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忘不了他
剛進組就請假是大忌，但我身後有董晨風，我知道這並非難事。
幾天後，我從湖北飛回北京，剛落地，就給杜婉昀打了電話。
「婉昀。」我語帶哭腔，本聲音慵懶的她立馬打起了精神。
「怎麼了？」
「你能出來陪我喝酒嗎？我心情很差。」
「好……不過……」我的請求顯然令她有些為難，「叫上九哥一起……」
「不要，」我果斷打斷了她，「和林清暉有關。」
我拋出那枚定時炸彈，杜婉昀沉默了片刻後對我說：「好。晚上我去找你。」
「嗯，謝謝你，」我輕輕道了謝，「除了你，我真地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她是他心上的一塊疤，是他的明月光。
在她眼裡，我是對他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找她傾訴，是最完美的選擇。
我們約在一個私密性很好的高端酒吧里，我一早就到了，然後點了不少後勁十足的洋酒，也給了服務員豐厚的小費，讓他不動聲色地連續為我們上酒。
杜婉昀到的時候，我正低頭不語，抬頭看到她，給了她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我仿佛將自己的畢生演技都貢獻給了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神中竟有了憐憫。
「怎麼了？」她亦坐了下，伸手握住了我的。這大概是我們認識以來最為親密的時刻。
「我忘不了他。」我直截了當地羞辱著自己，也捕捉到了她震驚神色中的不安。
「林先生？」她總是稱林清暉為林先生，也許以往他們在一起時，她也總是如此溫雅恭敬。她就像溫室中名貴的花朵，而我是街邊巷尾殘敗的野草。
我曾以為自己的倔強會令他念念不忘，現在看來，他定當極度鄙視，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對我殘酷無情。
我點點頭對她說：「我好羨慕你。」我的話剛落音，眼角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我開始倒酒，她一杯，我一杯，自顧自說著自己和林清暉的過往，我把那些林清暉對我所做的殘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好幾次，我都看到了她難以置信的眼神。
最終，她終於問我：「他對你這麼差，為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
「感情需要理由嗎？」我又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呀，別光看我喝嘛。」我皺著眉頭推她的酒杯。
「我酒量不好。」她面帶愧色。
「哦，」我沒再勸酒，「那跟我講一講你和九哥的故事嘛，別讓我一個人傷心。」
「你真地要聽？」
我點了點頭。
提起寧九帆，杜婉昀立刻換了一副面孔，愛是無法隱藏的，我確信，她真得愛他。
杜婉昀十多歲就認識寧九帆了，兩個人在北京一起打拼，是彼此的初戀。即使後來為了前途，杜婉昀離開了寧九帆，選擇和林清暉在一起，她心中還是為寧九帆保留著一個位置。
別人無法觸碰的位置。
杜婉昀在林清暉身邊只待了兩年，但卻是自己最美的兩年。一個22歲的女孩子和一個英俊精明、意氣風發的34歲男人相互傾心，暗自牽手，度過了兩年唯美而恩愛的日子。
但是她在後來迅速隱了婚，嫁到了豪門倪家，做起了富太太。
興許是回憶過去，總會提到有些觸動心靈深處的事情。她不知不覺，也開始連連舉杯，情緒也高漲起來。我則不停歇地和她碰著杯。
為了能讓她喝得更多，我不時跑進衛生間，用力摳自己的喉嚨，將胃裡殘留的酒精和食物一同吐了出來。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保持清醒。
我們喝得越來越痛快，聊得也越來越舒暢，許多平時不會說的話，都趁著酒勁兒說了出來。
杜婉昀，甚至哭了出來。
我以為她是萬分幸福的，卻也有悲傷。
沒一會兒，她趴在了桌子上抬不起頭，模糊不清地對我說：「顏顏，讓九哥來接我……」
我貼心地連連對她說好，心中暗想：「若今日趴下的是我，我該讓誰來接我？」
我只暗自神傷了片刻，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寧九帆」打了電話。
「九帆，婉昀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看起來不太好受，你得來接她一趟了……」自從和杜婉昀冰釋前嫌後，為了避嫌，我不再稱呼寧九帆為「九哥」，而是堅持叫他「九帆」。杜婉昀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感謝而幸福的笑容，想必只是聽到寧九帆的名字，她也覺得溫暖吧。
「你說什麼？」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
「欸？」我佯裝驚訝，然後一口醒悟過來的語氣對那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打錯了。」
怎麼會是寧九帆？我撥的，是林清暉的號碼。
此時的杜婉昀好像已經睡著了。我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面，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此生我有過許多不幸，但這一刻我是被幸運之神眷顧的。兩分鐘之後，那個電話又回撥了過來。
「對不起，我剛才一著急撥錯電話了，不打擾您了。」我急忙忙說完，就掛了電話。
而他，則不依不饒又打了過來。
「她喝醉了？」
「……對。」我小心翼翼應著，就像一個罪大惡極的罪人。
「只有你們兩個嗎？」
「嗯。」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我默不作聲，此刻已是午夜時分。
「你自己酗酒，別帶上她。」他毫不留情地指責著我。
「對不起，真的……」我虔誠著道著歉，聲音顫抖。
終於，他嘆了口氣，對我說：「把地址發我，我現在過去。」
