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嚴譫下跪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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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微動,直視著他的眼眸,那裡仿佛是一片深邃的海洋,充滿了無盡的溫柔與包容。在那清澈的水面之下,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一會兒,我收回目光,冷漠道:「厲總,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

  我想了想,又接著說:「我不知道陳先生跟你說過沒有,我已經從你的房子搬出來了,裡面我打掃乾淨了,不過,鑰匙在家裡,等我回去了,我就把鑰匙給你,還有,你對我所有的恩情,我想折成錢給你,我知道你不需要錢,可是,我想不到其餘的辦法報答你。」

  他靜靜地聆聽著我的話語,突然間,一陣咳嗽聲打破了沉默,連續而急促、

  我輕聲詢問,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你……是感冒了嗎?」

  他微微搖頭,那動作輕得幾乎察覺不到:「沒有,只是喉嚨有點不舒服。」

  片刻的沉默之後,他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試探:「你就這麼堅定地想要與我保持距離?或者,徹底成為陌路人?」

  我低垂眼瞼,不敢直視他深邃的眼眸,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嗯,畢竟……你是嚴譫的小舅舅。」

  「那如果,我並不是呢?」

  他忽然話鋒一轉,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猶豫了片刻,才輕聲回答:「就算不是,我們……也不會有可能的,我……」

  「懂了。」

  他忽然打斷了我的話,站起身來,對我說:「好好休息,其餘的事不用管,我是自願幫你的,不需要你還恩情,你不用有負擔,還有……」

  他目光轉向窗戶,輕聲囑咐道:「晚上休息時,別忘了把窗戶關好。」

  我想起自從小時候目睹院長死在窗戶下,我就對窗戶有陰影,每當夜幕降臨,我總會確保窗戶緊閉,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隔絕那段可怕的記憶。

  我點點頭,回應他:「嗯,我知道的。」

  他微微頷首,隨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所以,他現在的意思就是以後不會喜歡我?會跟我保持距離?

  然而,就在他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他突然停下腳步,雙手插在口袋中,語調慵懶玩味:「「我嘛,有個不算優點的缺點——臉皮厚。」

  什麼意思?

  我愣住了,而他已經走出病房,幫我關上了門。

  臉皮厚?

  接下來的兩天他都沒有來醫院,期間尤奶奶、蒙麗文都來看望過我,而張翠芳跟簡凌波也沒敢來醫院打擾葉晗,因為厲焱在門外留下的四名保鏢。

  我今天也出院了,回到嚴譫給我買的別墅里。

  我先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鯽魚和烏雞,回到家開始給葉晗煲湯,想著晚上送過去。

  下午四點的時候,我正在廚房忙碌著,寧萌回到家,對我說:「景姝姐,我剛從外面回來,看見……看見嚴總在外面,他說你把他所有聯繫方式拉黑了,」

  我手中的菜刀微微一頓,幾乎要切到手指,但我迅速調整,繼續我的動作,語氣卻透著冷漠:「不見。」

  寧萌也沒有多說什麼。

  差不多晚上六點鐘的時候,天空突然變了臉,烏雲密布,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下,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我在等湯熬好,走到窗邊,看向外面。雨水打在窗戶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我的視線透過雨幕,剛好能看到別墅的大門口。在雨中,一個身影若隱若現……

  我的心猛地一緊,不由地想起寧萌的話。

  他怎麼還沒走?就這麼喜歡淋雨嗎?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情突然變得沉悶而煩躁,這時,寧萌走了進來,說:「景姝姐,外面下好大的雨啊。」

  他頓了頓,又小聲說;「也不知道嚴總走了沒?」

  我依然盯著外面看,她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驚呼:「呀,那是不是他?他怎麼還沒走?不過,現在在這裡裝什麼深情呢?以前幹嘛去了?景姝姐,要不我去把他趕走?」

  「景姝姐?」

  「姐?」

  她連續喊我幾聲,我都沒有聽見。

  這時,鍋中的湯水突然沸騰起來,伴隨著「噗」的一聲,滾燙的湯汁四濺,險些濺到寧萌的身上。她驚呼一聲:「景姝姐,湯煮噴了!」


  我才反應過來,迅速揭開蓋子,將火關小一點。

  半個小時後,雨下小了很多,烏雞湯也煮好了,我將兩份湯打包好,我們各自撐著雨傘出門。

  我看見了嚴譫,他如同一塊孤獨的石頭,一動不動地站在車的旁邊。全身已經濕透,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瘦削的身材。

  他的頭髮被雨水打濕,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滴落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整個人看起來憔悴而狼

  寧萌微微一愣,然後迅速回過神來,小跑著向車庫的方向走去:「我先去車庫開車,湯先給我吧。」

  我默默地繞過他,仿佛他是一團看不見的空氣。然而,他卻在此時沙啞著嗓音喊出了我的名字:「景姝。」

  我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腳步走得更快,只是腳步很沉重,

  他卻擋在我的前面,神色間帶著卑微的哀求,發青的嘴唇顫抖著:「我的錯,我不該不信任你,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好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漠道:「嚴先生,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原諒的,而且,我們沒必要再見面,等月底直接去民政局拿離婚證就行。」

  他的臉龐在微弱的光線中顯得蒼白而無助。嗓音如同被風乾的樹葉般乾澀,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喉嚨里的砂石磨礪過,帶著哽咽的顫音:「真的……真的……不能原諒我嗎?」

  我靜靜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平靜如水,輕聲問道:「你應該知道心臟很脆弱的,但是你知道,當它被尖刀一次又一次反覆捅刺,有多痛嗎?」

  他凝視著我,眼眸充滿了愧疚和痛苦,緩緩開口:「我知道,很痛很痛。」

  我輕輕一笑,笑聲中帶著一絲嘲諷,搖頭道:「不痛哦,因為已經麻木了,已經失去了感知疼痛的能力。」

  他顯然愣住了,淚水立刻從雙眸洶湧而出,仿佛被巨大的哀傷淹沒了一般。

  我斂去笑容,冷漠絕決地說道:「所以,一顆已經麻木的心,又怎麼可能原諒那個曾經拿刀捅向它的人呢?那些不信任,那些傷痛,那些失望,那無法彌補的裂痕,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裡。我無法原諒,也無法忘記。」

  說完,我轉身離開。

  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在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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