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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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耀眼的陽光射進房間,惹來純男性大床上嬌小女子不適地呻吟一聲,啊,頭好痛。有什麼在捶她的腦袋?

  溫嫻睜開沉重的雙眼,立刻被刺眼的陽光照得緊閉了眼。她這是在哪裡?意識渾沌的她努力尋找著最後記憶,啊,是了,她跟吉斯喝酒……

  「醒了?」床尾處傳來低沉帶笑的男人聲音。

  啊,真丟人。「我占了你的床?」她吃力地支著手起身。

  注視著帶些尷尬表情的小女人,打理完畢的吉斯站在床尾輕笑,「去洗個澡,我叫人送來了新的校服。」

  「感激不盡。」溫嫻撫著額下了床。

  半個鐘以後,一身清爽的溫嫻從浴室里同來,「看樣子你酒量比我好。」她看向一臉無事般坐著喝咖啡的吉斯。

  「或許。」他聳聳肩。

  「謝謝你的收留,我想我該……」

  瘋狂的門鈴聲猛地大作,打斷溫嫻的話語。

  吉斯皺眉,誰這麼無禮?

  「我需要迴避嗎?」

  「不必。」吉斯起身,打開門一看——

  「白學弟?」眼前冰冷的俊臉讓他有絲意外,他不是去南美了嗎?

  「溫嫻在哪裡?」經歷黑夜轉白天的時差讓白蒼璧的心情更加差到底部,她竟然關機!

  熟悉的聲音讓溫嫻大吃一驚,她快步走到門邊,「蒼璧!」美麗的小臉上露出毫不遮掩的驚喜笑容,「你怎麼回來了?」

  兩個男人都沉默地看向她,心思各異,氣氛變得十分古怪。

  「姐姐,」盯著她半晌,白蒼璧才扯開了一個笑,「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清晨六點四十分的時間你出現在吉斯學長房間裡的原因嗎?」

  「啊。」她這才發現地點似乎有些不妥,「這個……」慘了,她該怎麼說?跟吉斯喝酒喝到醉死,賴在別人床上睡了一晚?溫嫻輕咳兩聲。

  心虛的表情讓白蒼璧內心的火山爆發,「溫、嫻!」他咬牙切齒地怒吼出聲。

  被震得縮了縮脖子,她也知道錯了。明明是想達到目的後就撤的,誰知自己底氣少了點……

  「你跟他上床了?」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模樣太刺眼,明明知道溫嫻不可能背叛他,但他沒辦法控制理智的崩塌,他的女人竟然出現在別的男人的房間裡!

  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學弟,注意你的措詞。」被他粗暴的語氣弄得十分不悅,吉斯的聲音帶著警告。

  壓根沒去聽吉斯的話,注視著溫嫻震驚的臉,白蒼璧稍稍減了氣,「出來。」她還打算在他房間呆多久?

  依舊被他懷疑的話語弄得心情低落,溫嫻默默地走出了門。

  「你洗澡了?」白蒼璧擰著眉瞪著她的濕發,什麼情況會讓她在他的房間裡洗澡?「你該死的究竟跟他在幹什麼?」就像有人侵犯了領地的野獸,他全身豎起尖刻的刺。

  溫嫻急忙道:「我會解釋給你聽,不是你想的那樣。」因為不想打擾談話而故意關機,喝醉了酒又在吉斯床上睡了一晚,想來每樣都是她的錯,也難怪蒼璧會生氣地亂想。

  「哼!」白蒼璧甩頭就走。

  溫嫻心裡不安,但她還是穩住腳步對吉斯道:「抱歉,蒼璧有些衝動,若有失禮之處你別介意。」

  溫嫻一僵,聽出言外之意,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你竟然會選擇他?」吉斯低頭,「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是什麼人。」任何人都無法駕馭的狂傲太子,一切隨心所欲。

  「蒼璧只是有些小孩子氣,他很好的。」溫嫻不好意思地輕笑,然後抬頭,漂亮的杏眼直視他,「那麼,再見,吉斯。」

  「再見。」吉斯深深地回視她,或許,有她陪他一起喝酒的回憶就夠了。

  白蒼璧載著她幾乎以時速兩百的速度飈至別墅的車庫,他將車熄了火,冷著臉看著眼前的方向盤,並不打算下車。

  宿醉的痛苦加之風的呼嘯,讓溫嫻的臉色更加蒼白,她忍住想吐的衝動,扭頭輕聲道:「蒼璧啊,別生氣了,這件事是我錯了,讓你擔心真對不起。」他是專門為了她的事趕回來的吧?一想到如此,她就連頭也不那麼痛了。

