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我什麼都不缺,唯獨就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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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腳步驀地停滯,仿佛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心臟在那一刻痛得如同被尖銳的針尖刺入,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他在我的身後,用嘶啞而充滿悔意的嗓音低語:「這是我的錯,我不該懷疑你,更不該不信任你。其實……你已經無數次地向我解釋,但我,我卻置若罔聞,我……沒有相信你的話。我知道,你此刻的內心一定痛苦萬分,你一定很難原諒我……」

  我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聲音裡帶著幾分諷刺:「我何止是不信任你呢?我對你還有恨。」

  他說:「我很愛你。」

  聽到『愛』這個字,我忽然覺得好笑,瞬間所有的情緒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我猛地轉身,眼中充滿了憎惡與憤怒,直視著跪在地上的他:「愛?你配說愛我嗎?在我無助的時候你在哪裡?在我崩潰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在我絕望的時候,你到底在哪裡?為什麼從來沒有一次可以出現救我?」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然而,真正的愛,豈能在她每次面臨危險時都毫不知情,都無法察覺,都無法立刻奔赴她的身邊?真正的愛,又怎會在言語間充滿傷害,每一句話都如同尖刀,刺入她的心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冷空氣,胸中的寒意似乎能夠凝結成霜,緩緩道:「嚴先生,你對我每一句羞辱我都銘記在心呢。」

  「你,其實最愛的,不過是你自己罷了。」

  他望著我,那雙曾經高傲的眼眸此刻卻染上了深深的紅色,如同被烈火灼燒過的餘燼,顯得卑微而痛苦。他喉頭哽咽,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

  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嚴譫,我給你過多少次機會了?在我奶奶的壽宴上,在博美雅那場宴會,在你一次次找我的時候……」

  我的聲音突然變得喑啞,淚水不自主地滑落:「你還有什麼資格,再奢求我給你一次機會?」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我的話語,隨後輕聲地呢喃:「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伸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然後抬起頭,讓深夜的冷風肆意地吹拂著我的臉頰,試圖用這冰冷的觸感來喚醒我麻木的神經。我堅定地回應:「是的,結束了。」

  「一年的冷漠,只是因為聽信了那些霸凌我之人的片面之詞,你便選擇了不信任我,這份感情,早該在一年前就畫上了句號。」

  我向他綻放出一抹微笑,用一種輕鬆自嘲的語氣說:「用一年的時間去真正看清一個人,比起葉晗,我已經很幸運了。」

  我微微停頓,思緒似乎飄到了遠方,又迅速拉回,輕聲糾正自己:「哦,不對,是五年。五年,五年也還好啦,不是十年,不是一輩子。」

  他一動不動跪在地上,肩膀塌陷著。

  我認真地凝視著他,那張我曾經深愛至極的臉龐,如今卻顯得如此陌生而遙遠。我絕決開口:「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所謂的破鏡重圓。」

  話畢,我轉身離去,沒有回頭,沒有留戀。

  雨突然又下大不少,猶如傾瀉的瀑布,嘩嘩地敲擊著地面,激起層層水花。

  我緊握著雨傘,低著頭,快步離開。

  摔碎了的鏡子,即使粘合得再好,可是裡面映出的人像卻終歸是支離破碎的。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從夜色中凝結出來的雕塑,突兀地出現在我面前。

  我微微抬起頭,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掠過一絲驚訝,因為站在我面前的,竟是厲焱。

  他身著一襲黑色風衣,那風衣仿佛是用最深沉的夜空裁剪而成,光滑如鏡,風衣的領口高高豎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深邃如星的眼眸。

  他的手中同樣握著一把黑色的雨傘,雨傘舉得很高,微微朝著我這邊傾斜。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的嚴譫率先開口:「怎麼?是因為他……我的小舅舅嗎?」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回頭看向他,他卻緩緩站起身,清俊的身形朝著我們靠近幾步,譏諷道:「我的老婆,這是愛上了我自己丈夫的小舅舅嗎?還是說……」

  他的目光猶如尖銳的刀片,精準地投向了厲焱:「又或者,我的小舅舅,真的沉溺在了那份禁忌的情感中,愛上了他外甥的妻子?」

  他突然間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那笑聲中充滿了自嘲與憤恨:「這荒謬的亂倫,難道真的在我身上上演了嗎?」


  我憤怒的反駁,聲音在雨中顯得尤為尖銳:「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他看向我,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那張臉在雨幕中顯得淒涼而自嘲:「在你無助的時候他在你身邊,在你崩潰的時候他幫了你,在你絕望的時候,他給了你希望,在你遇到危險時,也是他一次次出現在你面前及時救了你……」

  「不是你說的嗎?這些我都沒做到,而他做到了。」

  他再次將銳利的目光投向了厲焱,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舅舅,我與景姝的婚姻仍舊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如此明目張胆地對她心存覬覦,試圖破壞我們的關係,這樣的行為,你不覺得很缺德嗎?」

  我本以為厲焱會暴怒,結果,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我什麼都不缺,唯獨就缺德。」

  我聽後,整個人愣住。

  嚴譫跟我一樣,呆在了原地。

  厲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若非你的不懂珍惜,又怎會有我的心存覬覦,況且,我給過你機會,而且給了不止一次,給了你很長很長的時間。」

  機會?很長的時間?

  嚴譫微低著頭,渾身濕漉漉的,低壓的嗓音充滿了憤怒,一字一句道:「我跟她還沒有離婚,依然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就算離婚了,而你作為我的舅舅,難道不應該跟她保持最基本的距離跟邊界嗎?你連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嗎?」

  厲焱突然抬起頭,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刺嚴譫:「底線,就你也配在我面前提起底線?」

  下一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的底線,便是她。任何敢傷害她的人,我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任何不能守護她的人,我都會讓他滾出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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