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是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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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驪連文軒未回答雪輕盈的問題,反而反問一句:「義慳身上的重傷是你醫治好的?」

  雪輕盈微怔一瞬之後反應過來驪連文軒問的是那次大縉與東夷在背梁山之戰時,當時義慳受了很重的傷,差點命都丟了。

  「你怎知義慳受了重傷?」

  驪連文軒揚唇輕笑起來,笑容里卻有些自嘲之味:「最後一戰我和義慳單獨對戰,他身上的傷是我留下的」。

  雪輕盈明白過來:「那你也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是義慳所致?」

  驪連文軒輕點了一下頭:「我和他互傷,兩人差點都沒了命,沒想到竟都被你救了,只是我先遇到你該多好!」

  驪連文軒望著雪輕盈的眼神閃著灼灼之光,可是聲音裡帶著一絲悵然。

  這個問題雪輕盈不想與他多談,她岔開了話題,又重複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府上的奸細可已經找出來?」

  驪連文軒這次倒沒隱瞞,再次輕點了一下頭:「已找到,此人非我府上之人,是在客棧欲行刺你的那些黑衣人中的一個,是我一時大意,未注意到還有一個人躲在暗處,他一路跟我們到了東夷,後行蹤被我們發現,但我們卻沒能殺了他,而是讓他逃走了」。

  雪輕盈暗道了一句,原來是要刺殺她的人,此人肯定是逃回了大縉將驪連文軒救下她的消息告訴了幕後指使之人,那這幕後指使之人又是誰?」

  她不由望向了驪連文軒,他如今對大縉京城裡的情況了解得很清楚,他是否已經知道?

  「你可知道那些欲刺殺我的人是誰派來的嗎?」雪輕盈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那些人被我們殺了之後,對他們的身份進行了確認,他們身上沒有任何明顯標識,不過從他們的行事作風和武功來看,我覺得應該是大縉二皇子宇文琛派來的」。

  雪輕盈沉默未語,這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皇上想用她做誘餌對付義慳,自然不會派人再殺她,而想要她命應該只有江貴嬪和宇文婧,這次她被流放,是對她下手的最好時機,而她們應該是不會直接派人行動,而是肯定是讓宇文琛來安排。

  按輩分,義慳是宇文琛的妹夫,但義慳卻沒有站隊宇文琛,對於宇文琛來說,不得利用就是隱患,他肯定也已看出皇上對義慳忌憚太深想要對付義慳,他正好藉機將消息透露出去,借皇上之手將義慳除去,同時也能幫他的母妃和妹妹把她除了。

  他這是一石二鳥!

  得知義慳被關押進了天牢,雪輕盈整日都有些焦躁不安,她的情緒不好,身體的反應更大,一天下來幾乎什麼都吃不下去,人也變得極虛弱。

  雪輕盈很想回京城去,可是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別說是離開東夷,就是走出這個屋子都有困難。

  驪連文軒為了緩解她的情緒,答應她所有探知的消息都不對她隱瞞。

  義慳被皇上關進天牢後沒下旨殺,也沒下旨放,連關了十日後,突然下旨將他從天牢里提了出來,送進了宮裡。

  進了宮不知將他關在了哪裡,一個月後才放出了宮,將他回了將軍府。

  但他並非已相安無事,而是被軟禁在了將軍府里,整個將軍府從裡到外,全是宮衛把守,義慳不允許踏出將軍府半步。

  而義慳被皇上下旨召回後京城後,軍中由太子宇文銘掌帥,魏縱破例任副帥。

  北關之地原本氣候就惡劣,雙方開戰沒多久,突然下起了十年難遇的大雪,戰事也因天氣而暫停,雙方各退回所屬領地百里,但誰也未撤兵,戰事陷入了僵持之中。

  雪輕盈知道自己這樣一直呆在驪連文軒的王府里並不好,但驪連文軒不讓她離開,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清楚,此時她確實不適合離開。

  她現在已懷孕五個月,孕吐的反應雖已減弱,但腹部明顯隆起,她現在的身體並不適合遠途折騰,她很希望能平安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

  再者她也明白,義慳現在被軟禁在將軍府,桓帝收回了他的兵權但一直不殺他,很可能是擔心若是殺了義慳,在北關與鶻丹聖戰的義鐵軍會因此謀反,以此可見,義慳暫時無性命之憂,但她若回了京城,很可能反而給他增添麻煩和危險。

  但她卻擔心義慳不知道她的情況而會做出衝動之舉。

  這日驪連文軒又來看她時,她將自己親筆寫的一封信遞給了他:

  「驪連文軒,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派人將這封送給大縉的敬王宇文燁?」


  這封信她是寫給義慳的,但義慳現在被軟禁在將軍府,想要送信給他難度很大,不過她知道,宇文燁應該有辦法能見到義慳,而對於驪連文軒來說,派人將這信送到宇文燁手裡也並是困難的事。

  現在她不能去回京城去見義慳,只能想辦法向他報個平安。

  驪連文軒接過信,輕挑了一下眉:「是給義慳的?」

  雪輕盈輕點了一下頭,她本也沒打算對他隱瞞。

  「好,我一定會讓人把這封信交到宇文燁本人手裡的,」驪連文軒未再多問,而是將信放進了懷裡。

  「謝謝,這段時間也謝謝你的照顧!「

  驪連文軒原本已轉身準備出屋,聽到雪輕盈這樣話,他又轉過了身來。

  雪輕盈此時坐在一張圈椅上,驪連文軒俯下身兩手撐在椅子扶手上,臉貼近雪輕盈,眼神灼灼地望著她:」你相信嗎?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就算賠上我的性命!「

  這個男人已不只一次在她面前這樣直言坦白地表明他的對她心意,雪輕盈已漸漸有些習慣,但是現在被他這樣灼灼的眼神逼視,讓她還是有些不自在。

  她別開臉去淡淡地說了句:「我不需要你這樣做,我曾醫治了你,你也救了我一命,你已經不欠我人情,現在我在你府里被你照顧,是我欠你人情,現在我沒法還,以後一定會還」。

  驪連文軒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嫁給我,你就算還了我人情了」。

  雪輕盈轉過臉正視向他:「我肚子裡懷的可是別的男人的孩子,你不介意?」

  「只要你願意嫁,我就娶你,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我會待他如親生」。

  驪連文軒的神情很認真,可是雪輕盈卻輕勾了一下唇角:「瑞王殿下,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驪連文軒目不轉晴地望了雪輕盈好一會兒,忽然也揚起了唇角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里有一絲自嘲:「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讓我很心動,你說怎麼辦?」

  說完他悵然地輕嘆了口氣,在雪輕盈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然後直起身子,轉身快步出了屋去。

  聽到屋門關上的聲音,雪輕盈才輕舒了口氣。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對這個男人已了解了不少,也越來越發覺這個男人不只睿智聰明,也滿腹謀算和心機,但對她,他始終溫柔以待,在她面前也極坦誠。

  若說對這個男人沒有異樣的感覺那是騙人的,但是有異樣的感覺並不代表她移情別戀了。

  平心而論,從各方面相比,驪連文軒都不比義慳差,但是很多事情沒有可比性,就比如感情之事,對於她來說,愛上一個人沒有那麼容易就不愛了。

  雖然她和義慳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但是只到現在,她想到義慳,心裡仍是溫暖而踏實的。

  也不知道義慳現在到底如何了?

  雪輕盈望向窗外,臉上浮起一抹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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