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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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

  聽著裡面的動靜,裴映寧好幾次都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但她知道自家男人是為了她,所以強忍著沒破壞屋裡的氣氛。

  聽著從門裡出來的腳步聲,她忍不住抬手摸索。但還不等她跨出步子,她人便被圈進了熟悉的懷抱,接著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這些日子,她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安全感十足,不但他時刻陪在她身邊,其他人也會輪流來陪她聊天談心,雖然什麼事也沒做,但每天心裡都是充實的。

  被他放在床上,她才笑著問他,「你就不怕他耍滑頭麼?我與這人接觸多次,瞧著就不是個靠譜的主,狗扯羊腸的屁話隨口捻來,他要是騙人,我們如何分得清楚?」

  尹逍慕薄唇微勾,「你安心便是,為夫自有辦法治他。」

  ……

  凌武沒去司徒明櫻那裡,是因為跟周傾璇分開好些天了。

  夫妻倆一見面,周傾璇便拉著他上上下下檢查,就怕他傷勢剛好又添新傷。

  瞧她那緊張的樣子,凌武有些哭笑不得,趕緊把她雙手抓住,再讓她摸下去,都快把他『火』摸上來了。

  然而,周傾璇還沒打算放過他,繃著臉蛋問他,「誰讓你買那些東西的?」

  凌武蹙眉,「不喜歡嗎?」

  他可是有牢記小舅子的話,把女人喜歡的東西都認真記下了的!

  周傾璇嗔了他一眼,「眼下這種形勢,買那些作甚?我塗塗抹抹給誰看啊?攢著銀子不好麼?」

  凌武咧嘴啞笑,「想塗就塗,想抹就抹,你高興便好,管他人作甚?」

  周傾璇臉頰微微泛紅,但嘴上還是說道,「我看你就是腰包太鼓了,所以才亂使!還剩多少,拿出來!」

  說著話,她又開始搜他身。

  凌武趕緊將她連臂帶人抱住,「沒了,都使完了!」

  周傾璇自然不信,可她剛扭了扭身子,就發現他渾身繃得厲害,遂忍不住抬頭,還不等她再開口,那俊朗的臉就壓了下來。

  「唔……」

  急促的吻讓她雙腿忍不住發軟,雙手下意識的將他腰身抱住。

  都說小別勝新婚,雖然他們也只別開了幾日,可這幾日對彼此的思念那都是沒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何況凌武的性子,一向做的比說的多。要他說那些肉麻的話,還不如讓他來點實際的。

  周傾璇被他吻得七葷八素,被他壓在床上的時候才恢復些清醒,可這種事向來都是凌武主導,她就算推拒,那嬌軟無力的語氣看在凌武眼中,也全都當成她在邀請……

  「璇兒!」門外突然傳來秦氏的聲音。

  夫妻倆猛地僵住。

  周傾璇最先回過神,一臉漲紅地推開他,快速整理好衣裳後,趕緊跑去開門。

  「娘,怎麼了?」

  「你……」秦氏久久沒聽到回應,還以為女兒不在房中,正想離開呢又見女兒開門,看著女兒那通紅的臉蛋,她透過女兒肩膀瞥到了房裡那身床,見床簾微動,作為過來人,還有啥不明白的。她忍著笑,把手裡一摞衣物塞到女兒懷裡,「我以為你們在王妃那邊呢!吶,你讓我改的角口,已經改好了,快拿去給凌武試試吧。」

  「嗯。」周傾璇回頭看了一眼,臉蛋更是紅透了。

  「行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秦氏嗔了她一眼,突然壓低了嗓音,「大白天的,別鬧出太大動靜,當心讓人笑話。」

  周傾璇咬著唇低著頭,恨不得找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直到秦氏走遠,她才趕緊把門關上。

  轉身,就見凌武已經站在她身後,正笑著把她盯著。

  「還好意思笑?真不害臊!」

  「害什麼臊?我們在自己房裡做自己的事,礙誰眼了嗎?」凌武不以為意。王爺和王妃從始至今都是這般,也沒聽誰說王爺和王妃半句閒話。

  不過他以前不懂,好幾次都壞了王爺的好事,每次都能看到王爺那不爽的黑臉……

  「你還說!」周傾璇嬌嗔地踩了一下他腳背,然後將手裡的衣物全塞到他懷裡,「拿去,試試合不合身?我先前縫製得有些大了,讓娘幫我改了改。」

  凌武一手抱著衣物,一手握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眼神定定地看著她白蔥般的指頭,低沉道,「以後不用做這些。」


