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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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坐定,馬上輕鬆地聊起什麼來,白蒼璧見不到溫嫻的表情,也明白她是一臉笑容。她還在跟男友冷戰,卻在知道男友明明在場的情況下還跟別的男人談笑風生?當他死了麼?

  心裡燃起熊熊火焰,他危險地走向兩人。

  加麥爾首先看到了他,有些掃興地道:「蒼璧,你也在這裡。「他不是說不吃早餐的嗎?

  「哼。」白蒼璧沒什麼好臉色,在加麥爾旁邊直直坐下,「一杯黑咖啡。」他交待正為溫嫻他們點餐的侍者。

  「好的。」侍者連忙記下。

  溫嫻垂眸,對他視而不見。

  沒聲音……昨天早上還嘮叨說只喝咖啡不好的聲音今天就不見了,女人真是善變啊。白蒼璧冷冷瞪著隔著一張桌子壓根不看他的女人。

  三人沉默了一會,加麥爾試圖找話題,「嫻姐姐,這個休息日你有安排嗎?」

  「沒有。」

  「那我們去約會好不好?」加麥爾似是開玩笑地道。

  溫嫻看向一臉陽光笑容的加麥爾,儘量忽視他身邊陰沉的俊臉,寵愛地笑了笑,「好啊,我們去哪?」

  答應得這麼幹脆。白蒼璧在心底冷笑,跟他在一起就推三阻四,加麥爾隨便一叫就迫不及待地答應。

  「去聽歌劇怎麼樣?我記得巴黎歌劇院上演《卡門》,你喜歡的。」

  「是嗎?那我們去吧。」溫嫻應聲,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卻是剛才白蒼璧與克里絲汀在一起的畫面。蒼璧是不是發現他其實喜歡的還是克里絲汀?她心亂如麻。

  此時侍者送上幾人點的餐,說了一句「請慢用」然後離開。

  兩人去聽歌劇,姐弟感情真好啊。白蒼璧緩緩地攪拌自己濃稠的咖啡,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他放下勺子,抬起咖啡杯作勢要喝。

  溫嫻垂眸喝著自己的鮮奶。昨天才叫他不要喝咖啡……他一點也沒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香甜的牛奶下喉,她卻沒嘗出滋味。

  白蒼璧一飲而盡,很好,有加麥爾在,她就不在乎他的死活了是嗎?

  加麥爾算是發現了氣氛的古怪,他無奈地道:「你們又吵架了?」

  白蒼璧不說話,溫嫻也難得地沉默不語。

  加麥爾就納悶了,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跟嫻姐姐單獨地好好地吃上一餐?

  「龍騰財團總裁之子白蒼璧在倫敦住宅里受槍擊,經皇家醫院搶救已無大礙,然而其精神狀態不佳,大肆控訴警方治安不力,警方表明正在盡力擒凶之中……」正點新聞在餐廳兩邊的掛壁電視裡響起,在討論各式各樣話題的學生們都停了說話,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盯著電視看完新聞,又不約而同看向窗邊臉色不豫但明顯無一點受傷痕跡的太子,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退一萬步講,就算太子真的受了傷,也不可能告知媒體,更別提還什麼「大肆控訴」,那麼那個「白蒼璧」是誰?

  「你受傷了?」加麥爾偏頭,上下打量一番。

  「閉嘴。」白蒼璧後悔怎麼沒一槍轟了那個蠢傢伙。

  「太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些膽大好奇心又重的學生試探地問。其他學生豎起了耳朵,偌大的餐廳竟然只有電視的聲音了。

  「不要煩我!」白蒼璧不耐地揮手。

  溫嫻也沒料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不管怎麼說,龍騰白氏繼承人受槍擊的新聞肯定會引起各界強烈的連鎖反應,可能會有一陣颶風都不為過。那個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該死……」白蒼璧切斷開始一直打進的電話,但看到下一個打進的人時,他驚了一驚,撇撇嘴接通電話,「爹地。」

  「白蒼璧,在融知道前解決這件蠢事。」對面傳來白玦不悅的冰冷聲音。

  「我知道了。」

  白蒼璧臉色十分難看地闔上手機,站起來拉著溫嫻就往外走。

  「喂!」加麥爾喊道,「你拉嫻姐姐去哪?」

  回應他的只是餐廳的關門聲。

  學生們探頭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頭霧水。公主也參與了「白蒼璧」受傷的事?

