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被瘋子稱為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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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銘死死地盯著蘇青妤的眼睛看。

  不知過了多久,他卻忽然笑出了聲,嘴角也掛著一絲明晃晃的算計。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蘇青妤神色淡淡,這種既遠又近的距離感,讓江銘有著深深的無力感。於是順理成章地想要捅破這一層讓他抓耳撓腮的窗戶紙,好讓眼前的人能夠由身到心都真正地屬於他。

  「我若是殺了她,你就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如何?」

  在江銘的眼中,他所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要扭轉自己在蘇青妤心裡的地位,也要扭轉蘇青妤對他的原始認知。

  好讓她知道,他才是最強、最值得她去愛、去期待的那個人。

  而她,原本就該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蘇青妤忽然勾唇一笑,不答反問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不怪她會這麼想,實在是江銘對拓跋歡的態度隱隱都帶著忌憚。

  連江銘這種變態都能忌憚的人,可想而知此人究竟有多麼恐怖了。

  「有沒有這個本事,我試給你看不就知道了?倒是你,敢賭嗎?」

  「要賭,就賭個大的吧。」

  蘇青妤重新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地推到了江銘的面前。

  看著對方終於重新落座,她那種被壓迫、從而加快寒症發作過程的感覺才稍稍減輕了一些。

  「哦?青妤想怎麼賭?」

  「就賭你我的性命吧!」蘇青妤幾乎是波瀾不驚地說出這句話的。

  可她對面的江銘明顯就沒有這麼冷靜了。

  他越是表現得猶豫、為難,就越是能說明拓跋歡這個女人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難以預料。

  「你贏了,我這條命隨便你來安排。」

  「你輸了,你的這條命便是我的了,如何?」

  江銘並不是一個會容易衝動的人,可是面對蘇青妤,他的理智總是能少那麼兩分。

  更何況,殺拓跋歡這件事情,他已經想做很久了。

  如果不是還要用到她來控制納蘭正德那個蠢貨,他早就動手了......

  眼下在納蘭山莊內,未必不是除了她的好機會......

  想到這裡,江銘陰惻惻地笑了。

  「好啊,那就一言為定。」

  夏風襲來,將蘇青妤鬢邊的碎發吹得肆意纏繞。

  有那麼一瞬間,江銘似乎看到了還在大學時期的蘇青妤。

  那時候的她,是整個學校男生都為之追逐的對象,可她卻從來不肯輕易多看上誰一眼,只埋頭在自己的學業中。

  最終,還是他用了不少的手段才讓她交出真心的......

  蘇青妤不知江銘的眼神為什麼會忽然間柔和不少,但她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探話的機會。

  「拓跋歡,難道不是你的母親嗎?」

  「你如果殺了她,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你居然還相信這種騙小孩子的話?」

  江銘收回視線,輕哼了一聲:「再說,那個窩囊廢,早就死了。」

  「現在的這個,是她,但也不是她。」

  說著,他還饒有興致地往蘇青妤身上看了一眼:「說起來,她和我們應該是同類。」

  同類!?

  竟也是穿越來的嗎?

  可是她記得太后說過,屬於她的對手,就只有江銘一個而已。

  那這個拓跋歡,又是怎麼回事?

  「她和你一樣,也想稱霸世界,當這個天下的主?」

  蘇青妤毫不掩飾自己對江銘的嘲諷。

  江銘卻笑得更加詭異了:「不,她的想法可比我瘋狂多了。」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還刻意壓低了聲音,不知是為了營造恐怖的氣氛,還是真的害怕被拓跋歡聽見了。

  「我想當天下的主,自然會讓所有人子民都聽我話,成為被所有人朝拜的主。」

  「而她,只想讓這天下越亂越好,最好能亂到硝煙瀰漫、民不聊生、易子而食,直至著天下橫屍遍野。」


  「這,才是這個瘋婆子最終的目的。」

  寒症雖然越發嚴重了,但蘇青妤還是聽清了江銘的這些話的內容。

  能被一個瘋子稱為瘋子的人,拓跋歡到底有多可怕?

  她無法理解拓跋歡目的,下意識就脫口道:「她為何有這樣的念頭?」

  總不會是為了原主鳴不平,想殺光全天下的人來報仇泄憤吧?

  江銘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嗤笑道:「誰知道這個瘋婆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銘把蘇青妤安排在自己院子裡住下,甚至連房門都沒有鎖。

  蘇青妤明白,這不是他對她的信任,而是知道她不會拿霍嬌的性命開玩笑。

  日升月落。

  蘇青妤歷經了幾乎大半夜的寒症折磨,終於又活了過來。

  她早就猜到了拓跋歡會來見她,的確也沒有想到她竟會這麼早就來。

  拓跋歡的長相屬於溫婉大方類型的,可因著她眼中的精光和算計,以及她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都讓她這個人看起來有種明顯的生人勿近的危險感。

  可她見到蘇青妤,卻主動先開了口。

  「你就是蘇青妤?」

  看到蘇青妤就端坐在院中,見了她也不起身,拓跋歡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和輕視。

  「西楚國長公主,久聞大名。」

  拓跋歡抬手阻止了身後剛想要衝過去教訓蘇青妤的侍女,挑眉坐在了她的對面。

  「若說大名,本公主哪裡比得上你呢?」

  「聽聞,我那可憐的玲瓏便是因你而死的,可有此事?」

  「拓跋長公主若是來算帳的,那真是找錯人了。」

  蘇青妤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而後在拓跋歡的注視下靜靜地將茶水推到她的面前。

  「公主既然來了,不妨喝杯茶水再走。」

  這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倒是讓拓跋歡輕笑了兩聲。

  「那你說,本公主應該找誰?找你那小情郎陸雲乘嗎?」

  「拓跋長公主此言差矣。」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是誰將拓跋玲瓏送來大夏,就去找誰了。」

  明知蘇青妤說這話是故意來激怒她噁心她的,可是拓跋歡非但沒有因此動氣,反而笑了。

  「你倒是挺敢說的,不愧是我兒看上的女子。」

  「他看上了又如何?拓跋長公主若是不樂意,我又豈有站在他身側的可能?」

  蘇青妤的坦白,讓拓跋歡的心裡隱隱有兩分的佩服。

  氣氛沉寂幾息後,她才又說道:「他倒是什麼都肯告訴你。你這膽子也不小,這話都敢在本公主面前說。」

  這次,輪到蘇青妤笑了。

  「長公主來這裡見我,應該不至於是來阻止江銘和我在一起的吧?」

  「蘇姑娘可別說笑了,本公主那兒子,豈能配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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