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徹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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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日,雪突然停了。

  只是天氣越來越冷,溫荔縮在被子裡不想出去。

  她讓竹馬每日過來稟報宮裡的情況。

  皇后被免除禁足,重握後宮實權,當日皇帝親自去宸寧宮與皇后用膳,一來以示安撫,二來以表愧疚。

  自此每日前往宸寧宮請安拜見的妃嬪不勝枚舉。

  前些日子周淑妃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周國公幾次上書求情皇帝都未准,卻也沒懲罰淑妃什麼。

  每日還是讓她在保心殿跪兩個時辰,華琰一直陪著。

  淑妃的身子漸漸撐不住了。

  天冷,雙腿跪在冰涼的地磚上,受了寒。

  溫荔聽聞每日周淑妃跪完都是讓宮人扶著回去的,皇帝不准她乘轎子,說這既是來受罰的,乘轎而歸像什麼話。

  今日天冷的厲害,周淑妃跪了沒一個時辰人便暈在保心殿前,稟報了皇帝,皇帝沒理,華琰便自行將淑妃抱回宮,請了太醫來看。

  沒跪夠時辰,自行離開,已算不敬,皇帝卻沒說什麼,想來是看在周國公和五皇子的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日竹馬說完,便躬身告退了,生怕自己待久了打擾太子妃休息養胎。

  自打知道溫荔懷孕後,華玦便不准溫芷和溫荔睡在一起,他看溫芷毛毛躁躁性子又急,擔心半夜溫芷奪被子凍到溫荔,又擔心溫芷太鬧騰,踢到溫荔的肚子怎麼辦。

  溫芷睡在南馨苑偏殿,華玦用完晚膳留在南馨苑。

  他讓以山剛擺了棋盤,竹馬來報說三師上府商討要事,華玦在溫荔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這棋一會再下。抱歉。」

  「沒事,你去吧。」

  「回來的若晚,你便先睡。」

  「嗯。」

  華玦走後,溫荔自己跟自己下了一盤棋,沒輸沒贏,自己跟自己怎麼較量,她笑了笑,讓以山將棋盤收起來。

  她看了會書,覺得腳涼,便上榻,縮在被子裡看,書本一旦拿起來,就不知時間了。

  以山提醒了幾次,讓溫荔注意眼睛,她應了一聲,撂不下手裡的書,這書是華玦新拿來給她的,她沒看過。

  不知不覺,燈燭換了一次。

  華玦回來,進了南馨苑,本以為她早滅燈睡了,卻見屋子還亮著燈。

  已經很晚了。

  他推門進來,屋子裡冒了一陣寒風,以山起身前去行禮服侍他將外衣脫了下來。

  溫荔將眼睛從書本上移開。

  「回來了。」

  「嗯。」剝去外面的那件披風長袍,貼身的衣服便是熱乎的,他走過來,手摸進了錦被,摸到她的腳踝,他笑道:「還是被子裡暖和。」

  溫荔蹬了他一腳,他順勢抓著上了床榻,蹬掉靴子,一邊小心這她的肚子,一邊從身後環抱住她,單手扶上小腹,摸了摸,問:「怎麼三個月了,肚子還是平的?」

  華玦笑著握住她的手,包在手心裡:「都三個月了。」

  溫荔:「……」

  華玦看著她的眼神,笑道:「你看你,想歪了吧。」

  「……」

  他摟著她睡下,溫聲道:「以後早些歇息,不要等我。」

  「嗯,看書忘記時間了,會早睡的。」

  「明日開始可能要忙到腳不沾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好,不必擔心我。」

  次日,溫荔醒來床邊空了。

  以山在搗鼓暖爐,她支起身子問:「太子什麼時候走的?」

  以山放下手中的東西回頭:「天不亮就走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太子妃的話,巳時剛過。」

  「嗯,備好午膳,等太子回來一起用。」

  「太子說今日不回府用膳了,讓太子妃不必等他。」

  「嗯,那先盛碗粥來。」

  「是。」

  溫荔與溫芷用午膳時,竹馬過來說了朝中的新消息。

  今日君將軍彈劾五皇子麾下的幾位大人打著五皇子的名號四處受賄,走私船隻,並在船上查出大量違禁物品。


  皇帝發了好大的火,下令徹查此事。

  溫荔的筷子頓住,知道華玦要開始反擊了。

  一秒後,她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

  願父母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幾番徹查下,幾位大臣被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周淑妃正病著,華琰後宮前朝兩頭跑,要照看病中的淑妃,要安撫其餘的大臣,還處理好出事大臣的後事與家人,一個頭幾個大。

  一來二去,此事折騰了小半月。

  後宮紛爭不斷,前朝也不安穩。

  這小半月華玦也不閒著,有時忙到好幾天不見人影,溫荔大抵可以猜出他在忙什麼。

  天氣愈發的冷了,十二月初,庭院裡便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溫荔說從窗口的位置往外看,這一層雪潔白如玉,好看極了,所以南馨苑中的落雪便沒人掃,由它自生自滅,只留了走路的那一點是沒雪的,不至於讓人滑到。

  溫芷伴著溫荔,在冬日不能常出門走動,倒也不覺得悶了。

  她時不時教溫芷寫幾個字,講一講書中的仁義道理,頗有一種父母的派頭。

  有時興起,兩人將南馨苑池塘里的結冰搗碎了,撈幾隻紅身子白頭的錦鯉放在屋子裡的青花瓷大水缸里賞玩。

  魚在屋子裡待了沒半日,溫芷一會用手抓一下,一會拿扇子戳一下,錦鯉死了一隻,溫荔便不准她玩了,這又把其餘的錦鯉放回池塘中。

  溫芷哭鬧,以山冷冷道:「這池子錦鯉是太子送給太子妃賞玩的,二小姐弄死了豈不是辜負了太子的心意?」

  溫芷聽以山如此說,這才止了哭。

  不給錦鯉玩,溫芷開始往菊月苑跑,有時一日要跑三次,早中晚,各一次。

  她帶著寧嫿以水,說是去看望看望不能下榻的良媛。

  去了幾次,被溫荔知道了,又呵斥,不能去。

  溫芷哭鬧:「姐姐,小芷去是討理的,可那個壞女人以大欺小,姐姐都不幫小芷出頭,還數落小芷的不是。」

  「你不去鬧,她能說你什麼?」

  溫荔太清楚溫芷了,從小就是個不吃虧的,她去定是擾的君越坐立不是。

  溫荔勸她安分些,溫芷當著她的面應了,轉身依舊我行我素,在太子府見到君越一次便懟一次,口舌上從未輸過。

  君越的傷好了,溫荔擔心君越記仇,會設計害溫芷,她讓以山盯著溫芷,不准再靠近菊月苑。

  好在,君越在太子府見到溫芷便繞著走。

  她對溫芷的興趣好像並不大。

  那日,溫荔溫芷剛用罷午膳,以山面色沉重從外走來。

  「太子妃,君承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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