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喝醉了都學會過河拆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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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修紜向司聞伸出了一隻手,「過來。」

  司聞睫毛輕顫了一下,然後低著頭走了過去。

  沈修紜攬住了他的肩膀,溫熱的掌心貼在了司聞的肩膀上。司聞一直到家門口也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修紜問道:「這是你家嗎?」

  司聞看著漆黑的別墅,點了點頭,「是。」

  「家裡沒人?」

  「沒有。」

  「司聞,該按密碼鎖了。」沈修紜提醒他,然後又問:「平時和誰住?」

  司聞打開門,然後低聲道:「自己住。」

  沈修紜眉心微皺,扶著司聞進了屋。司聞熟練的打開了燈,客廳的燈頓時亮起,燈光刺眼,他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沈修紜掃視了一圈屋內,是很標準的別墅裝修風格,華麗的水晶吊燈,滿屋的歐式家具,看起來卻像一絲不苟完美過度的樣板間,過於冷清。

  「沒雇個保姆嗎?」

  「沒有,自己自在一些。」司聞脫了鞋,突然抬眸看向沈修紜,眼巴巴的看著他,「你要回家了嗎?」

  沈修紜眉毛一挑,眼底浮上一層淡淡的笑意,「司聞同學,喝醉了都學會過河拆橋了嗎?我這還沒進屋呢就要攆我走了。」

  「沒、沒攆你走!」司聞連忙否認,是不想讓你走,「也沒有過河拆橋…」

  看著司聞急的不知所措的樣子,沈修紜一陣好笑,這酒是醒了還是沒醒。

  「我去給你倒杯水。」

  司聞急匆匆的向廚房走去,突然腳下一個踉蹌,絆到了地上的羊毛地毯,直直向前面倒去。

  沈修紜反應極快,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一把將馬上要摔到的人撈了回來。

  司聞的後背猛的撞到了沈修紜的胸膛上,他瞪大眼睛看著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喝醉了就不要亂走了。」

  低沉又帶著磁性的聲音從後邊傳來,司聞感覺到沈修紜溫熱的鼻息噴在了他的後頸上,他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然後司聞就又不說話了。

  沈修紜有點搞不清司聞這個醉醺醺的小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一會和他撒嬌,一會又保持沉默。

