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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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氣向來變化無常的倫敦下著小雨,正在家裡等著的溫志雄拉開窗簾,煩躁地看著濕潤的地面,「早知如此,我當時就是被大嫂念死,也不該讓念決過來。」

  「誰能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呢?」馮曼柔走上前安慰丈夫,其實心裡也是惴惴不安。誰能知道念決在他們去之前就找了新聞記者過去,因為他們的疏忽造成了這麼大的紕漏,小融那邊……

  「不知道蒼璧會拿念決怎麼樣。」溫志雄嘆了一口氣。

  「應該不會……」乍響的門鈴讓兩人轉回注意力,「看來他們到了。」

  兩人走出主臥,就聽到女傭的一聲尖叫。他們連忙下樓,「怎麼了?」

  白蒼璧拉著溫嫻的手走了進來,不滿地道:「如果你真找不到傭人,我調個給你。」怎麼還是這個笨蛋?

  「主、主人,就是這個人打傷了白少爺!」女傭驚慌失措地跑到溫志雄面前指著白蒼璧喊道。

  溫志雄揉了揉眉間。

  「簡妮,別慌張,他是白蒼璧少爺,還有溫嫻小姐。」馮曼柔示意她放下手指。

  「咦?」白……女傭害怕地收回手,這個俊美男子也姓白?那麼他跟龍騰財團……

  知道簡妮心裡還有疑問,馮曼柔也不打算多說,「去準備咖啡和點心。」

  「是。」再偷瞄進來的俊男美女一眼,女傭快步走進廚房。

  溫嫻沒好氣地瞟了白蒼璧一眼,看他做的好事。

  白蒼璧皮皮地捏捏她的手心,然後拉著她走到正廳的柔軟沙發里坐下,「你說怎麼辦吧。」

  溫志雄拿出一支煙,皺著眉點燃,「你那裡麻煩嗎?」

  「你說呢?」

  「那你打算怎麼辦?」

  「請他回家。」白蒼璧乾脆地道,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問身邊的溫嫻,「姐姐,你覺得怎麼樣?」

  溫嫻張口欲言,卻在中途改變主意,「你決定就好。」

  白蒼璧稀奇了,「你同意?」

  「我沒意見啊,只不過在送他回去前先借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你想幹什麼?」

  「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弄清楚。」

  很明顯溫嫻的附和讓白蒼璧很滿意,他爽快地道:「隨你喜歡。」

  「你們又和好了?」溫志雄吐一口煙圈,這兩人怎麼跟小孩似的。

  馮曼柔不知怎地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現在的姐弟都像他們一樣這麼親密嗎?兩人相握的手從進門至今就沒有放開過。這樣好嗎?她莫名地有些擔憂。

  白蒼璧接了個電話,對溫嫻道:「你陪馮姨聊聊天,我要處理正事了。」然後他站起來,「借你的書房用用。」他告知溫志雄一句,悠閒地踱步上樓。

  「你要幹什麼?」

  「招待客人。」

  銀髮的安娜·伍德夫人,英國新聞頻道總監,從事新聞事業三十餘年,在其吃了早餐準備進公司時,卻被幾名穿著西裝的高大男子請上了車,經過一段忐忑的旅程,她被迫在伊頓廣場的一棟豪宅前下了車。

  「初次見面,伍德夫人。」白蒼璧見她進來並未起身,只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

  「你好,請問你是誰?」伍德夫人在書桌前站定,帶著探究的眼仔細打量他。她參加過女王的宴會,見過無數名流貴族,卻從未聽聞哪一位有這麼具有王者之氣的少爺。

  「哦?我以為你已經認識我了。」白蒼璧挑眉,身子靠向椅背,懶懶地道。

  「恕我冒昧……」伍德夫人鏡片後的眸光一閃,確定自己對這個少爺一無所知。她開始到有些不安,自己不認識的有錢人,除了黑手黨就是……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今天早上不是還報導了我受槍擊的事?」白蒼璧輕笑,但笑意並沒有達到看向她的眼底。

  「你是龍騰財團的少主?」提起那件新聞,伍德夫人脫口而出,然而她馬上意識到不對,「我見過的龍騰少主並不是……」

  白蒼璧雙手指尖相抵,似笑非笑,狀似慵懶卻帶給伍德夫人莫大的壓力。

  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伍德夫人暗暗深吸一口氣,自發坐下來,雙腿交疊,直視他微微一笑,「親愛的,我差點被你騙了。如果不是真的龍騰少主,誰又有那個膽子在觀眾面前冒充呢?」


  白蒼璧勾唇,那神情像是預料到她會如此說,「我可不管著毒癮份子想說什麼。」然後他抬眼看向她,「相信貴頻記者應該了解那個小子的血液呈陽性吧?」他理所當然地道。

  「若是龍騰少爺本就吸毒?」毒品在上流社會來說太平常了。

  白蒼璧失笑,「夫人,您什麼時候見過有那麼愚蠢的繼承人?」即使吸毒,也不可能讓媒體抓到一絲蛛絲馬跡。

  「那麼你又用什麼證明你才是真正的白蒼璧?親愛的?」伍德夫人並不十分堅持自己的觀點,反而帶著些謙和的笑意問。

  「你面前的文件是我的律師團要求的道歉聲明。」白蒼璧置若罔聞。

  伍德夫人垂眸掃了一眼,交疊在腿上的雙手並未抬起,「恐怕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她遺憾地搖搖頭,「在毫無事實根據的面前,我不能拿我們的聲譽冒險。」她頓了頓,「或許,我們有個更好的解決方式。」

