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無所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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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潮濕的說著,自己都知道這是種藉口,是種逃避,但我無能為力。

  「除了對不起,你沒有別的要說的了嗎?算了,反正每次,好像都是我在逼你,你只有對不起。」安清澤自問自答,也好像根本沒有想到得到我的回答一般。

  「你去看看齊慕吧,就在這一層。」安清澤輕聲說,似乎很無力。

  我動了動嘴唇,終究沒再說什麼。

  到齊慕的病房,李文婷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面,看見我過來,想要站起身,我趕緊對她揮手說:「別起來了,你身體不方便。」

  李文婷看看我手上和腳上綁著的東西,苦笑:「還是拖累你了,本來你也可以不用來的,安總剛剛也跟我談過了,其實是我太衝動了。」

  我心裡一凜,安清澤跟她談,談什麼?但我沒有問出口,我知道安清澤有分寸,只是對於齊慕的事情,總歸有些偏見。

  「其實不怪你啊,齊慕有事,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當初已經做過一次不仁不義的事情,可不想再被你們說狠心無情了。」我儘可能的笑的輕鬆一點。安清澤沒有陪我過來,我覺得手腳都有些不大協調。不過安清澤不願意過來看齊慕,我能理解。

  不過李文婷看上去可是半點沒有輕鬆的意思,她的眼睛裡有種不顧一切的悲壯,但礙於真的很疲累,又顯得有氣無力起來。

  「醫生說,他別的傷都能好起來,就是嗓子,不好說。」李文婷難受的說。

  我一震,看著齊慕,他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裡,昏睡中顯得柔軟的頭髮有些長了,隨意的散落在臉上。還是那麼好看的臉,完美的沒有一絲瑕疵的五官,我想到他在林安柔拿刀扎我的時候,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啊啊啊聲,心裡就疼成一片。

  「會好的,齊氏有這個實力治好他。」我說,不知道是在安慰齊慕,還是在安慰李文婷,或者只是為了讓自己心安一些罷了。

  李文婷苦笑了一下,臉上倒是大有認命的神色:「有沒有這個實力我倒是無所謂了,即使齊慕一輩子都說不了話了,我也無所謂。我甚至有些變態的覺得,這樣倒是挺好。」

  我皺眉,不太能夠理解李文婷的意思:「什麼叫無所謂啊,一輩子不能說話了你也無所謂了?你想沒想過,如果齊慕說不了話了,他怎麼當這個齊氏的總裁?他的地位,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威脅呢?你不擔心齊宇重新起來,想辦法弄倒了齊慕?」

  李文婷笑的雲淡風輕的:「沒關係,我本來就不在意齊氏歸誰的問題。我只要能夠跟齊慕在一起,好好的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就很滿足了。是齊慕自己不甘心放下齊氏,齊氏對我而言,本身一點意義都沒有。

  或許,等到齊慕不能說話了,他反倒是放下了這種執念。或許,假若沒有了齊氏,我們的生活反倒是能夠更加舒坦自在了也說不定啊。」李文婷看著齊慕的眼神很溫柔,她伸出手,輕輕的觸碰齊慕的臉頰,那種動作的小心翼翼的程度,仿佛是在觸碰一個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開來的夢境一般。

  我嘆口氣搖頭:「事情根本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真的以為這只是齊慕一個人的執念嗎?怎麼可能呢?你想想,如果齊慕在齊氏的掌權地位受到了威脅,齊宇回頭東山再起,他能夠放過你們?你別忘了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來的,齊慕當時又遭受了什麼樣的屈辱?」

  提到這些的時候,我明顯看到李文婷的臉色更加蒼白了起來,就連她觸碰著齊慕的臉頰的手指,都開始微微發抖了。

  「不,不會的。」李文婷開始搖頭,一開始只是小小的頻率,之後就開始大頻率,然後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否定什麼,否定現實還是否定自己。總之,她的表情和眼神在訴說的事情和情感,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痛苦就能夠涵蓋的了的了。

  「哎,所以,我們只有站在制高點,只有能夠有能力掌控一切,才能夠保護自己愛的人,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東西,哪怕其實我們真實想要的,不過是一片安穩的人生,不過是無爭無求的靜好歲月。其實都是一樣的,它們很美好,但事實上不可否認的是,它們也隨時可能消失,它們都太脆弱了。」

  我拍拍李文婷的肩膀,用力控制好自己的身體,一瘸一拐的坐在床邊上。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令人嘲諷的是,平日裡這麼簡單的動作,到了此刻竟然都如此的艱難和不容易。不過我想我還是應該知足的,畢竟,林安柔沒能弄死我,已經是老天爺給我賞飯吃了。

  李文婷忽然就笑了:「可兒姐,你跟他真的好像啊。」

  「啊?什麼意思啊?」我抬頭看她。

  李文婷的目光沒有在我身上多做停留,她一直一眨不眨的看著齊慕,好像少看一眼,少盯著一些些的時間,齊慕都會跑掉溜掉似地。

  「我愛上這個人,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不算是一年兩年了。你知道嗎?那種悄悄的喜歡著一個人的感覺,一開始我甚至都不敢讓他知道我喜歡他。他不是旁人,是我打定了主意,深深的要愛上他一輩子的男人。

  所以啊,我根本不敢耍滑頭,甚至都不敢輕易的說我愛他的事實。我小心的隱藏著,但卻各種別有用心的出現在他面前。後來我才在發現自己真的很可笑。原來,他的心,早就給了別人,早就牢牢的釘死在了別人的身上。

  於是我不再小心翼翼了,因為我太知道那種感覺了,無可奈何的感覺。即使我拼盡全力的不去隱藏,我沒有了任何的躲躲閃閃和欲說還休,我大大方方的展示著我的好感,他仍舊會當做看不到的,他簡直就是個瞎子,我那時候總是忍不住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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