  「家裡有電梯嗎?」沈修紜問。

  司聞乖乖的搖頭,「沒有,只有樓梯。」

  「走吧,我扶你上樓,你該睡覺了。」

  沈修紜暗自決定以後不能再讓司聞喝這麼多酒,但喝醉的司聞又實在是招人喜歡,如果只有他們倆的話這條規定就作廢。

  司聞雙腿發軟,一手扶著樓梯把手,一手抓住沈修紜的袖子才安全抵達二樓。

  沈修紜扶著他走到了臥室門口,問他:「我可以進嗎?」

  「…可以。」

  司聞的臥室和他本人一樣,乾淨、整潔,整體色調為白色,讓人看著十分舒服,和大廳的風格完全不同,像是獨立出來的一塊小空間。

  沈修紜扶著他坐到了床上,司聞一沾到床整個人就像沒有了骨頭一般,躺在那一動不動。

  沈修紜有些無奈:「換完衣服再睡。」

  司聞聲音很小的「嗯」了一聲,沈修紜卻看到他連眼睛都沒睜開,這看來是真累了。

  沈修紜微微俯身,「司聞。」

  「嗯….」

  「換睡衣,這樣睡不舒服。」

  司聞翻了個身,嘟囔道:「….不想換。」

  沈修紜嘆了口氣,拿過被子給他蓋好,「司聞,我回去了。」

  被子下的身體一僵,司聞眨著眼睛,小聲問道:「這回你要走了嗎?」

  「嗯,怎麼了?」沈修紜挑著眉笑,「不想讓我走嗎?」

  司聞臉一紅,把頭蒙到被子裡,悶聲道:「不想。」

  「好,那等你睡著我再走。」沈修紜隔著被子拍了拍司聞的腦袋,「明天給你放一天假,安心睡吧。」

  「那你幹什麼?」司聞又露出了兩隻眼睛。

  「看書吧,你房間有很多書。」沈修紜指了指旁邊的書櫃,密密麻麻的放滿了書,「你都看過嗎?」


  「嗯…基本上都看過。」

  「這麼棒?不愧是A大高材生。」沈修紜像哄小孩兒一樣,隨意拿起了書桌上的一本書,「睡吧,乖,我要看書了,看書的時候不能被打擾。」

  「哦,好。」司聞乖乖的閉了眼。

  沈修紜彎了彎唇,坐在沙發上翻著書,書上摺痕很多,一看就是經常看的痕跡。他隨手翻了一下,一下翻到了被摺疊上的一頁,上年還有一些黑色筆跡,有一點被黃色螢光筆標註的話極為顯眼。

  「強迫症主要分為常見的幾種類型,清潔強迫:患者會過度清潔自身、環境或物品,比如頻繁洗手、洗澡,反覆打掃房間,總覺得不乾淨….」

  沈修紜神情一怔,拿著書的手有些發緊,他又繼續看向下一段被螢光筆標註的話。

  「家人和朋友的理解、支持和鼓勵對患者的康復非常重要,適度的提醒監督可以幫助他們打破強迫行為的循環….」

  這就是司聞每天提醒他注意洗手頻率的原因嗎?他雖然從來不說,但卻一直用行動語言監督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

  沈修的心驀得像被投入了一棵巨石,掀起了層層無法平息的漣漪。

  這隻兔子,真是….

  沈修紜放下書,看著床上的小山丘,目光裡帶著司聞不曾發覺的柔情。

  待床上的人呼吸平穩下來,沈修紜才悄聲離開。

  直到房間內的關門聲響起的十秒後,司聞才偷偷了探出一雙眼睛,見沈修紜真的走了,才緩緩地把整個腦袋露了出來。

  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司聞攥著被角竭力平復著心情。

  其實他酒醒了一大半,就在剛才睡醒後。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靠在了沈修紜的肩膀上,嚇得他一動不敢動。

  車裡當時只有他們倆,司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沈修紜就安靜的坐在他旁邊,任由他靠著肩膀。

  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頻率,努力維持著呼吸平穩。他的私心在作祟,他想趁著喝醉的這個機會正大光明的在沈修紜的身邊。

  但肩膀被靠的太久會難受,他不想讓沈修紜難受,所以他抬起了頭,假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如此狡猾。

  司聞從床上坐了起來,頭還在暈,醉酒的感覺確實不好受,但是如果沈修紜在他身邊,那他再多喝點也無妨。

  司聞低頭滿足的笑了一下,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向浴室走去。

  一夜未睡再加上喝了酒,司聞這一宿睡的很沉。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片澄澈碧藍的海,他蹲在沙灘上挖著貝殼,不遠處佇立著一個身影,整片海邊仿佛僅他們二人存在。他好奇的抬頭看去,那人也正好轉過身來,笑著向他張開了雙臂。

  他說:「司聞,過來。」

  那個人是沈修紜。

  早上司聞是被鬧鈴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摸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時間頓時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十點了!!

  司聞懊悔的拍了拍腦袋,喝酒誤事啊!雖然昨晚沈修紜說了今天給他放一天假,但他也不能真給自己放假了啊!

  他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洗了個澡,然後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坐上車後司聞才有時間看一眼手機,他打開微信看到有新朋友申請,點開消息一看是段思源。司聞也沒多想,點了申請通過。

  世事無常,他上學的時候微信還不怎麼流行,等流行起來時段思源也走了,這麼多年他也一直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一是不敢,二是覺得沒必要,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主動來加自己。

  可惜人總是會變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他。

  司聞沒有主動給段思源發消息,而是打開沈修紜的聊天框,他現在有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道歉。

  司聞:沈總,真的很抱歉!我起晚了,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司聞:(對不起).gif

  司聞現在有一種「恃寵而驕」的錯覺,昨晚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喝得醉醺醺時偶遇領導,領導不僅不嫌棄自己的醉態反而給自己送回了家,在車上允許自己靠在肩膀上睡覺,臨走前還給自己蓋被子….

  司聞越想臉越熱,最後他索性把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降溫。

  他和沈修紜好像在談戀愛啊…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司聞立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酒還沒完全醒嗎?

  沈修紜會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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