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友誼的金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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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內很安靜,沒有廣播電台也沒放音樂,只有兩人交錯的呼吸聲。

  沈修紜開車還是那麼穩,暖洋洋的光照在司聞身上,讓他有些昏昏欲睡,他已經好久沒有在車上這麼放鬆與安心過了。

  車載藍牙連著手機,電話鈴聲響起,司聞立刻清醒過來,稍稍坐直了一點。

  沈修紜眉頭微皺,掃了一眼中控屏幕,然後點了接聽。

  音響中傳來蔣堯欠嗖嗖的聲音,「幹嘛呢老畜牲?」

  司聞瞬間瞪大眼睛,目不敢斜視,最後一點困意也一掃而空。

  這是他能聽到的東西嗎?竟然有人管神壇上的沈總叫老畜牲?!

  沈修紜冷冰冰的道,「有事?沒事我掛了。」

  「哎哎哎別掛別掛,我真有事兒。就是那個啥,」蔣堯輕咳了一聲,「借一下你的私人飛機,我要去玩兩周。」

  「一小時二十萬。」

  蔣堯耍賴,「別啊哥哥,你也不差這點錢,回來給你帶禮物好不好?我保證你收到的禮物是最貴最好的,是我最用心挑選的!」

  沈修紜冷笑一聲,「比如你上次送給我的『磚頭』?」

  蔣堯狡辯,「那怎麼是磚頭啊,那是我們友誼的象徵啊!」

  去年沈修紜過生日時,蔣堯送來了一個沉甸甸的禮物,並由兩個黑衣人親自派送,當眾人還以為是什麼千年古董時,一塊金色的磚頭驀然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沈修紜看到後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會場內眾人皆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那是一塊金色的磚頭,上面刻著兩行歪歪扭扭的大字:願我們的友情,堅如磐石(比心)。當事人笑得一臉燦爛。

  蔣堯自我感動著:「而且是純金的好不好,5000克呢,花了老子200多萬,上面的字還是我自己刻的,人家手都劃了一道口子,寓意著我們的友情水火不侵,永不變質!你怎麼敢嫌棄它啊?」

  「那我建議你花200萬報一個審美班,或者去醫院治治腦子。」

  「老畜牲你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說,終究還是我錯付了!」蔣堯心碎難當,在電話那頭動情的唱了起來,「你讓我流淚,你讓我心碎~」

  很難聽,但很好笑,司聞默默的想。

  沈修紜眉心狠狠的一跳,「閉嘴,別他媽用你那一文不值的歌聲髒了我49萬的音響。」

  司聞憋笑憋的很辛苦,聽到沈修紜爆粗口,感覺又新奇又…有點帥?和在公司完全不一樣。

  「討厭,你怎麼這麼說人家。你知不知道前幾天有個大導演求著我給他唱歌聽。」

  「哪個導演?拍鬼片的?」

  「你不損我就鬧心是吧。我不管,就這麼說定了啊!我給管家打電話了哦。對了,你和你那個小情…」

  話沒說完,沈修紜一把按斷了電話,車內又恢復了安靜。

  司聞有些尷尬又有些遺憾,偷偷瞟了一眼臉色陰沉的沈修紜,想裝作沒聽見還不太現實。

  「沈總的朋友真有趣。」司聞語氣輕鬆的說。

  沈修紜修正:「不是有趣,是有病。」

  司聞輕輕笑了一聲,然後看向沈修紜,「有這樣的朋友一定會給生活增添不少樂趣的。」

  沈修紜冷哼一聲,左手隨意的支著頭,右手操控著方向盤,落日餘暉在他臉上留下了一片金色,側臉宛若幾何線條勾勒的藝術品。

  人怎麼能長的這麼完美,他想。

  司聞看的有些入神,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他這樣開車不規範。

  「司聞同學。」沈修紜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目視前方,「在看什麼?」

  被抓住現行的司聞渾身一僵,然後就感覺臉頰開始發熱,他不會撒謊,緊張的手下意識擺弄著衣角,低頭承認道,「抱歉,您..您真帥,我看的入神了。」

  沈修紜聽了整整二十六年的讚美與誇獎,都覺得不如此刻這人說的短短一句話真誠,他抑制不住的勾起了嘴角,故意惡劣的問道,「所以要以身相許嗎?」

  「…啊?」兩隻白白淨淨的耳朵紅的徹底,司聞整個人害羞的鑽進了沈修紜的大衣里,「您別開玩笑了…」

  他不敢再去看沈修紜,只聽到那人一聲低笑。

  以身相許…?他怎麼以身相許..?沈總為什麼要開這種玩笑呢?司聞想不明白,但這四個字聽著很讓人心動。

  或許覺得無聊,沈修紜打開了音樂電台,放的正是一首治癒又浪漫的法語歌,是個聲線溫柔男歌手唱的。

  司聞自學過法語,大概能聽懂一些。

  「當你打破束縛你的牢籠,

  我們將去往烏托邦,

  我們會把過去翻頁,

  你將會緊緊擁抱我。

  」

  心逐漸寧靜下來,司聞不知道沈修紜能不能聽懂法語,但他這一秒承認法國確實是個浪漫的國度。

  「是這裡嗎?」車停穩,沈修紜問道。

  歌沒放完,司聞有些意猶未盡。

  「是這裡,我去取兔子,您在車上等我就好。」

  「好。」

  司聞推門進去時,姜洛池和陸澤揚正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哎小聞,你來了。」門口的風鈴響起,姜洛池按下暫停鍵,「來取兔子啊?」

  司聞點點頭,「嗯,下班順路來了。」

  寵物店外的豪車很快吸引了陸澤揚的注意,他挑了挑眉,好奇的問道:「小聞,誰送你來的啊?」

  司聞如實回答:「沈總和我一起來的。」

  「沈修紜?」陸澤揚一臉震驚,「他親自送你來的?」

  「是的。」

  姜洛池也萬萬沒想到,「要請他進來坐坐嗎?」

  「請他坐坐唄。」陸澤揚眼裡精光閃爍,「好久沒看到沈大少了,這不像他啊,他不有恐人症嗎?他竟然親自送你來的?」

  「恐人症?」司聞微微睜大眼睛。

  「是啊,沈修紜前些年是出了名的不愛和人打交道,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一般人也不敢接近他,這幾年接手公司後可能好點了,畢竟逃不過應酬嘛。」陸澤揚道,「小聞,你把他叫進來啊,我好奇得很,再說了讓沈大少坐車裡等著也不好啊。」

  「哦好。」

  司聞轉身出了門,腦袋裡一直在意著剛才陸澤揚的話,為什麼他口中的沈修紜和自己接觸的完全不一樣,沈修紜為什麼不願意與其他人交往呢。

  司聞敲了敲車窗,沈修紜拉下車窗詢問,「怎麼了?」

  「沈總,澤揚哥和洛池哥邀請您進去坐坐,您看方便嗎?如果您不想的話我就去回絕了。」

  「陸澤揚?」

  「嗯。」

  沈修紜沉默了一瞬,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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