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新的時代
第161章 新的時代
西木港。
黃金黎明會府邸。
隨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刺破黑暗，早已經收到邀請的鍊金術師、占星術師與秘術師紛紛前來。
昨晚，前往海洋的調查人員，已經乘坐船隻花盒號，到達黑霧蔓延之處，並且將黑霧收集後，通過遺物送回。
此時此刻，六天之前，突兀出現在海平線上的黑霧，將天與地分隔開來的神秘物質，終於正式來到了西木港，不過，只有一小部分。
雖然黑霧具體的到來時間仍未確定，不過據調查人員的說法，一旦黑霧到來，西木港的衰敗將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這也意味著，不久之後，西木港很可能會成為一座災厄之城，所有居住在西木港的人，都需要另外尋找一個新的家園。
克勞特整了整衣領，他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這類會議，多數時候，協會內的會議都是些閒聊，以及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交易。
多數時候，也無人敢強迫他。
理由很簡單，鍊金術比他強的人，淬火者級別通常沒他高，而淬火者級別比他高的人，大部分鍊金術都不如他。
「克勞特？」一個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隨著會議室內的人數漸漸增多，副會長盧平也已經來到演講台上，他的右手，拿著一罐裝有黑霧的透明罐子，輕微搖晃後，甚至可以看見黑霧在其中翻滾的痕跡。
「和我說說黑霧的事情？」克勞特提了一嘴。
他左右看了看，想要尋找男孩的家長，卻一無所獲。
「你怎麼會認識我？」克勞特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路上，瑪莎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迅速趕回家中，原本，她打算去守備隊，將黑域之王雕像的事情以及黑域教團的事情告知，但之前聽到的對話，讓她留了一個心眼。
隨著盧平的敘述，兩人也逐漸接近黃金黎明會的會議室。
「今天怎麼有空來？」盧平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克勞特的肩膀。
「不，不是淬火者。」盧平搖頭，「淬火者是意識控制能力，但這些被黑霧感染的人類，更像是遵循內心的欲望在行動，他們擁有在黑霧中存活一段時間的能力，之後依然會死亡，不過，這些生物死亡後，會留下名叫記憶沉澱的物質，將其捏碎之後，能夠看見一些重要的記憶。」
「走，我們進去，你啊，就是太在意當年的事情，白白浪費大好時光，克勞特，既然你已經走上了這條探求真理的道路，其他的事情，不用那麼在意，都不過是光陰中的一瞬。」盧平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大家都是忙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次來到這裡，相信也不是為了聽我說一些廢話，所以，我直接跳過大家厭煩的繁瑣問候環節，進入整體。」
「大部分？」他輕聲提了一句，抓住了重點。
西木港鍊金術師中的代表人物。
斯圖爾特島調查團的人，依然在跟蹤他，但礙於他的身份與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盧平。
「奇蹟造物……有自己的意識……」克勞特眉頭緊皺，「……我不確定你是說哪種『意識』？是奇蹟造物有自己的喜好，還是會選擇主人？又或者是其他方面？」
「特殊能力？」克勞特眨了眨眼，「那不是淬火者嗎？」
克勞特看著會議室門口的鍊金陣雕像，時光仿佛在瞬間回到了五年之前，當時，他也算意氣風發，每日同行的上門合作、富商的重金委託，可謂是絡繹不絕。
