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憐夏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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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念真聽罷也沒多話,急忙回去清點。

  憐春聽了蘇錦的吩咐,沒有閒著,將手底下人一個個的屋子都細細地搜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才來回蘇錦。

  「主子,都已清點完畢,沒什麼要緊的。」憐春來了稟報,見蘇錦正翻箱倒櫃,又問道,「主子您這是?」

  平日裡都是憐春憐夏給她收拾屋子,她這會子想自己再整理一遍,才發現這麼麻煩,早知便不如還讓憐春幫忙。

  「憐春,這整理屋子可真麻煩,看來我是真離不開你們。」蘇錦似是撒嬌一般,拉住憐春的手。

  憐春看著一動,「主子快快別動手了,這都是我們奴婢該做的活兒,您不是要和我們搶活兒嗎?莫不是這月例銀也要私扣了去?」

  這丫頭嘴真利,蘇錦笑道,「你竟這麼說,我不過是看你一個人要清點那許多東西,想著幫你一把,你倒來怪我。」

  兩人打趣了兩三下,不再多話,憐春幫著蘇錦檢查了屋子各處,也都沒什麼稀奇的,這才歇了下來。

  「主子您歇著,這茶都涼了,奴婢再去沏壺來。」憐春端起桌上的茶壺,又邊關心蘇錦。

  等這壺茶來了,問梅軒外傳來聲響。

  「奴才奉命前來搜查,還望蘇美人與林寶林見諒。」領頭的是內務府主事惠公公,是個見錢眼開的角兒。

  蘇錦與林念真二人聽見了聲兒,都帶著宮女們出了來。

  「惠公公請隨意,不過還請手下人知些輕重,屋子裡的東西雖說不值什麼錢,可都是我們平日裡愛玩兒的,少了一件,我可不依。」蘇錦看了林念真一眼,才與惠公公小小警告,畢竟她們二人雖品階不高,還是要有個主子的樣兒,才不能讓人看輕。

  惠公公在後宮多年,聽著主子們說話什麼樣兒,就知主子們是什麼品行的人,他本低著頭,這會子聽了這話又抬頭探看了一眼蘇錦。

  「蘇美人請放心,奴才們會小心搜查,定不會使您的物件少了。」

  說罷,他轉身用眼神示意手下人,片刻,這幾人分成兩組,分別搜查去了。

  「惠公公,不知淑妃娘娘丟了件什麼寶貝?」林念真一時好奇,忍不住問道。

  惠公公轉了轉眼珠,對這位林寶林有些看不上,但還是回了,「是早些年皇上賞的一對鐲子,宮裡僅此一對,娘娘素日不願戴出來招搖,昨兒想起來了,想拿出來看看,竟發現不見了。」

  林念真沒怎麼在意,偏頭與蘇錦聊了兩句,只想等搜查完了回去歇息。

  可不巧,有個小太監從蘇錦那邊的宮女房裡出來,手裡好似握著什麼東西,一臉的得意洋洋。

  蘇錦心下頓時一咯噔,竟是從她的人房裡出來的,她看了一眼憐春,憐春也看著她,雙目露出不解和無辜。

  蘇錦不知道是不是憐春做的,但眼前的危機,怕是不好解了。

  「拿來咱家瞧瞧。」惠公公挺直了身子揚聲道,像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小太監忙給遞了過去,畢恭畢敬。

  惠公公把鐲子拿在手裡仔細查看了一番,露出滿意的神色。

  「正是這雙鐲子,是從誰的箱子裡搜出來的?」

  「便是那位。」只見小太監所指,竟是憐夏!

  憐夏此刻同憐春他們站在一處,已經是渾身瑟瑟發抖,目光中儘是驚恐。

  蘇錦端著身子朝前走了兩步,凝視著低頭的憐夏,「憐夏,你且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惠公公在一旁看著,攔住要開口的小太監,眼色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回主子,奴婢也不知道這雙鐲子為何會出現在奴婢的房間裡,憐春姐姐方才也是仔細檢查過的,芸歡也與我住同一間,她可以為我作證,還請主子明察!」憐夏跪在地上,絲毫不亂地解釋著,只能從她頭上冒出的冷汗,看出她心中的緊張。

  憐春也急忙跪下來,頭不敢抬起,「主子,奴婢的確仔細檢查過,憐夏的房間內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蘇錦心想,大抵是沖著她來的,這搜查,不過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怕是把她拉下水而已。

