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小棉襖不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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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知道。」

  望舒顯得有些煩躁起來。

  她如果記得,那麼在第一次見到高敏的時候,就會想起來。

  而不是拖了這麼久,拖到連自己都忘記了。

  「我出嫁以後,好些事就管不著了,你得多看著。」

  江月意不管她願不願意,繼續說道。

  「是,是,我也不能不管,是吧。」

  望舒無奈的拖長了音,儘管她心裡有些牴觸,但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放不下,否則也不會和裴傾奕說起。

  她那些看上去荒誕不已的話,裴傾奕並沒有當做笑料。

  聽一聽也就算了。

  而是認真的思考了良久,然後和江上歌說,江上歌也沒有把望舒的話當做誑語,而是想了又想,接著又和江月意說。

  總之就是一句話。

  只要是望舒說的,他們都很是認真的去對待。

  反而是望舒自己,並沒有太堅持。

  朦朧一眼看了就拋諸腦後的事情,她哪裡還能記住。

  「我也希望,是我們多心了。」

  江月意啃完一隻蘋果,把蘋果核丟到一旁,誰都希望,只是一個多心。

  畢竟一直以來,因為那件事,導致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那我再好好的想想吧。」

  望舒低下頭,使勁的想了想,可是這樣刻意的行為,只會讓記憶變得更加模糊了。

  在回去的路上。

  江岱煦喝了一些小酒,暈暈乎乎的,靠在墊子上小憩。

  望舒坐在一旁,替他蓋上被子。

  喝了酒的人,身子會發熱,稍微吹點風,就容易著涼。

  要是皇上著涼,那麼下面大把人跟著要遭殃。

  她看著江岱煦那張好看的帥臉,嘆了嘆氣,父皇他心裡苦著呢,兒子死了,女兒想弄死他,身邊的孩兒一個一個的離開他。

  可是他什麼話都不能說,任何時候都要維持著身為一個帝皇該有的威儀和氣勢。

  二皇子的事,讓他身心疲憊,高敏的策反,讓他心如死灰,如果再來一次的話……

  望舒抱著靠枕,又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就是想不起來啊,要怎麼辦才好。

  所以對望舒的外出請求,連連搖頭。

  「你就那麼想離開朕嗎?」

  在明軒里,江岱煦坐在堂上,睥睨的看著她問道。

  「父皇,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望舒笑著回答。

  她覺得她父皇,年紀越大就越像個小孩子,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也就算了,還如論如何都不肯點頭。

  「朕說呀,舒兒,你是尊貴的公主殿下,就該有公主殿下的樣子,整天往外跑那怎麼行,好好的名聲都讓你全給毀了。」

  江岱煦決定對她諄諄教誨。

  「女兒明白。」

  回宮以後,望舒想著出宮,到太子府小住一段時間,畢竟之前也是答應了裴傾奕的。

  於是到明軒這裡轉一轉,然後就出現了這一幕。

  「從前朕看傾奕那孩子還算穩重聽話,怎麼也會跟著你胡鬧。」

  「反正你們倆的親事,朕也沒打算改變,以後有的是過一輩子的時間,也不在乎這點兒時間。」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你也要及笄了,要是再不聽話,朕就多留你幾年,反正朕也不是養不起。」

  說完,江岱煦氣得腮幫子鼓鼓的,自個兒生悶氣了。

  「父皇,你看你,舒兒都還沒說什麼,你就先生氣了。」

  望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她不過也就是提了一句話。

  江岱煦倒好,直接十句八句的丟了過來。

  搞得好像她成了不孝女一樣。

  「難道不是嗎?」

  江岱煦還沒有消氣。

  「我不過是答應了阿奕,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過來問一句,父皇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出去咯。」


  望舒坐在他面前,雙臂放在桌面上,然後把下巴靠上去,抬起眼帘看著江岱煦,嘻嘻笑道:「反正誠如父皇所說的那樣,離我及笄也不到一年的時間。」

  江岱煦反問道,又是一臉的傷心。

  看著他這模樣,望舒覺得,他是欠揍了。

  「父皇,我出宮的時候,聽到有那麼一件事哦。」

  望舒說著,露出狡黠的語氣。

  江岱煦略微防備的看著望舒,每次只要她這樣說話,準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說。」

  「民間說吶,大多數女子都是及笄以後才配婚的,可是這終究也只是大多數而已,還有少數不是這樣的。」

  「……」

  江岱煦一陣沉默。

  這就是為什麼,江岱煦不喜歡望舒出宮的原因。

  除了小棉襖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小棉襖以外,還會在外面學到很多東西,那是宮裡面沒有的東西。

  一旦學會了以後,就開始不聽話了。

  「有些還不到及笄之年也嫁了,官府也不會抓起來,所以呀,父皇我如今還乖乖的留在宮裡,分明就是一個好孩子,你怎麼能說我連一年都等不及,要是我真的等不及了,直接就嫁了。」

  「……你這樣,朕是不會給你嫁妝的。」

  對古代的女子來說,想要提高原本就十分低微的身份,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徑,就是豐厚的嫁妝。

  因為官府規定,女子出嫁時候準備的嫁妝,即便是嫁過去,也是由女子自己掌管,要是夫君或者是婆家的人想要豪奪強取的話,可以報官。

  所以帶的假裝越多。

  以後在婆家的地位,也就越高。

  「父皇,你覺得這樣能嚇唬我嗎?」

  望舒嘆了一口氣,覺得她的帥渣爹,是越發的老糊塗了。

  「這些年來,您老人家賞賜給我的東西,小偏房的門都快要關不起來了,就算不為我準備嫁妝,這些也是夠的。」

  賞賜給她的東西,就是她的。

  可拿不回去了。

  「你這麼說,朕可傷心了。」

  都說了女大不中留,果然是至理名言呀。

  「父皇你別傷心呀,我還會一直在這裡,大不了就不出宮小住唄。」

  望舒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皇上始終是皇上,就算寵著她,也還是皇上。

  把老虎惹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那還差不多。」

  江岱煦哼哼了兩聲,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等過了年,墨玉和嵐汐也要走了。」

  江岱煦好不容易才稍微好一點的心情,又開始低落。

  果然這人啊,只要稍微上了點年紀,就容易傷感起來。

  望舒抬起下巴,晃著腦袋說道:「所以我之前就說了嘛,規矩是死人定的,父皇你是現在的王,你想定什麼規矩都行,不是嗎?」

  「自己幹壞事就罷了,還想慫恿朕?」

  「這哪是壞事,分明就是改革,哪個朝代不改革呀?」

  望舒太會為自己找藉口了。

  「你這話,在這裡說說就好,要是給其他大臣聽了,非得來彈劾你。」

  「也就諸葛彧那廝罷了。」

  望舒還真的不相信,能有多少老臣,會因為她說的這些話,不惜費心費神的上奏彈劾。

  也就是諸葛彧那廝吃飽撐著罷了。

  江岱煦輕輕的笑了起來,也懶得去糾正望舒這「粗俗」的說話方式。

  「還有一事,覺得可以和你說一說。」

  江岱煦笑完,斂了斂笑容。

  望舒見狀,也不開玩笑了,坐直身子。

  「舒丫頭,你說我該拿青葙怎麼辦?」

  最終還是說到了這個,即便是插科打諢的開玩笑,也撇不掉。

  「父皇,這事除了你,誰也做不了主,你問我也沒用呀。」

  望舒想也不想,直接否定。

  站在一旁候著的正德,聽到這裡,也不自覺的站直了一下身子。

  無論如何,都說到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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