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6章 鐵奎番外(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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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航費了一番口舌,才讓壯哥兒暫時冷靜了下來。

  跪在靈樞前磕了三個頭上了一炷香,寧遠航才問了妞妞:「大姐,你將湯氏害死大伯母的證據拿出來,我跟大哥去報官。」

  妞妞沒有證據。

  這完全在寧遠航的預料之中:「大姐,給大伯母看病的大夫他怎麼說的?」

  妞妞咬著牙道:「大夫說娘是病逝的。可娘回來之前身體還好好的,回來不到十天人就去了。」

  「大伯母身邊的婆子跟丫鬟,你有沒有審問?」就算湯氏要害大伯母,肯定也是讓主院的下人動手。

  妞妞面色難堪地搖頭,不過很快她又叫了起來:「是她,一定是那賤人害死我娘的。」

  別說寧遠航,就是壯哥兒也非常失望。既懷疑馬氏不是病逝,不好好找證據只知道瞎囔囔個,有什麼用呢!

  不過,這會也不是沮喪的時候。壯哥兒叫來了帶來的護衛,朝著他們說道:「將主院的丫鬟婆子全都抓起來,一個一個審問。」

  寧遠航覺得真是湯氏下的毒手,這麼長時間過去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來了。

  人都捆起來的時候,壯哥兒才發現馬氏貼身服侍的婆子不在。

  妞妞說道:「羅媽媽前段時間摔了一跤,將腿摔折了,被他兒子接出去養傷了。」

  這事,也太巧了。

  方輝聽到壯哥兒到了,就過來。結果一進院子,就看見捆成一堆的丫鬟婆子。

  「你們這是做什麼?」

  壯哥兒雙眼滿是血絲,說道:「大姐說娘是被人害死的,我懷疑兇手就在裡面。」

  方輝氣得要死,說道:「她胡鬧,你也跟著胡鬧嗎?你娘是突然急症而去,跟你二娘沒有關係。」

  壯哥兒抬頭看著方輝,一字一句地說道:「跟她有沒有關係,查過以後才知道。若是跟她無關也就罷了,可若娘真是她害死的,我定要她償命。」

  見壯哥兒一聲的殺意,方輝知道若是他不讓壯哥兒查這事,父子之情怕也要沒了。

  嘆了一口氣,方輝說道:「你要查,就查吧!」

  主院的丫鬟婆子。除了挪出去的羅媽媽,還有六個人。這六人都是一個說辭,馬氏是突染急症病逝的。哪怕被打得皮開肉綻,還是一樣的話。

  壯哥兒又去找了給馬氏看病的大夫,結果也是一樣的。

  妞妞不相信這個結果:「不可能,這不可能。娘在我那半年多時間,就生了一次病,吃了兩幅藥就好了。怎麼一回來,不到十天就去了。」

  寧遠航說道:「大姐,得要有證據。若是沒證據,我們奈何不得她的。」

  「我去殺了她。」

  寧遠航說道:「大姐,你殺了她,大郎怎麼辦?有個殺人犯的母親,大郎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同樣,壯哥兒殺了湯氏,也一樣要償命的。就算他們疏通關係能保他的命,可不是流放就是坐牢了。

  孩子,都是女人的命穴

  妞妞哭著說道:「難道就這樣算了?我娘就白死了嗎?」

  寧遠航說道:「還有一個方法,請仵作來驗屍。只是這裡仵作的水準,不知道怎麼樣。」這裡不是京城,仵作的水準不高,怕驗不出什麼來。

  這個方法,遭到了姐弟兩人一致的反對。馬氏已經去了,哪能再驚擾到她的屍身。

  寧遠航也沒更好的辦法了。

  天黑後,壯哥兒讓妞妞回去:「大姐,大郎還小,你回去照料好他,這裡有我呢!」

  一番勸說,妞妞終於回去了。

  等人走後,壯哥兒說道:「遠航,我想晚上再去找一下那位李大夫。」

  遠航知道他要幹什麼,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

  當天夜裡,在護衛的幫助下兩人潛入李大夫的家中。

  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抵在喉嚨處,李大夫的汗都出來了。

  壯哥兒問道:「說,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知道。」

  李大夫哭喪著臉說道:「大少爺,靈堂真是得急症死的。」

  壯哥兒一用力,血就順著匕首流了出來。壯哥兒惡狠狠地說道:「再不說,我殺了你。」他不過是嚇唬這位李大夫,他不能為這事毀了自己。要真這麼幹,就稱了那女人的意了。


  在死亡的威脅下,李大夫終於妥協了:「我說、我都說。」

  馬氏生病不假,不過只是普通的風寒。正常情況下,吃三五天藥就好了。結果等三日後去複診,他發現馬氏的病情不僅沒減輕,反而。他慌忙換了方子,可馬氏的病仍是一日重過一日。