  「哼,我擔心什麼,擔心你沒把愛慕者關照好?」


  「不是這樣的……」溫嫻慢慢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白蒼璧聽後不但沒釋懷,反而更加陰沉了臉,「你陪他喝酒喝到吐?」

  「呃、我以為自己的酒量沒那麼差的。」可能是沒吃什麼東西的原因。

  額上都快有青筋暴出,「你認為我的重點是在討論你的酒量?」他試圖輕柔的聲音失敗,最終他大吼出聲,「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腦中幾乎被銅鑼敲擊,溫嫻忍不住呻吟一聲,「你小聲點……」

  瞪著她痛苦的表情,白蒼璧氣到快吐血,但他還是降低了聲調,「你有什麼義務去陪他喝酒?他是死是活關你什麼事?」他簡直想敲開她的腦袋看她在想些什麼,明明拒絕了他,還跟他藕斷絲連幹什麼?陪他喝到醉死,睡在他的床上,用他的沐浴用品洗澡,換上他為她訂的新制服……很好,很好!白蒼璧越想越氣,幾乎有種殺人的衝動。

  「因為我現在很幸福。」像是沒感受到他的怒火,溫嫻突然凝視著他輕笑道。

  「什麼?」被她突如其來的奇怪言論弄得一愣,白蒼璧皺眉與她對視。

  溫嫻甜蜜的笑容擴大,「因為有你在身邊,所以我覺得很幸福,也希望大家都像我一樣幸福。」無法跟心愛之人在一起的感受她再清楚不過,吉斯所有的痛苦她都明了,因為如此,她才更不能棄之不顧。

  白蒼璧呆在原處,她說了什麼?一邊在疑問,一邊心裡卻徐徐上揚著愉悅的氣泡,一個個將怒氣中和甚至變質,最終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咧開了一個弧度,「不是怕挨罵才說的?」

  「不是,」見他陰鬱不再,溫嫻更加高興,拉過他的手,「我真的是這樣想的,看到你因為我而回來,我就更加確定了。蒼璧,我真想你,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站在門外時有多麼高興。」

  難得的甜言蜜語讓白蒼璧無論如何也再氣不起來,他拉過她,額親昵地抵著她的,「你很滑頭啊,姐姐。」

  「我沒有……」其實的話被他吞入腹中。

  該死,為什麼即使絕色如達芙妮,也比不上她紅唇的美味呢?

  兩人小別重逢,嬉笑纏綿了許久後,白蒼璧才準備去上飛機去智利,臨走時他還不忘交待,「二十四小時開機,不許再胡來,明白了嗎?」

  溫嫻只覺自己越來越像年紀小的那一個,雖如此想,她還是識時務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白蒼璧這才滿意,又拉過她親了親,「真不跟我去?」放她一人在學院,他不知怎地總有些不舒服。

  「我還有事要處理。」溫嫻笑著搖搖頭,「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早餐不許只喝咖啡。」她再次重申。

  望著飛遠的直升機,溫嫻內心湧起一陣巨大的失落。只是暫時的分別就難過成這樣子,如果有一天他們真的分開了,她又會怎麼樣?

  用力搖了搖頭,甩掉自己的胡思亂想,她相信蒼璧對待她的心是真的,只要他們信賴彼此,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了。

  白蒼璧再次回來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正在下達實施方案的他接到溫融的電話,「兒子,回來看我演戲!」

