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為什麼揉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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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聞徹底醉了,他實在頭暈,感覺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轉,只能把頭靠在車窗上。

  「砰」地一聲,路上有一塊小顛簸,司聞的頭一下撞到了車窗上。

  他痛得捂住頭,小聲「嘶」了一下。

  沈修紜聞聲好笑的看過去,這隻喝醉的兔子一上車就縮在角落裡,叫他坐好也不聽,沈修紜只好無奈地任他去了。

  沈修紜低聲笑了一下,拍了拍座位對著司聞道:「坐過來點,一會兒磕傻了。」

  司聞捂著額頭,眼睛紅紅的像蒙了層水霧,表情委屈的看著沈修紜,眼裡充滿了控訴。

  沈修紜看到他的樣子心裡發軟,他對著司聞伸出了手,聲音也不自覺的溫柔下來,「自己磕到頭還怪我了?過來。」

  司聞猶豫了一下,拉著沈修紜的手磨磨蹭蹭的挪了過去,聲音委屈的說道:「頭暈,疼。」

  沈修紜輕揉著司聞剛磕到的地方,聲音寵溺的道:「現在知道難受了?剛才喝酒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少喝點。」

  「想喝。」司聞說。

  喝醉的司聞膽子格外的大,他忽閃著眼睛直直的盯著沈修紜:「我能靠在你的肩膀上嗎?頭暈。」

  沈修紜眉毛一挑,然後低低的笑了一聲,這是真醉了,連敬語都不說了。

  不過,好像更可愛了。

  沈修紜故意賣關子,反問道:「為什麼?肩膀借給你靠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司聞的思維很遲鈍,他努力的消化著沈修紜的話,「沒有….好處,你不願意嗎?」

  沈修紜沒說話,眼裡含著一抹笑意。

  司聞以為他是不願意,失落的垂下了眸子,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連你也討厭我嗎…..」

  看著司聞脆弱的表情,沈修紜的心像被一顆小石子驀然擊中,有些發疼。

  他第一次嘗到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早知道不該逗的。

  「不討厭你,給你靠。」

  司聞聞言立刻抬起頭,眼睛裡亮晶晶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他挪到了沈修紜旁邊,將頭靠在了那個寬闊的肩膀上。

  「你真好。」

  沈修紜聞到了司聞身上淡淡的煙味,想起了蔣堯說他和段思源在走廊抽菸的事情。

  「剛才抽菸了?」沈修紜問。

  司聞誠實地點點頭:「嗯,不過我抽的不好,總嗆到。」

  「那為什麼還抽?」

  沈修紜偏過頭看到了司聞柔軟的發頂,髮絲因為剛才在車窗上來回蹭的原因有些凌亂,他伸出手給它撫平。

  「段思源說抽菸可以緩解壓力。」司聞又突然想起什麼,仰頭望向沈修紜,「你平時抽菸也是因為壓力太大嗎?」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沈修紜看著那細膩的猶如白瓷一般的臉龐有些晃神。還沒等他反應,司聞的頭又低了下去。

  「好暈….」

  沈修紜低聲笑了一下,「他騙你的,抽菸不能緩解壓力。」

  「那他為什麼這麼說?」

  「他在裝逼。」

  司聞:「….」

  「心情不好嗎?」又是抽菸又是喝酒的,實在不像司聞的性子。

  「嗯…」司聞有些心不在焉,他看到沈修紜左手腕的手錶,拿著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錶盤。

  沈修紜看到了他的小動作並沒有阻止,而是問:「玩的不開心嗎?」

  司聞沒回答,似乎對他的手錶很感興趣。

  沈修紜伸手把表摘了下來,遞給了司聞。司聞開心的拿起表擺弄了起來。

  司聞拿著表問:「這個是不是很貴?」

  「還行。」沈修紜說。

  「哦…..」司聞不信,沈修紜身上就沒有便宜的東西。

  喝了酒的司聞喜怒哀樂都寫在了臉上,他拿著表垂著頭,但沈修紜還是感覺到了他的悶悶不樂。

  沈修紜開口問道:「司聞同學,在心理學中情緒低落的時候有什麼方式緩解嗎?」

  司聞擺弄表的手頓了一下,談及專業知識他坐直了身體,「有很多,運動、傾訴、冥想、哭泣都是比較簡單的排解方式。」


  運動和冥想現在應該是不太可能,傾訴…司聞現在神智不清,沈修紜不想趁人之危,他還是更希望有一天司聞清醒的和他說。

  哭泣的話….

  沈修紜想到司聞即使難過的時候也只是眼圈發紅,從來沒見他哭過。

  「要哭嗎?想哭的話可以哭。」沈修紜很耐心地問。

  司聞看著沈修紜的眼睛,緩緩搖頭,「不哭。」

  「為什麼?」沈修紜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哭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是的。」司聞攥緊了沈修紜的表,停頓了一下,然後聲音很輕的說,「因為哭沒用。」

  哭沒用,是他很久之前就得出的結論。哭不會換得向雅寧的愛,也不會換得別人的同情,只會讓自己變得狼狽不堪。

  路燈淋在司聞的身上,沈修紜覺得司聞好像比以前更瘦了,明明每天早上和他吃著那麼豐盛的早餐。臉色即使被酒色染的泛紅也能看出憔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仿佛要碎掉一般。

  這樣脆弱的司聞他沒從未見過。

  「在我這有用。」沈修紜輕嘆了一聲,司聞沒聽到。

  他有些心疼,又忍不住捏了捏司聞的臉,「還挺難養。」

  「什麼?」司聞沒聽清,看著沈修紜一直捏自己的臉,氣鼓鼓的問道:「你為什麼捏我臉?」

  「軟,想捏。」沈修紜笑道:「怎麼了,司聞同學不允許?」

  沈修紜的笑容實在好看,目光深邃的如同漩渦,好像要把他吸卷進去一般。

  司聞在心裡掙扎了片刻,最後咬了咬唇,「那你捏吧,你長的好看你說了算。」

  沈修紜沒忍住笑意,但還是意猶未盡的收回了手,「好了,不逗你了。要睡會嗎?」

  司聞的眼睛有些酸澀,但他的精神很興奮,他不想睡著,僅存的幾分理智告訴他,他想多和眼前這個男人說說話。

  「不困。」司聞回答的很快,然後又把頭靠在了沈修紜的肩膀上,好像怕他拒絕一般。

  沈修紜稍微放低了點肩膀,讓他靠的更舒服些。

  嘴上說著不困的司聞很快就睡著了,沈修紜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一些,又叫司機車速放慢,然後也閉著眼睛假寐。

  一個小時左右到了清江山水,沈修紜見司聞睡的正香使了個眼色示意司機先走,然後陪司聞在車裡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司聞才悠悠轉醒,他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呆呆地看著周圍的情況。

  「睡醒了?」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司聞一下子對上了沈修紜的眼睛,心尖顫了一下,「嗯…到家了嗎?」

  「到了。」

  黑暗中沈修紜只能看到司聞的眼睛亮亮的,不知道他的酒是醒還是沒醒。

  車門打開,沈修紜先下了車,然後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司聞。

  司聞動作有些遲緩,身體不穩的扶住了車門。

  「自己能走嗎?」沈修紜問道。

  司聞垂下眼帘,聲音有些不穩,「…好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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