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看誰先糧盡彈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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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旭這邊也察覺了,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叫來弓箭手,對著裴傾奕放冷箭。

  只是想法很好,做起來就不容易了。

  裴傾奕的伸手,自幼在裴大將軍,還有各位叔伯的教導下,豈是一般人能近身。

  他即便毫無防備的站在那裡,弓箭手的弓箭,還沒靠近他,就被他的劍打折跌落。

  溫旭見狀,更是氣急敗壞。

  他可以潛心忍二十年,不露出一點點的破綻。

  但是人都是那麼一回事,前面的九十九步可以很有耐心的忍著。

  最後那一步,卻很容易破功。

  剛才裴傾奕差點兒就要殺了他,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射,給我射,一定要射死他為止。」

  溫旭狠狠的說著,讓大量的弓箭手整起來射擊。

  結果是,一支箭都沒有落在裴傾奕的身上,反正是他們那邊的弓箭手因為目標,而死傷不少。

  溫旭氣得跺腳大罵,卻也不敢上前半步。

  望舒把對面環顧了一個遍,除了裴傾奕以外,其他人都沒看見。

  江岱煦也好,江睿炘也好,還有江上歌,以及其他她眼熟的將士,一個都看不到。

  他們不可能說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裴傾奕一個人,然後集體逃命去。

  這種事不會發生,即便是發生,溫丞相這步棋的目的就是想要把所有人都困在皇宮裡,等到糧盡彈竭的時候。

  如果這些人都逃走了,他們直接就占領皇宮,或者是一路追殺過去,犯不著把兵力都浪費在這裡。

  所以大家都還在,只是他們在哪裡呢?

  望舒閉上眼睛想,反正她現在除了行動不便,然後有些冷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威脅。

  溫旭不會殺了她,因為還需要她來強制裴傾奕,如果她死了的話,裴傾奕就不會那麼淡定的站在盾牌後面,而是會竭盡一切把溫旭殺了。

  溫旭可是很怕死的,要是留望舒一條小命自己也安全無恙,那麼他是很樂意這樣做的。

  從頭到尾溫丞相還有其他溫家的人都沒有出現過,望舒想,大概是還有其他對戰的地方,所以各自分散開來。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越來越冷。

  望舒想,如果她還能活著回去,一定要讓小安小燈她們把最厚的棉被抱出來,然後還要燒著火盆,接著就是一大碗老火湯。

  這樣才對嘛。

  不過也幸好,她們沒有跟著出宮,所以現在應該好好的,一點兒都沒有受傷吧。

  一整晚,兩邊的火光都沒有斷歇,仿佛要把一方的天空都照亮。

  望舒覺得她終究還是沒心沒肺的人,這可危險的境地,還是能閉上眼睛睡著。

  就是不能躺下,讓她覺得不舒服而已。

  只是喊了一個上午,都沒能激怒裴傾奕跳出來。

  「江望舒,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這樣的男人,你還想著要嫁給他?」

  溫旭喊得口乾舌燥,躲在盾牌後面,對望舒說道。

  「他在那邊好吃好喝的,你卻在這裡五花大綁,瞎了眼才看上他吧,不如從了我在這邊,好男兒隨便你挑。」

  儘管知道這種拉攏,根本就不可能。

  但是溫旭此刻也只能這樣做。

  與此同時,他的父親,還有其他叔伯兄弟們,率領著剩餘的大批兵馬,在皇宮的其他幾個出口對持著。

  而且其他城池聽到皇城這邊旁邊,也趕著大批兵馬過來,他們也要與之抗衡。

  幸好這二十年來的部署,他們暗地裡結了不少同盟,也拉攏了不少兵力,即便其他城池的駐軍趕過來,也能對抗。

  甚至因為他們摸清了皇城周圍的地勢,那些趕來的駐軍不清楚地勢,反而讓他們處於優勢之中。

  望舒自然是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戰況,但是她稍微一想,也能想明白。

  如果說之前和高敏那一戰是速戰速決,那麼這次就是持久戰。

  耗的是時間和耐力,看誰先糧盡彈絕。

  「溫大人太看得起我了,我這個人怕死,你那筆帳註定會死絕,我怕靠過去,會死得更快一點。」


  望舒咧開嘴笑了笑,乾涸的嘴唇爆裂開來,血往外滲。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溫旭氣急敗壞的大吼,拿出馬鞭,想要好好的教訓望舒一頓。