克勞特轉過頭，見到一名滿頭白髮，但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比他矮半個頭，但雙目清澈，眉宇間絲毫不顯暮氣。
克勞特找了個空位坐下。
「你認為，奇蹟造物會有自己的意識嗎？」愛德華右手撐著臉頰。
等到盧平話音落下，下方的鍊金術師便忍不住舉手詢問。
「介意我坐這裡嗎？克勞特先生。」一名年約十歲的男孩站在克勞特身旁，男孩身穿白色上衣、棕色下裝，身後披著一件華貴的藍色斗篷，斗篷前端被亮金色的圓盤扣住。
接著，他伸出右手，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
「他能夠將兩個物品融合，例如一根棍子和一塊鐵，這一實驗品觸摸並且使用能力之後，棍子和鐵會融合成一把鐵棍，除了物品之外，還有生物也可以，將一隻活貓和一隻死貓放在他面前，融合之後，會得到一隻不確定生死的貓，它有時生有時死，實在是太奇妙。」
克勞特目送盧平離去，之後，他輕嘆一聲，向會議室門口走去。
正當克勞特準備開口的時候，盧平卻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原本需要一定時間才會到達的提問環節，在此刻直接到來。
盧平想了想，點點頭，向前走去。
「你父母呢？」他懷疑地問。
「像人那樣的意識。」愛德華補充一句。
這名慈祥的老人，眼神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狂熱。
這些人三、五成群，都有各自的圈子，由於會議還未開始，會議室內十分嘈雜，都在討論這次回憶最重要的議題，海平線處的黑霧。
隨後，沉默的氛圍籠罩了兩人。
他畢竟隱居五年，名聲早已經不如過去。
克勞特仔細回想剛才談話的情況，並沒有注意到有可疑的外人。
「他們很忙，讓我獨自過來。」男孩笑了笑，神色從容自信，「我叫愛德華。」
問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想到了紹爾。
或許是克勞特的想法正是盧平未來的計劃，因此，在問出這個問題後，盧平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比之前更加滿意克勞特。
「但……記憶沉澱的作用不止於此。」盧平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在等待眼前的後輩接過他的話。
直到愛德華再次開口，「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克勞特先生。」
「坐吧。」克勞特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天才少年，目光卻在不停打量。
「人那樣的意識？」克勞特視線在會議室掃了一圈，搖了搖頭，「……我沒有遇到過，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特例之所以是特例，正是因為不能用常識去推斷，如果有，可能又會引起業內一陣潮流。」
「考慮一下。」盧平輕拍克勞特的肩膀，隨後跟著女子暫時離開。
「這樣嗎……」愛德華若有所思，重新坐好，看向演講台。
「嗯？」克勞特應了一聲。
盧平看著克勞特笑了笑，十分滿意後輩的表現，「還有一些死刑犯和奴隸，不過數量很少，在黑霧之中奇蹟般活了下來，但都無法維持人類的姿態，不，應該說表面都能暫時維持人類的姿態，實際上，內部早已經被改造……或者說……進化，內臟器官等都已經進化成了全新的生物，等到徹底爆發的瞬間，便會展露出真正的形態，除此之外，這些人都擁有了一項特殊的能力。」
「那麼……淬火者呢？」克勞特沒有握手，他和這些人，無法真正相處融洽，他始終不能成為一個純粹的鍊金術師，將所有一切都看成他物，甚至包括自己，「淬火者在黑霧中會怎麼樣？」
「謝謝。」愛德華輕輕坐下，視線從克勞特身上移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克勞特微微皺眉，並未回答。
「不止於此……」克勞特嘆了口氣，「……如果是我，會將記憶沉澱拿給其他……實驗品，試一試，看是否會有其他效果。」
