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夫人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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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姰暖和闊闊身邊放的人,都是江四爺去費心的,姰暖也沒過問。

  他送什麼人來,她便用什麼人。

  倒是干係到姰恪和柏溪的婚姻大事,姰暖很上心。

  翌日清早,江四爺出門後,她就叫著柏溪一起去姰恪宿夜的小院。

  姰恪剛醒來,正坐在桌前撐著頭緩神,面前一碗清粥配三碟小菜,他紋絲未動。

  他酒量差得離譜,就算是吃過解酒藥,也難逃宿醉後的折磨,根本沒胃口。

  姰暖進屋坐下,好笑地打趣他。

  「別逞強,你這樣也坐不了診,我叫人去鋪子閉門歇業,下午你若覺得好受點,再回去。」

  姰恪不逞強,他點頭答應了。

  姰暖又讓柏溪把熬好的湯藥,自食盒裡拿出來,端給他喝。

  「喝吧,喝了好好睡一覺。」

  姰恪臉色很憔悴,雙手接過碗,扯出抹著笑,朝柏溪道謝。

  「多謝柏溪姑娘。」

  姰暖坐在一旁,淺笑看他,等他喝了藥,又叫了傭人來,把桌上飯菜和碗碟都撤走。

  她讓柏溪出去歇會兒,單獨在屋裡跟姰恪說話。

  「我知道你難受,所以少說兩句就走。」

  姰恪撐著頭看她,「你說。」

  他腦仁兒里攪和成麵糊,又隱隱一根弦繃著生疼,強打起精神聽她說話。

  姰暖輕聲問他,「我想給柏溪保媒,你覺得她適合什麼樣的人家?」

  「啊?」

  姰恪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問什麼,他驚愕得半張著嘴。

  姰暖臉上笑意清淺,「她年紀不小了,比我還大幾歲,昨天你們聊婚事,我受到啟發。」

  「你們這些男人不著急,女孩子卻是耽誤不得的,我有點發愁,哥哥,你說柏溪那麼有本事,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她的良配?」

  姰恪腦瓜子嗡嗡的,覺得自己神智更不清楚了。

  他下意識說,「這種事,你來問我?你怎麼了?」

  就差說,你腦子糊塗了?

  他臉上表情有點不自在,還隱隱面紅。

  往屋子外看了眼,又壓低聲說話,生怕被柏溪聽到似的。

  「你,你給誰保媒,就去跟誰說,你去問柏溪姑娘,她喜歡什麼樣的…,問我幹什麼?我哪兒知道…」

  姰暖端詳他兩眼,故意說:

  「這樣的好姑娘,我當然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先緊著身邊的人考慮。」

  姰恪再次愣住。

  姰暖看著他,清澈月眸中難掩失落。

  「哥哥你啊……」

  她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準備走了。

  「你休息吧,當我沒說,這件事,我回頭再試探試探項沖。」

  後面那句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姰恪,「……」

  從小院子裡離開,姰暖的眉心就沒舒展過。

  柏溪自來很貼心,她觀察兩眼,就說:

  「夫人又替姰大夫煩心了?」

  姰暖嘆氣,「昨晚在飯桌上,他們聊起婚事,被杜審一番擠兌,我心裡真不是滋味。」

  原來還是為了姰大夫的婚事。

  柏溪不好說什麼,只勸了姰暖一句。

  「您先頭都已經看開的,現今又何必再糾結上?這種事,急沒用,得靠緣分。」

  姰暖心說,緣分?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抵事在人為。

  她沒接話,而是狀似不經意的問柏溪:

  「你說,什麼樣的女孩子,才會喜歡我哥哥和項沖?」

  柏溪眨眨眼,還沒等回答,聽她又問了一句。

  「柏溪,如果是你,你更喜歡什麼樣的男子?是我哥哥那樣,還是項沖那樣?」

  柏溪,「……」

  這話,她怎麼好接?

