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倒在血泊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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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來暑往,冬去春來,很快,凌夏和童曉天來到北京又已經是大半年過去了。

  當初來到北京的時候,北京正是千里冰封的季節,現在卻已經是盛夏,童曉天的傷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凌夏的心也一天比一天開朗起來。

  每天除了去北大上課,凌夏大多數時間都是和童曉天一起。為了彌補當年對她的禁錮,也為了更好地拓展她的視野,童曉天經常帶著她到北京周邊各處轉轉,或者利用周末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所以這段時間,凌夏雖然依舊很牽掛凌念和紀北,倒也過得很快樂,很充實。

  放下了過去的恩怨,凌夏發現童曉天其實是一個特別細心,特別溫暖的人。他總是能夠看透她的心思,所以他從來不在她面前提起紀北,也不和她格外親近,以致很多時候凌夏都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當年是不是她錯怪了童曉天。

  四年過去,再回到他的身邊,她不僅沒有感覺到拘束和窘迫,反而時常會情不自禁地感覺到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一種被溫柔寵溺的安寧與舒心。

  7月18號,是凌念的生日,也就是凌夏在鐵道邊撿到凌念的那個日子。吃過早飯,凌夏就和童曉天一起離開藍園,去商場給凌念買了一份生日禮物給他快遞過去。

  從商場出來,童曉天又去蛋糕房買了一個蛋糕。

  凌夏疑惑地問:「哥,今天是凌念的生日,又不是我生日,你買蛋糕乾什麼?」

  童曉天把蛋糕放進車后座,笑著對凌夏說:「曉藍,今天不只是凌念的生日,也是我一位朋友的生日,所以我買個蛋糕,今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哦?你在北京還有朋友?我們都來北京這麼久了,怎麼沒聽你說起過?」

  凌夏故意挑眉望著童曉天,看來他真是變了,過去別說是朋友,就連她這個每天和他朝夕相處的妹妹,也被他處成了仇人。

  童曉天淡淡地笑了笑:「其實我和她也算不上什麼朋友,她身體不太好,而且失去了記憶,一直在小湯山療養院養病,所以我一般都不會去打擾她,只是每年她生日的時候會去看看她。」

  「失去了記憶?」凌夏好奇地問,「這世上還真有失去記憶的人啊?」

  過去經常在那些狗血的電視劇里看到有人摔一下或者撞一下就失憶了,不過在現實生活中,她還真沒見到過有誰失去過記憶。

  童曉天知道凌夏在琢磨什麼,不過他沒有解釋太多,依舊只是輕輕淺淺地笑了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不過她失憶是因為受過重傷,昏睡了好幾年,差點就成了植物人,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

  凌夏沒有再問,她只是在心裡默默地感嘆,其實很多時候,如果真的能夠飲一口忘川,把過去那些痛苦和悲歡都忘了,可能也是一件快樂的事吧。

  就像那些年幼的孩子,因為他們的心純淨得像一張白紙,沒有那麼多的回憶和心事,所以他們才澄澈,才無憂,他們才能擁有那麼多簡單的快樂,即使只是在路上撿到一根小小的樹枝,一顆美麗的石頭,都能讓他們開心一整天。

  隨著年齡的增長,心裡漸漸塞滿了太多七七八八的東西,也就漸漸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紛擾,各種各樣的煩惱,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甘心,不情願,和不滿足。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也許,她和童曉天也就不會這樣彼此防備,彼此隔膜,彼此傷害;也許,他們早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一對令人艷羨的豪門夫妻。

  只可惜,現實遠比理想殘酷,生活中永遠沒有如果……

  童曉天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中,開著車一路無語,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小湯山療養院,見到了他說的那位失憶的朋友。

  一開始凌夏還以為童曉天這位朋友一直住在療養院,肯定是一位老人,沒想到她其實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年輕女人。

  這個女人的漂亮,絕不僅僅只是普通意義上的那種漂亮,而是一眼望去,就會覺得眼前一亮過目不忘的那種美麗,仿佛她的周身,都自帶著某種光芒。

  凌夏見到那女人的時候,她正靜靜地坐在院子裡的一棵梧桐樹下曬太陽,梧桐樹的葉子很寬大,即使現在正是盛夏,樹下也被這些寬大繁複的枝葉打下了一片陰涼。

  那女人靜靜地坐在樹底下,身上穿著一條裁剪簡單的杏色長裙,那種清淺自然的顏色雖然襯得她的臉有些病態的蒼白,眼神也稍顯茫然,但是這蒼白和茫然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更讓她增添了幾分形容不出的冷艷與悽美。

  凌夏在心裡暗暗驚嘆,俗話說秀色可餐,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這麼漂亮的女人。


  只是這女人的眉目之間,讓她莫名地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凌夏想了很久,卻又完全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麼個人。

  她長得那麼好看,會不會是童曉天在大學期間金屋藏嬌,招惹了哪位大明星?

  因為那女人大病初癒,童曉天並沒有在療養院停留太久,也沒有特別把凌夏介紹給她,只是在臨行前給她續交了一筆費用,交代她的兩個特別看護好好照顧好那個女人,隨即帶著凌夏離開了那個女人的病房。

  童曉天在北京也有藍天地產,也有一棟別墅,也叫「你的藍園。」

  在和童曉天回藍園的路上,凌夏忍不住好奇又戲謔地問:「哥,這麼漂亮的姑娘,不會是你瞞著爸媽在這邊金屋藏嬌吧?」

  「這姑娘是漂亮,不過我沒興趣。」童曉天淡淡地瞥了凌夏一眼,「至於金屋藏嬌這種事,一輩子藏一個就夠了。」

  「……」

  凌夏馬上閉嘴。

  她一直在竊喜童曉天變了,其實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傲嬌。這傲嬌刻在骨子裡,變了的,只是他和她相處的方式。

  不過凌夏還是很好奇,「哥,你說她失憶了,那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如果我沒猜錯,是你把她送到療養院來養病的這總沒錯吧?」

  「沒錯,是我把她送到療養院的,她的一切醫療費用,衣食住行,包括那兩個特護,也都是我給她安排的。」童曉天沒有隱瞞凌夏,坦坦蕩蕩地告訴她,「曉藍,其實追根溯源,我和她認識,還是因為你呢。」

  凌夏詫異地望著童曉天:「你和她認識是因為我?什麼意思?」

  童曉天輕嘆一聲:「曉藍,你還記得你離開的那一天嗎?其實那天你一跑出去,我就去追你了,可是我沒有追到你,卻在鐵道邊看到了一個鮮血淋漓倒在血泊里的女人。」

  「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凌夏驀地抬起頭來,一把抓住童曉天,「哥,你是說,你剛才帶我去見的,就是你在鐵道邊見到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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