  她是出生就被嬌養的千金,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卻要為他洗米製衣……

  看著他眼中那份自責,周傾璇忍不住輕笑,「我要是就喜歡為你做呢?你不要?」

  凌武剜了她一眼,最終唇角忍不住上揚。

  ……

  再見尹逍慕過來,司徒明櫻直接擺起了嫌棄臉,「你女人呢?為何不讓她來見我?我要跟她說話,不同你講!」

  「看來七皇子是真的很想變成『公主』!」尹逍慕不但冷眼睇著他,修長的指尖上還多了一根銀針。

  「誒!你別亂來啊!」司徒明櫻嚇得直接往床里滾,雙手更是把褲襠捂得緊緊的,很是不滿地瞪著他叫嚷,「我不過是問問你女人罷了,又沒別的心思,你至於如此嘛!」

  「哼!」尹逍慕在桌邊坐下,銀針直接放在桌上。

  司徒明櫻都想哭了。

  盯著桌上那根銀針,顫著音問道,「我都已經告訴你解蠱之法了,你還想怎樣啊?」

  「傀王在何處?」

  「鬼知道啊!」司徒明櫻脫口道,「他在北攏國多年,我都沒見過他幾次!」

  「不知道?」尹逍慕起身,冰冷的眸子盯著他,「看來應該繼續將你綁著!」

  「別……我說!我說!我說!」司徒明櫻一聽,激動地伸手制止,「他來了東烏國,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藏在哪裡!我和趙真意這次來東烏國的目的就是尋找凌家失散的那個孩子以及凌家家主令,對付你們不是我們要做的!」

  「還有呢?」尹逍慕薄唇輕啟,眸底冰冷的溫度沒有減少絲毫。

  「還有就是,我們找到家主令了,傀王應該也要動手了。但是他要如何動手,我們的確不知。」司徒明櫻突然想到什麼,又接著道,「對了,傀王的人和尹凌南有往來,你們把尹凌南盯好,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尹逍慕眸底的寒意總算少了幾分。

  尹凌南勾結傀王的事他們是知道的,他還沒問,司徒明櫻便主動交代,這說明司徒明櫻的話還是可信的。

  司徒明櫻突然主動問話,「楚陽王,你女人是如何脫險的?尹凌南傢伙呢?他府邸都被毀了也沒見他出現,可是他出了意外?」

  尹逍慕眸底再次一寒,眸光勢如利箭射向他,「你知道他多少事?」

  司徒明櫻被他這一瞪,嚇得又縮到床角,「你別瞪我,跟我可沒關係……就算……就算有點關係,也是他們的主意,是他們要綁架那兩位老人的,別賴上我!」

  「他們?還有誰?」尹逍慕提腳朝床邊近了兩步。

  「就是尹凌南和尹懷宇啊!」

  「說完整!」

  「我們不是要找凌家那個孩子和家主令嘛?怕你們夫妻攪合我們的好事,我們就想把你們支開。正好那兩兄弟也存了私心,他們也想對付你們夫妻,於是就決定對那兩個老人下手,聽說是尹懷宇派人去的淮州,本來都把人弄到手了,誰知尹凌南那傢伙突然發瘋,竟改變了主意,說好把你們引出京城就把那兩個老人交給我們,誰知道他竟然把那兩個老人藏了起來,害我們不但找不到那兩個老人,連他藏哪我們都不知道!」

  門外。

  裴映寧陰沉著臉聽他講訴。

  之前的許多疑惑都得到了答案,可她心中的怒火卻越發高漲。

  雖然殺了尹凌南是解恨,可還有一個尹懷宇!

  這傢伙假裝洗心革面,還專程到他們府中向她認錯,沒想到真如他們想的那般,不過是為了麻痹他們而已!

  尹凌南在明面上使壞,他就在暗中遞刀,隱得真是夠可以!

  難怪他最近一點動作都沒有,睿和王府被炸毀,他應該是猜到尹凌南出事了,所以夾著尾巴裝乖了!

