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夫人的意思,這是男女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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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得這麼重,可見江豐極其信任傅聞戩。

  江大帥卻並未因此輕易動搖,甚至老眸微眯,深深盯著他打量。

  「好,你給我個解釋。」

  「他養這麼一個女人,一個跟老四媳婦兒像成孿生姐妹的女人,還因為這個女人,攪合出這麼多事兒。你是什麼想法?」

  江豐微微皺眉,「興許他知道這個女人居心叵測,所以想按兵不動,觀察她的意圖?只是沒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出了差錯。」

  江大帥老眸深沉,「那你的意思是,細作另有其人?」

  「我只是擔保,聞戩絕不是細作。」

  江豐頓了頓,看了眼大帥夫人和杜審,接著補充:

  「或許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細作之說,三弟妹也曾在軍中任職,真是細作,她不可能毫無察覺。」

  「倘若宋若琳的身世沒什麼可疑,那三弟妹接觸她,別有目的,那這件事為什麼發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既然三弟妹已經醒了,父親何不親自問問她?」

  「他在賊喊捉賊,摘清傅聞戩。」姰暖說。

  姰恪轉述了先頭前廳里的談話,此時臥房裡,只有他和柏溪在。

  姰暖皺了皺眉,「他是想要蘇娉婷親口咬出別人,而最可能被咬的,就是四爺,大帥說不會計較,可這種事,就算功過相抵,也多是會算後帳。」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旦大帥確信是江四爺做的,心裡怎麼可能毫無芥蒂?

  等四爺回來,當下不計較,日後只等一個時機,再被提起挑撥,就會藉機發作。

  江四爺怎麼能背這樣的鍋?

  姰恪喟嘆搖頭,「這個江豐,像一條盤踞的毒莽,不該跟他為伍。」

  柏溪看向姰暖,「杜總軍說,會給四爺發電報,應該會講述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吧?」

  姰暖點點頭,又想起什麼,忙交代她。

  「你去找他,我有身孕的事,不可告訴四爺。」

  柏溪當即轉身親自去了。

  她一走,姰恪抱著臂,表情嚴肅起來看著姰暖。

  「那個二姨太,一定是蘇娉婷挑撥她,才跑回來發瘋,她還提什麼那兩張紙條。」

  姰暖扶額搖了搖頭,「紙條既然敢送到她們手裡,又怎麼可能看出痕跡,就算能看出來,也是江豐故意留下的線索。」

  姰恪輕撇嘴,「這個女人受刺激不小,說不準憋著火要使壞,她如今在家裡,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女人最容易胡思亂想,胡亂猜忌。

