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別說男人短處,很不厚道,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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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過手。

  陳老闆似乎看出姰暖不擅交際,又不太好接近。

  他很有分寸,手插進褲兜里,含笑轉臉,跟杜韻儀熟絡的寒暄起來。

  「今天下哪頭注?我有內部消息,胡二爺可是…」

  杜韻儀沒等他說完,豎起扇子打斷他,「唉~!別告訴我,這種內幕不可外傳,否則胡二爺賠了太多,指定知道是你嘴不牢,帶我一起撿漏,回頭找你麻煩,可別拖累我。」

  陳老闆哈哈大笑,「那杜老闆少賺一點,別太顯眼就是,我不告訴你頭冠,你買桂冠吧!少買一點。」

  杜韻儀也掩唇笑起來,扭頭交代立在門口的司機。

  「聽到嗎?少買一點,別太貪心。」

  司機點頭應是,側了側身準備離開,眼睛還直勾勾盯著陳老闆。

  陳老闆當即提點他,「三號和九號,你隨隨便便買一點。」

  杜韻儀看向姰暖,笑語插話。

  「我幫你也捎帶,我買三,你買九,咱們穩賺不賠。」

  姰暖好笑抿唇,忍俊不禁。

  陳老闆也哈哈大笑。

  司機徑直去了。

  柏溪看了看姰暖,也默默退到了門外。

  鐵扇門自外關上,看台上只剩杜韻儀、姰暖和陳老闆三人。

  杜韻儀請陳老闆落座喝茶。

  兩人又閒聊幾句,她不動聲色帶到一個話題。

  「我聽人說,陳老闆最近很忙,歌舞廳在收教許多新鮮年輕的小姑娘,怎麼還有空,跑來這裡消遣?」

  歌舞廳培養的歌姬,每一個登台前,都下很大資本。

  不僅砸很多錢,還要請人悉心教養。

  能紅的歌姬,不止要模樣身段兒好,還要多才多藝,百里挑一。

  上流人士感興趣的娛樂,這些姑娘都要會。

  這不止是錢的事,還很耗費精力和時間。

  陳老闆依仗這些歌舞姬發家,在這上面事事精心,從不會甩了錢出去就不再過問。

  陳老闆聽言失笑,撫了撫鼻樑。

  「人不能總忙活,該消遣還是要消遣一下,不然杜老闆又怎麼會同我在這兒巧遇?同道中人,你還不懂?」

  杜韻儀眉梢眼角的笑意不減,「我怎麼能跟陳老闆一樣?不過,你們男人,總歸是比我們女人,更愛玩兒的。」

  陳老闆又大笑起來。

  「您是女中豪傑,就不要當著四夫人的面,埋汰我了。」

  杜韻儀抿了口茶,淺笑斂目。

  「不埋汰你,不過,陳老闆這一來,就提胡二爺,今兒賽馬的內幕,胡二爺都私底下與陳老闆交底。我還以為,您生意做到了跑馬場呢~」

  陳老闆臉上笑微斂,眯了眯眼,意味深長接話。

  「我的生意,跟胡二爺做,也不是頭一次了,他與我吃點利而已,還不理所應當?」

  姰暖坐在一旁,默默喝茶,觀望跑馬道的賽況。

  今日但凡坐在這裡的,不是杜韻儀這位『女中豪傑』。

  恐怕這位陳老闆,講話都不會如此不遮不掩。

  生意場上,拋頭露面的女人,杜韻儀當算箇中翹楚。

  她慣常與這些大老闆打交道的,交情自然也不一般深。

  話聊到這裡,她也『不遮不掩』了。

  「既然湊巧遇到你,我聽說個傳言,實在好奇。」

  陳老闆意外挑眉,緩緩端正了坐姿。

  「哦?什麼傳言,打聽到我這裡來。」

  杜韻儀給他斟茶,聽言嗔瞪一眼。

  「可不是專程打聽,我也沒使人請你來,是你自己來,聊幾句閒話而已。」

  陳老闆呵呵笑,很客氣的雙手捧起茶盞。

  「你說,我知無不言。」

  杜韻儀垂眼斟茶,「挺有趣的事,說咱們雲寧那位鋼鐵枯木,開花兒了,太太小姐圈子裡都在傳,我聽了都驚訝死。」

  鋼鐵枯木?


