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麻煩,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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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沖跟杜審細說來龍去脈。

  「你安排人送簫宜人出國,她到了那邊,舉目無親也過不習慣,正好發現有了這身孕,所以留下孩子,就想著有一天能憑著這個孩子再回到雲寧來。」

  「興許是不知從哪兒得到胡老二已死的消息,又仗著孩子是陳老三的,這才帶著孩子跑回來。」

  「又怕是陳老三不認帳,再回來後就給你那兒送了信兒,想雙重保險。」

  「不過世人護犢,看在這孩子的份兒上,陳老三沒再計較早前那件事兒,加之胡老二已死,算是一筆勾銷了。」

  「簫宜人母子就留在了陳老三那兒。」

  「陳老三手底下好幾個堂子,原本就多的是女人,簫宜人想回歌舞廳,繼續往前的發展,大約也是想要多一層保險。」

  「陳老三不答應孩子的母親拋頭露面,陳老闆也不敢用她,所以她先前一直在想方設法磨陳老三。」

  「現今這女人因著有個兒子,還比較受寵,所以陳老三也默許她回歌舞廳了。」

  說到這兒,又提到先前那個嵐珊:

  「至於跟江川攪合在一起的那個嵐珊,那是韓老五委託陳老三做的局,至於意圖......」

  項沖跟江四爺對視了眼,緩聲說:

  「跟咱們沒關係,單純是韓老五跟江川的過節,現在那個女人不重要了,刀頭堂不準備管她。」

  當然,江四爺了解了事情全貌,自然也不準備插手。

  既然嵐珊這棋子不重要,那誰的事兒就讓誰去解決,江川這麼不爭氣,是該給他營造點困難,讓他吃吃教訓。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

  這個兄弟心思還算安分,多少也還能幫著跑跑腿,做點事。

  江四爺當然也希望看到他的成長與蛻變。

  杜審坐在沙發里消化了消化,好半天沒開口。

  直到江四爺休息室的房門被副官叩響。

  「四爺,議事廳那邊人都到得差不多,大帥派人來,催您過去。」

  江四爺站起身,「行了,辦正事兒,走了。」

  項沖跟著起身,走前踢了下還有點神遊天外的杜審。

  杜審回神,連忙起身跟上兩人。

  往議事廳去的中途,他低聲問項沖:

  「確定是她跟了陳老三,日後不會再糾纏我了?」

  項沖挑眉斜睨他,「韓老五是這麼說,不過她要還糾纏你,約莫也是不想活了,陳老三第一個做掉她。」

  杜審心『噗通』一下落穩了。

  他大鬆口氣,撫了撫胸口。

  太好了,既然這樣,他就知道該怎麼跟席盈交代了...

  項沖看他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不禁好笑打趣:

  「你到底慌什麼?未免也太心虛,你昨兒夜去見人,那女人難道什麼都沒跟你說?」

  「別提!」

  杜審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語氣十分不好:

  「...我問她回來幹什麼,她跟我這兒牛頭不對馬嘴!」

  「說什麼老子是唯一待她真心的人,她獨對不住我,欠我莫大恩情,永世不敢忘,日後定會報答老子!」

  誰他媽稀罕她報答?!

  杜審恨不能立刻把簫宜人打包了,踢到千里之外再也回不來!

  看她滿眼情真意切的感懷,杜審當時真是嚇得一身雞皮疙瘩,生怕她對自己舊情不忘,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所以嚴詞厲語地呵斥了她一番,叫她別不識好歹自找苦吃,否則對她不客氣,就轉頭回去了。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老子差點拔槍給她斃了了事!」

  真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當初怎麼就心軟,稀里糊塗留下這麼個麻煩?

  項沖聽得心底發笑,抬手拍了拍他肩:

  「沒事,緊張什麼?回去跟席盈好好解釋,她聽懂,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計較了。」

  杜審苦哈哈扯了下嘴角,什麼都沒說。

  兩人跟著江四爺進了議事廳,面對滿屋子軍政府高層,紛紛調整了表情,一本正經,心思都放到正事上。


  ——

  而此時的席盈,正在少帥府這邊,跟姰暖絮叨『三軍聯姻』這件事。

  「四表哥怎麼能沒跟你說?你們倆小別勝新婚,就只顧著親熱嗎?」

  席盈抱著水果盤子,一邊吃一邊嘟囔著打趣。

  姰暖臉一熱,氣笑嗔她一眼:

  「亂說什麼?倒是你們倆,新婚分開,又分享了有孕這麼大的喜事,不趕快訴訴情腸,還有心情聊別的!」

  席盈咽下嘴裡的橘子,笑嘻嘻道:

  「沒辦法,這不是有身孕嘛,也不能親熱,睡不著就躺在被窩裡聊閒話唄,聊著聊著就聊多了。」

  姰暖,「......」

  席盈埋頭吭哧吭哧剝橘子,一邊打開話匣子。

  「說是七少爺,不止要定下跟月月的婚事,但還有點變故,原本說你們要收月月做義女,結果現在要改成大帥收七少爺做義子了!震不震驚?」

  的確震驚!

  姰暖怔了下,連忙追問:

  「誰的提議?」

  「說是齊帥的提議,大約是想雙重保險。」

  席盈往嘴裡塞了片橘子,語聲含糊:

  「七少爺可能會以義子的身份留在雲寧,日後就算是他跟月月的婚姻生出變故,他也還是江家義子,這樣更穩妥些,顯得江齊兩軍關係也更親厚。」

  姰暖,「......」

  什麼叫就算是生出變故?

  不得不說,她有點佩服這位齊帥了。

  倒是真正的深謀遠慮,得舍分明。

  席盈,「至於那個王小姐...」

  姰暖看向她。

  她皺了皺眉,「好像說是多讓了兩城給王軍閥,然後要送那姓王的回家。就初五,項沖也啟程回江左坐鎮,一道給把那女的帶走。」

  姰暖聽罷,垂眼沉思。

  席盈眨巴眨巴眼看她,「四表嫂,你怎麼不說話?」

  姰暖掀睫,搖了搖頭,淺笑說:

  「沒什麼,的確有點意外。不過...總覺得這事還沒完。」

  席盈,「你是說,還會有變故?」

  姰暖沒說話。

  等晚上回來,她再跟四爺聊聊。

  *

  夜裡快十一點,江四爺才趕回來。

  姰暖還沒睡,叫人去端宵夜來,就在屋裡伺候他洗漱更衣,提起今日跟席盈聊的事。

  「嗯,還沒定,有點變故。」

  江四爺垂眼擦了手,也不瞞她,牽著姰暖手坐到矮榻邊,緩聲告訴她。

  「原本提議把王小姐嫁給傅聞戩,王家不樂意,就要了地。」

  「傅聞戩??」

  姰暖驚呆,「他不是......」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

  江四爺垂眼睨著她,一眼就看透她想什麼。

  他鼻腔里溢出聲笑,「王家不知道他身體患疾的事,我們只要聯姻,還管她那麼多?」

  姰暖乾笑,「...是有點不厚道。」

  江四爺不置可否,手肘歪在軟枕上。

  「傅聞戩沒什麼意見,反倒是王家沒同意。」

  「今兒爺去江公館,跟齊拓和王家那個都聊過。」

  「齊拓是沒什麼話說,老實聽安排,倒是王家那個出乎意料,她不想回家,要留在這兒,嫁給傅聞戩。」

  姰暖,「!!?」

  這都什麼事?

  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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