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還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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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就想哭了,但我直視著前方的視野,愣是讓眼淚淹沒了自己也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的人生,已經走了這麼遠,離開那個曾經認定了的人,也已經那麼久了,真的,還能夠回頭嗎?明明心裡已經知道了答案的,明明現實就是這麼殘忍明確的擺在了眼前的,可是我就是不信,就是不肯甘心。

  我是如此的不知足,我不就是那個歌詞裡被偏愛的,有恃無恐的那個嗎?明明我親口跟齊慕說,我們要懂得珍惜的,可是每每一到了他的跟前,我就像個徹底忘記了前程往事的少女一般,無法自控自己的情緒。

  我張開嘴,很想跟安清澤說,我愛他。我知道他一直在等著我的這句話,這麼多年了,我以為我可以自欺欺人的一直過下去的,可是為什麼事到如今,我還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呢?

  「如果你舉得很痛苦,如果你無法忍受,我們也可以分開的。」我忍著眼淚,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的說。

  我覺得,我能夠給安清澤的,最大的東西就是自由了。假如他後悔了,假如他不想再等待了,再陪伴了,再挑著這一些所謂的責任了的話,那麼我能夠給他的,一定是隨時隨地的放手。

  可是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樣,我說出這句話之後,安清澤的氣息明顯越發的不穩起來。車子開的好快,我緊緊的抓著胸口的安全帶,我的手在顫抖,但我緊咬著嘴唇,不說一句話。

  我不知道這樣的時刻要持續多久,但我相信,安清澤最終不是會胡來的人,他,不是齊慕,他,始終只會是安清澤。自然,安清澤對得起我的信任,我們還是平安的停在了家門口。

  車子停下,我放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還沒下車,聽見安清澤問我:「你不害怕嗎?說出那樣的話來,你不怕我直接弄死我們兩個嗎?」

  我嘆口氣,說道:「你不會的,你是安清澤。」

  安清澤側頭看我,眼睛似有千萬火種在瘋狂的跳動,但最終只是隱滅下去,透露出淡淡的悲哀。

  「呵呵,因為我是安清澤,對嗎?在你的眼裡,我安清澤,應該是怎麼樣的呢?是無論如何都會冷靜下來處理所有事情的那種人,對嗎?難道我就不能有情緒,不能吃醋,不能因為在乎你而生氣了嗎?」

  我被安清澤吼得都愣住了,他是極少這般情緒失控的人,良久,我才緩緩的搖頭說:「不是,你可以的。」

  安清澤勾著嘴角,嘲諷的笑,這笑容讓我覺得心底發寒,又發澀。

  「如果可以,那麼為什麼,我只不過是生氣了,只不過是質問了,你就可以隨時隨地的,輕易地說出分開的話來呢?是不是因為,分不分開的,對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我驚訝的看著他,卻被安清澤眼睛裡的痛苦給深深地震顫到了。我搖頭,然後又停住動作,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但是這不是我說這些話的意圖啊。我看著安清澤的臉色,越發的冰冷起來,我知道我又傷了他的心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清澤,我只是覺得,不想讓你難過和難做。如果你覺得很痛苦,我可以放你走,你不用覺得有任何愧疚和責任的。嗯,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嗎?」我說。

  這並不意味著我不在意,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改變現狀,而現狀最重要的壞處就是,我認為我其實一直在拖累安清澤。而且一拖,就是這麼多年。

  安清澤的眼神卻更加悲傷了:「呵呵,愧疚,責任?可兒,原來在你心裡,我們之間的這麼多年,不過就是這麼兩樣東西就可以涵蓋了?你真殘忍,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指望得到些什麼,卻還用這些道德制高點的詞彙堵上來。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離開能夠解決問題,那也只是解決了你心裡最後的一點點不安和不忍心罷了吧?」

  安清澤說完,便徹底冷下臉道:「你先回去吧,齊墨也問起過你,我跟他說了你住院,但是具體原因沒有解釋,你自己看著辦就好,反正是你跟齊慕的兒子,我說的話就是放屁。」

  我呆呆的說:「那你呢?」

  安清澤不再看我,淡漠的說道:「我回樂創,公司還有很多事情。」

  我猶豫了一會兒,張張嘴,卻又覺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看著安清澤的側臉,他大概是一秒鐘也不想跟我待下去了。我嘆口氣,開門下車。

  然後,車子絕塵而去。我站在原地很久,才緩慢的開門進去。我們之間,到底是有問題的,那個問題的根結就是齊慕。雖然我很想自我欺瞞下去,但是這樣的持續,到底還能維持多久呢?

  我不知道,安清澤也不知道。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齊慕很快應該就會跟李文婷訂婚了。就像齊慕說的,從此,他身邊的那個人再也不會是我。我想像中,那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應該再如何的不甘都要死心了吧。既然命運都已經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了,不如再伸出手,推一推猶豫不決的我們的靈魂好了。

  只要齊慕那裡安頓了下來,我肯定也就安頓了,安清澤也會安頓的。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我除了等著,沒有別的可以做。

  放好了東西,上樓,看見齊墨的那一刻,我的心,又下沉了。我走過去,他還在遊戲裡,我輕輕的撫上他的肩膀,齊墨猛然回頭看我。

  「媽媽。」他喊我的聲音,帶著少年的清麗,但又漸漸有了些陽剛的味道。

  「媽媽生病了一段時間,你在家自己照顧好自己了嗎?」我問。

  齊墨難得的直接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然後認真的問我:「是不是,跟爸爸在一起?」

  我忽然意識到,齊墨只要是跟爸爸有關的事情,還是可以立刻脫離遊戲的。難道就像安清澤說的那樣,我們永遠變不成一家人嗎?

  我有些沮喪和疲累的問齊墨:「如果讓你跟爸爸一起生活,會不會比較開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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