「別，我剛給寧九帆打電話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打通，我再打幾遍……」
「發地址給我。」他強硬打斷了我的電話。
「好。」我恭順答應了，掛下電話，就把定位發給了他。
只是我還有些疑惑，不出意外，此刻林艾樺應該就在他的身邊。他是怎麼做到這些的？
幾天後，我從湖北飛回北京，剛落地，就給杜婉昀打了電話。
「婉昀。」我語帶哭腔，本聲音慵懶的她立馬打起了精神。
「怎麼了？」
「你能出來陪我喝酒嗎？我心情很差。」
「好……不過……」我的請求顯然令她有些為難，「叫上九哥一起……」
「不要，」我果斷打斷了她，「和林清暉有關。」
我拋出那枚定時炸彈，杜婉昀沉默了片刻後對我說：「好。晚上我去找你。」
「嗯，謝謝你，」我輕輕道了謝，「除了你，我真地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她是他心上的一塊疤，是他的明月光。
在她眼裡，我是對他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找她傾訴，是最完美的選擇。
我們約在一個私密性很好的高端酒吧里，我一早就到了，然後點了不少後勁十足的洋酒，也給了服務員豐厚的小費，讓他不動聲色地連續為我們上酒。
杜婉昀到的時候，我正低頭不語，抬頭看到她，給了她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
我仿佛將自己的畢生演技都貢獻給了那一刻。我看到她的眼神中竟有了憐憫。
「怎麼了？」她亦坐了下，伸手握住了我的。這大概是我們認識以來最為親密的時刻。
「我忘不了他。」我直截了當地羞辱著自己，也捕捉到了她震驚神色中的不安。
「林先生？」她總是稱林清暉為林先生，也許以往他們在一起時，她也總是如此溫雅恭敬。她就像溫室中名貴的花朵，而我是街邊巷尾殘敗的野草。
我曾以為自己的倔強會令他念念不忘，現在看來，他定當極度鄙視，否則也不會三番五次對我殘酷無情。
我點點頭對她說：「我好羨慕你。」我的話剛落音，眼角的淚水就流了下來。
我開始倒酒，她一杯，我一杯，自顧自說著自己和林清暉的過往，我把那些林清暉對我所做的殘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好幾次，我都看到了她難以置信的眼神。
最終，她終於問我：「他對你這麼差，為什麼還對他念念不忘？」
「感情需要理由嗎？」我又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呀，別光看我喝嘛。」我皺著眉頭推她的酒杯。
「我酒量不好。」她面帶愧色。
「哦，」我沒再勸酒，「那跟我講一講你和九哥的故事嘛，別讓我一個人傷心。」
「你真地要聽？」
我點了點頭。
提起寧九帆，杜婉昀立刻換了一副面孔，愛是無法隱藏的，我確信，她真得愛他。
杜婉昀十多歲就認識寧九帆了，兩個人在北京一起打拼，是彼此的初戀。即使後來為了前途，杜婉昀離開了寧九帆，選擇和林清暉在一起，她心中還是為寧九帆保留著一個位置。
別人無法觸碰的位置。
杜婉昀在林清暉身邊只待了兩年，但卻是自己最美的兩年。一個22歲的女孩子和一個英俊精明、意氣風發的34歲男人相互傾心，暗自牽手，度過了兩年唯美而恩愛的日子。
但是她在後來迅速隱了婚，嫁到了豪門倪家，做起了富太太。
興許是回憶過去，總會提到有些觸動心靈深處的事情。她不知不覺，也開始連連舉杯，情緒也高漲起來。我則不停歇地和她碰著杯。
為了能讓她喝得更多，我不時跑進衛生間，用力摳自己的喉嚨，將胃裡殘留的酒精和食物一同吐了出來。只有這樣，我才能徹底保持清醒。
我們喝得越來越痛快，聊得也越來越舒暢，許多平時不會說的話，都趁著酒勁兒說了出來。
杜婉昀，甚至哭了出來。
我以為她是萬分幸福的，卻也有悲傷。
沒一會兒，她趴在了桌子上抬不起頭，模糊不清地對我說：「顏顏，讓九哥來接我……」
我貼心地連連對她說好，心中暗想：「若今日趴下的是我，我該讓誰來接我？」
我只暗自神傷了片刻，就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寧九帆」打了電話。
「九帆，婉昀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看起來不太好受，你得來接她一趟了……」自從和杜婉昀冰釋前嫌後，為了避嫌，我不再稱呼寧九帆為「九哥」，而是堅持叫他「九帆」。杜婉昀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感謝而幸福的笑容，想必只是聽到寧九帆的名字，她也覺得溫暖吧。
「你說什麼？」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愣了一下。
「欸？」我佯裝驚訝，然後一口醒悟過來的語氣對那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打錯了。」
怎麼會是寧九帆？我撥的，是林清暉的號碼。
此時的杜婉昀好像已經睡著了。我安靜地坐在她的對面，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此生我有過許多不幸，但這一刻我是被幸運之神眷顧的。兩分鐘之後，那個電話又回撥了過來。
「對不起，我剛才一著急撥錯電話了，不打擾您了。」我急忙忙說完，就掛了電話。
而他，則不依不饒又打了過來。
「她喝醉了？」
「……對。」我小心翼翼應著，就像一個罪大惡極的罪人。
「只有你們兩個嗎？」
「嗯。」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我默不作聲，此刻已是午夜時分。
「你自己酗酒，別帶上她。」他毫不留情地指責著我。
「對不起，真的……」我虔誠著道著歉，聲音顫抖。
終於，他嘆了口氣，對我說：「把地址發我，我現在過去。」
「別，我剛給寧九帆打電話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打通，我再打幾遍……」
「發地址給我。」他強硬打斷了我的電話。
「好。」我恭順答應了，掛下電話，就把定位發給了他。
只是我還有些疑惑，不出意外，此刻林艾樺應該就在他的身邊。他是怎麼做到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