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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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家正廳——

  「越看越美。」溫融滿意地注視著豎在自己眼前的支架上的畫,偏頭尋求同道中人,「是不是美極了?」

  坐在軟皮沙發上看報紙的白玦給面子地瞟了一眼,「嗯。」

  「哈哈,可愛的加麥爾,他肯定喜歡我們嫻寶寶。」不然怎麼會描得出這種神韻來。

  「嗯。」注意力轉回報紙。

  「可是怎麼辦?這段時間邀請嫻寶寶的人中有幾個也不錯的,我們推薦哪個好?」溫融煩惱地道。

  領著幾名女傭從偏廳走進來的梅麗夫人聞言,揚起輕笑,「夫人,您捨得讓小姐出閣了?」

  溫融狡猾地笑道:「我們嫻寶寶看上的男人,一定不介意住在我們家。」

  「誰看上誰了?」白蒼璧與溫嫻並肩走了進來,聽到他們的交談不由插話。

  「當然是青年才俊看上我們嫻寶寶啦。」溫融笑呵呵地回了一句,然後開心地招呼兩人,「那個慢慢說,快來看畫,我讓加麥爾送來的。」

  加麥爾的畫?白蒼璧大跨步上前,帶著些許挑剔表情想要看個究竟,但在見到油畫的一剎那,所有的表情都變成了驚艷。

  畫中的美少女穿著一襲仿古雅典女神白色長裙,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胸前,她神情慵懶地側躺在陽光下的貴妃榻上,啜著柔柔的笑充滿愛意地凝視著畫者所在。

  那細膩的筆觸,傳神的情韻,無一不在顯示著畫家的高超技藝以及……模特的美妙絕倫。

  瞪了畫布半晌,白蒼璧心裡升起的不是驕傲,不是得意,不是炫耀,而是強烈的惱怒與不滿,「把它馬上送到收藏室去!」他厲聲道。

  眾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大喊嚇了一跳,溫融罵道:「你發什麼神經,好好的畫放藏室幹什麼?我正打算掛樓梯走廊上呢。」

  「不許掛!」白蒼璧立刻反對。開玩笑,這副畫還想掛走廊?

  溫嫻奇怪地看向一臉不悅的白蒼璧,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又怎麼了。

  「為什麼?」溫融也覺兒子的反應有些古怪。

  被問得有絲狼狽,白蒼璧霸道地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說不許掛就不許掛。」

  氣氛頓時有些僵化,溫融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溫嫻連忙搖頭。

  「沒有!」她究竟是怎麼得出的結論?

  這就更奇怪了。溫融的視線再次來回。

  白蒼璧不理會她,瞟向梅麗夫人身旁時隨口問道,「你們拿了什麼?」

  梅麗夫人恭敬答道:「是送來給夫人小姐的服裝目錄。」

  「咦?這一季這麼快就出來了?」溫融放棄糾結,接過女傭遞上的精美本子,倒進白玦的懷中,「兄長大人,幫我選。」

  白玦就著抱著她的姿勢丟開報紙,熟練地抽出筆在看中的款式上打勾,溫融縮在他的臂彎里,時不時參點意見,「我喜歡這件,把這件也選上。」

  「後背容易著涼。」白玦駁回。

  「不管,我喜歡。」

  「……」原本翻過的頁數又重新轉回,白玦表情淡然地為其勾上,同時又勾了一件相襯的披肩。

  白蒼璧蔑視了一眼,順手拿過溫嫻手中的目錄,「我幫你選。」

  溫嫻有一絲詫異,隨即展開一朵笑花,「好。」她現在才真正明白媽咪那笑容背後的甜蜜。

  兩人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了下來,白蒼璧沒有隨性而選,反倒一件件仔細看了起來,第一本翻到底,他竟然一件衣服也沒選出來。

  溫嫻不明,問道:「那些衣服都很好啊。」

  「不好。」不是這裡露就是那裡露。白蒼璧將冊子扔在一旁的單人沙發里,又拿過一本。嘖,怎麼都是遮不了什麼的。

  他沒發現自己在前幾天還可以為她挑選性感的女裝,但自昨晚肌膚之親後,他就不願別的男人看到她的一絲一毫的美麗,恨不得將她從頭包到尾。

  實在猜不透他的想法,溫嫻只得道:「隨便選擇幾件就好,我穿不了太多的。」

  白蒼璧擺擺手,又專注於眼前的目錄之中。

  過了半晌,他才從最後一本冊子裡抬頭,「好了。」將筆隨手扔開,他將目錄遞給溫嫻。


  溫嫻好奇地接過,翻開他選擇中的衣服,覺得自己兒子有問題的溫融也湊了過來,兩人沉默地看了片刻,溫融看向白蒼璧的眼神帶著氣憤,「白蒼璧,你又無聊了是吧!」

  被點名的男子皺眉,「我怎麼了?」

  「你選的都是什麼衣服,醜死了。」全都是些密不透風的樣式。

  「什麼叫端莊大方。」

  母女兩個齊刷刷地看向他。

  「這次的衣服太難看關我什麼事。」白蒼璧推卸責任,「待會叫他們再送些來。」

  瞪了他片刻,溫融轉頭對溫嫻道:「別理他,你自己選好了。」

  溫嫻雖然也是一頭霧水,但她還是笑道:「就蒼璧選的那些好了,其實也不錯呢。」看他那麼認真幫她挑衣裳,她又怎麼忍心不當一回事。

  白蒼璧輕咳兩聲,頗為心虛地道:「我再幫你看看。」

  沉默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溫融眼中閃過異光。

  吃過早餐,白蒼璧被白玦叫進了書房。溫融攪著自己的牛奶咖啡,帶著古怪笑意問:「嫻寶寶,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溫嫻俏臉一紅,輕輕咳了咳,「似乎真找你有些事呢,媽咪。」