  這麼一想,她臉色微沉,「憐夏,你和芸歡可別是合起伙來得算計我。」

  芸歡見她發誓,這才跟著過來,小聲道,「主子,奴婢也不曾做過對不起主子的事兒!」


  蘇錦依舊是黑著臉,不為所動,與惠公公說道,「惠公公,我如今也是不知何緣故宮裡的人出了這等子事,你們內務府遇見這種事兒是如何處理,就按著舊例來。」

  惠公公忙賠笑道,「蘇美人說笑了,這事兒奴才得先去問過淑妃娘娘,才能出個結果。不過眼下,這兩位,奴才就先帶走了。」

  內務府並非什麼好地方,進去若是運氣好,還能得出來;若是運氣不好,怕不是喪命就是被使去浣衣局,一輩子不可能出頭。

  此刻她們二人心中自然是不想去的,但由不得她們,惠公公手底下的小太監押著二人,一行人步履匆匆又離去了。

  直到惠公公等人消失在問梅軒,蘇錦這才送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地上哭成淚人的憐春,心裡終究是不忍,把她扶起來。

  「妹妹,這是沖著你來的。」林念真方才一直看著,不敢出聲,生怕一不小心她也被連帶著卷進去,得不償失。

  這會兒見沒事了,她才過來想安慰蘇錦一番,畢竟一同進宮的姐妹。

  蘇錦偏頭嘆氣道,「也不知我這又是什麼罪過,才剛進宮就這麼多事。林姐姐,我身子有些疲乏,就先進屋了。」

  林念真倒也有眼色,溫和道,「妹妹去吧。」

  進了裡屋,蘇錦坐在軟椅上,手裡捧著青瓷茶杯,眼皮微抬。

  憐春等人跟著進屋,紛紛跪在她面前,不敢大出氣,因著憐夏和芸歡已經被帶去,其餘人更加擔驚受怕。

  「今日之事是個教訓,你們素日就該注意的,若不是我提前讓你們清點,怕是連我都要被連累了的。」蘇錦再不是往常的不著調,她不過是因著沒什麼事,想做個快樂的米蟲,卻不想天不遂人願,偏是有人不讓她好過。

  憐春滿是淚痕,顫聲道,「主子,是奴婢的過失,還請主子責罰。」

  小秋子二人也跟著附和,蘇錦斂了眼睫,放下茶杯,正色道,「我不求榮華富貴,只求能平平安安地在宮裡生活。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今日是芸歡被帶走,若他日你們疏忽,進內務府的就是你們。」

  三人心裡暗自忖度蘇錦的話,便也分出好歹來,在宮裡本就是心驚膽戰。

  「主子,奴婢(奴才)知道了。」

  「此事尚不知淑妃會作何處理,但憐夏和芸歡怕是凶多吉少,這次是她們替你們擋了一刀,以後你們萬事要謹慎,不能有任何的疏忽。」蘇錦緩緩地說道。

  憐春等人低頭聽著,「多謝主子教誨。」

  且說憐夏和芸歡被惠公公帶走的事情傳到了明干宮,玉貴妃彼時正讓宮女給她塗蔻丹,金鑲匆忙進來,氣喘吁吁的。

  「什麼事你如此著急?」玉貴妃給那宮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下去,宮女行禮後便退了出去,房內便只剩她們主僕二人。

  「娘娘,淑妃果然鬧得滿宮人皆知她失了寶貝,這會兒內務府已經從蘇美人手下的宮人憐夏那裡搜了出來,惠公公已經將憐夏和芸歡一起帶走了。」金鑲雖與芸歡交情不深,但同為侍奉人的宮女,她便是覺著芸歡不該如此結局。

  玉貴妃柔媚一笑,展開纖纖玉手,欣賞著新塗的指甲顏色,慢慢道,「淑妃還是這麼張揚,你去內務府吩咐一聲,對那兩個丫頭別客氣,該怎麼審問,就怎麼審問。」

  聽到此處,金鑲有些不忍,眼珠微轉,便靠近玉貴妃耳邊道,「娘娘,在奴婢看來,芸歡若是什麼事都沒有,才會讓蘇美人心裡更加起疑。不若我們讓惠公公保全芸歡,將罪責全部推給憐夏,等芸歡完好無缺的回到問梅軒,恐怕蘇美人心裡已經是一根刺。」

  仔細聽完金鑲所說,玉貴妃讚賞道,「你果然跟著本宮,進益了許多,這樣一來,蘇美人便與淑妃真正的產生心結。蘇美人便會覺得芸歡定是淑妃的人,不錯,不錯。」

  得到玉貴妃的讚賞,金鑲暗自鬆了一口氣,她可算是把芸歡給保下來了,至於以後的路,她就不知道芸歡自己會走成什麼樣。

  「既然如此,你便去與惠公公去說吧,就說是本宮的吩咐,最好是讓那憐夏斃命於內務府,或是安插一個什麼罪名,畏罪自盡之類的。」玉貴妃櫻唇微動,笑意很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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