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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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江公館。

  江四爺先下車,又回身牽姰暖,兩人等了等薛紫凝和行動不便的江豐,四人一起進主樓前廳。

  大帥夫人和三姨太正坐在沙發前說話。

  客廳里幾個人圍著蹣跚學步的闊闊。

  就聽榮媽『哎喲慢點兒』吆喝一聲。

  姰暖眼瞧著,兒子兩隻小胳膊招架著,咧著嘴笑哈哈,小短腿兒跌跌撞撞的就一路栽過來。

  圍在周圍的幾人嚇得連聲叫嚷。

  姰暖也心驚得厲害,連忙低身要扶,卻沒橫斜里伸過來的一條長腿快。

  下一瞬,撲過來的小人兒就抱住了他父親軍靴包裹的小腿,跟個小布偶似的吊在腿上,還高興的奶聲大笑。

  一場虛驚,所有人都後怕的撫著胸口,苦笑不迭。

  「小祖宗!」姰暖哭笑不得,蹲下身就要抱他。

  江四爺一伸手將她擋住。

  「別抱他,讓他自己起來。」

  他看著還不及自己小腿高的大胖兒子,清雋眉眼浮著淡淡笑意,動了動腿下令。

  「立好咯。」

  姰暖無語的看他一眼。

  闊闊抱著父親的軍靴,隨著他的動作搖晃了兩下,高興的大喊『爹』。

  好像覺得很好玩兒,還想搖幾下,像只撒嬌的小奶狗。

  「爹,爹!」

  江四爺笑意掛上眉梢,伸出一隻手低肩勾住兒子小胳膊,將他拎著立好。

  「立好,好好走路,不准撒嬌。」

  闊闊不懂父親為什麼不跟他玩兒,還不依的攥住他一根手指,擰著小眉頭用力扯,脾氣急躁的喊。

  「爹!爹!飛飛…」

  姰暖被逗笑。

  深覺小孩子是一天天都在長。

  自打過了周歲宴,闊闊不止搖搖擺擺能自己走路,咬字還越發清晰。

  江四爺不想縱溺兒子,他想做嚴父,維繫父親在家頂天立地的形象和地位。

  奈何才一周歲的奶娃娃,撅著小嘴哼哼唧唧的模樣實在太軟萌,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大帥夫人聽不得孫子撒嬌,坐在沙發上開始幫腔。

  「你抱抱他能怎麼樣?整日整日不在家,回來了還要逗著孩子發惱,怎麼做人父親的!」

  『嚴父』繃不住了,低身就將小傢伙兒抱起來,猛地拋到空中。

  小傢伙一聲尖叫。

  姰暖嚇死,一巴掌拍在江四爺胳膊上。

  「你慢點兒!」

  大帥夫人也罵,「江升!」

  江四爺穩穩抱住懷裡的寶貝肉疙瘩,眉眼印笑走進屋。

  闊闊還在他懷裡扭來扭去。

  「飛~!爹飛~!」

  江四爺挑眉就跟姰暖念叨,「你怎麼不打他?瞧瞧,不拋他他就要哭。」

  姰暖,「……」

  說著,又架起兒子小身子,接連拋了好幾下。

  整個前廳都是闊闊興奮尖叫的大喊聲。

  父子倆鬧騰得不得了。

  姰暖坐到沙發人,其他人都逐漸習以為常。

  大帥夫人不再管兒子和孫子,問起薛紫凝和姰暖今日傅府上喜宴的事。

  幾人喝茶聊天兒,那邊江四爺一轉眼就抱著兒子不知道去了哪兒。

  姰暖尋覓了一圈兒沒瞧見人,也沒當回事兒。

  等到快要用晚膳時,起身上樓更衣,才發現屋裡被爺倆兒糟得亂七八糟。

  她梳妝柜上首飾盒裡的首飾撒了一地,江四爺正跟兒子趴在地毯上,拿珍珠彈珠子玩兒。

  那顆顆飽滿的粉潤珍珠,來自於她那條很喜歡的珍珠項鍊兒。

  她好好存放在首飾盒底部的金鎖,江四爺給母子倆打的那對兒,正套在兒子脖子上。

  每彈中一顆珍珠,小傢伙就拍手大笑,高興的哈喇子淌了滿身。

  姰暖立在房門口,看著屋裡亂得像個狗窩,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江四爺眉梢揚笑看向她,「那盒夜明珠,正好拿來給他玩兒,他還挺喜歡晶晶亮亮的玩意兒,有眼光!」

  姰暖,「……」

  從墓里挖出來的珠子,給小孩子玩兒?

  「想都別想!」

  她沒好氣的走進屋,立在衣架前更衣。

  「別玩兒了,下樓用膳了。」

  江四爺這才懶洋洋爬起來,朝外喊人來,把小傢伙兒抱走。

  用晚膳時,江大帥姍姍歸來。

  大帥夫人叫人給他拿來碗筷,江大帥一落座,直接揚手把碗筷給掀了。

  『哐啷』一聲脆響,整個餐廳歸於沉靜。

  所有人停下動作,屏息看著大帥發作。

  江大帥掃視一圈兒,臉色沉怒,「江戟呢?」

  眾人看向蘇娉婷。

  蘇娉婷很淡然。

  她放下手裡湯勺,「父親,我不知道,他去傅府參加婚宴…」

  江大帥朝司叔吼,「派人去找!叫他給老子立刻滾回來!」

  司叔戰戰兢兢應是,轉身匆匆下去交代。

  這頓晚膳,因為江大帥的發作,誰都沒有用好。

  姰暖想起先前從傅府出來,江戟的車在街口掉隊,去了別的方向。

  她看向身邊的江四爺。

  男人側頰冷清,有著事不關己的淡漠。

  從餐廳出來,江大帥就在客廳里端坐著,大帥夫人便陪在一旁。

  其他人全都各自回房。

  姰暖坐到沙發邊沉下心看書,江四爺就不緊不慢在屋裡走來走去,還悠閒的先進盥洗室去沐浴了。

  約莫夜裡不到九點鐘,樓下傳來洋車駛來的動靜。

  姰暖合上書,走到窗邊看,只看到江戟的車停在主樓前。

  江四爺從盥洗室出來,換了身舒適的煙青色便服,一副準備好要就寢的樣子。

  柏溪正巧進屋來稟話,「四爺,夫人,江戟帶個女人回來,大帥正在樓下問話呢。」

  姰暖一瞬間就想明白,江大帥為什麼這麼惱火。

  她看向江四爺,細語輕問:

  「故意讓大帥知道的?」

  江四爺薄唇淡牽,尚未開口,就見項沖大步走進門。

  項沖板正的臉色微肅,「四爺,不是那個女人。」

  江四爺意外挑眉,「什麼?」

  項沖,「帶回來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不是傅聞戩送給江戟的那個,那邊恐怕已經…」

  凶多吉少了。

  江四爺眉眼很淡,靜靜轉臉看向窗外,半晌沒說話。

  姰暖聽了幾句,大約聽明白了。

  是用傅聞戩釣江戟,只等這一刻東窗事發,再坑江戟一把。

  結果,事情發展脫控了。

  江四爺,「父親今日去蘇公館,都安排好那女人過了父親和蘇龔的眼,沒想到,他還能挽救自己一把。」

  他清聲喃喃著,搖了搖頭。

  「虎毒還不食子,果然是江戟。」

  姰暖聽得懂了七八分。

  她愕然道,「那女人已經有孕了嗎?他把那女人給…處治了?」

  江四爺搖搖頭,「算錯了,也可能是蘇龔…,老傢伙更難對付。」

  他轉身去更衣。

  「走,下樓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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