  事情告一段落正打算回家的他二話不說,也不問她究竟要演什麼戲,掛了電話就登上了專機。

  幾個小時以後,坐在龍騰總部總裁特助辦公室的溫嫻被突然闖進的人嚇了一大跳,「蒼璧?你怎麼……唔!」狂野的吻打斷了她的話。

  「寶寶,想死你的味道了!」白蒼璧饑渴地吻著她,同時雙手不規距地撩起她的裙擺。

  溫嫻驚呼,急忙按住他作怪的大手,「蒼璧!你在幹什麼!」

  「不許拒絕我。」他霸道地將她的手擒在身後,熱切的吻下滑,吸吮她滑嫩的頸。

  「這、這裡是辦公室!」溫嫻又急又羞,但完全不能阻止他強大的力道。

  「我鎖了。」握著她的手貼向他,「我都快想瘋了。噓——別說話。」

  許久之後——

  饜足的色狼抱著雙頰酡紅的溫嫻坐在柔軟的皮椅上,意猶未盡地親親她的小臉。

  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溫嫻聞言,嬌嗔地瞪他一眼,「你還說!」

  「好好,不說。」見她的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他得意地一笑。

  沒好氣地看著他自滿的俊臉,不知不覺惱怒又消到九霄雲外,「怎麼突然回來了?」除去他的禽獸作為,他的突然出現讓她太開心了。


  「老太婆要我看她演戲,發生了什麼事?」見她又輕易消氣,白蒼璧不知怎地覺得滿意到不行。

  「啊,那件事啊,我跟你說過一些的,就是溫音姑姑跟她兒子的事。」

  「嗯,你說找到些古怪的地方。」兩人每天晚上都通視訊聊天,商政消息到花前月下,無所不包。

  「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請爹地媽咪他們配合一下。」

  「爹地也有份?」

  「嗯,他還是主角呢。」靠在他的身上蹭了蹭,聽著久違的心跳,幸福的滿足感油然升起。

  被她撒嬌似的小貓模樣逗笑,他用食指撓撓她的下巴,「什麼主題?」

  「親子鑑定。」

  位於瑞士的龍騰總部醫院從凌晨起就已戒嚴,當太陽的第一絲曙光照進裡面時,全院靜悄悄如沒有人氣般。直至九點過,一架印著白氏家紋的噴射機緩緩降落在醫院主建築的頂部,醫院的大小領導都帶著些許緊張迎接來人。

  「嗯。」白玦沒什麼面部表情,攬著溫融的腰大跨步向出口走去。

  「姐姐,你猜有沒有好玩的?」打著呵欠一臉萎靡的白蒼璧搭在溫嫻的肩上,強迫她拖著走。

  「但願沒有,你站好啊,少主的形象都毀了。」溫嫻無奈地道。

  「哼,我倒要看看誰有意見。」

  就這樣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到了無菌醫療室,幾人消過毒後走了進去,摩根一邊讓護士準備抽血,一邊微笑著對一臉不豫的溫融道:「夫人,請別介懷,我見過那個少年,長得跟白主毫無相似之處,一定不是白主的孩子。」

  溫融冷冷一笑,「誰知道,人家當時是妙齡少女,我是生了孩子的黃臉婆。」

  白蒼璧搖頭嘖嘖,「一流。」他在溫嫻耳邊低低道。

  「可是她根本就見不到白主,又怎麼可能懷上白主的孩子?」

  「人不是說了是兄……他之後去中國發生的事嗎?」一提起這個溫融還真有些咬牙切齒,放他們一馬還得寸進尺。

  「夫人您真多慮了,白主,看來只有事實才能說服夫人了。」摩根彈彈護士遞給他的針管,試圖緩和氣氛地道。

  誰知白玦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血液樣本很快取出,摩根親自拿著小試管放進盒子裡,道:「檢驗需要七至八個小時,幾位先移駕到休息室還是……」

  溫融看向白玦,卻見他唇角有一絲緊繃,那是他極度不悅時的表情。怎麼了?她有一絲擔心,但又憶起自己現在的角色,不好貿然上前。

  「白主?」見白玦不動如山,摩根試探地喚了一聲。

  白玦置若罔聞,只是他渾身散發的陰鬱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站在他們身後的白蒼璧與溫嫻對視一眼,明白出現了異常,正想上前,卻見白玦驀地站了起來,面無表情地道:「融,你跟我過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溫融忍住疑問,被他拉著出了醫療室。

  「白主!」摩根與大群陪同正要跟上,被他厲聲喝止,「你們全都留在這裡!」

  靠在牆面的白蒼璧眯了眼,看樣子好玩的事發生了。

  溫嫻秀眉蹙了起來,她不禁瞟向緊閉的小盒子,眼裡閃過一絲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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