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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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中,人的聽覺和嗅覺會無限放大。

  「你……」

  溫荔張口剛要說話,面前的人以吻封緘。

  熟悉的味道纏繞她的唇舌,那突如其來的侵入漸深下去。

  他身上沒什麼奇怪的薰香,十分乾淨,如雨後森林,讓人沉淪。

  她雙手抵住他的肩膀,別開臉稍稍喘氣,低喚了他的名字:「……華玦。」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她還想問些什麼,薄唇再次欺壓而上,霸道的掃蕩這裡的一切,這個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的放肆、纏綿、熱烈、濕潤。

  她早已臉紅心跳。

  不一樣,這與之前的吻都不一樣。

  華玦的手攬住她的背,寬大的手指慢慢向上,是在撫摸。

  溫荔身子發抖,心跳加劇。

  「怕嗎?」他低低的問。

  她沒答。

  這次她能明顯感到自己身心的變化,不是抗拒,是害羞,不是憤恨,是願意。

  「溫荔!」門外乍然一聲大呼。

  溫荔被驚到了,一下子鑽進華玦的懷裡。

  華玦被逗樂了。

  門外是華琰的聲音。

  華琰後悔了,他再怎麼對付太子,也不會對溫荔下手,方才說的都是氣話,不願意聯盟就不願意,他要找她說明白。

  華琰與華琰的人在溫荔和華玦所在的房間外來回走動。

  那人說:「屬下看見太子妃就是找這個方向來的。」

  「屬下也看見了,太子妃和一個男人。」

  華琰:「……」

  溫荔心跳的更快了。

  華玦樂了一陣,歪過頭,黑漆漆的眼看著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吻再度欺上。

  她身子往後縮,從他懷裡離開,靠在牆上。

  華玦上前一步,單手抵住牆壁,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溫荔!」華琰還在這間屋子外徘徊。

  她面紅耳赤,快喘不上氣了。

  「你……怎麼在這?」

  「暗衛告訴我,你被華琰的人帶走了,我不放心,所以來尋你。」

  她垂下頭,他對她說了秘密,她還沒好好坦白她與華琰聯手害他的事。

  「怎麼了?」他溫聲問。

  「我……對不起。」

  「怎麼又道歉?」

  「我和華琰……」

  「我知道。」

  「嗯?」溫荔抬起頭,詫異。

  「上次他不是說了麼。我都知道。」華玦笑了笑,沒聽到溫荔說話,又解釋道:「醉仙樓,我揍他那次。」

  溫荔想起來了。

  那次,華琰醉酒故意氣華玦說的,她以為他沒全信,因為事後他也沒再問她。

  「不用解釋了,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我們以後誰也不提好不好?」

  他勾唇,極輕的笑了一下。

  「嗯。」溫荔點頭。

  「溫荔。」他溫聲喚她的名字。

  「我聽到你心跳的聲音了,怦怦……怦怦怦,越跳越快。」

  溫荔閉眼,奇怪,怎麼突然這麼熱,這麼燒,這麼口乾舌燥。

  華玦突地抓住她的手背,漸漸上移。

  他將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道:「我的也是這樣,很快。」

  溫荔將手抽掉,忙轉移話題:「寧嫿還在樓下,你拉我到這,我不下去她會著急。」

  「我已叫人打發她回去了,放心吧。」

  「嗯……五皇子應該走了,那我們也回府吧。」

  「還早。」他唇角一直勾著,暗中的人好像很緊張啊。

  「緊張麼?」他又問。

  「我……」

  溫荔剛抬頭,華玦低頭,吻住她。


  手不安分了,懷裡的人像是水做的,又像是棉花做的,軟、滑、香。

  會上癮。

  華玦打橫抱起她,朝床榻走去。

  溫荔亂的徹底,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里,悶悶地問:「萬一有人闖進來怎麼辦?快放我下來。」

  「不會。這間房是我訂的,沒人敢闖進太子訂的屋子。」他淡淡道。

  溫荔驟然有一種進套的感覺。

  橢圓形的床榻,四周重重疊疊,輕紗垂落,窗外偶爾陣微風拂過,將紗帳揚起,寡淡的月光瀉下灑在千層薄紗上,如夢似幻,多了份嫵媚與曖昧。

  他側身進入紗帳,將她放在平坦的床榻上。

  修長的手指將繁瑣的長袍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月光下,溫荔看到他身前起伏,那肌肉結實如塊,似山,似巒,千萬層,規整、結實,溝壑如洪流將它們一道道阻隔開,形成堅硬的腹肌。

  他身前大大小小的傷疤依舊晃眼。

  鬼使神差下,溫荔伸手撫上那曲曲折折的疤痕,將這些記憶,衝動,荷爾蒙,瘋狂,一一喚醒。

  紗帳紛飛。

  月色下,女子嬌聲低吟淺唱。

  一汪春水裡,男人揮汗如雨,連綿起伏。

  溫荔醒來的時候華玦躺在她身側,單手圈著她,她睡在他的臂彎里。

  床榻是柔軟的,風是輕柔的,陽光從窗欄外灑進,照射咋五彩斑斕的薄紗上。

  她眯眼去看,床榻周圍好好的薄紗昨夜被他們折騰的亂七八糟。

  她將臉埋在被子裡扯了扯嘴角。

  華玦翻身,像是無意間將另一隻手搭過來,雙手將她圈在懷裡。

  溫荔從錦被裡抬起頭,迎上他微眯著眼,濃密的睫毛,和露出一點黑耀般的眸子,她的心一滯。

  她不著痕跡的點了一下頭。

  「那我們再躺一會,用完午膳再回府。」他往溫荔那邊拱了拱,身子纏住她,懷裡全是她。

  「好癢。」她笑著,逃開。

  華玦睜開眼,繼續拱過去。

  溫荔身子後退,退到床榻邊際。

  她面朝著華玦,不知再退一步就會掉下去。

  華玦猛然起身,長臂攬住她的細腰,往懷裡一送。

  他翻身將她制在身下,俯身,笑問:「還鬧不鬧了?」

  溫荔笑著。

  他繼續低一個度,將臉湊近她。

  溫荔別過臉。

  他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手不安分起來。

  「華玦。」她轉頭瞪他一眼。

  華玦笑意更濃:「害羞什麼,天經地義。」

  「得寸進丈啊。」溫荔從他臂彎里鑽出來,單手扯了一把紗帳裹在身上,踮著腳尖去找衣服穿。

  他翻身下榻,忽地就從身後抱住她。

  聲音低沉,溫軟,一句獨成一段,在她耳邊,慢慢道。

  「等這一天,很久了。」

  「比娶你那日要開心。」

  「像一夜擁有了很多。」

  「突然就什麼都不怕了。」

  將來或崎嶇,或坦途,幸與不幸,我們都要在一起,度過漫漫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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