  「就為了那個白痴跟我吵架!」白蒼璧將溫嫻塞進副駕,冷著一張臉道。

  溫嫻看著他氣沖沖地橫過車頭坐進車裡,「啪」地一聲將車門關上。

  「我不去。」明白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但他的態度實在太傷她的心,溫嫻決定留在學院幫他善後,而不是成為他的出氣筒。


  拒絕的態度就像是火上澆油,白蒼璧一拳打在駕駛盤上,他用力拉過想要打開車門的溫嫻,懲罰的熱吻狠狠落下。

  咦?他們不是在吵架嗎?溫嫻驚住了,一時間手足無措,竟放任了他放肆的行為。

  「昨晚上跟加麥爾去哪了?」待吻到她氣喘吁吁,白蒼璧終於覺得自己掌握了主動權,才惡狠狠地捧著她的臉問道。

  「什麼?」溫嫻眼神迷濛,她呆呆地問。

  「看到我的車扭頭就走,電話關機,嗯?」他眯著眼盯著她酡紅的臉,努力克制自己不再親上去。

  溫嫻這才回過神,她下意識地想解釋,卻驀地記起安吉娜說的話與克里絲汀的臉,她用力推開他,「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白蒼璧不可思議,她竟然說那又怎樣?

  「我只說了你一句,你就對我那麼凶。」溫嫻反過來指控。

  「啊?」變成白蒼璧呆住了。

  「怎麼,只准你對我生氣嗎?」溫嫻看到他的呆樣在心裡好笑,她立刻忘記了兩人之間的不愉快,但表面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你生我的氣?」白蒼璧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你以為呢?你只顧著自己生氣,也不管我是高興還是難過是嗎?」據安吉娜而言,這叫先下手為強。

  白蒼璧心虛了一下。

  「還有你今天跟克里絲汀是怎麼回事?她攀著你的手臂。」溫嫻不得不承認這件事讓她十分介意。

  「那、那是她自己纏上來的。」白蒼璧見她不高興的眼神,急忙解釋。

  「是嗎?」淡淡的酸味溢了出來。

  白蒼璧停住動作,他凝視溫嫻不甚愉悅的臉,突然笑了起來,「吃醋了嗎?」

  呵,怎麼突然這女人又變得這麼可愛。白蒼璧伸手捧回她的臉,帶著笑再次印上她的唇,「好吧,我錯了。」他細細吻著她的唇瓣,笑嘻嘻地道歉。

  「不許親我。」溫嫻推拒。

  「我都認錯了。」白蒼璧抱緊她不讓離開,無賴地繼續親她。

  她都沒說原不原諒呢。溫嫻弱弱在心裡反駁,身體卻早已沒有反抗的意識。

  不過可喜可賀,她好像終於找到和平相處的一點竅門了。安吉娜說得沒錯,即使他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但他已經在她沒有發覺的時候變成了一個男人,現在對於她而言,就是不要把他看做還必須繼續包容的弟弟,而是可以包容自己的男人。可是對她而言,可能還需要一點適應時間。

  「你還沒說你跟加麥爾昨晚去哪了。」在開往溫志雄家的路上,白蒼璧沒忘了最初的質問話題。

  「我們去看了他的畫展。」

  「他說送了你一份禮物。」

  「是呀。很漂亮的禮物,就是我有些不好意思。」溫嫻刮刮鼻子。

  「哦?為什麼?」加麥爾那麼滿足得意的表情,怎麼會讓她不好意思?

  「呃,他……幫我畫了一副肖像。」

  「什麼時候的事?」總不可能昨天一個晚上就完成了。

  「你肯定跟我一樣驚訝,因為加麥爾畫的是我幾年前給你們當模特時的模樣。」

  說起來還有些懷念,當初他們剛開始學習油畫時,非得要她當他們的模特,結果他們幾個在畫了沒多久,就扔下筆不畫了,只有加麥爾很嚴肅地端著畫盤,面對著她不停地作畫。只是當時她並沒有看到他的完成品,因為他說畫得太糟糕無論如何也不讓她看。

  「什麼?」白蒼璧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你應該不太記得了。」

  他當然記得,那天的溫嫻穿著優雅的古希臘長裙,側躺在陽光下的長榻就好像真正的女神一般,剛剛開始認清男女之間不同的他第一次覺得女性是如此之美。於是這更加讓他惱怒,因為他根本畫不出眼前之人萬分之一的美麗,所以他才會半途而廢。沒想到加麥爾那傢伙……「他畫得怎麼樣?」

  「就是畫得太美了點,雖然說藝術是高於生活,但也太美化我了。」乍看到那副畫,她都為畫中的自己驚艷了。

  「是嗎?」白蒼璧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你怎麼了?」溫嫻奇怪他的腔調。

  「沒什麼。」果真如此,以前竟然一直沒發現。白蒼璧在心裡冷冷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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