「目前，黃金黎明會已經制定了後續的研究計劃，將實驗品進行各種分組，包括年齡、性別、環境、接觸黑霧時常等等……如果我們能找到其中的訣竅，或許能夠創造出無限可能，其他東西算得上什麼，你知道有一個實驗品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嗎？」
黃金黎明會副會長。
「關係到整個西木港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克勞特笑了笑，視線卻落向遠處，被他盯上的人影，察覺到自己跟蹤暴露後，便暫時離開，躲在暗處。
盧平聽到這個問題，眉頭緊皺，他微微搖頭，「目前還沒有測試，不過快了，我們會先找一些新芽級淬火者進行測試，但淬火者的靈魂對身軀的掌控力太強，多半會在與黑霧的接觸中，魂能先耗盡而死，當然，不排除會有一些意外情況，例如提前利用藥物等壓制淬火者的靈魂，讓淬火者的身體能夠跳過靈魂，直接被黑霧所改造，這些我們也會準備相應的實驗。」
隨後，盧平將之前與克勞特分享的情報，告知了會議室內的眾人，當然，情報省略了許多內容，重點是作為賜福的黑霧，會在普通人當中製造出全新的生命體這件事。
會議室呈半圓形，座位眾多，通常，此時不會有太多人，但現在，已經有了將近一半人。
就在盧平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名身穿淺藍色服裝的女子出現，「副會長，有人找您。」
「第二點，黑霧既是災厄，但對在座的各位而言，也是一種機遇……」
「克勞特，跟我一起合作吧，我保證，我們正在開創一個全新的時代，所有人都會記得我們的名字。」
……
「黑霧的性質已經探明，可以肯定是『賜福』。」說到這裡，盧平轉頭看向遠處，目光深邃，「我們用了一些死刑犯和奴隸進行了實驗，大部分普通人在接觸到黑霧之後，都會表現出典型的亢奮情緒，生命力得到了短暫提升，這時候即便殺死他們，被切斷的軀體還能存活一段時間，值得一提的是，即便這些人已經死亡，但內臟位置、形狀等，都發生了相當程度的改變。」
盧平聽到這一回答，十分高興，他滿意地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這些記憶沉澱，對於其他在黑霧中被改造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食物，將其他記憶沉澱吞食之後，吞食後的人有了明顯的變化：
第一，即便變成了怪物，也能夠重新變回人類的模樣，但只有一次，而且，還能夠恢復身體的傷勢；
第二，特殊能力會得到增強，增強的幅度不確定，還需要繼續研究，同時，在黑霧中的存活時間，也會得到延長；
第三，這些被改造的人，會暫時陷入一段時間平靜期，或者說，怠惰期，處於怠惰期的實驗品，攻擊欲望有明顯差別，據我的觀察推測，很有可能是因為記憶沉澱中的記憶，對實驗品而言，這些記憶，很有可能充當我們調製藥水時緩衝劑的作用。」
克勞特看著眼前的男孩，神色驚訝。
「女士們，先生們。」
說到後面，盧平越來越興奮。
盧平的聲音被鍊金陣所放大，傳遞到會場內每一個角落。
「剛才你和盧平副會長的談話，我有聽到一點。」愛德華笑了笑，「不過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碰巧，希望你不要介意。」
作為一名鍊金術師，自然需要考慮更多可能性。
當時她躲在黑域之王雕像內，有一名男子對首領說了一些話，大意是守備隊和榮譽勳章中心沒有找到可疑人員。
克勞特自然知道盧平的意思，眼前的老人總喜歡時不時測試一下，讓談話的人能跟上思路。
這一點，讓她不太放心。
「有兩點，我可以直接告訴大家，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事情，海平線處的黑霧，一定會到達西木港，並且，一定會引起十分嚴重的後果，這是一起威脅整個西木港的災厄事件，目前災厄的影響範圍，初步認定為城級，災厄的類型為『泛濫』，可以預見，西木港一定不是災厄的最終歸宿。」
因此，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先回家，將身上的衣物換掉，以免自己太過矚目，並且帶一些防身武器與用品在身上，以防不測，之後，她再迅速趕往留風塔，先將這件事告訴值得她信賴的老師。