  她吞吐了半晌,沒說出什麼。


  姰暖偏頭看她,一臉好笑。

  「我這樣問,可能是有點唐突,但咱們不是外人,隨便聊一聊。你覺得我哥哥這個人,怎麼樣?」

  柏溪愣住,眨眨眼還一臉不明白。

  她沉默了一會兒,神情稍作變幻,遲疑回道。

  「夫人,姰大夫,挺好。」

  姰暖看她一眼,月眸淺彎。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不要說場面話,太片面了,哪裡好?」

  柏溪,「……」

  她有點慌。

  為什麼突然這麼追問她呢?

  是不是她做了什麼?讓夫人誤會了?

  柏溪唇瓣輕顫著,試探解釋:

  「夫人,姰大夫的醫術令人敬重,他的品性也值得欣賞,不過屬下…」沒動過歪心思,你別誤會。

  姰暖沒等她說完,就笑盈盈說。

  「我記得你先前說過,誰嫁給我哥哥,做我嫂子,是有福氣的人,這份福氣你要不要?」

  柏溪,「???」

  她整個人看起來有點不知所措。

  姰暖等了一會兒,就掩著帕子笑起來。

  「我逗你的,那麼緊張做什麼?」

  接著擺擺手,扭過頭繼續抬腳往前走去:

  「罷了,當我沒說,你別忘心裡去。」

  柏溪抿著嘴,默默跟上她,沒再出聲。

  有些事,點到為止。

  姰暖沒想硬撮合兩人,只是在他們面前相互通個氣,若是真有那樣的緣分,剩下的事不需要她再做,自然能有好結果。

  當天午膳,江四爺不回來,姰恪來小樓這邊吃。

  姰暖見他過來,眼裡笑就瞬間滿溢。

  他若對柏溪一點那份心思都沒有,就該像之前對待傅小姐和樓歆一樣,避之不及,恨不能再也不見。

  怎麼可能還跑過來陪她用膳?明知柏溪就在她身邊。

  這件事,只要姰恪肯放心思,就已經成了一半。

  姰暖心情很好,甚至多吃了一碗飯。

  飯後,她還讓柏溪去送姰恪回醫館,因為昨晚散場,姰恪的副官知道他歇在這邊,就直接把車開走了。

  柏溪,「……」

  姰暖自己上樓午睡,沒再管柏溪和姰恪。

  她睡得安穩,一覺醒來已經下午快三點鐘。

  這會兒,柏溪已經回來了。

  她端水進來,給姰暖洗臉,又低聲稟話。

  「外面好像出事了。」

  姰暖問,「什麼事?」

  柏溪搖搖頭,「屬下叫副官去打聽了,還沒回來。」

  又說,「先頭有江豐那邊小公館的電話打進來,大夫人說等您睡醒,她要過來做客。」

  薛紫凝找她?

  姰暖垂眼靜靜思索,拿了帕子擦乾淨手上水漬。

  她想到昨晚飯桌上的談話。

  於是輕聲跟柏溪念道:

  「我上次去她那兒,把事情說的很嚴重,告訴她別輕視那個周彤,她大概是為這個女人來的。」

  因為江豐的私館走水那晚,他正跟周彤在裡面,很多街坊鄰居看到。

  杜審昨晚也說,這醜聞,大概要因周彤做江豐的姨太太而收場。

  柏溪問,「需要屬下回電話嗎?」

  回電話,代表姰暖等著薛紫凝來。

  不回電話,代表姰暖不想管這件事。

  「見。」

  姰暖走到落地鏡前,抬手整理鬢髮和旗袍。

  「去回電話吧,就說我煮好茶等她呢。」

  柏溪應聲,很快下樓去回了電話。

  姰暖就走到中廳里,不緊不慢的擺弄起茶具。

  薛紫凝來的很快,不過兩刻鐘,人就進了院門。

  柏溪下樓親自請她上來坐。

  姰暖的茶已經煮好,茶是茉莉白毫,清甜茶香在中廳里四溢。

  薛紫凝走到梨花木沙發前落坐,笑嘆道:

  「難怪不回公館,哪裡有這裡住著舒坦?真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姰暖莞爾,給她斟了杯茶。

  「喝茶,特意為大嫂煮的。」

  薛紫凝接過,淺抿一口品了品,又夸茶味道好。

  她沒花時間做表面功夫,很快提到正題。

  「真叫你說准了,那女人要進了家門,我和程兒還能有安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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