  看來對她的用刑還是太少,才敢這般囂張。

  他舉起馬鞭,朝著望舒重重打下去。

  馬鞭在半空中響起「劈啪」的響聲。

  溫旭比望舒更加怕死,他不敢像昨天那樣站在望舒的身邊,只敢躲在盾牌後面,探出半個身子。

  甩起來的鞭子,只有最後一小節打在望舒的身上。

  只是即便只有一小節,打在身上,也是抽冷氣的痛。

  「我讓你嘴硬,看你還既不繼續嘴硬!」

  他心裏面憋屈的不行,明明是父親的長子,溫良的親爹,可是卻是最不受重視的,好像不管做什麼,都比不上其他的兄弟,連父親都公開好幾次說他不行。

  這次已經正面對抗。

  可是父親卻帶領著其他的叔伯兄弟們,去幹大事,打仗也好廝殺也罷,都是熱血沸騰的事。

  他分配到的,只是看著這個臭丫頭,還有守著這道城門。

  如果他日皇位論功行賞來分配的話,豈不是沒有他的份?

  想到這裡,他就越發的生氣,把氣全部都撒在望舒身上。

  馬鞭的尾鞘,打在她的身上,她死死咬著嘴巴,嘴唇都被咬出血來,也不肯吭一聲。

  她才不願意對這樣的人求饒,哪怕是哼一聲,都不行。

  冬天的衣裳再厚,也扛不住幾次打,鞭子落在身上,把布料打裂,裡面的棉花還有鴨絨露了出來,沒過兩下,全部都散開,被打過的地方,破了皮,滲出血來,皮肉黏在體己的布料上,又痛又難受。

  溫旭打得興起,不覺露出大半個身子。

  忽然間,他發出豬叫般的哀嚎,馬鞭跌落地上。

  手持盾牌的士兵連忙把他團團圍住,後面的人把他拉了回去。

  裴傾奕站在圍牆上面,手裡拿著一把長弓。

  他看準了時機,一箭射到溫旭的手臂上,鐵矢穿透溫旭的手臂,如同串肉串那樣。

  他猩紅著眼,恨不得衝上前來,把溫旭撕成幾大塊,也不能解心頭只恨。

  望舒想笑,可是她只要稍微動一下,全身的傷口都痛得要命,只能看著他,連嘴型都做不出來。

  「溫旭,你再出來,或者動望舒一根毫毛,我發誓,即便是以命抵命,我也會殺了你。」

  裴傾奕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望舒聽得真切,想必溫旭也聽得真切。

  裴傾奕這兩天來,一直按捺著不動,不是害怕,也不是但不過,而是要顧慮身後,如果這道防線破了,就直接是皇宮大門,皇上等人都在那裡,有任何的閃失,他都是千古罪人。

  他倒是不怕成為千古罪人,要是能救回望舒的話,什麼都沒關係。

  可是這幾千人的兵馬,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其他副將和統帥,根本不願意跟著他胡來。

  為今之計,也只能是等。

  耗雙方的體力罷了。

  再也沒有人敢上前對望舒怎麼樣,只是綁在木柱上,如同展示品那樣。

  溫旭被抬下去療傷,鐵矢貫穿的手臂,如果治療不當,只要截肢的。

  要是截肢不當,會死的。

  這個朝代的醫術,對付一些疑難雜症,中醫倒是很有能耐。

  可是這些外傷,卻有心無力。

  又過了幾天,除了有士兵上前餵望舒吃飯,以免餓死激怒裴傾奕暴走以外,倒也沒人再為難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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