  等妞妞找過來的時候,他說自己醫術不精治不了了馬氏的病了。

  李大夫戰戰兢兢地說道:「我開的方子絕對不會有問題的。至於靈堂為何病情越來越重,老朽也不清楚。」

  寧遠航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說道:「你是大夫,應該能猜測到原因的。」

  「說,不說我殺你全家。」

  大夫不想死更不想牽連家人,只得將猜測說了:「我猜測,應該是藥出問題了。」

  說完,大夫慌忙加了一句:「方子是絕對沒問題的。只是普通的傷寒,這個老朽是絕對不可能診錯的。」

  拿著大夫的供詞,兩人回了寧府。都過去這麼長時間,哪還能尋到藥渣。

  壯哥兒再次審問主院的六個下人,這六人還是咬死了馬氏得的事急症。

  寧遠航看著六人說道:「若是說了,不牽連家人。可若是不說,就將你們跟你們的家人全部賣去礦場挖礦。」再沒有比挖礦更辛苦的了。而且那種礦地男多女少,女人去了那裡無異於羊入虎口。

  可惜就算被威脅,這六人仍沒改口。

  這個模樣,要不就是真沒做過,要不就是不怕牽連家人。

  壯哥兒此時已經憤怒到極致,見問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怒氣沖沖地跑去了香草院。

  看著他這個樣子,寧遠航也沒攔著。方輝在香草院,鬧不出人命。

  到了香草院,守門的婆子攔著不讓他進,被壯哥兒一腳踹翻在地上。

  方輝看到壯哥兒手提拿著刀,心都提了起來:「你要幹什麼?」

  壯哥兒說道:「爹,湯氏害死了我娘,我要她償命。」

  方輝氣急敗壞地說道:「我不是說了,你娘是得了急症去的。」

  壯哥兒吼道:「我問了大夫了,大夫說娘只是普通的傷感根本不是什麼急症。」

  寧遠航忙將李大夫供詞,遞給了方輝。

  看了李大夫的供詞,方輝仍不信,叫了心腹隨從去將李大夫請了來。

  兄弟兩人都沒想到,李大夫竟然會反口。李大夫指著脖子上的傷口說道:「大少爺將刀抵在我的喉間,還說若是我不將真相告訴他,就殺了我。大人,我為了保命,只能胡謅一通。」

  壯哥兒恨不能給李大夫一刀。

  李大夫很快被待下去。方輝一臉怒意地說道:「你娘病逝,我知道你很傷心,可也不能這般胡鬧。」

  壯哥兒拳頭握得咯咯響:「你這是要包庇那女人了?」

  方輝又氣又怒:「你要我說多少遍這事跟你二娘沒有關係?寧遠豫,你要再胡鬧,就別出家門了。」

  壯哥兒看著方輝,眼中的憤怒慢慢地退卻,最後歸於平靜。

  寧遠航瞧著他的狀態不對,拉著壯哥兒的胳膊輕聲說道:「大哥,我們回去吧!」方輝的態度很明顯,除非他們證據確鑿,否則他是不會相信此事與湯氏有關的。

  回到主院,壯哥兒就跪在馬氏的靈樞。沒有哭,也沒有喊叫,就低著頭燒紙錢。

  他越是這個樣子,寧遠航越是擔心:「大哥,你這樣大伯母在天之靈都不能安息。」

  壯哥兒仍沒說話。

  寧遠航想了下說道:「大哥,你可千萬別做啥事。你想想祖父,他那般疼愛你,若是你出事了他老人家哪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大哥,你不能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想起寧海,壯哥兒神色終於有所鬆動了。

  「大哥,就算我們沒有證據,但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相信,湯氏遲早是有報應的。」之前他覺得馬氏應該是病逝,可現在卻不這麼想了。

  第二日,妞妞來了。

  壯哥兒與妞妞說道:「大姐,我想好了,過兩日我就帶著娘的靈樞回京城,讓娘早些入土為安。」

  如今咬牙切齒地說道:「阿壯,難道就讓那賤人逍遙法外了?」

  壯哥兒看著馬氏的棺木,眼中閃現過恨意:「大姐,爹要護著她,我們奈何不了她的。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

  聽了這話,寧遠航很是擔心。想著回京後,得讓祖父跟他爹好好開導下壯哥兒。若不然因為這事移了性情,可不妙。

  壯哥兒讓護衛去叫來人牙子,要將主院的六個丫鬟婆子發賣掉。結果翻遍了主院,也沒發現六人以及他們家人的賣身契。

  寧遠航沉著臉問了妞妞:「是不是她們的賣身契,一直都不在大伯母手裡?」

  妞妞白著臉說道:「花媽媽她們的賣身契,是爹在我出嫁前給我的。」這些賣身契,一直以來都是在肖氏手中。肖氏回京前,將她們的賣身契給了方輝。

  寧遠航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六人咬死說馬氏是急症病死的。感情他們都知道,賣身契不在馬氏手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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