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白月光的殺傷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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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歡的臉上是怡然自得的笑意。

  就這麼幾句聊天內容,就已經讓她對蘇青妤有了新的認識。

  「蘇姑娘這般七竅玲瓏心的女子,只怕是看不上江銘那渾身滿是心眼子、卻還自作聰明的人吧!」

  蘇青妤很驚訝拓跋歡和江銘的關係竟然這麼不和,只是面上卻一點都不顯。

  「長公主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多問?」

  拓跋歡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光從語氣上根本聽不出她此刻的喜怒和目的。

  「本公主不是在問你,而是在警告你。」

  「你若是敢靠近江銘半步,就不要怪本公主不憐香惜玉了。」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如果因此腐爛生蛆......嘖嘖嘖......」

  這樣的威脅對蘇青妤來說,半點都起不到作用。

  可她卻開始好奇起了拓跋歡的目的。

  如果不想讓她有任何接近江銘的機會,直接動手來殺她,不是更加後患無憂嗎?

  但拓跋歡卻沒有選擇殺她,而是選擇刻意來接近她。

  不知為何,蘇青妤總覺得拓跋歡的目的不僅僅只是江銘所說的那樣,只是想當一個瘋子。

  「長公主既然知道我不喜歡江銘,就該明白我沒有靠近他的任何興趣。」

  「實不相瞞,」拓跋歡見蘇青妤是個爽快人,也就直接把話攤開在桌上說了。

  「本公主聽過很多關於蘇姑娘的各種過往,也知道蘇姑娘是個聰明人。」

  「可你知道的,真正的聰明人應該收斂自己的光芒,而不是在旁人面前肆意蹦躂。」

  「因為這樣,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蘇青妤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反問道:「那長公主覺得,聰明人應該怎麼做,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拓跋歡悠然起身,緩緩道:「如蘇姑娘這般聰慧的,自然知道怎麼做選擇才是最正確的,又何須來問本公主?」

  蘇青妤總算是聽明白了。

  拓跋歡根本就不相信江銘,一定早就猜到江銘會在她面前,將他們兩個關係不好的事情捅出來。

  而拓跋歡來的目的,不是擔心她和江銘在一起,而是想讓她主動來求和。

  甚至於,想拿她當劍來除掉江銘......

  「本公主相信,蘇姑娘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一定不會捨得讓自己的好友死於非命吧?」

  原來,這就是她將霍嬌抓來的目的嗎?

  可這樣一來,拓跋歡和江銘的目的不就背道而馳了嗎?

  霍嬌只有一個,但他們兩個要的顯然有點多了。

  拓跋歡離開之前,還刻意回眸看了蘇青妤一眼。

  這一眼的距離有點大,以至於蘇青妤總覺得拓跋歡在看的,並非是她......

  院子再次恢復了安靜。

  蘇青妤重新拿起摺疊整齊的白布,擦拭著手裡的十五。

  一晃眼,她離開京城半月有餘了,也不知京城的局勢怎麼樣了。

  明帝的命多半是吊不了多久了,太后年紀大了,不知還能抗多久......

  她必須得儘快趕回去才行......

  入夜,江銘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了護衛。

  蘇青妤隔著窗戶也能將那護衛回稟給江銘的話一五一十地聽了個明白。

  甚至於,還知道了京城中的一些動向。

  江銘已經讓人用母蠱蟲暫時給齊王壓制了蠱蟲,小半年內齊王都不會再發作了。

  他對齊王並不仁慈,為他暫時壓制蠱蟲也只是為了能更好地將齊王當做自己的傀儡。

  但他對蒼翼卻明顯寬容很多。

  不僅縱容了蒼翼為江芳菲報仇而殺了即將流放的江水甫,還殺了江水甫的髮妻,也就是江芳菲的生母,讓他們為對江芳菲之死的袖手旁觀而付出代價。

  「告訴蒼翼,除了蘇青妤的命,我答應他的都做到了。接下來,可就看他的了。」

  護衛恭敬道:「蒼先生還說,明帝命不久矣,新太子優柔寡斷,公子若是有想法,隨時都能動手了。」


  「嗯,我知道了。」

  直到房間裡面再沒有了聲音,蘇青妤才將手中的茶杯放回到桌面上。

  杯中的茶水早就涼透了,可她卻一口都喝不進去了。

  江銘明知她能聽見這些話,卻還這麼肆無忌憚,可見他在大夏國安排的勢力遠遠不止於她所知道的那些......

  不行,她得儘快把霍嬌救出來,讓她回趟京城,將這裡的情況如實轉達給太后。

  蘇青妤正猶豫著怎麼才能見到霍嬌,沒想到次日就有了機會。

  納蘭正德對失而復得的白月光極為重視,更何況這個白月光還給他生了一個可以繼承家業的兒子,他更加急著要讓拓跋歡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了。

  沒等天亮,整個山莊便為了家主夫人的回歸而準備著。

  從丫鬟小廝匆忙的步履和手上的瑣事上,蘇青妤約莫能猜得出來,將家主夫人的名字寫進納蘭族的族譜上,是個漫長儀式的過程。

  蘇青妤找準時機,跟在忙碌的侍女身後悄無聲息地出了江銘所在的院子。

  她找不到關著霍嬌的地方,但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納蘭正堯。

  彼時的納蘭正堯已經一連去了黑甲護衛署三趟了,卻沒有一趟是能夠見到蘇青妤的。

  眼下看到蘇青妤竟然能來找他,他激動得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這兩日到底去哪裡了!」

  「你知不知道馬上就要天下大亂了!」

  這一次,蘇青妤沒有穿黑甲護衛的衣服,也沒有戴面具,而是穿了尋常女子的服飾,臉上帶了面紗。

  面紗上的那雙眼睛澄澈得像是蘊藏了一整個湖泊在裡面,叫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懷。

  納蘭正堯雖然被眼前的小姑娘狠狠驚艷了一把,卻無心說出任何一句誇讚的話。

  因為他現在的腦海中,就只剩下『天要塌了』這句話了。

  「拓跋歡的名字已經入了納蘭氏的族譜了!這說明從今天開始她就是家主夫人、是整個山莊的女主人了!」

  「我那大哥你也知道,就是個糊塗的!眼下這母子兩人強強聯手,不用哄,我大哥都能為他們掏心掏肺的!」

  「更何況,我大哥方才已經在祠堂中宣布,納蘭族即將要離開溪山,以西楚子民的身份重新入世了!」

  「原本,他是想直接在家主簿上寫下江銘的名字,任他為下任家主的!幸虧今日族中的幾個長老在場,告訴他此事還需挑選合適的日子,鄭重告知列祖列宗的,他才暫時作罷,只說改日再議。」

  「可是姑娘啊,你是沒有看到江銘母子的臉色在聽到『改日再議』時,究竟有多麼可怕。」

  「我站在邊上,差點腿抖了都!」

  納蘭正堯的情緒很激動,可見他的心裡究竟有多緊張不安。

  蘇青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先不要太著急。」

  誰知納蘭正堯忽然拔高了聲音:「江銘的刀都要架在我族人的脖子上了,我怎麼能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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