  書房內,白蒼璧向白玦報告了自己最近的動向,以及進軍南美的準備工作。

  白玦聽罷,沉默片刻道:「明天就出發,智利已經有人接應,讓金選一個智囊團陪你過去。」

  「明天?」白蒼璧意外,沒想到會這麼快。

  白蒼璧皺了皺眉,正要站起來,卻被一個手勢打住,他又重新坐下等待。

  「占據南美市場有個人物,」白玦似乎不太想講,「是個俄羅斯寡頭,他控制了南美三分之一的市場,而重點是,他排斥外來勢力入內。」

  俄羅斯人?白蒼璧立刻想起克里絲汀的話,難道她要引見的就是……

  「路我已經幫你鋪好,其他的,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白蒼璧出了書房,還在思考白玦的話。自家老爹不像是喜歡邀功的人,為什麼會對他說那一番話,到底有什麼別的意思?

  想了半晌,最後他聳聳肩,算了,或許他是終於想溝通一下父子感情。不管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做好去智利的準備。鬱悶,若是去那邊,肯定有幾個月不可能回得來,好不容易才跟溫嫻……等等,已經得到了她,遊戲不就結束了?白蒼璧發現自己下意識排斥這個想法,開什麼玩笑,她那罌粟般的身體正讓他欲罷不能,自己又怎麼可能放棄到嘴的美味?至少,要等他玩膩了再說。

  心安理得地為自己找了理由,白蒼璧站在樓梯口四處環視,人跑到哪裡去了?「小姐呢?」他問剛上樓的女傭。

  「小姐跟夫人在她的房間裡。」

  白蒼璧挑挑眉,跨步向她的房間走去。找個時間該跟老太婆說說才行,別真讓人將某個頭銜搶了去。

  走到邊上,他連門都不敲,徑直打開門走了進去。一抬眼,恰好看見坐在床上的溫嫻帶著撒嬌的笑,賴在溫融肩上。這傢伙,就知道對她媽撒嬌。白蒼璧不滿了。

  「我說兒子,萬一嫻寶寶剛洗澡出來怎麼辦?」對於他自發的舉動,溫融不由眯眼問道。

  飽眼福唄!「你們在聊什麼?」他趴倒在她柔軟的大床上,長臂自然地搭在溫嫻的腿上,「我困了。」修長的手指玩樂似的戳戳坐在她身邊的溫融的腿。

  溫融一掌拍下他的手,「豬啊,現在還沒到中午。」

  「我昨晚……」

  「困就到你床上睡覺去。」溫嫻連忙截斷他的話,有些窘迫地推推他。

  真機靈。埋在柔軟蠶絲被的薄唇扯開一個笑,想起昨晚的瘋狂他就一陣緊繃。

  溫融似乎沒看出異樣,反而笑眯眯地道:「兒子呀,你姐姐太害羞,不如你幫她鑑定一下你未來的姐夫怎麼樣?」

  「什麼?」輕緩的語調帶著一絲危險。

  「哈,你都不知道,名流紳士發給嫻寶寶的邀請函都快堆成山了。我幫她挑了幾個,你要不要看看?」

  「還沒見過這麼取笑自家女兒的呢,您還是趕緊去爹地身邊吧,他肯定在找您了。」溫嫻沒料到她會說這些事情。

  「我要看。」白蒼璧側過臉,眯著眼道,「我倒挺好奇哪家公子哥看上我們家公主了。」還堆成山了?一個個都找死。


  「好,等會的,我先去找兄長大人,今天下午空下來,我要問他怎麼過。」溫融帶著古怪笑意站了起來,伸伸懶腰。

  「你們不是要去挑選給孤兒院的禮品?」剛剛在餐桌上還說起的現在就忘了?

  「可是加麥爾把嫻寶寶約走了。」溫融聳聳肩,擺擺手出了門。

  溫嫻僵硬地動了動身子,她哪裡有這麼快就適應這種親密?「呃,上次加麥爾不是說過,叫我去看歌劇。」

  「不許去。」白蒼璧馬上接口。心裡不悅極了,加麥爾到底想幹什麼,送了一幅那樣的畫,又約她去聽歌劇,孤男寡女開什麼玩笑!

  「為什麼?」溫嫻奇怪地低頭,看向他明顯不高興的臉。

  就連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又怎麼能回答上她的問題?「總之不許去。」她休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跟加麥爾單獨在一起。

  「給我個理由啊。」溫嫻耐心地道。他今天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理由。」

  溫嫻為難地皺了眉頭,難道又是他性子起來了?「我已經答應了加麥爾,不可以毀約的。」

  不知怎地白蒼璧來了氣,他離開她的身上,背對著她躺著。

  溫嫻失笑,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說啊。」她拉拉他的衣角。

  「說什麼,你跟加麥爾玩去吧,最好樂不思蜀。」他明天就要離開了,她還惹他生氣。白蒼璧哼了一哼。

  怎麼看也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孩在故意逞強,「那我走了。」

  溫嫻作勢離開,下一秒卻被狠狠推倒在床上,她驚呼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瞪著眼前的嬌顏,白蒼璧氣極地俯下頭,猛地封住她的紅唇。這個一點也不貼心的傢伙!

  「唔唔!」溫嫻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又惹得得他……

  修理得她離不開這張床,看她怎麼去聽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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