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釀苦為甜(前方圓房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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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第一次與皇上皇后的相會,就此圓滿落幕。溫盈也就此鬆了一口氣,想著自己總算是度過了她來到京城後最為憂心的一件事,以後的日子,想來除了換了地點,換了身份,其他的什麼都不會變,她仍舊只是易暮景的妻子,在他為自己建造的家中,繼續過著普通的生活。

  有時候她會想,老天爺好像總是特別寵愛著自己,她這輩子都沒有受過什麼苦,老祖宗雖然是個被貶謫的官,可是溫家在汴城內仍舊是家大業大,她並不比那些京城中的大家閨秀缺少什麼,然後嫁給了易暮景,他那個時候還只是個百姓,可是,也在老祖宗走後把自己寵得像個公主,再到現在,他身份恢復,自己成了他的世子妃,自然是後半輩子享盡榮華富貴,再不用操心什麼。她一生過得順風順水,到底是真的命數好,還是她天性知足?

  有關於這個問題,她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就在某天晚上,向比自己聰明些的易暮景正式提問了。

  月明,紅燭搖,她一整天都盼著易暮景從去宮中和皇上相見後回府,剛剛聽到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已然合上了手中的書,起身,才覺得自己這樣好像顯得有點坐立不安,侷促而不矜持,於是又重新坐好,撥著指尖翻書,可是一聽到門開的聲音,又立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與剛剛踏進屋中的易暮景面面相覷。

  他一身錦衣,華麗端莊,眉眼如畫。其實自己還是不大習慣他的這種裝束,以至於每次見到,都忍不住地會心跳加速。

  就這麼心跳一加速,就連想要問他的問題也一時間忘記了,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打招呼,才大夢初醒似地驚了一下。

  「小滿?」

  他笑而疑惑地問她。

  溫盈一驚,猛一抬頭,才發現易暮景都已經走到了自己的眼前,這樣近的距離,她連他身上從宮中沾染的香氣也聞得見。

  一時控制不住地臉頰就熱了起來,她稍微往後退了兩小步,呼吸才順暢了一些。

  可是,就在下一瞬間,他竟又向自己逼近了一步。

  溫盈心頭猛地一驚,今日的他,仿佛與平時不一樣。

  於是想要先問一問易暮景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只是還沒來得及等她問出口,溫盈只覺得自己突然間身體一歪,等到意識過來,竟然已經被眼前的人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叫出口,易暮景已經把她抱到了床上,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熾烈而濃重,頗像是……花花看到食物的時候。

  他到底要做什麼?

  可是不管他究竟要做什麼,自己總歸還是有話要先對他說的。

  溫盈伸出兩根手指試著推開一點他,然後小聲地在他身後僅留給自己的一小塊空間裡憋屈地開口:

  「你幹什麼?我有話對你說。」

  可是他居然對自己的話熟視無睹,居然一門心思地沉醉在聞她的頭髮,眼神迷離,半天才沙啞地回答:

  溫盈是企圖坐起來好好說話的,可是,今天的易暮景好像特別不好打發,平時,雖然他也經常這樣莫名其妙地就開始自顧自地迷離起來,但只要自己讓他親親抱抱,過一會兒也就好了,但是今天,好像與往日大不相同。

  但自己該說的話總還是得說。

  哪怕是被他壓得只能以一種很不舒服的姿勢躺著,也永不放棄地繼續說:

  「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我究竟是命好,還是比較容易滿足?」

  易暮景此時已然在她身上摸索起來,嘴唇貼在她的頸肩,呼出的氣滾燙。

  小姑娘,怎麼這般不懂事,怎麼非挑這時候問什麼問題?

  他盡力壓制內心深處那團邪火,眯著眼問她:

  「怎麼忽然這麼問?」

  溫盈一本正經:

  「因為我總是覺得自己過得太順風順水了,書里說的那些個人生苦,我通通都沒有感覺到過,除了老祖宗去世的頭兩日,我覺得難受,可是受了祖母的啟發,覺得莊子擊缶而歌頗有道理,也就不再難受,反而為老祖宗高興。所以,我想問問你,那些書上所說的,是世上編出來的嗎?還是我與世人都不同?」

  「……是,是他們編的。」他的手已經伸到她衣襟內,可不知是她一門心思地問問題,還是並不當回事,竟然無甚反應,他只能慢慢一點點解開她的衣帶。一邊喘著氣回答,「這世上不苦,那些苦都是別人編的,小滿,你別信。」

  可是這世上怎麼會沒有苦,他經歷的無父無母之苦,她經歷的被親生父母拋棄之苦……只是,這些苦他身為男人,一個人受著便可。而她不行,她要永遠被保護著,不知道苦為何物。天地不仁,賜世人苦果,旁人他不管,那些落到她身上的,他都會把苦果盡數吞下,然後用心血釀成美好,轉贈與她。

  「是這樣……」

  溫盈終於放心地笑出來,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就注意到了易暮景那隻探入自己胸口的手,而自己的褻衣,又是什麼時候被他脫下的?

  她震驚了,因為注意力終於轉了回來,所以也意識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然而想要逃脫早已經來不及了,易暮景怎麼會可能給她逃脫的機會?

  他為這,已等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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