飲血族的高手,只可以完成簡單的幻術,相當於現代的魔術一般,不過足可以讓鄭安安在這個什麼娛樂設施都沒有的世界開心一下了。
這天晚上,娜莎拉上了鄭安安到山洞口,不顧鄭安安的拒絕與疑惑。
這個陣勢屬實嚇到了鄭安安。
「你,到底想幹啥?」娜莎總是可以把鄭安安逼出東北腔。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娜莎神秘兮兮的突然消失在鄭安安眼前,再次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這一套衣服依舊是通體雪白,像是鳥的羽毛做成,袖口用其他顏色的羽毛作為裝飾,她的頭髮也盤了起來,看起來純潔無瑕,鄭安安只想到一個成語:仙女下凡。
她翩翩起舞,腳尖輕點在雪地上,留下一抹輕輕的印記。
忽然,娜莎出現在鄭安安面前,只見它緩緩伸出一隻拳頭,慢慢打開,裡面竟然有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那蝴蝶是晶瑩的藍色,她又握起拳頭,再打開的時候,又一隻蝴蝶飛了出來。
就這樣反反覆覆,不知有多少只蝴蝶圍著鄭安安飛了起來,娜莎又握起了拳頭打開了手,那些晶瑩的蝴蝶又化為水珠。
不知道娜莎在天空中揚起了什麼,鄭安安抬頭才發現,原來那些儘是只有夏天才可以看到的紅色花瓣。
在這個只有一個顏色的季節中看到繽紛多彩的景象,無論是誰,都會眼前一驚。
漫天飛舞的紅色花瓣伴隨著娜莎異族風情的舞蹈,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那些紅色花瓣落到地上也化作了虛無。
鄭安安和小花呆立在原地盯著娜莎,只有多鐸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娜莎,我真是小看你了。」鄭安安笑著說道。
「你終於笑了。」
「你做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我?」鄭安安指了指自己。
娜莎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多鐸竟然在娜莎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情敵的感覺。
「謝謝你。」雖然只是簡短的三個字,但娜莎明顯感受到鄭安安與前幾天的不同。
「安安,我能這麼叫你嗎?我從小一直在族裡生活,可能不懂你們這裡的習俗,不過我在族裡時,每當族人不開心我都會跳這樣的舞蹈,看你這幾天悶悶不樂,我只能想到這樣的方法了。」
娜莎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鄭安安,又繼續說道,「聽說,前一陣子一個對於你來說很重要的人不見了……在我們族裡,有一個傳說,傳說那些消失的人都會變成天上的星辰,看著地上的人們,在父親離開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告訴我,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修煉,可還是這麼笨,第一次想吸食你們的血液……結果你也清楚。」
聽到這裡,又看著娜莎尷尬不知所措的表情,鄭安安再次笑出了聲。
「嗯,那我相信你,你今年多大了?」
「今年九十九歲,馬上就是我一百歲的生辰了!」
額頭上幾滴冷汗留下,其實鄭安安剛想認眼前的女孩為妹妹的,沒想到她這個歲數都可以當自己的奶奶了。
轉念一想,那書中說了,飲血族人壽命漫長,估計她這個歲數在族裡充其量只算是一個少女吧。
「怎麼,難道你要為我慶祝我的一百歲生日嗎?」
「額,是的。」眼前的女孩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見外,不過也好,好久沒有忙起來的感覺了,不如就和小多一起策劃一下。
「那真是太好了,那今年的生日我就不回族裡過了,有你們一定很不同!」娜莎說到興起,跳了起來。
多鐸不知道是什麼臉色,為什麼自己在那個娜莎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敵意,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對自己有敵意呢?情敵一定是不可能的吧,她怎麼可能會對安安有其他的意思呢?安安是雌性,她也是雌性,算了算了,再看看罷。
多鐸就這樣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