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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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融覺得她要崩潰了。為什麼無論選什麼樣的邀請函,沙龍、音樂會、舞會……照理說品味應不算太差,可為什麼圍繞的主題都是美容、衣服、男人……啊啊,她的神啊!

  覺得精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溫融與白玦吃晚餐時也有些心不在焉,白玦自然發現了。

  他看著溫融鬱鬱寡歡的小臉,冰眸也有些陰鬱。

  吃過東西,溫融直接癱倒在餐廳放置的別致小沙發上,發出大大一聲嘆氣。

  收拾的僕人奇怪地偷瞄了她一眼。

  白玦瞟一眼她的晚餐,幾乎還有大半沒動。眉間的川字出現。

  「融,起來。」

  「哦。」話是這樣說,但人卻沒一點動靜。

  一雙大手伸到她的背後,將她抱了起來,「你剛吃過飯。」

  溫融順勢賴進那溫暖的懷抱,吸進兩口那獨一無二的乾淨香氣,覺得自己總算活過來一點。她滿足地蹭了蹭他的胸膛。

  「懶得像只小豬。」白玦簡直愛極她這個全心全意依賴他的動作。

  「有我這麼瘦的豬嗎?」溫融憤慨。

  「……」白玦沉默了一會,拉她站了起來,「跟我出去動動,再這樣下去,真變成豬腦。」

  「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豬啊,」溫融不樂意了,「我是沒什麼用,豬可渾身上下都是寶呢。」

  白玦意味深長地瞟她一眼,沒說話,只拉著她往外走。

  「我們去哪?」胡話說了一會,溫融倒覺精神好一些了。

  「去過父親叫人修的花園嗎?」

  「啊?什麼時候?」

  「為了迎娶他的現任妻子,日夜加工修葺的。」

  「白叔叔不愧是一代情聖啊!」溫融嘖嘖道。

  來到白宅西南角的花園,溫融一眼就看見了那被燈光照耀下的美麗花園中央驀然多出來的……「空中花園!」她驚嘆一聲,望著半空中如同巨大花朵般的建築,「白叔叔真是大手筆啊。」

  「好看嗎?」白玦難得悠然地拉著她朝那耗資不知幾何的奢華花園走去。

  「好看……」螺旋的架空木質樓梯,巧妙地聯結了兩個花園,安置在樓梯中間的瑩黃柔光,有一種夢幻的感覺,就似人間美景與天堂景觀一般。

  隨著白玦緩緩上了梯子,映入眼帘的是月光與燈光灑下的銀光覆蓋的一片花的海洋,正值寒冷的季節,種在這上面的花卻如同開在驕陽下,炫麗多彩,搖曳生姿。一個花型的噴泉矗立在中間,旁邊則一個玫瑰花裝飾的浪漫小亭子。

  「白叔叔太厲害了,這招一出,哪個女人能守得住?」溫融輕撫著一朵黑鳳蝶牡丹,搖頭晃腦。

  白玦的臉在銀光下有一絲朦朧,他凝視著那張欣喜的小臉,並沒有說話。

  溫融的目光完全被奇花異草吸引住了,她不停地發出興奮的讚嘆聲,整張臉都快湊到那些花上面了。

  不過無論怎麼樣,她的手始終沒有鬆開過白玦的手,白玦默默地在她背後,將溫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原來父親造這個花園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處,他推翻了他一直堅持的想法,因為至少它讓他的融高興了。

  待溫融終於玩累了,兩人在小亭子裡坐下,白玦將她抱在腿上,「冷嗎?」他輕撫她紅通通的小臉,另一手臂一緊,讓她貼進自己的懷裡。

  「是用了恆溫的地板。」

  「難怪……不過,兄長大人,你該反省了哦,明明是兩父子,為什麼浪漫的差別會那麼大?」溫融開玩笑地抱怨。

  「你也想要這樣一座花園?」白玦問。

  「不用了,有的玩就好了。」她不盲目攀比。

  「我也不會為你建這花園。」

  溫融嘟了嘴,知道他沒那麼浪漫啦,也不用這麼直接吧?

