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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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安安這頭還在為晚上扔下的那個飲血族人發愁,擔心會成為後患,而那個被扔到遠處的她又找了回來,不是為了尋仇,而是報恩。

  果然,早上在打開山洞的門之後,鄭安安只看見山洞口趴著一個身著白衣,好像在那裡趴了太久,渾身落了一層的雪。

  鄭安安看到她大叫不好,剛要讓多鐸把石頭挪回去,可那女人像是察覺似的突然跳起來,嚇了鄭安安一大跳。

  「你,你幹什麼?小心我……我……」

  鄭安安一步一步向後挪動著,準備隨時喊出正在蔬菜園裡的多鐸,順帶掏出身上的防身藥粉。

  只見眼前一臉激動的女人瞬間跪下,抖落了一肩頭的雪,她那雙烏黑的眼睛緊盯著鄭安安,如果鄭安安沒有看錯的話,那眼神,分明是一種感恩。

  「我沒看錯吧,難道是沒醒?我再回去睡會兒。」鄭安安揉了揉眼睛,剛準備轉身回去,誰知那女人竟然抱住了她的腿。

  嗯,果然不是在做夢。

  「恩人,請原諒我!」

  「???」鄭安安一臉迷茫,就像小花平常時臉上的表情。

  「因為之前觀察了你們很久,你們之間有人身上有一種只有高級異獸才有的香氣,我實在太餓了,才想出那樣一個方法,我只是個剛走出族的新人,還不懂那些招數,還好沒釀成大錯,你們不僅沒有打傷我,還……還修復我身上的傷……我,我沒有什麼可以報答的,只有以身——」

  眼前的女子剛要說出後面那兩個字,鄭安安趕忙攔了下來。

  「以身相許……使不得,使不得。」

  鄭安安聽到這女人的說法,倒也明白了七八分,她應該是個吸血新手,沒那麼多的招數和那麼強的實力就跑出家門,被自己搞暈後又下了所謂的毒,所以說,問題應該出現在自己昨天給她吃的那些藥里。

  「您還是不肯原諒我嗎?我,我,嗚嗚啊啊啊……」

  鄭安安依舊是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昨天那個看似兇狠又怪異的「女鬼」此刻簡直宛如智障一般。

  「我原諒,我原諒,那你倒是說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娜莎。」女人口音中還帶著一抹外國音調。

  「那啥?」鄭安安頓時覺得有些差異,他們這個世界的人起名字居然這麼草率,原來「那啥」居然也可以當做名字。

  「不,娜——莎——」

  「哦哦,好,娜莎。我原諒你,你還是快些回族,山洞太小,不知道能不能裝的下你。」

  普通人早就可以聽出這話語中的逐客令,可娜莎像是沒聽到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死死盯著鄭安安。

  「你到底想幹什麼?」

  「報恩。」

  鄭安安也沒再理她,她實在不想和眼前這個人再繼續糾纏下去。

  娜莎也不惱,隨手將頭髮盤起來,看鄭安安不理她,竟然轉頭和小花玩了起來。

  多鐸走進山洞時剛好看到這樣一番和氣的景象,心下不禁詫異,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

  「安安,這個……怎麼回事?」

  鄭安安只好無奈地講了今天早上的種種離奇事件,覺得無奈又好笑。

  側身看到那正在和小花一起玩的卡莎,發現她其實長相清秀,面色白皙,竟然連那睫毛也是白色,原來她安靜下來的時候竟然也有種仙氣。

  「那個,娜莎,你過來一下。」

  娜莎蹦蹦跳跳走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這幾天我們要出門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可能不能陪你,等過一陣子你再來玩,好嗎?」

  鄭安安的語氣嚴肅又認真,娜莎咬著嘴唇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走的意思。

  鄭安安不會告訴她自己在做戲,因為娜莎在她的眼中危險係數依舊是十分高。

  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鄭安安打算就去望月湖看看,自從莫裘死去之後就沒看到那老者,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在娜莎的目送下,他們離開了山洞,當然,娜莎也消失在山洞附近。

  其他地方天寒地凍,但只有望月湖依舊沒有結冰,鄭安安記得之前來的時候,湖水表面竟然結了一層冰,而現在湖面波光粼粼,上面還冒著熱氣。


  鄭安安這才明白,原來這望月湖起的是冬暖夏涼的作用。

  小花也被鄭安安帶來瞭望月湖,怕那個叫娜莎的人再找來,誰也不知道她下一秒會做什麼。

  三人一起跳入湖中。

  鄭安安總覺得,今天這湖與往日的不同,她也說不清是哪裡,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小多,你有沒有感覺到今天望月湖有點變化?」