  屋子裡,尹逍慕神色不比門外的她好看多少。

  司徒明櫻又擠出一副哭相,哀求,「我求你,饒過我吧!我說的都是真的,但凡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尹逍慕從懷裡拿出一隻小瓶子,扔到被褥上。

  「瓶里的藥可解你體內的寒毒,以後你不用再受凌家家主擺布。」

  聞言,司徒明櫻雙眼錚亮,激動地趕緊抓起白瓶,倒出藥丸就往嘴裡塞,根本不管他是否是騙人的。


  倒不是他信任尹逍慕,而是他這些年受制於凌家家主,每過三個月就要向凌家家主跪求解藥,奉上金銀珠寶不說,還要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曾經有一次他沒有湊夠銀子,差點毒發身亡,還是趙真意幫他說好話才拿到解藥的。

  服下藥丸後,他突然一臉痛苦,捂著心口劇烈的抽搐起來——

  「啊——」

  裴映寧在外面聽著慘叫聲,雞皮疙瘩都抖了好幾身。

  好在尹逍慕先前就告訴她,不論聽到什麼動靜都別驚訝,不會死人的。

  可她也沒想到,司徒明櫻這一慘叫竟然叫了足足有一刻鐘。

  然後聽到他『噗』地一聲,像是噴出了什麼,悽慘的聲音這才消停。

  屋子裡,床下一灘黑血,起碼有一隻粗碗的量。司徒明櫻如挺屍般仰躺在床上,喘息如牛,一身汗不但濕了衣裳,也濕了頭髮。整個人明明就在床上,可就像在水裡經歷了一番劫難般,比落湯雞還狼狽。

  「楚陽王……我感覺我像是生過孩子一樣……女人生孩子是從下面出來……我是上面……」

  尹逍慕唇角狠狠一扯。

  解毒而已,他居然能聯想到生孩子!

  不過,下一刻他眸色微黯,聽他鬼哭狼嗷這麼久他都沒變色,腦海中想像出的一幕卻讓他心口感到滿滿的不適。

  寧兒生孩子時該有多疼……

  「楚陽王……你放心……你這份大恩我是一定會報的……」司徒明櫻雖然喘息如牛,但說話的中氣還是足的。

  「不用你感恩,把這瓶里的藥服下。」尹逍慕冷著臉再將一隻藥瓶扔給了他。

  「……!」司徒明櫻翻身,抓著藥瓶滿臉惡氣地瞪著他,「你這是何意?」

  「本王不信你。」

  「你這是要玩死我啊!」司徒明櫻激動地咆哮,「我剛剛才解毒,元氣大傷,你竟又要我服毒,能不能有點憐憫心讓我休息幾日?」

  「需要本王親自餵你?」尹逍慕提腳又朝床邊近了兩步。

  司徒明櫻狠狠一咬牙,拔開瓶塞倒出藥丸,閉著眼送進自己嘴裡。

  尹逍慕突然傾身,伸出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拍。

  「啊!」司徒明櫻猝不及防地痛得又大叫。

  等他閉嘴時,喉結狠狠滾動。

  他那沒什麼血色的臉剎那間黑成了鍋底,指著尹逍慕罵道,「你有種!」

  尹逍慕不怒反笑,「那是自然,不然本王的寧兒如何能懷上?」

  司徒明櫻突然仰天一嗷,「你們乾脆殺了我吧!我不要活了!」

  「本王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安分,本王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一顆毒藥換一座江山,你不虧。」

  「好話歹話你都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司徒明櫻沖他狠狠齜牙,「我要是做不了北攏國的皇帝,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尹逍慕睇了他一眼,轉身便往外走。

  那一眼,既是嫌棄,也是不屑。

  目送他走出房門,司徒明櫻又忍不住仰天長嗷,「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啊——」

  門外。

  裴映寧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可惜她現在看不見,沒法看到司徒明櫻崩潰的樣子。

  尹逍慕正準備抱她回房,突然玄柒急匆匆找了過來,「王爺,出事了,皇上急召您回去!」

  「出何事了?」尹逍慕臉色冷得不能再冷,現在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再聽那人半句話!

  「聽說郅州出現了瘟疫,死了不少人!」

  「……!」

  裴映寧聽完臉色都變了。

  瘟疫……

  「王爺,夫人已經趕去郅州了,您說這如何是好?」玄柒難掩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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