有了這一層保障，即便後面再發生什麼事情，也有人知道原因。
然而，當她趕往留風塔，才得知自己的老師今天前去參加了會議。
「啊？」瑪莎看著老師的留言，右手扶額，兩秒後，她將自己的發現寫下，裝在信封內，然後塞到老師的抽屜的夾層里，這樣一來，等到老師回來，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
西木港。
黃金黎明會府邸。
隨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刺破黑暗，早已經收到邀請的鍊金術師、占星術師與秘術師紛紛前來。
昨晚，前往海洋的調查人員，已經乘坐船隻花盒號，到達黑霧蔓延之處，並且將黑霧收集後，通過遺物送回。
此時此刻，六天之前，突兀出現在海平線上的黑霧，將天與地分隔開來的神秘物質，終於正式來到了西木港，不過，只有一小部分。
雖然黑霧具體的到來時間仍未確定，不過據調查人員的說法，一旦黑霧到來，西木港的衰敗將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這也意味著，不久之後，西木港很可能會成為一座災厄之城，所有居住在西木港的人，都需要另外尋找一個新的家園。
克勞特整了整衣領，他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這類會議，多數時候，協會內的會議都是些閒聊，以及不能擺在明面上的交易。
多數時候，也無人敢強迫他。
理由很簡單，鍊金術比他強的人，淬火者級別通常沒他高，而淬火者級別比他高的人，大部分鍊金術都不如他。
「克勞特？」一個蒼老而慈祥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隨著會議室內的人數漸漸增多，副會長盧平也已經來到演講台上，他的右手，拿著一罐裝有黑霧的透明罐子，輕微搖晃後，甚至可以看見黑霧在其中翻滾的痕跡。
「和我說說黑霧的事情？」克勞特提了一嘴。
他左右看了看，想要尋找男孩的家長，卻一無所獲。
「你怎麼會認識我？」克勞特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路上，瑪莎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迅速趕回家中，原本，她打算去守備隊，將黑域之王雕像的事情以及黑域教團的事情告知，但之前聽到的對話，讓她留了一個心眼。
隨著盧平的敘述，兩人也逐漸接近黃金黎明會的會議室。
「今天怎麼有空來？」盧平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克勞特的肩膀。
「不，不是淬火者。」盧平搖頭，「淬火者是意識控制能力，但這些被黑霧感染的人類，更像是遵循內心的欲望在行動，他們擁有在黑霧中存活一段時間的能力，之後依然會死亡，不過，這些生物死亡後，會留下名叫記憶沉澱的物質，將其捏碎之後，能夠看見一些重要的記憶。」
「走，我們進去，你啊，就是太在意當年的事情，白白浪費大好時光，克勞特，既然你已經走上了這條探求真理的道路，其他的事情，不用那麼在意，都不過是光陰中的一瞬。」盧平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大家都是忙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次來到這裡，相信也不是為了聽我說一些廢話，所以，我直接跳過大家厭煩的繁瑣問候環節，進入整體。」
「大部分？」他輕聲提了一句，抓住了重點。
西木港鍊金術師中的代表人物。
斯圖爾特島調查團的人，依然在跟蹤他，但礙於他的身份與實力，不敢輕舉妄動。
盧平。
「奇蹟造物……有自己的意識……」克勞特眉頭緊皺，「……我不確定你是說哪種『意識』？是奇蹟造物有自己的喜好，還是會選擇主人？又或者是其他方面？」
「特殊能力？」克勞特眨了眨眼，「那不是淬火者嗎？」
