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如何處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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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讓你做主,只是讓你說說你的想法,向來你都是最多小主意的。」

  江岱煦輕微的搖了搖頭。

  身為一個父親,要多無奈,才會和小女兒說這樣的事。

  望舒懂得,一旁站著的正德也懂。

  「父皇,你不該問我這個問題。」

  她想了想,苦笑著說道。

  誰要是覺得,她望舒是個善良的人,那麼就真的要笑掉大牙了。

  從來她做事,都是憑著自己的喜好罷了,真正在乎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其他的所有人,要是能出現在她面前就出現,如果不能出現,那就算了。

  也不見她追著一定要去見誰。

  江岱煦看了她一眼,然後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

  冷了。

  「咔。」

  他放回桌面上,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正德在一旁看著,然後對候在帘子外面的元祿使了一個眼色,元祿會意,連忙走進來換茶。

  竟然這樣不自知,讓皇上喝了冷的茶。

  簡直是太失責了。

  「不用換了。」

  江岱煦伸手擋住,元祿停在那裡,不敢再動。

  他一直都候在帘子外面,雖然沒有朝著裡面望。

  可是剛才皇上和小公主的聊天,分明很開心啊。

  卻在一眨眼的功夫以後,所有的形勢,就發生改變了。

  正德也很少間這樣的情況,對元祿搖了搖頭,元祿這才彎腰行禮,然後馬上離開。

  「你按想的說就行了,朕未必會依你所說的去做。」

  他只是想聽一下不同的意見而已,既然望舒在,就問一下望舒。

  這個丫頭,平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但是看事物很通透,他是知道的。

  否則,也不會高敏策反那麼大的事情,一直蟄伏了十多年,竟然靠著望舒認為的那點兒不尋常的蛛絲馬跡,竟然連老底都揪翻了。

  如果不是望舒的話,那麼他們所有人都不會知道。

  在江月意出嫁的那一天,發動襲擊的話……

  真是不敢去想,會是怎麼樣的一番景象。

  「我心中所想啊。」

  望舒笑著拉長尾音,眯著眼睛,笑得別是有一番深意。

  那麼多兄弟姐妹當中,她雖然不是最惡毒的,但也絕對不是最善良的。

  「如果是我的話,當初我就不會留著她,我做事向來喜歡斬草除根。」

  她說完以後,看著江岱煦。

  江岱煦顯然有些不太滿意她的形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被望舒攔了下來。

  「父皇的話,你肯定要說,我和青葙姐姐是親姐妹,不能用斬草除根這樣的字眼,對吧。」

  帝皇者,最忌諱的就是揣度他的心思。

  望舒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分明就算好了。

  江岱煦閉上嘴,認可的點了點頭。

  他是一代明君,可是在這方面,顯然就有些悠遊寡斷了,太重親情。

  這要是他不重親情的話,望舒也就沒有機會靠著撒嬌和拍馬屁,取得現在的身份和地位,所以說,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可是這話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原諒呢,她想殺我,想殺太子哥哥,還有父皇你,以及所有人;二哥哥奪取皇位的後果是咎由自取,她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企圖聯合外人來傷害我的家人,然後再坐上高位……」

  「光是這一點,我就不會原諒。」

  望舒語氣篤定的說著。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江岱煦的面前,裝什么小白花。

  那些勸江岱煦不如原諒江青葙這樣的渾話,別人會說是別人的事,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出家緣修寺,長伴青燈古佛了結餘生。

  在望舒看來,這樣的懲罰,根本不為過。

  殺人償命,原本就是自古以來的定律。


  這次的叛黨衝突,死傷了那麼多人,即便是抓江青葙去千刀萬剮,也解不了那些喪失親人的那些人的痛楚。

  「在父皇的眼裡,青葙姐姐的命重要,可是在其他人的眼裡,他們親人的命才重要。」

  「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她沒有資格凌駕於其他人之上。」

  望舒的言語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那麼找望舒,就找錯人了。

  「這些,朕都知道,只是……」

  「父皇,你是天子,你有自己的決定權,只要你想去做,沒有人會說什麼的。」

  望舒笑著搖頭。

  她想怎麼樣,是一回事,最重要的卻是江岱煦的決定。

  他是皇帝,任何的判決,都由他說了算。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治江青葙的罪,讓她好像從前那樣在宮裡面受盡寵愛,各種賞賜拿到手軟,也是沒問題的。

  除了他們幾個人以外,沒有人知道江青葙到底做了什麼。

  可是如果把江青葙和惠才人送到緣修寺,這輩子長伴青燈古佛的話,那麼史官就必然要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世也會傳閱下去。

  一切不過在江岱煦的抉擇中罷了。

  「還是容朕好好的想想吧。」

  江岱煦煩躁的揉著太陽穴。

  如果望舒的想法和他一樣的話,就好辦多了,那麼他就有一個藉口,放江青葙一馬。

  誰想到,望舒的想法,簡直就是和他背道而馳。

  「那父皇你就好好的想想,我先回去啦。」

  這種複雜的事情,望舒向來都是,不需要參與進來的話,就不會參與進來。

  省的給自己找不痛快。

  她站起來,對正德笑了笑,然後朝著外面走去。

  「舒兒,等等。」

  江岱煦把她叫住,語氣很是不忍。

  「非要這樣嗎,沒有別的辦法,比較好嗎,她到底是朕的女兒。」

  和江芳芝不一樣,江芳芝從被懷上的那一刻,就不在江岱煦的預想之內,可是江青葙不一樣,從前他疼她,如同疼江月意是一樣的。

  投注進去的感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

  雖然拿江芳芝和江青葙兩人來對比的話,會顯得江岱煦尤其的人渣,不過他從來都沒說過自己有多好,也不在乎以後史官在這裡面添加一筆。

  望舒回頭笑著。

  她只是給出自己的意見而已,不打算干涉最後的決定。

  即便江青葙繼續留在宮裡面,當她尊貴的四公主,望舒也一點兒都不在乎。

  「朕做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這裡已經沒有留她的餘地;炘兒他心腸太軟,他一直對楨兒和青葙都有愧疚,如果把她留下來的話,會對炘兒以後造成很大的麻煩。」

  對江岱煦來說,他首先是一個君王,然後才是一個爹爹。

  凡事都要先站在君王的位置來考慮。

  「父皇決定了就好。」

  望舒依舊還是沒太大的興趣,因為不管江青葙以後在哪裡,望舒都不會去看她。

  那麼美好的人生,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沒空去和江青葙對罵。

  「舒丫頭,朕再問你一句,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什麼時候送她走?」

  「我嗎,肯定是……現在。」

  望舒的笑意更加深了,又搖了搖。

  「說什麼除夕以後,其實有區別嗎,她看待我們如同仇敵,我們對她也心存了芥蒂;所謂的讓她過完除夕,其實根本不是為她好,不過是讓自己的心好過一點,對青葙姐姐來說,戴罪之身在除夕上看到大家其樂融融,才是最難過的懲罰。」

  「你是這麼想的呀……」

  江岱煦長長的嘆了一句,然後靠在椅背上。

  望舒知道他不會再說什麼,這才點頭行禮,走了出來。

  「正德,你怎麼看?」

  等望舒離開以後,江岱煦看著候在一旁的正德,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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