  姰暖也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

  陳老闆抿了口茶,挑眉『嗯』了一聲,似是瞬間知道她指的誰。

  「你說輔城軍的傅軍長?」

  傅軍長?

  鋼鐵枯木?

  姰暖櫻唇微抿,手裡香扇輕掩鼻翼,轉開臉掩飾一臉好笑。

  這綽號…很別致。

  陳老闆放下茶盞,哈笑一聲,手拍大腿。

  「這事兒從我歌舞廳傳出去的,你都不是第一個來解好奇心的人,只這個月,我都答的嘴煩了。」

  他似笑非笑,上身微微前傾,與杜韻儀低聲碎語。

  「別人送姑娘來我這兒『學藝』,我慣不驚訝,這位送人來,我差點以為天下紅雨!」

  杜韻儀好奇極了,「是個女學生?」

  「是女學生,在洋書院念書,傅軍長供養,對外說是副官表妹,可關係不一般。」

  杜韻儀喝茶,「我倒是在街上見過一次,瞧不出來,在你那兒學的怎麼樣?」

  「怎麼說…」

  陳老闆要笑不笑,「女人那點能耐,實則千篇一律,但男人喜好千姿百態,學是都會了七七八八,拿捏起來很有樣子。」

  「可傅軍長不太對心,我是看不明白,他折騰什麼,納悶兒他是不是一時受了什麼刺激…」

  杜韻儀微訝,「不太對心?什麼意思?做做樣子?」

  陳老闆握拳抵唇,瞥了眼一旁註意看似都在賽場上的姰暖。

  他沖杜韻儀勾勾手。

  杜韻儀附耳過去,聽了兩句,臉上驚訝更甚。

  兩人交換了個彼此意會的眼神。

  她掩嘴輕笑,活脫脫一副聽到有趣八卦的嬌嗔笑態。

  「那我知道了,都是亂傳的,合著…還是鋼鐵枯木~」

  陳老闆支著肘,摸了摸鼻子,表情訕訕。

  「不是你來問,只指定不能這麼抖摟傅軍長的底,你聽個樂子便成,出去講話還要注意,別戳男人短處,很不厚道,會缺德。」

  頓了頓,小聲說,「我做小生意的,惹不起那尊大佛。」

  杜韻儀用扇子拍他,笑盈盈保證。

  「你放心,我不是長舌婦,這事傳出去,也不是從我嘴裡。」

  陳老闆苦笑,趕忙跳了個話題。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嘮了會兒。

  去下注的司機回來。

  柏溪也跟著進門。

  門外站著個人,像是來找陳老闆。

  陳老闆連忙起身,跟杜韻儀交換了個眼色,一邊理著西裝紐扣,一邊笑呵呵同姰暖告別。

  「那我還有事,今兒就到這兒,不打擾四夫人和杜老闆雅興,下回我做東,請二位到歌舞廳消遣。」

  杜韻儀擺擺扇子,笑罵,「別跟我假惺惺,你那地方,正經人家夫人太太,誰愛去?趕緊走吧。」

  陳老闆嘖地一聲,「不去歌舞廳也行,喝茶,下回我請喝茶!就這麼定了!」

  他吆喝著,人已經走出了門。

  鐵黑門扇闔上,周圍瞬間安靜了兩秒。

  姰暖回頭看杜韻儀。

  她正掂著茶盞喝茶,臉上笑意已經淡的看不見,有些意興闌珊的樣子。

  「你繞這麼大圈子,就來打聽傅軍長的私事?」

  姰暖看不出來,她這麼閒。

  杜韻儀柳眉輕挑,似笑非笑瞥著她。

  「私事?真正是私事,必定風聲都傳不出來的,還輪得到人盡皆知?」

  姰暖黛眉淺蹙,默了默,嘆息說。

  「你們這些人,真累。」

  做什麼都繞很多個彎兒。

  傷腦筋,費心思,還要假裝不經意,叫人不覺得奇怪。

  姰暖替她們感到心累。

  杜韻儀輕笑嗔她,「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打聽?我真那麼閒?」

  姰暖搖著扇子,有點意興闌珊。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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