克勞特看著會議室門口的鍊金陣雕像，時光仿佛在瞬間回到了五年之前，當時，他也算意氣風發，每日同行的上門合作、富商的重金委託，可謂是絡繹不絕。
克勞特轉過頭，見到一名滿頭白髮，但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比他矮半個頭，但雙目清澈，眉宇間絲毫不顯暮氣。
克勞特找了個空位坐下。
「你認為，奇蹟造物會有自己的意識嗎？」愛德華右手撐著臉頰。
等到盧平話音落下，下方的鍊金術師便忍不住舉手詢問。
「介意我坐這裡嗎？克勞特先生。」一名年約十歲的男孩站在克勞特身旁，男孩身穿白色上衣、棕色下裝，身後披著一件華貴的藍色斗篷，斗篷前端被亮金色的圓盤扣住。
接著，他伸出右手，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
「他能夠將兩個物品融合，例如一根棍子和一塊鐵，這一實驗品觸摸並且使用能力之後，棍子和鐵會融合成一把鐵棍，除了物品之外，還有生物也可以，將一隻活貓和一隻死貓放在他面前，融合之後，會得到一隻不確定生死的貓，它有時生有時死，實在是太奇妙。」
克勞特目送盧平離去，之後，他輕嘆一聲，向會議室門口走去。
正當克勞特準備開口的時候，盧平卻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原本需要一定時間才會到達的提問環節，在此刻直接到來。
盧平想了想，點點頭，向前走去。
「你父母呢？」他懷疑地問。
「像人那樣的意識。」愛德華補充一句。
這名慈祥的老人，眼神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狂熱。
這些人三、五成群，都有各自的圈子，由於會議還未開始，會議室內十分嘈雜，都在討論這次回憶最重要的議題，海平線處的黑霧。
隨後，沉默的氛圍籠罩了兩人。
他畢竟隱居五年，名聲早已經不如過去。
克勞特仔細回想剛才談話的情況，並沒有注意到有可疑的外人。
「他們很忙，讓我獨自過來。」男孩笑了笑，神色從容自信，「我叫愛德華。」
問這個問題，是因為他想到了紹爾。
或許是克勞特的想法正是盧平未來的計劃，因此，在問出這個問題後，盧平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比之前更加滿意克勞特。
「但……記憶沉澱的作用不止於此。」盧平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在等待眼前的後輩接過他的話。
直到愛德華再次開口，「有一個問題我想請教克勞特先生。」
「坐吧。」克勞特笑了笑，看著眼前的天才少年，目光卻在不停打量。
「人那樣的意識？」克勞特視線在會議室掃了一圈，搖了搖頭，「……我沒有遇到過，但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特例之所以是特例，正是因為不能用常識去推斷，如果有，可能又會引起業內一陣潮流。」
「考慮一下。」盧平輕拍克勞特的肩膀，隨後跟著女子暫時離開。
「這樣嗎……」愛德華若有所思，重新坐好，看向演講台。
「嗯？」克勞特應了一聲。
盧平看著克勞特笑了笑，十分滿意後輩的表現，「還有一些死刑犯和奴隸，不過數量很少，在黑霧之中奇蹟般活了下來，但都無法維持人類的姿態，不，應該說表面都能暫時維持人類的姿態，實際上，內部早已經被改造……或者說……進化，內臟器官等都已經進化成了全新的生物，等到徹底爆發的瞬間，便會展露出真正的形態，除此之外，這些人都擁有了一項特殊的能力。」
「那麼……淬火者呢？」克勞特沒有握手，他和這些人，無法真正相處融洽，他始終不能成為一個純粹的鍊金術師，將所有一切都看成他物，甚至包括自己，「淬火者在黑霧中會怎麼樣？」
「謝謝。」愛德華輕輕坐下，視線從克勞特身上移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克勞特微微皺眉，並未回答。
「不止於此……」克勞特嘆了口氣，「……如果是我，會將記憶沉澱拿給其他……實驗品，試一試，看是否會有其他效果。」
「目前，黃金黎明會已經制定了後續的研究計劃，將實驗品進行各種分組，包括年齡、性別、環境、接觸黑霧時常等等……如果我們能找到其中的訣竅，或許能夠創造出無限可能，其他東西算得上什麼，你知道有一個實驗品的特殊能力是什麼嗎？」