  白蒼璧示意她說下去。

  「我們可以為你做一個專訪,有你的現場證明,我們願意在事實面前當眾道歉。」

  薄唇的笑容咧大,「好主意。」整個事件就是個一石二鳥的計劃,若是受傷者真是「白蒼璧」,他們可以趁機播報大獨家,若受傷者是冒牌貨,龍騰方面肯定會有所動作,如此還可以牽出大魚。而就目前而言,這位總監眼中的大魚明顯是自己。她肯定沒幾分相信那受傷的傢伙是他,不然就不會一直套他的話。

  「你覺得可行嗎?親愛的?那我們現在就討論一下細節吧,只是我想先了解一點,那個冒牌貨是否跟龍騰財團有些聯繫,不然他為什麼敢大膽地冒名?」見白蒼璧沒有反對,伍德夫人顯然很興奮。

  「夫人,我並沒有答應專訪。」白蒼璧清楚地拒絕,「我要求你做的,只是這份道歉聲明。」

  伍德夫人的笑容僵在臉上,「我以為我們達成一致了。」

  「很明顯並沒有。」

  「那我也只能拒絕你的要求。」伍德夫人也強硬起來,她可不願意賠了夫人又折兵。她不怕龍騰財團的施壓,向來追逐皇室醜聞的他們自認能頂得住壓力。

  白蒼璧也不多言,將自己身邊的兩份文件丟至她面前。

  「這是什麼?」銀髮夫人不禁問道。

  伍德夫人疑惑地依言打開,只掃了幾秒鐘就立刻變了臉色。在沉默了許久後,她垂頭喪氣地低聲道:「我答應你的要求。」這些公司的暗帳究竟是怎麼找出來的?她親眼目睹它們銷毀了!

  「很好,那麼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白蒼璧做了一個送客的姿勢。

  伍德夫人注視眼前新生代的豪門驕子,還以為他還稚嫩得可以讓她擺布,沒想到竟是自己吃了大虧。她搖搖頭,失望地踱步而出。

  後生可畏啊,看來不過幾年,新的風暴又要掀起來了。

  倫敦皇家醫院——

  無論如何也要住VIP病房的白念決坐在床頭瞪著眼睛看著電視,然後猛地將它一關,將手中的遙控噁心狠狠地扔至地下。捧著花瓶從洗手間出來的護士嚇了一跳,唉,又是個難伺候的病人。不過聽說他是龍騰財團的少爺,如果真勾上他,那她就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可是這個少爺長得又不怎麼帥,看起來太嫩了……

  此時的白念決沒空理會她,他被新聞給氣炸了。明明自己說了是龍騰財團的少主,名叫白念決,但這個耳聾的記者是怎麼聽成白蒼璧的?!難道白家就他一個兒子嗎?他要打電話投訴!

  「把我手機拿來!」他轉頭對護士喊道。

  「好的。」護士匆忙放下花瓶,剛遞給他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誰?」白念決沒好氣地道。

  「我是溫嫻。」

  姓溫?「進來。」白念決皺了皺眉。

  推門而進的是一位優雅的美人兒。只見她一頭如雲的黑髮垂落,新月般的鳳眉,一雙明眸流盼生輝,點絳般的唇,如雪的玉容上飄著嫣紅,體型纖纖,讓白念決一時間看呆了。

  「你好,念決。」溫嫻對他輕輕一笑,「我是你的姐姐。」不管怎麼說,他是溫音的孩子,也算是她的弟弟。

  「姐姐?」白念決呆呆地重複。

  「我是龍騰白家的長女。」她自我介紹,「你的傷口好些了嗎?」

  一聽到龍騰白家,白念決立刻回過神來,他向她的身後探視,「爹地呢?他來了?」


  「不,他沒來。」溫嫻注意著他的表情,發覺他是真的深信白玦就是他的父親。

  「那他叫你來接我?」白念決的視線回到溫嫻身上。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姐姐。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可不可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你的爹地是……白玦?」

  「我媽告訴我的。」

  「那麼你媽媽有沒有告訴你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有了你?」

  「你問這個幹什麼?」白念決瞪向她,「你是溫融派來的?」

  他似乎真被灌輸了太多的主觀偏見,溫嫻為難地皺眉,這樣的話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開的心結,當務之急,是幫助蒼璧了解清楚情況,她總覺得有些地方很奇怪。

  「我不是誰派來的。」

  「哼,即使是她派來的也不要緊,她想知道,我就讓她知道得清清楚楚。」白念決冷哼一聲,「她不就是認為我媽是在倫敦的那天發生的事後謊稱有了孩子?其實不是!那天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爹地是在兩天後到中國去時跟我媽相愛才有了我。」

  「兩天後?」溫嫻輕蹙眉頭,時間太確定了,語氣太肯定了。

  「爹地一直害怕溫融阻礙,才遲遲沒有跟我見面,也不敢接我回白家。但是他對我媽說過,我一定會是龍騰的少主人。」白念決的聲音帶著無比驕傲。

  「是嗎?」溫嫻閃過一絲奇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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