  就算沒有證據,她們也能憑著自己的猜想,確認『兇手』。

  姰恪說,「聽說江大帥遷怒她,當著那麼多傭人的面,狠狠踹了她幾腳,還揚言要一槍斃了她。」

  「失去一個孫子,大帥氣怒衝動,才說這種話罷了。」

  人在火頭上,什麼難聽的話都會說。

  江戟已經很慘,除非大帥想要這個兒子徹底廢掉,否則不會殺二姨太。

  這是種態度,給軍政府和外人看的態度。

  江戟打了敗仗,失去了孩子,妻子不能再生,母親也遭厭棄。

  他已經很慘,軍政府的將官,不好再給出更嚴厲的處置。

  也是一種變相的維護。

  兒子不多,大帥珍惜每一個。

  姰暖想了想,「江豐說何不親自去問蘇娉婷,大帥去了嗎?」

  姰恪微點下顎,「帶杜審去了警署司,應該也會去軍醫院,畢竟江戟醒了,大帥一定會去看。」

  ——

  江戟等到第二日傍晚前,才等到江大帥。

  江大帥立在床邊,看著他胸口包紮的傷口,又看他鬍子拉碴蠟黃慘白的臉,微微皺眉。

  「父親。」江戟苦笑扯唇。

  江大帥沉了口氣,「不要多想,安心養傷,跟貴系軍的談和,阿升能搞定。」

  江戟點點頭,嗓音干啞無力。

  「娉婷她…」

  江大帥眉心壓低,沉聲打斷他。


  「她私下會面交際那個女郎,是什麼心思,不用我說,你該清楚。」

  江戟神情苦澀,「原本就是兒子強迫她,她心一直不在我這兒,怪不得她。原本以為,有了孩子,她會改變…」

  大帥覺得江戟很沒出息,頓時表情有點厭煩。

  「她不安分在先,怪不得別人反算計她,技不如人,咎由自取。這件事到此為止。」

  江戟眼眸黯淡,緩緩斂下目,低應一聲。

  他知道,大帥永遠偏心嫡子,哪怕是可能沾上江升的麻煩,大帥都不願意。

  「一個女人,以後不能給你誕下嫡子,儘早處理好這段關係,不要在沒用的人身上,浪費心力。」

  「你是受了傷,不是殘了廢了,養好傷,振作自己,繼續做正事。」

  大帥不願看到任何一個兒子,心思不在正途上。

  在江戟病房裡呆了不過一刻鐘,大帥離開,帶著杜審去了蘇娉婷的病房。

  杜審並未進去,只帶上門守在門外,側頭聽屋裡動靜。

  隱約聽到悲痛欲絕的哭聲。

  因為這哭聲,杜審聽不清大帥說些什麼,不禁皺了皺眉。

  也約莫一刻鐘,江大帥從病房出來,招呼他離開軍醫院。

  杜審開車,時不時瞥眼後視鏡。

  江大帥閉目緘默許久。

  他突然開口,「宋若琳的身世來歷,查清楚了?」

  杜審眼瞼微動,如實回話。

  「沒什麼特別,普通人家的出身,傅軍長應該沒那麼糊塗。」

  江大帥冷聲嗆他,「她長得還不夠特別?」

  杜審唇線微抿,沉默不語。

  江大帥,「這件事,就定論為細作,把這個女人處理掉,車禍和差點一屍兩命,都是這個女人的設計,到此為止,不再查了。」

  杜審低聲應是,又遲疑道,「那姑母那裡…」

  一個跟姰暖很像的女人摻和其中。

  整件事一定涉及到江升和姰暖,大帥夫人不會那麼稀里糊塗就揭過去。

  畢竟,誰知道是不是後患無窮。

  江大帥煩得翹起腿,抬手捏了捏眉骨。

  「你姑母那兒,我去說。」

  杜審將大帥送回江公館,便驅車離開,按照大帥的交代去料理這件事。

  而江大帥回到臥房,自然是有一套說法說服夫人。

  「蘇娉婷哭訴,說她是巧合見到這個女人,一時驚奇才去接觸,知道她是傅聞戩的人,懷疑是傅聞戩居心不良,才想親近試探一番,沒想到反被算計。」

  蘇娉婷哭的很慘,哭自己的孩子,哭自己悔不當初。

  江大帥在沙發上坐下,抬手解開軍裝領扣,煩躁的神色從嚴重流露。

  「不管哭的是不是真情實意,說的是不是真話,她要咬上傅聞戩,那傅聞戩百口莫辯。」

  「那女孩子的來歷抹的太乾淨,十分可疑。」

  「傅聞戩還在戰役上輔佐阿升,不管他有沒有問題,都不好打草驚蛇,先按下來,等他們從江左回來,再議此事。」

  大帥夫人理解他這番做法,但她還有顧慮。

  「一個柔弱女孩子,能被人算計到跟人苟合,可能是細作?什麼細作這麼蠢?」

  江大帥沉眉不語。

  「大帥,我更願意相信,這是私人恩怨,傅聞戩可能心思不純,阿升也不可能糊塗到身邊的人什麼心思都不清楚。」

  「我的兒子我清楚,傅聞戩有領兵應戰之才,人都會有瑕疵,阿升是公私分明,他敢用傅聞戩,說明他的不純心思不妨礙他成為阿升的助力。」

  江大帥眯眼,「公私分明?夫人意思,撇開阿升用傅聞戩的『公』,剩下的『私』,難道傅聞戩的不純心思?跟阿升媳婦兒相關?」

  「這是男女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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