黃金黎明會副會長。
「關係到整個西木港的事情，我怎麼能不來？」克勞特笑了笑，視線卻落向遠處，被他盯上的人影，察覺到自己跟蹤暴露後，便暫時離開，躲在暗處。
盧平聽到這個問題，眉頭緊皺，他微微搖頭，「目前還沒有測試，不過快了，我們會先找一些新芽級淬火者進行測試，但淬火者的靈魂對身軀的掌控力太強，多半會在與黑霧的接觸中，魂能先耗盡而死，當然，不排除會有一些意外情況，例如提前利用藥物等壓制淬火者的靈魂，讓淬火者的身體能夠跳過靈魂，直接被黑霧所改造，這些我們也會準備相應的實驗。」
隨後，盧平將之前與克勞特分享的情報，告知了會議室內的眾人，當然，情報省略了許多內容，重點是作為賜福的黑霧，會在普通人當中製造出全新的生命體這件事。
會議室呈半圓形，座位眾多，通常，此時不會有太多人，但現在，已經有了將近一半人。
就在盧平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名身穿淺藍色服裝的女子出現，「副會長，有人找您。」
「第二點，黑霧既是災厄，但對在座的各位而言，也是一種機遇……」
「克勞特，跟我一起合作吧，我保證，我們正在開創一個全新的時代，所有人都會記得我們的名字。」
……
「黑霧的性質已經探明，可以肯定是『賜福』。」說到這裡，盧平轉頭看向遠處，目光深邃，「我們用了一些死刑犯和奴隸進行了實驗，大部分普通人在接觸到黑霧之後，都會表現出典型的亢奮情緒，生命力得到了短暫提升，這時候即便殺死他們，被切斷的軀體還能存活一段時間，值得一提的是，即便這些人已經死亡，但內臟位置、形狀等，都發生了相當程度的改變。」
盧平聽到這一回答，十分高興，他滿意地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這些記憶沉澱，對於其他在黑霧中被改造的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食物，將其他記憶沉澱吞食之後，吞食後的人有了明顯的變化：
第一，即便變成了怪物，也能夠重新變回人類的模樣，但只有一次，而且，還能夠恢復身體的傷勢；
第二，特殊能力會得到增強，增強的幅度不確定，還需要繼續研究，同時，在黑霧中的存活時間，也會得到延長；
第三，這些被改造的人，會暫時陷入一段時間平靜期，或者說，怠惰期，處於怠惰期的實驗品，攻擊欲望有明顯差別，據我的觀察推測，很有可能是因為記憶沉澱中的記憶，對實驗品而言，這些記憶，很有可能充當我們調製藥水時緩衝劑的作用。」
克勞特看著眼前的男孩，神色驚訝。
「女士們，先生們。」
說到後面，盧平越來越興奮。
盧平的聲音被鍊金陣所放大，傳遞到會場內每一個角落。
「剛才你和盧平副會長的談話，我有聽到一點。」愛德華笑了笑，「不過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碰巧，希望你不要介意。」
作為一名鍊金術師，自然需要考慮更多可能性。
當時她躲在黑域之王雕像內，有一名男子對首領說了一些話，大意是守備隊和榮譽勳章中心沒有找到可疑人員。
克勞特自然知道盧平的意思，眼前的老人總喜歡時不時測試一下，讓談話的人能跟上思路。
這一點，讓她不太放心。
「有兩點，我可以直接告訴大家，如果我們不做點什麼事情，海平線處的黑霧，一定會到達西木港，並且，一定會引起十分嚴重的後果，這是一起威脅整個西木港的災厄事件，目前災厄的影響範圍，初步認定為城級，災厄的類型為『泛濫』，可以預見，西木港一定不是災厄的最終歸宿。」
因此，她做的第一件事是先回家，將身上的衣物換掉，以免自己太過矚目，並且帶一些防身武器與用品在身上，以防不測，之後，她再迅速趕往留風塔，先將這件事告訴值得她信賴的老師。
有了這一層保障，即便後面再發生什麼事情，也有人知道原因。
然而，當她趕往留風塔，才得知自己的老師今天前去參加了會議。
「啊？」瑪莎看著老師的留言，右手扶額，兩秒後，她將自己的發現寫下，裝在信封內，然後塞到老師的抽屜的夾層里，這樣一來，等到老師回來，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