  「這花園太空曠,讓你看到的天空太大。」白玦注視著她不樂意的小臉,冰眸閃著奇異的光彩。

  溫融一時不解,她抬頭望向他,卻陷入那無邊的絕美眼瞳里。

  「我會建一棟城堡,在裡面選一個最好的房間,用最好的布料養著你,用最好的食物餵著你,讓你睡了吃,吃了睡,睡醒了陪伴我,然後,我又將你餵飽,哄你乖乖入睡。」讓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人。


  帶著魔力的聲音在夜色下更顯魅惑,像是哄小朋友睡覺,又像是情人的蜜語……溫融呆呆地與那映著她臉的冰眸對視,只覺一時意亂情迷。他、他、他怎麼突然……為什麼不給她一點過渡的時間!

  霸道的說法此刻聽起來卻是如蜜一般甜,溫融過了好一會才找著自己的聲音,「你……養豬啊……」

  「我只養你。」白玦低頭親吻她紅潤的唇,慢慢加深。

  唇齒間似乎縈繞著花的香氣,兩人有些欲罷不能,一次次交換著甘甜的蜜液,待溫融回過神來,才發現白玦的手已探入她的衣服握住了她的柔軟。

  「不行,在這裡……」溫融連忙按住他作怪的手。

  白玦控制下粗重的呼吸,意猶未盡地吸吮著她潔白的玉頸,然後手下不再有動作,只是停在那裡。

  「會有人看見啦……」溫融羞得不行,在這露天的花園,就像是在野外一般。

  「沒有人敢上來。」啃咬了她微露的鎖骨一口,白玦終於還是退了開來。

  情慾未退的熾熱冰眸,泛著瑩瑩水光的性感薄唇,還有她在情難自已時揉亂的他的發,身體下傳來的灼熱溫度……溫融心跳飛快,被他調教過的身體燥熱起來,啊啊,她真的變成色女了!

  「那個,兄長大人……」溫融迷迷糊糊的腦袋努力找著安全話題,最後問了一句,「最近生意好嗎?」

  然後,在白玦還沒汗的情況下她先汗了。這句真是跟「天氣天氣真好」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從各位面來講,可以。」白玦上揚的嘴角道出了他對這句話的評價。

  溫融低低呻吟一聲,低著頭只顧抓著他的手把玩。

  「想知道東方的情況嗎?」白玦親了親她的髮絲,帶著一絲情慾的餘韻沙啞道。

  「律律!對,我老早就想問了,最近被煩得竟然忘記了!」溫融猛地抬頭,「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他究竟在幹嘛?明明說電話打得通的,可是我打了幾十個電話他一個也沒接!」越說越害怕,她的手改為揪住他的衣服,「他是不是現在處在危險中啊?」

  「冷靜點,」白玦輕撫她的背,「他不會有事。」

  淡淡的一句立刻讓她的慌亂停止,因為那是他說出來的話,律律不會有事。

  見她不再緊繃,白玦才繼續道:「東方是去解決舊事去了。」

  「是任務還是……」

  「他的事,在遇到你之前的事。」

  律律從不向她提起自己的事,只說自己是孤兒,被白玦看上,然後成了暗主。他不願多說,她也就不多問。

  「他的往事,等他回來再讓他告訴你。」見溫融點點頭,男人道,「本來這次去,東方是想死。他的仇人給他的傷害太深刻,東方用了這麼些年也沒有遺忘,你也應該知道,他每次出任務回來,總是傷痕累累。」

  溫融忙不迭地用力點頭。

  「按他的身手,在屬下還未受傷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總是受那麼重的傷。」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律律是故意的,他甚至期待死亡!往事一幕幕回憶,她每每看到他身上血跡斑斑,總是氣得又哭又罵,但東方律卻總是嬉皮笑臉。

  「那你知道還總是讓他出任務!」溫融遷怒地捶了他一下。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沒必要為他的人生負責任。」白玦想起十幾年前跪在他面前的那個少年,那雙孤注一擲的眼他現在還沒忘記。

  她家兄長大人,若說有什麼缺點,就是太冷血了些。溫融心底嘆了一口氣。

  「不過這一次,他在臨走的最後一刻跑到我面前來威脅我,叫我隨時支援他。」

  「威脅……你?」怎麼覺得在聽不可思議事件?即使是律律,他也不敢去威脅眼前這個人吧?