  「這湖裡魚怎麼都不見了?」

  多鐸這麼一說鄭安安才反應過來,還記得之前湖底有許多五顏六色的魚,可如今卻一條也見不到。

  鄭安安不知叫了多少次那老者,卻依舊是沒有反應,好在多鐸發現了第一次來時的那一扇門。

  正常來說,門上應該會帶著一把鎖,可今天門卻大敞著。

  那大殿裡安靜無比,鄭安安注意到,那大殿中央的椅子下面也像是一扇門一樣,她走進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那椅子下儼然是一個洞口,而洞口下方則是無盡的黑暗。

  「這個洞……」鄭安安正對著這洞思考,忽然大殿上空飛來一條外形酷似龍的異獸,那儼然就是許久不見的望月獸。

  他化作人形,臉頰蒼白,連嘴唇也毫無血色,最奇怪的是,他的臉並不似之前看起來那樣年輕英俊,滿臉的皺紋,頭髮也變得花白,身體比從前瘦了很多,像是一陣風就可以颳倒一般。

  「前輩,你怎麼樣?」

  老者沒說話,只是把嘴角勾起,像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上。

  他一揮手,那椅子便被挪到一旁,他順勢向下一跳,鄭安安一行人見狀也跳了下去。

  這椅子下是另一個世界,原來這才是望月獸真正的家。

  這下面像是沙漠一般,乾燥炎熱,與上面的林海森林恰恰相反。

  「你們來的也算是巧合。」

  「怎麼個巧合法?」

  「我可能也要離開了。」雖然是如此悲傷的事,可在老者的口中,卻聽不出絲毫悲傷和惆悵。

  鄭安安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離開是什麼意思,她即便是想騙自己老者壽命還長,可那快速增長的皺紋說不了謊。

  「我只有幾個時辰了。」

  知道事發突然,可他們沒想到居然會這樣突然。

  其實望月獸本來的壽命還有幾年,但上次莫裘的那件事,剝奪邪術浪費了他身上的一大半靈力,所以導致原本壽命就不多的他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

  「你們幾個小娃來,剛好陪老夫聊聊天。」

  鄭安安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她本來覺得像望月獸這樣強大的存在可以永遠存活於世間,她打心底里還沒能接受眼前這個事實。

  她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女娃子,怎麼傻了?」

  「真的只有幾個時辰了嗎?」鄭安安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情感與波瀾。

  「嗯。」

  她還是接受了,在死面前,誰都是渺小的,不管是她還是多鐸,即便是望月獸也有死去的那一天。

  眼睛裡似乎要有液體迸發而出,鄭安安忍住鼻子酸酸的感覺朝著老者笑笑,在她眼中,老者像是父親的存在,教會自己很多,在危險的時刻保護自己……

  「前輩,這望月湖底難道又是另一個世界嗎?」多鐸為了緩解氣氛說道。

  「這其實是我創造出的一個幻境而已,只不過我平時都在這裡罷了。還記得曾經我對你們說過的望月湖底的幾顆石頭嗎?」

  說起石頭,鄭安安有著些許的印象,她記得曾經在老者送給他們那兩本書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嘴,說這湖底有價值的也不過是幾本書還有那幾塊石頭了。

  「還記得,怎麼?」

  「我走了之後短期內應該不會有人來守著望月湖了,其實這湖底最中央有三顆通體碧綠的石頭,那石頭可以算是望月湖的眼睛罷。以前我在這,其他異獸不敢有覬覦之心,可我離開以後就很難保證了,所以……希望你們幫我照看一下。」

  老者的語氣越發緩慢與虛弱,在他心裡,望月湖早已是他的家了。

  「我們答應你,只不過我和多鐸都不擅長在水下生存,時間短還好,一直在水下……怕是會吃不消。」

  「你這女娃子也是耿直,我的意思不是讓你生活在水下,你偶爾來時照看一下便可。」

  場面一下變得輕鬆起來,鄭安安尷尬地笑笑。

  「前輩,你……會去哪裡呢?」

  「死只是去另一個地方生活罷了,沒有什麼懼怕的,只不過有了自己掛念的,便會不舍,這才是別人面對死亡時真正恐懼的。」

  是啊,的確如此,老者倒是看得開。

  就這樣聊東聊西,很快,幾個時辰便飛逝而過,鄭安安從未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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