  「嗯,因為有人說要等他回來再結婚。」

  「……」臭律律!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威脅,感覺倒有些奇妙。」

  「……律律怎麼可以那麼壞,回來我幫你罵他。」溫融討好地笑道。

  「那罪魁禍首怎麼辦?」白玦受教地問。

  「呃,我想她也是情急之下沒有辦法,就放過她好了。」溫融弱弱地道。

  「哦,原來可以有這麼便宜的事?」白玦挑了挑眉。


  抬手想環住他的頸再諂媚幾句,不料被他口袋中的硬物碰了一下。

  握住她的手看了看,見沒什麼大礙,溫熱的拇指摩挲兩下,白玦這才拿出口袋裡的小盒子,「忘了給你。」

  「什麼東西?」溫融好奇地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塊用白金鑲邊的羊脂白玉的玉玦。

  「這塊玉有了靈性,讓它養著你。」取出用白金煉子掛著的白玉,白玦一邊說一邊幫她帶上。

  「怎麼突然有這東西?」溫融低頭拿著那溫潤有一個光滑缺口的玉,有些稀罕地問。他對古玩這些東西不是沒什麼興趣的嗎?

  「上次生日一個古董商送的,我讓人仔細鑑賞了,是個好東西。」

  溫融望著那滑膩的白玉,漸漸有些愛不釋手,總覺得手感很好。「可是我不喜歡有東西掛在脖子上。」

  「帶著。」白玦不容拒絕地道。

  「哦……說起來,你就是玦呢。」她突然開了竅,仰頭笑道,「很好很好,這東西我越來越喜歡了,白色的玉玦,哇哈哈,兄長大人,我一定會戴的,我天天把你戴在身上!」

  那純然開心的模樣讓白玦心裡一陣陡然喜悅,當梅麗夫人將鑲好的玉交給他時,他的確也想起過這個巧合,而這個巧合讓他很滿意,然而溫融的反應卻是讓他全然歡喜。

  「明天我們再去找一塊暖玉來給你戴好不好,我老早就在想了,跟我名字同音的瑢也是跟玉有關,那我的姓名是不是暖玉的意思啊?溫融,暖玉,我們倆好配哦!」溫融為自己的分析開心不已。

  瞧瞧這個眼睛都笑眯了的小女人,如此牽強的理由讓她高興得忘乎所以,而他沒有糾正她的話,他一點也不想糾正,反而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那我們明天叫人去找。」他的眼裡只容得下她開心的笑顏。

  「好。」滿意了的溫融將玉輕輕放回自己的胸前,低頭看著反著銀光的玉傻笑了起來。

  她的玉,她的白玦,一旦這樣想,她的心裡湧起的就是滿滿的喜悅。

  又嬌纏了白玦許久,兩人在花月夜下的私語幾乎可以甜出蜜來。儘管多數是溫融在說白玦在聽,只偶爾會回應一兩句,但兩人之間的化不開的親昵氣氛,時不時交換的羞人熱吻,讓月兒也知趣地躲了開來。

  到了休息時間,白玦放下她準備回房。

  「還不想回去……」溫融依依不捨地道。

  「夜深寒氣更重,你會生病。」環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裡,「而且,寶貝,我快忍不住了。」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心愛女人的嬌纏,他是用了十二萬分的自制力才沒有當場吃了她,因為害怕她為著涼。

  溫融聞言,紅著臉低下了頭,乖巧地偎在他懷裡回了家。

  誰知剛一回到主宅,等待他們的梅麗夫人便迎了上來,「主人,你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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